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的苏晚。
他俯视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彻头彻尾的不耐烦和一种被愚弄的愤怒。
“听着,”他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如刀,“收起你那套装神弄鬼的把戏!
看在你……”他目光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极其短暂地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语气更加冰冷,“……看在你肚子里顾家骨肉的份上,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的胡闹!
再有一次,”他指着那扇通往外面冰冷世界的门,“你就给我永远滚出顾家!”
说完,他不再看苏晚惨白的脸和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体,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沉重的木门在他身后再次被狠狠摔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和所有可能的解释。
黑暗重新吞噬了一切,只剩下地上那堆被摔碎的塑料残骸,和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灰尘与屈辱。
苏晚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因为愤怒和极度的寒冷而无法抑制地颤抖。
那摔碎的绝不是普通的蓝牙音箱!
那分明是精心设计的录音装置!
顾衍……他到底是真瞎,还是……在包庇谁?!
胃部的绞痛再次汹涌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猛烈。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才将那几乎冲破喉咙的怒吼和绝望的呜咽死死压了回去。
黑暗中,只有她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和指甲在冰冷地板上抓挠发出的、令人心头发紧的细微声响。
---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苦涩药味弥漫在小小的阁楼里。
老旧的木桌上,放着一只白瓷碗,里面是深褐色的汤汁,表面漂浮着几粒未被完全滤净的药渣。
这是顾家每天雷打不动送来的安胎药。
苏晚坐在桌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胃里的灼烧感一阵紧似一阵,但她强迫自己端起碗。
为了孩子,她必须喝下去。
哪怕这药味让她从喉咙到胃里都翻江倒海。
冰凉的瓷碗边缘贴上嘴唇。
她屏住呼吸,仰头,将温热的药汁灌入喉咙。
那股强烈的苦涩和难以言喻的土腥气瞬间冲上鼻腔,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硬是咽了下去。
然而,就在药汁滑过喉咙的瞬间,一股极其怪异的、仿佛焚烧纸张或草木灰烬的味道猛地顶了上来!
这味道混杂在药味里,突兀而刺鼻。
苏晚身体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