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顾衍的其他类型小说《诡局终被揭破,余生困于碑前全文》,由网络作家“末世红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冥婚启幕---黑暗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沉甸甸地压在眼皮上。苏晚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丝质睡裙,黏腻地贴在脊背上。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撞得肋骨生疼。她喘着气,指尖发凉,方才那个坠入冰窟的梦魇余威犹在——刺骨的河水没过头顶,冰冷的水草缠上脚踝,像无数双来自深渊的手,将她拽向更深的黑暗。她下意识抚上小腹,那里尚且平坦,却已承载着另一个微小而炽热的生命。她撑着坐起身,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杯壁,眼角的余光却猛地僵住。黑暗里,正对着床榻的雕花梳妆台上,那面巨大的椭圆镜子里,正无声无息地浮出两行字迹。不是错觉,那字迹如同浸透了鲜血,正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由浅变深,最终凝固成两个淋漓狰狞的大字——**偿命。**一股寒意瞬间从...
《诡局终被揭破,余生困于碑前全文》精彩片段
## 冥婚启幕---黑暗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沉甸甸地压在眼皮上。
苏晚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丝质睡裙,黏腻地贴在脊背上。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撞得肋骨生疼。
她喘着气,指尖发凉,方才那个坠入冰窟的梦魇余威犹在——刺骨的河水没过头顶,冰冷的水草缠上脚踝,像无数双来自深渊的手,将她拽向更深的黑暗。
她下意识抚上小腹,那里尚且平坦,却已承载着另一个微小而炽热的生命。
她撑着坐起身,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
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杯壁,眼角的余光却猛地僵住。
黑暗里,正对着床榻的雕花梳妆台上,那面巨大的椭圆镜子里,正无声无息地浮出两行字迹。
不是错觉,那字迹如同浸透了鲜血,正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由浅变深,最终凝固成两个淋漓狰狞的大字——**偿命。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炸开,直冲天灵盖。
苏晚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喉咙被无形的恐惧扼紧,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几乎是滚下床的,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几步踉跄着扑到梳妆台前。
冰凉的镜面贴着她的指尖,那两个字在近看之下,红得妖异,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下来。
她的指尖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求证,猛地按向那个“偿”字的最后一撇。
指尖触到的不是预想中的粘稠湿滑,反而是一种奇异的、干燥的粉末感。
更令她头皮发麻的是,就在她指尖按上去的刹那,那触目惊心的血色字迹,竟然像被橡皮擦抹过一样,飞快地淡化、消失!
只留下镜面上一点几乎看不见的淡粉色粉末印记,和她指尖沾染的、同样微不可查的红色细末。
“啪嗒!”
刺眼的白光瞬间驱散了满室的幽暗。
顾衍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被灯光拉长,投在苏晚身上,带着浓重的不耐和一丝被惊扰的戾气。
他只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睡袍,领口微敞,露出线条冷硬的锁骨。
“大半夜不睡觉,闹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刚醒的沙哑,但更多的是不加掩饰的烦躁。
他皱眉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梳妆镜面,又看向苏晚苍白如纸的脸和指尖那点若有似无的红痕,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老宅子年头久了,墙潮
,渗水反碱,看花眼了吧?
疑神疑鬼。”
苏晚倏地收回手,攥紧拳头,指尖那点细微的红色粉末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她想反驳,想告诉他那不是水痕,那分明是字,是血红的“偿命”!
可话到了嘴边,看着顾衍那双毫无温度、只有厌烦的眼睛,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在他眼里,她大概永远都是那个敏感、脆弱、小题大做的女人。
她别开脸,声音干涩:“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顾衍冷哼一声,显然不信,却也懒得深究。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语气更加不耐:“明天还有个重要的并购会议,别一惊一乍的。”
说完,转身就走,厚重的房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光线,也隔绝了最后一丝微弱的暖意。
黑暗重新笼罩下来,只剩下梳妆镜冰冷的反光,映着苏晚单薄僵硬的影子。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般的微腥。
---阳光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吝啬地洒下几道金色的光柱,灰尘在光柱里无声地舞蹈。
苏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窒闷,拉开了衣帽间沉重的实木门。
她需要换件衣服,离开这个让她喘不过气的房间。
然而,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寒意比清晨的空气更凛冽地窜上脊背。
她昨天精心整理好、挂在最内侧的那件Vera Wang定制主婚纱,此刻竟然不在它专属的防尘袋里!
它被以一种极其刺眼的方式,展现在衣帽间正中央最显眼的位置——穿在一个半身模特上。
但这展示,是残酷的亵渎。
原本圣洁无瑕的象牙白缎面,被剪得支离破碎。
裙摆被粗暴地撕扯开长长的裂口,象征着永恒爱情的精美蕾丝和钉珠被恶意地挑断、脱落,散落一地。
最令人心悸的是,婚纱的心口位置,被剪开了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破洞,边缘参差,像一张无声狞笑的嘴。
模特光滑的脖颈上,还挂着一截被绞断的、染着可疑暗红色污渍的白色绸带。
苏晚踉跄一步,扶住冰冷的门框才勉强站稳。
那不是普通的破坏,那是一种带着仪式感的、充满恶意的凌迟!
她认得那种绸带,是婚礼时用来系同心结的!
就在这时,衣帽间外传来顾衍低沉含怒的声音:“苏晚!
我的领带……”话音未
落,脚步声已到了门口。
顾衍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衣帽间入口,目光瞬间被中央那件破碎的婚纱攫住。
他脸上的表情在刹那间冻结,随即化为滔天的怒火,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他几步上前,一把扯下那件残破的婚纱,昂贵的缎面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
“苏晚!”
他猛地转过身,将那堆破布狠狠摔在苏晚脚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暴怒,“你到底有什么不满?!
不想结婚?
还是不满意婚礼的哪个环节?
直说!
何必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
演给谁看?!”
苏晚被他吼得耳膜嗡嗡作响,看着脚边那堆曾承载着她所有美好憧憬、如今却沦为废墟的洁白,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
“衍哥哥?
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一个柔婉担忧的女声恰到好处地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持。
林薇穿着一身浅杏色的羊绒套裙,出现在顾衍身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狼藉的婚纱,瞳孔似乎惊惧地缩了一下,随即快步上前,竟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一片边缘带着暗红污渍的蕾丝碎片。
她的指尖在那暗红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随即像是被烫到般收回手,抬起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天啊……这、这剪法……还有这颜色……”她欲言又止,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顾衍,又转向苏晚,眼神复杂,“晚晚姐,这……这看着怎么有点像……老辈人口里说的那种‘除秽’、‘断缘’的邪术仪式啊?
太不吉利了!”
苏晚的目光死死钉在林薇那只刚刚触碰过污渍蕾丝的手上,准确地捕捉到她米白色羊绒袖口内侧,一抹极淡、几乎与羊绒纹理融为一体的——暗红色污迹!
那颜色,那质地,与她昨夜在镜面上沾染、此刻仍残留在她指甲缝里的粉末,如出一辙!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贯穿了苏晚的四肢百骸。
---书房厚重的橡木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雪茄和旧书纸张混合的沉郁气息。
顾衍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
苏晚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
扶手上柔软的皮革,胃里像坠了一块冰。
“咚咚。”
礼貌而轻柔的敲门声响起。
“进。”
顾衍头也没抬。
林薇端着一个精致的骨瓷托盘,上面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婉得体的笑容:“衍哥哥,看你一早就忙到现在,给你煮了杯咖啡提提神。”
她将咖啡轻轻放在顾衍手边,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桌面,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呼:“咦?
这是什么?”
顾衍和苏晚同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顾衍摊开的一份并购案文件上,赫然压着一个刺眼的、与周围精英氛围格格不入的东西——一个扁平的、用劣质暗红色纸张折叠成的信封。
信封上用同样暗红、仿佛干涸血迹般的墨水,写着三个扭曲的大字:**冥婚书**。
顾衍的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
他一把抓起那个信封,粗暴地撕开封口,抽出里面同样材质的纸张。
展开的瞬间,一股劣质朱砂混合着铁锈般的腥气扑面而来。
纸上用同样暗红的墨水画着诡异的、纠缠在一起的龙凤图案,图案下方是几行歪歪扭扭的字:**谨以冥府之礼,聘娶阳世苏氏晚娘。
****生辰:庚午年七月初七亥时。
****聘礼:顾氏嫡子心头血三碗。
****落款:无主孤魂敬上。
**在落款处,赫然按着一个模糊的、暗红色的指印!
苏晚的目光死死盯在那个指印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那个指印的大小、轮廓……她猛地看向自己右手拇指——那是她平时签重要文件习惯用的指印部位!
她书桌抽屉里那盒特制的朱砂印泥,只有她知道放哪里!
顾衍的胸膛剧烈起伏,捏着那张冥婚书的手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纸张在他手中发出濒临碎裂的呻吟。
他猛地抬头,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燃着冰冷的怒火,像淬了毒的箭,直直射向苏晚,一字一句,带着毁灭性的寒意:“苏晚!
你就这么恨我?
恨到要用这种下作恶心的手段来诅咒我?
还是诅咒你自己?!”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逼近苏晚,将那张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纸狠狠拍在旁边的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装神弄鬼也要有个限度!
我顾家容不
得这种乌烟瘴气的东西!
既然你这么喜欢演,”他指着书桌上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眼神锐利如刀,“签了它!
滚去分居冷静!
什么时候你那臆想症治好了,什么时候再谈回来!”
苏晚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胃部熟悉的、尖锐的绞痛感再次袭来。
她没有去看那份刺眼的分居协议,目光越过顾衍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精准地落在他身后、林薇那张写满担忧和同情的脸上。
就在刚才顾衍拍桌震怒的瞬间,林薇似乎也被“吓”得后退了半步,左手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书架。
苏晚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死死锁在林薇那只扶着书架的左手——她米白色羊绒袖口的边缘内侧,蹭上了一道极其细微、却无比刺眼的暗红色痕迹!
那形状,分明是手指无意间蹭过未干的颜料留下的!
与她袖口内侧昨夜留下的、以及刚才捡起蕾丝碎片时留下的污渍,颜色质地完全吻合!
所有的线索在苏晚脑中瞬间炸开:镜面血字的粉末,婚纱上的污渍,冥婚书上的颜料和指印,还有袖口上这屡次出现的暗红!
这绝不是巧合!
在顾衍冰冷目光的逼视和林薇看似无辜的注视下,苏晚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胃里的翻江倒海。
她没有争辩,没有哭闹,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她只是伸出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极其轻微地,在林薇刚才扶过的书架侧面、一个不起眼的雕花凹槽边缘,刮下了一点点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残留的暗红色粉末。
细微的粉末悄无声息地落进她早已准备好的一张白色纸巾里。
她迅速而隐蔽地将纸巾折叠,紧紧攥在手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软肉,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让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她抬起眼,迎向顾衍那双怒火未消的眸子,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好,我签。”
---傍晚的风带着深秋的萧瑟,卷起庭院里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扑在冰冷的花岗岩台阶上。
沉重的雕花铁门在苏晚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哐当”一声,彻底隔绝了门内那灯火通明却冰冷入骨的“家”。
她只拎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便是母亲留下的唯一
遗物——那把古朴的檀木梳。
顾衍没有出来送,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管家老陈站在门内,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低低叹了口气。
苏晚站在冰冷的台阶上,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栋在暮色中如同巨大怪兽的顾家老宅。
夕阳的余晖给它镀上了一层虚假的金边,却无法驱散那深植其中的阴冷和算计。
胃部的疼痛又开始隐隐发作,提醒着她身体里那个需要她独自面对的、更残酷的敌人。
她拢紧了单薄的外套,不再留恋,转身走下台阶。
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着一股烧灼般的痛感。
她走到路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小姐,去哪儿?”
司机师傅的声音带着点暖意。
“去……”苏晚报出提前在网上租好的一个老式小区地址,声音有些沙哑。
车子启动,汇入城市的车流。
霓虹初上,光影在车窗上飞快地流淌、变幻,映着她苍白而疲惫的脸。
她摊开一直紧握的左手,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几道深深的红痕。
那张折叠的白色纸巾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它,里面是极其微量的暗红色粉末,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她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找到一个标注为“物证鉴定-李工”的号码。
编辑短信的手指因为疲惫和寒冷而有些僵硬,但她打出的每一个字都清晰而坚定:“李工,急件。
样本已取到,特征:暗红色粉末,干燥,微腥,疑似特殊染料或标记物。
来源:顾宅。
需最快速度确认成分及可能的用途。
费用不是问题。
另,请务必保密。”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的车厢内格外清晰。
苏晚将手机按在胸口,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再睁开眼时,那里面不再是恐惧和茫然,而是如同淬火寒冰般的冷冽与决绝。
车窗外,城市的灯火如同蜿蜒流淌的星河。
苏晚靠在冰冷的车窗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行李箱里那把檀木梳冰凉的梳齿。
镜中血字、破碎的婚纱、染着诡异暗红的冥婚书……还有林薇袖口上那屡次出现的、刺眼的痕迹……这些碎片在脑中疯狂旋转、碰撞。
顾衍的厌弃和指责像冰冷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心上。
可此
刻,另一种更尖锐、更清醒的痛楚压过了这些——是胃部深处传来的、持续不断的钝痛和灼烧感。
从流产后,这感觉就未曾真正消失,只是被接踵而至的打击和巨大的悲恸暂时掩盖了。
如今,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环境,这疼痛反而变得无比清晰,像一只冰冷的手在腹腔里缓慢而残忍地搅动。
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身体,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分居?
呵。
顾衍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或者根本不在乎,他强行塞给她、逼她签下的这份协议,对她而言或许并非纯粹的放逐,而是一线喘息的生机。
她需要时间,需要空间,需要冷静地舔舐伤口,更需要……找出那双藏在暗处、不断将她推向深渊的手。
手机在掌心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是一条新信息,来自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屏幕上只有一行冰冷、带着嘲弄的字,像毒蛇的信子:“顾太太,游戏才刚刚开始。
喜欢我的‘见面礼’吗?”
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寒意瞬间冻结了全身的血液。
她猛地攥紧了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胃部的绞痛在这一刻陡然加剧,如同有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了她的内脏,用力撕扯。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才将那声几乎要冲出口的痛呼强行咽了回去。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在她骤然失焦的瞳孔里扭曲、拉长,变成一片光怪陆离、充满恶意的景象。
## 婴泣惊魂---冰冷,坚硬,带着陈年木头腐朽气息的地板紧贴着苏晚的脊背。
阁楼里没有窗,只有一扇低矮的、紧闭的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和声音。
黑暗浓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沉重地压在她的眼皮上、口鼻上。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呛人的灰尘味,每一次心跳都撞在空荡荡的肋骨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分居。
顾衍冰冷的声音和那份甩在茶几上的协议,像烙印一样刻在脑海里。
她蜷缩在唯一一块还算干净、散发着霉味的旧地毯上,双臂紧紧环抱着自己,试图汲取一点点可怜的暖意。
胃部的钝痛从未真正消失,此刻在这绝对的寂静和阴冷中,反而变得更加清晰、更加顽固,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腹腔里缓慢地切割。
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
久,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意识在昏沉与清醒的边缘漂浮,昨夜镜面上的血字、破碎的婚纱、那张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冥婚书……还有林薇袖口上那抹刺眼的暗红……如同鬼魅的碎片,在黑暗中反复闪现、拼接。
突然,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被死寂吞噬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朵。
“呜……呜哇……”像是初生婴儿极度委屈的、压抑的啼哭,断断续续,带着令人心悸的抽噎感。
苏晚的神经瞬间绷紧!
她猛地睁开眼,在绝对的黑暗中屏住呼吸,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向了头顶。
哭声!
是婴儿的哭声!
声音的来源……很近!
似乎就在……就在她的床底下!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窒息。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驱散眩晕。
这里是顾家老宅的阁楼,顾衍为了让她“冷静”而安排的囚笼。
婴儿?
这里怎么可能有婴儿?!
哭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更加清晰,带着一种无助的哀切,仿佛就在她身下的地板缝隙里透出来。
不是幻觉!
绝不是!
苏晚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从冰冷的地板上撑坐起来。
黑暗中,她凭着记忆摸索着身下这块老旧的地板。
指尖触到一块边缘似乎不太平整的木板。
她屏住呼吸,指甲抠进那道微小的缝隙,用尽全身力气向上撬动!
“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木头摩擦声响起。
那块并不大的木板被她硬生生掀开了一条缝!
一股更加浓重的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咳嗽起来。
而那断断续续的婴儿哭声,瞬间变得清晰无比,正是从这狭窄的缝隙底下传出来的!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
苏晚深吸一口气,将木板彻底掀开!
借着从门缝底下透进来的一丝极其微弱的光线,她看清了——在床板下方一个特意挖空的、极其隐蔽的暗格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的塑料装置。
它像一块加厚的U盘,顶端有一个细小的指示灯,正随着那凄厉的婴儿哭声,一闪一闪地亮着猩红的光!
录音笔!
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冲散了恐惧,直冲天灵盖!
不是鬼,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有人在这里安装了循环播放婴儿哭声的录音装置,就是
为了吓她!
折磨她!
让她崩溃!
苏晚想都没想,伸手就要去抓那个东西,她要砸碎它,让这恶毒的声音彻底消失!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的塑料外壳时——“咔哒!”
阁楼那扇沉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刺眼的手电筒强光如同利剑,狠狠劈开浓稠的黑暗,直直打在苏晚的脸上,让她瞬间失明!
顾衍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只有冰冷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厌弃和嘲讽,如同冰锥砸落:“苏晚,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强光刺得苏晚眼睛剧痛,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出。
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另一只手还僵硬地停在那个敞开的暗格上方。
“闹?”
她放下手,迎着那刺目的光,声音因为愤怒和寒冷而微微发颤,指向床板下的暗格,“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深更半夜,在我床底下放婴儿哭声的录音!
这是谁在闹?!”
顾衍的目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扫去,眉头紧锁。
他大步走进来,皮鞋踩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弯腰,毫不费力地伸手从暗格里拿出了那个黑色的录音装置。
那东西还在尽职尽责地播放着断断续续、令人心头发毛的婴儿啼哭。
顾衍盯着那闪烁的红灯看了两秒,随即,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刺眼的、充满讥诮的弧度。
他抬起眼,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一样射向苏晚,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录音笔?”
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苏晚,你的臆想症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这不过是我以前随手扔在这里的一个旧蓝牙音箱!
可能是电路老化接触不良,或者被老鼠啃了线,短路了发出这种怪声!”
他随手将那个还在“呜哇”作响的东西狠狠往旁边的旧木箱上一摔!
“啪嚓!”
一声脆响,塑料外壳碎裂,零件散落一地。
那折磨人的哭声戛然而止。
阁楼里瞬间恢复了死寂,只剩下顾衍冰冷而笃定的声音在回荡:“老宅子年久失修,出点怪声很正常。
你自己心里有鬼,听什么都像鬼哭狼嚎!
需要我现在就给你请个道士,在阁楼门口贴上驱鬼符吗?!”
他高大的身影逼近,带着巨大的压迫感,阴影完全笼罩了蜷缩在
地板上的苏晚。
他俯视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彻头彻尾的不耐烦和一种被愚弄的愤怒。
“听着,”他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如刀,“收起你那套装神弄鬼的把戏!
看在你……”他目光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极其短暂地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语气更加冰冷,“……看在你肚子里顾家骨肉的份上,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的胡闹!
再有一次,”他指着那扇通往外面冰冷世界的门,“你就给我永远滚出顾家!”
说完,他不再看苏晚惨白的脸和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体,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沉重的木门在他身后再次被狠狠摔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和所有可能的解释。
黑暗重新吞噬了一切,只剩下地上那堆被摔碎的塑料残骸,和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灰尘与屈辱。
苏晚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因为愤怒和极度的寒冷而无法抑制地颤抖。
那摔碎的绝不是普通的蓝牙音箱!
那分明是精心设计的录音装置!
顾衍……他到底是真瞎,还是……在包庇谁?!
胃部的绞痛再次汹涌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猛烈。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才将那几乎冲破喉咙的怒吼和绝望的呜咽死死压了回去。
黑暗中,只有她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和指甲在冰冷地板上抓挠发出的、令人心头发紧的细微声响。
---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苦涩药味弥漫在小小的阁楼里。
老旧的木桌上,放着一只白瓷碗,里面是深褐色的汤汁,表面漂浮着几粒未被完全滤净的药渣。
这是顾家每天雷打不动送来的安胎药。
苏晚坐在桌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胃里的灼烧感一阵紧似一阵,但她强迫自己端起碗。
为了孩子,她必须喝下去。
哪怕这药味让她从喉咙到胃里都翻江倒海。
冰凉的瓷碗边缘贴上嘴唇。
她屏住呼吸,仰头,将温热的药汁灌入喉咙。
那股强烈的苦涩和难以言喻的土腥气瞬间冲上鼻腔,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硬是咽了下去。
然而,就在药汁滑过喉咙的瞬间,一股极其怪异的、仿佛焚烧纸张或草木灰烬的味道猛地顶了上来!
这味道混杂在药味里,突兀而刺鼻。
苏晚身体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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