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依依柳依依的其他类型小说《他亲手剖心那天,白月光死了全文》,由网络作家“墨雨留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嫁给萧彻那日,他拿剑挑开我的红盖头。“记住,你只是依依的替身。”三年间,他逼我模仿她的一颦一笑,连受伤的疤痕都要复刻。柳依依中毒归来那夜,他掐着我脖颈按在榻上:“你的心能救她。”御医说换心需活剖,我笑着递上匕首:“王爷亲自来吗?”可当刀尖刺入血肉时,他却疯了般砸了药炉。“不能挖!她死了依依也会死!”柳依依的血越咳越多,染红了他绣金线的袖口。我握着匕首往心口又送进一寸:“晚了王爷,您亲手喂的毒,我和她...只能活一个。”---红烛烧得正旺,噼啪一声轻响,爆开一朵小小的烛花。那艳烈的光映在满室刺目的红上——红的帐幔,红的锦被,红得如同泼洒开的血。空气里沉甸甸地浮着甜腻的合欢香,熏得人头脑发昏。我顶着沉重的凤冠,端坐在冰冷的雕花拔步床沿...
《他亲手剖心那天,白月光死了全文》精彩片段
我嫁给萧彻那日,他拿剑挑开我的红盖头。
“记住,你只是依依的替身。”
三年间,他逼我模仿她的一颦一笑,连受伤的疤痕都要复刻。
柳依依中毒归来那夜,他掐着我脖颈按在榻上:“你的心能救她。”
御医说换心需活剖,我笑着递上匕首:“王爷亲自来吗?”
可当刀尖刺入血肉时,他却疯了般砸了药炉。
“不能挖!
她死了依依也会死!”
柳依依的血越咳越多,染红了他绣金线的袖口。
我握着匕首往心口又送进一寸:“晚了王爷,您亲手喂的毒,我和她...只能活一个。”
---红烛烧得正旺,噼啪一声轻响,爆开一朵小小的烛花。
那艳烈的光映在满室刺目的红上——红的帐幔,红的锦被,红得如同泼洒开的血。
空气里沉甸甸地浮着甜腻的合欢香,熏得人头脑发昏。
我顶着沉重的凤冠,端坐在冰冷的雕花拔步床沿。
红盖头隔绝了视线,只能看见自己放在膝上、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软肉里。
“吱呀——”沉重的雕花木门被猛地推开,灌进来一股裹挟着初冬寒意的风。
沉稳又带着几分不耐的脚步声,一步步踏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越来越近,像踏在人的心尖上。
一股浓烈的酒气混杂着陌生的、属于男子的冷冽气息,沉沉地压了过来。
我的心骤然缩紧,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下一瞬,冰冷的金属触感猛地抵上了下颌,强硬地往上一抬。
眼前骤然一亮,盖头被一柄出鞘的长剑寒光闪闪的剑尖挑飞,打着旋儿飘落在地。
烛火的光刺得我下意识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生得极好,深邃如寒潭,此刻却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冰封的冷漠。
他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
烛火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跳跃,明明是大喜的日子,他身上那身华贵的大红喜服却只衬得他眉眼更加料峭,不带半分暖意。
萧彻,靖王殿下。
我的夫君。
他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狠狠凿进我冻僵的耳膜和心脏:“沈妙。”
“记住你的身份。”
他手腕微动,那柄刚刚挑开我盖头的长剑,冰冷的剑身带着令人心悸的凉意,轻轻拍打在我脸
颊上,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你只是依依的替身。
仅此而已。”
话音落下,他像是厌恶极了触碰我,又像是嫌弃剑身沾上了什么不洁之物。
剑尖倏然收回,他从袖中抽出一方雪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极其仔细地擦拭着那寒光闪闪的剑锋。
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极致的疏离与冷酷。
擦完剑,他随手将那方价值不菲的丝帕丢在地上,如同丢弃一件垃圾。
他转过身,大红的身影决绝地走向门口,没有再看我一眼。
“明日卯时,去书房候着。
依依的喜好与习惯,你该开始学了。”
门“哐当”一声合拢,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也隔绝了这世间最后一丝可能照向我的微光。
偌大的喜房里,只剩下烧得正旺的红烛,和我一个。
地上,那方雪白的丝帕,被他的靴底踩过,留下一个刺目的、肮脏的印子。
烛火依旧噼啪作响,那合欢香的味道却陡然变得令人作呕。
我缓缓抬起手,指尖冰冷,轻轻抚上刚刚被剑身拍打过的脸颊。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金属的寒气,一直沁到骨头缝里。
三年。
整整一千多个日夜,像浸在冰冷黏稠的墨汁里,缓慢地熬着。
镜中的女子,眉眼低垂,唇角习惯性地抿着一个极细微、近乎讨好的弧度。
乌发如云,梳着时下京城最流行的飞仙髻,斜斜簪着一支点翠步摇。
那步摇的样式,与三年前柳依依离开京城时头上那支,分毫不差。
身上一袭天水碧的软烟罗长裙,轻盈得仿佛笼着江南的烟雨,颜色、料子,都是柳依依最爱的。
我抬起手,指尖拂过左肩胛骨下方一处早已愈合、却留下浅粉色印记的疤痕。
那是去年秋猎,一头受惊的野猪冲向萧彻时,我扑过去挡下的。
尖锐的獠牙刺穿了皮肉。
当时痛得几乎昏死过去,耳边却清晰地听到他抱着我时,那一声失态的、带着巨大恐慌的低吼:“依依!”
伤好后,他命人送来一瓶祛疤的玉肌膏,眼神却只落在我肩胛骨那道新添的疤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嗯,位置、大小,都像了。”
像柳依依十五岁那年,在护国寺后山为救一只雏鸟,不慎被树枝划伤留下的那道痕。
三年。
我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模仿另一个女人。
模仿她的笑,她的步态,
她说话的尾音,她喜欢的颜色,她讨厌的食物,甚至她身上每一道疤痕的形状和位置。
我的名字,沈妙,早已被尘封。
王府上下,包括萧彻,唤我的都是另一个名字——“柳侧妃”。
一个顶着别人名字的、精致的赝品。
初冬的寒气透过雕花的窗棂丝丝缕缕地渗进来。
我放下梳子,指尖冰凉。
镜中人那刻意描摹出的温婉笑意,像一张僵硬的面具,挂在脸上,沉重得快要坠下来。
“吱呀——”厚重的书房门被推开,一股熟悉的、带着松墨冷香的空气涌出。
萧彻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并未抬头,只专注于手中一份摊开的军报。
阳光透过高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一道深刻的阴影。
我屏着呼吸,放轻脚步,走到角落那张属于我的小案旁。
案上早已备好了笔墨纸砚。
我熟练地拿起墨锭,在砚台里注入少许清水,开始沿着一个方向,缓慢而均匀地研磨。
动作放得极轻极缓,生怕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惊扰了他。
整个书房里,只有墨锭摩擦砚台的细微沙沙声,和他偶尔翻动纸页的脆响。
空气凝滞得如同冻住的湖面。
不知过了多久,那沙沙的研墨声,似乎终于触碰到了他某根紧绷的神经。
“停。”
他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像冰凌骤然断裂。
我手腕一抖,墨锭差点脱手,连忙稳住。
他并未抬头,视线依旧胶着在军报上,语气却冷硬如铁:“依依研墨,手腕是这般用力的么?
重来。”
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闷闷地疼。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柳依依研墨时那种特有的、仿佛不带一丝烟火气的轻柔姿态。
重新调整了手腕的力道,动作放得更加绵软、虚浮。
就在我几乎以为自己的手腕要因为这刻意的虚软而脱力时,书房外忽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夹杂着急促奔跑的脚步声和下人压抑的惊呼。
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慌乱。
萧彻的眉头倏然拧紧,猛地抬起头。
那双总是沉静如寒潭的眸子里,瞬间掠过一丝惊疑,随即化为一种近乎锐利的专注。
他霍然起身,带倒了身后的紫檀木椅,椅子沉重的倒地声在死寂的书房里格外
刺耳。
他看也没看倒在地上的椅子,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像一阵裹挟着焦灼的风,大步流星地冲出了书房。
那扇被他甩上的门,还在微微震颤。
我维持着研墨的姿势,僵硬地站在原地。
指尖因为用力捏着墨锭而泛白。
方才他起身时带起的风,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他身上的冷冽气息,此刻却混合着门外那越来越清晰的混乱声响,带来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慢慢放下墨锭,指尖残留着墨的微凉和滑腻。
走到门边,轻轻拉开一道缝隙。
外面的回廊已经乱成一团。
下人们面色惊惶,端着水盆、捧着药匣,脚步仓皇地朝着王府西侧一处幽静的院落方向奔去。
那是王府最华美、位置最好的“撷芳院”,一直空置着,每日却都有专人精心打扫,只为等待它真正的主人。
“快!
热水!
再烫些!”
“参片!
千年老参片备好了没有?!”
“太医!
太医怎么还没到?
王爷要杀人了!”
压抑的催促和哭腔断断续续传来,如同冰水,瞬间浇透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扶着门框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在坚硬的木头上刮出几道白痕。
柳依依……回来了?
而且,她病了?
病得很重?
那个名字,那个盘踞在我头顶整整三年的阴影,那个我费尽心机模仿却始终无法取代的本尊……她回来了。
以一种如此惨烈、如此轰动的方式,骤然闯入了这潭名为“靖王府”的死水。
夜幕沉沉地压下来,像一块巨大的、吸饱了墨汁的绒布,将整个靖王府牢牢裹住。
白日里那场喧嚣的混乱并未平息,反而在夜色里发酵,弥漫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与恐慌。
撷芳院的方向灯火通明,人声、脚步声、压抑的哭泣声如同粘稠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涌过来,无孔不入地钻进我的耳朵。
我枯坐在自己那间僻静小院的窗边,桌上冷掉的饭菜早已被侍女撤走。
窗外,一钩残月挂在光秃秃的槐树枝桠上,清冷的光辉吝啬地洒落,在地上投下扭曲的枝影,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左肩胛下那道浅粉的疤痕。
萧彻那句“位置、大小,都像了”又一次在耳边响起,冰冷刺骨。
像……像谁?
像那个此刻正躺在撷芳院最华丽的拔步床上,牵动着整个王府、牵动着那
个男人所有心神的柳依依。
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反复揉搓,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突然!
“砰!”
房门被一股极其粗暴的力量从外面撞开!
沉重的木门狠狠砸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窗棂都在嗡嗡作响。
一股浓烈的、带着血腥气的药味混杂着凛冽的夜风,瞬间灌满了整个房间。
我还未来得及回头,一只冰冷、坚硬如铁钳般的大手,带着毁灭般的力量,猛地从身后攫住了我的脖颈!
“呃——!”
窒息感如同巨浪般瞬间淹没了我。
眼前金星乱冒,喉咙剧痛,所有的惊呼都被死死扼住。
巨大的力道拖拽着我,像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破布口袋,踉跄着向后倒去。
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铺着锦褥的床榻,震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紧接着,一个沉重灼热的身躯带着山崩地裂般的怒意和绝望,狠狠地压了下来!
烛火被劲风扫得剧烈摇曳,光影在萧彻的脸上疯狂跳动。
他的眼睛赤红一片,如同濒死的凶兽,里面翻滚着滔天的恐惧、暴怒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白日里那种冰冷的、高高在上的掌控感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缘的歇斯底里。
他死死扼着我的咽喉,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滚烫的气息带着血腥和药味,喷在我的脸上,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带着浓烈的血腥气:“你的心……你的心能救她!”
他的手掌死死压在我的心口,那力道几乎要将我的肋骨按断,要将我胸腔里那颗正在绝望跳动的心脏生生挖出来。
“只有你的心!
能解‘七日焚心’之毒!
沈妙,这是你的命!
是你欠依依的!”
他咆哮着,赤红的眼中是孤注一掷的疯狂,“你这条命,你的心,生来就该是依依的!”
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强过一波,淹没了口鼻,视线开始模糊发黑。
肺腑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榨干,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只能带来喉咙深处撕裂般的剧痛。
意识在沉沦的边缘挣扎,耳边是他如同困兽般的嘶吼,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上。
“你的心能救她!”
“这是你的命!
是你欠依依的!”
“生来就该是依依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
此!
这具身体,这三年的模仿,那些刻意的疤痕,那些被精心要求的习惯……原来都是为了这一刻!
为了在柳依依需要的时候,把我这颗温热跳动的、活生生的心,像更换一个坏掉的零件一样,剜出来,填补给她!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荒谬、悲凉和最终尘埃落定的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我即将停止跳动的心脏,勒得比咽喉上的那只手更紧。
原来,我连替身都算不上。
我只是一个……被豢养着的、随时准备献祭的活体药引。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或许是濒死前的最后挣扎。
我猛地抬起手,不是去掰他扼住我咽喉的铁腕,而是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狠狠抓住了他压在我心口的那只手臂!
指甲深深陷入他华贵的锦缎衣料之下,甚至刺破了他的皮肉。
“嗬……嗬……”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如同风箱般的声音,我死死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因疯狂而扭曲的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破碎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带着血沫的腥甜,“……好……啊……”扼住咽喉的力道,似乎因为这声破碎的应允而微微一滞。
他赤红的眼中,疯狂之下,掠过一丝极其短暂、几乎无法捕捉的愕然。
撷芳院的正房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药味、血腥味,还有一种奇异的、带着甜腥的香料气息,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名贵的紫檀木家具,流光溢彩的珠帘,价值连城的古董摆设……此刻都被一种冰冷的、属于死亡的恐惧所笼罩。
房间中央,那张宽大得惊人的拔步床被重重帘幕半遮着。
里面传来一声接一声撕心裂肺的咳嗽,每一声都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带着一种油尽灯枯的绝望。
“咳……咳咳……萧……萧彻哥哥……依依……好痛……”柳依依虚弱痛苦的声音透过帘幕传出,如同一根根淬毒的针,狠狠扎在床边那个如磐石般矗立的男人身上。
萧彻背对着我,身姿依旧挺拔,但垂在身侧的双手,却在宽大的袖袍下紧握成拳,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虬结的树根。
他的背影绷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每一寸肌肉都蓄满了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和暴戾。
床边,围着几个须发皆白、身着御医官服的老者。
为首的那位,正是太医院院判李太医,此刻他脸色灰败,额头上冷汗涔涔,对着萧彻深深躬下身,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王爷……柳小姐的毒……已、已深入心脉!
‘七日焚心’,名不虚传……寻常药石……已、已无力回天!”
他喉结滚动,艰难地吐出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方案,“唯有……唯有‘换心’一法!
以……以活人之心,替换毒入膏肓之心,或……或有一线生机!”
“活人换心”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房间里。
“活人?”
萧彻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嘶哑。
他缓缓地、一寸寸地转过身。
那张曾经俊美无俦的脸,此刻毫无血色,薄唇抿成一道冷酷到极致的直线。
那双赤红的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情绪——痛苦、挣扎,最终被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所吞噬。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了空气,精准地、牢牢地钉在了我的脸上。
那目光里,再无半分犹疑,只剩下一种野兽锁定猎物般的、赤裸裸的掠夺与杀意。
“需要……怎么做?”
他问,声音平静得令人胆寒,每一个字都淬着冰。
李太医身体猛地一颤,几乎要跪倒在地,声音抖得更厉害:“回、回王爷……需……需得活体剖取!
趁心……心尚温热跳动之时,立即……立即移入柳小姐胸腔……方能……方能……活体剖取”!
这四个字像淬了剧毒的冰凌,狠狠扎进我的四肢百骸,带来一阵灭顶的麻木与寒意。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缓慢流淌、逐渐凝固的声音。
原来,连一个体面的死法都是奢望。
要活生生地、清醒地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看着那颗心被血淋淋地剜出,还带着它主人最后的余温,被放进另一个女人的胸膛里跳动。
荒谬绝伦。
一股奇异的热流猛地从心口窜起,迅速蔓延至全身,烧得我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那不是恐惧,是一种……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在血液里奔涌。
这三年来积压的所有屈辱、隐忍、绝望,在这一刻,被这“活剖”二字彻底点燃,烧成了灰烬,只剩
下一种奇异的、带着血腥味的平静。
我抬起眼,迎上萧彻那双写满了掠夺与疯狂的眼睛。
脸上,竟缓缓地、缓缓地,绽开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很轻,很淡,甚至称得上温婉,就像这三年里无数次模仿柳依依时,对着镜子练习的那样。
只是眼底深处,一片荒芜的冰原。
我甚至没有看旁边托盘里那柄被烈酒擦拭过、在烛火下闪烁着森森寒光的薄刃匕首。
我的目光,只牢牢地锁在萧彻那双被疯狂和痛苦烧红的眼睛上。
然后,我抬起手,没有一丝颤抖,指向那柄代表死亡和酷刑的匕首。
我的声音很轻,很柔,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近乎甜美的笑意,清晰地穿透了房间里压抑的抽泣和柳依依痛苦的呻吟,落在萧彻的耳中:“王爷……需要……亲自来吗?”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冰。
所有人都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震住了。
侍女们惊恐地捂住了嘴,御医们骇得面无人色,连柳依依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都诡异地停顿了一瞬。
萧彻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死死地盯着我脸上的笑容,那笑容温婉依旧,却像一面最冰冷的镜子,映照着他此刻所有的疯狂与狰狞。
他眼中的赤红风暴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平静搅乱了一瞬,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纹,在那片名为“柳依依”的疯狂壁垒上蔓延开。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又像是被我这平静的邀请逼到了悬崖边,猛地伸手,一把抓过旁边托盘里那柄寒光四射的匕首!
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传递到我的肌肤。
刀尖精准地抵在了我心口的位置,薄如蝉翼的锋刃轻易地刺破了我单薄的衣料,一丝细微的刺痛传来。
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刀锋的锐利,和它主人那只手——那只曾经温柔地拂过柳依依发丝、也曾冰冷地扼住我咽喉的手——此刻正握着它,抵在我命门之上。
那只手,在极其细微地颤抖。
不知是愤怒,是激动,还是……别的什么。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薄薄的皮肉下,隔着冰冷的刀锋,一下,又一下,沉重而绝望地撞击着。
“王爷……快……”柳依依虚弱又急切的催促,带着浓重的哭腔,从帘幕后面断断续续地传来,如同催命的符咒,“依依……好痛……心……心要烧化了…
…”萧彻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
他眼中那短暂的裂痕瞬间被更深的疯狂和决绝覆盖!
手腕猛地用力——冰冷的刀尖,带着一种决绝的、刺破一切的力道,狠狠地、毫无阻碍地刺入我的血肉!
“噗嗤——”一声极其细微、又无比清晰的、血肉被利刃割裂的声音。
剧痛!
像是灵魂都被瞬间撕裂的剧痛,排山倒海般从心口炸开,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
眼前猛地一黑,温热的液体瞬间涌出,浸透了胸前的衣料,带来一片黏腻的温热。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了一下,喉咙里涌上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就在这剧痛袭来的瞬间,就在那匕首刺入、鲜血涌出的刹那——“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萧彻握着匕首的手,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又像是被那喷涌而出的滚烫血液彻底烫伤!
他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击中,猛地向后踉跄了一大步!
手中的匕首脱手飞出,划出一道寒光,“铛啷”一声掉落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上!
他那双赤红的眼睛里,所有的疯狂、决绝、痛苦,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惊骇和恐惧所取代!
那恐惧如同深渊,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的视线,死死地、不可置信地钉在我胸前那迅速洇开的、刺目惊心的血花上!
仿佛那不是血,而是烧红的烙铁,灼穿了他的眼睛!
“不——!!!”
一声撕心裂肺、如同野兽濒死般的狂吼从他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这声音里蕴含的绝望和恐惧,比刚才柳依依的咳嗽声更加令人胆寒!
他像是彻底疯了!
猛地转身,不再看我,不再看地上那把带血的匕首,而是如同一头暴怒失控的凶兽,狠狠扑向房间角落里那只正在炭火上“咕嘟咕嘟”煎着药、散发出奇异甜腥气的紫铜药炉!
“王爷!”
李太医魂飞魄散,失声惊呼。
太迟了!
“砰——哗啦!!!”
萧彻一脚狠狠踹翻了那只沉重的药炉!
滚烫的药汁裹挟着燃烧的炭火和碎裂的紫铜残片,如同岩浆般泼溅开来,发出刺耳的声响和滋滋的白烟!
滚烫的液体和火星溅到周围侍女身上,引起一片凄厉的尖叫!
浓烈刺鼻的药味、炭火味、焦糊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呛得人喘不过气。
“不能挖
!
不能挖!!!”
萧彻站在那一片狼藉之中,对着呆若木鸡的御医和惊恐万状的侍女们咆哮,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般的绝望,“她死了!
依依也会死!
她的心头血……她的心头血才是药引!
是解‘七日焚心’唯一的药引!
她死了……依依就彻底没救了!!!”
他猛地指向我胸前那片刺目的鲜红,指尖剧烈地颤抖着,眼神狂乱绝望到了极点,仿佛在看着一个即将彻底破碎、再也无法挽回的噩梦。
心头血……药引?
原来如此。
原来比活剖取心更残忍的,是让我活着,成为柳依依续命的血囊。
用我的血,一滴滴,去浇灌她的生机。
这具身体,从里到外,从皮到骨,从心到血,都早已被标好了价码,注定要为另一个人流干榨尽。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的荒谬感夹杂着灭顶的疲惫,瞬间淹没了我。
比那心口的刀伤更冷的寒意,从灵魂深处弥漫开来。
“噗——咳咳咳……!”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和萧彻绝望的咆哮声中,拔步床上的柳依依猛地爆发出一阵更加剧烈、更加撕心裂肺的咳嗽!
“噗——!”
一大口粘稠的、暗红发黑的鲜血,如同泼墨一般,从帘幕后猛地喷溅出来!
星星点点,甚至有几滴滚烫地溅落在萧彻华贵的、绣着繁复金线云纹的玄色锦缎袖口上!
那刺目的暗红,在他尊贵的、象征着无上权势的金线衬托下,显得格外狰狞,如同死亡的烙印。
“依依!”
萧彻目眦欲裂,所有的狂乱和绝望瞬间被这口血彻底击溃!
他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踉跄着扑向拔步床,一把掀开那半遮的帘幕,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依依!
你怎么样?!
太医!
太医!!”
帘幕掀开,露出里面那张惨白如金纸的脸。
柳依依躺在锦被之中,气若游丝,嘴角还挂着刺目的血痕,一双美眸死死地、怨毒地盯着我,充满了不甘和刻骨的恨意,仿佛在控诉我为何还不立刻流血死去救她。
萧彻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那手上也沾染了暗红的血。
他猛地回头,那双被绝望和疯狂烧红的眼睛,如同淬了毒的利箭,再次狠狠射向我!
那眼神里,没有了片刻前得知“心头血是药引”时的惊骇,只剩下一种被逼到绝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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