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种乌烟瘴气的东西!
既然你这么喜欢演,”他指着书桌上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眼神锐利如刀,“签了它!
滚去分居冷静!
什么时候你那臆想症治好了,什么时候再谈回来!”
苏晚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胃部熟悉的、尖锐的绞痛感再次袭来。
她没有去看那份刺眼的分居协议,目光越过顾衍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精准地落在他身后、林薇那张写满担忧和同情的脸上。
就在刚才顾衍拍桌震怒的瞬间,林薇似乎也被“吓”得后退了半步,左手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书架。
苏晚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死死锁在林薇那只扶着书架的左手——她米白色羊绒袖口的边缘内侧,蹭上了一道极其细微、却无比刺眼的暗红色痕迹!
那形状,分明是手指无意间蹭过未干的颜料留下的!
与她袖口内侧昨夜留下的、以及刚才捡起蕾丝碎片时留下的污渍,颜色质地完全吻合!
所有的线索在苏晚脑中瞬间炸开:镜面血字的粉末,婚纱上的污渍,冥婚书上的颜料和指印,还有袖口上这屡次出现的暗红!
这绝不是巧合!
在顾衍冰冷目光的逼视和林薇看似无辜的注视下,苏晚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胃里的翻江倒海。
她没有争辩,没有哭闹,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她只是伸出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极其轻微地,在林薇刚才扶过的书架侧面、一个不起眼的雕花凹槽边缘,刮下了一点点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残留的暗红色粉末。
细微的粉末悄无声息地落进她早已准备好的一张白色纸巾里。
她迅速而隐蔽地将纸巾折叠,紧紧攥在手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软肉,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让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她抬起眼,迎向顾衍那双怒火未消的眸子,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好,我签。”
---傍晚的风带着深秋的萧瑟,卷起庭院里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扑在冰冷的花岗岩台阶上。
沉重的雕花铁门在苏晚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哐当”一声,彻底隔绝了门内那灯火通明却冰冷入骨的“家”。
她只拎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便是母亲留下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