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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梧街的烟火与尘埃林远热门前文+后续

西唐居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一章第七排的偶遇2020年情人节,江枫市的空气里漂浮着甜腻的玫瑰香气,却怎么也盖不住林远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颓丧味。他缩在星海影院第七排的座位里,牛仔裤膝盖处磨出的毛边蹭着前排座椅,手里的爆米花桶空得能听见回声。屏幕上,《蓝调之城》的男女主正在埃菲尔铁塔下拥吻,法式滤镜把巴黎的雨都调成了蜜色。“狗屁。”他对着黑暗嘟囔,声音里带着失业三个月的愤懑,“这剧情要是放国内,妥妥的影视城流水线产物,连梧桐树都得种成对称的。”前排突然传来轻笑声,像冰汽水冒气泡的声音。林远挑眉望去,只见邻座的姑娘正侧过脸,雾霾蓝的短发在放映厅的幽光里泛着金属光泽,耳垂上一枚银色耳钉晃成模糊的光斑。她抱臂斜倚在椅背上,黑色皮衣袖口露出半截纹身——是只衔着画笔的渡鸦...

主角:林远热门   更新:2025-05-19 14: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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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远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青梧街的烟火与尘埃林远热门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西唐居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第七排的偶遇2020年情人节,江枫市的空气里漂浮着甜腻的玫瑰香气,却怎么也盖不住林远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颓丧味。他缩在星海影院第七排的座位里,牛仔裤膝盖处磨出的毛边蹭着前排座椅,手里的爆米花桶空得能听见回声。屏幕上,《蓝调之城》的男女主正在埃菲尔铁塔下拥吻,法式滤镜把巴黎的雨都调成了蜜色。“狗屁。”他对着黑暗嘟囔,声音里带着失业三个月的愤懑,“这剧情要是放国内,妥妥的影视城流水线产物,连梧桐树都得种成对称的。”前排突然传来轻笑声,像冰汽水冒气泡的声音。林远挑眉望去,只见邻座的姑娘正侧过脸,雾霾蓝的短发在放映厅的幽光里泛着金属光泽,耳垂上一枚银色耳钉晃成模糊的光斑。她抱臂斜倚在椅背上,黑色皮衣袖口露出半截纹身——是只衔着画笔的渡鸦...

《青梧街的烟火与尘埃林远热门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第一章 第七排的偶遇2020 年情人节,江枫市的空气里漂浮着甜腻的玫瑰香气,却怎么也盖不住林远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颓丧味。

他缩在星海影院第七排的座位里,牛仔裤膝盖处磨出的毛边蹭着前排座椅,手里的爆米花桶空得能听见回声。

屏幕上,《蓝调之城》的男女主正在埃菲尔铁塔下拥吻,法式滤镜把巴黎的雨都调成了蜜色。

“狗屁。”

他对着黑暗嘟囔,声音里带着失业三个月的愤懑,“这剧情要是放国内,妥妥的影视城流水线产物,连梧桐树都得种成对称的。”

前排突然传来轻笑声,像冰汽水冒气泡的声音。

林远挑眉望去,只见邻座的姑娘正侧过脸,雾霾蓝的短发在放映厅的幽光里泛着金属光泽,耳垂上一枚银色耳钉晃成模糊的光斑。

她抱臂斜倚在椅背上,黑色皮衣袖口露出半截纹身 —— 是只衔着画笔的渡鸦。

“孤独观影者调研,” 她忽然开口,尾音带着狡黠的上扬,“先生,您觉得自己此刻的孤独指数是几颗星?”

林远嗤笑一声,指腹摩挲着空爆米花桶的边缘:“怎么,调研还带绩效考核?

给五星好评是不是能送包辣条?”

姑娘低笑出声,从帆布包里摸出根荧光笔,在电影票根背面写写画画:“您看,孤独分为气态、液态和固态。

像您这种边吐槽边把爆米花吃完的,属于‘固态孤独’—— 表面硬邦邦,里头全是空的。”

“那你呢?”

林远侧过身,嗅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松节油味道,“染着这么嚣张的头发,该不会是‘等离子态孤独’?

走到哪儿都滋滋冒电火花。”

她忽然把票根拍在他膝头,墨迹未干的星星图案蹭了他一手蓝:“我是来收集素材的。”

谎话编得流畅自然,却在目光扫过他手腕内侧的旧疤痕时,睫毛轻轻颤了颤。

银幕上,巴黎的雨终于倾盆而下。

林远盯着男女主在街头奔跑的慢镜头,忽然想起自己上个月被房东扫地出门时,也是这样的暴雨天。

他摸出皱巴巴的烟盒,发现只剩半支烟,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走廊抽,身边的姑娘突然站起身:“走吗?

提前退场算逃票,可不算在调研数据里。”

他们踩着片尾曲的鼓点往外走,雕花玻璃门外的雨势大
得惊人,霓虹灯管在雨幕里晕成暧昧的色块。

林远摸出钥匙圈上的迷你折叠伞,啪嗒一声撑开 —— 伞面破了三个洞,骨架还歪向一边,活像只垂死挣扎的蝴蝶。

“要不我跑回去开车?”

他望着雨帘皱起眉,“不过那辆破车指不定抛锚在哪个街角了。”

“得了吧,” 姑娘已经把书包顶在头上,“我赌五块钱,你那车比这伞还惨。”

话音未落,她已经冲进雨里,蓝色短发瞬间贴在头皮上,活像只炸了毛的小兽。

林远骂了句脏话,紧跑两步跟上。

伞面的破洞漏下的雨水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淌,在衬衫左肩上洇出深色的印记。

姑娘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袖口,把他往自己身边扯了扯:“往左倾倾,你肩膀都快长出瀑布了。”

“彼此彼此,” 林远瞥向她浸成深灰色的帆布鞋,“你的鞋里怕不是养了金鱼?”

她突然笑出声,仰头看雨的样子像只偷喝雨水的猫:“这叫沉浸式体验。

等我把今天的调研写成论文,标题就叫《论暴雨对都市男女孤独指数的催化作用 —— 以星海影院第七排为例》。”

“那我建议你加个副标题,” 林远被她的认真劲逗乐了,“《关于某短发怪咖如何把人骗到雨里淋成落汤鸡的研究报告》。”

他们在青梧街的岔路口停下。

街对面的奶茶店飘来焦糖的甜香,与雨水的腥气混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姑娘甩了甩头发,水珠飞溅在林远手背上,凉丝丝的:“就送到这儿吧,再走下去我怕你要讹我洗衬衫了。”

林远挑眉:“洗衬衫倒不至于,不过……” 他忽然伸手,从她发间摘下一片梧桐叶,“作为赔礼,总得留个联系方式吧?

不然我上哪儿找你要调研数据?”

她歪头看他,睫毛上还挂着雨珠,像缀着碎钻的帘幕。

下一秒,她突然凑近他耳边,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有些相遇啊,就该像暴雨里的闪电 —— 亮过就够了,何必追问闪电的电话号码?”

说完,她转身走进雨幕。

林远望着她的背影,直到那抹蓝色消失在霓虹闪烁的街角,才发现衣袋里多了张皱巴巴的糖纸。

展开来看,上面用荧光笔歪歪扭扭画着颗星星,背面是行力透纸背的字:“孤独指数:☆☆☆☆ (
暴雨加成版)”。

他捏着糖纸笑了,指尖忽然触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颗水果糖,糖纸边缘还沾着她的体温。

远处传来雷声,他忽然想起她抽烟时夹着烟的姿势,像在捏着支画笔 —— 或许,真的有人能把孤独画成星星?

雨还在下,他咬开糖纸,甜得发苦的柠檬味在舌尖炸开。

第七排的偶遇,终将在记忆里酿成一颗糖,甜的时候带着雨的涩,涩的时候又泛着光的甜。

就像此刻他望着空无一人的街角,忽然明白:有些故事,从一开始就写好了开头,却永远猜不到结局。

第二章 炸鸡与谎言蝉鸣声像生锈的齿轮在江枫市的上空空转,林远蹲在民宿后院的水管旁,扳手拧得虎口发麻。

姑妈端着酸梅汤出来时,他正对着喷溅的水花骂骂咧咧:“这破管子比我银行卡余额还脆弱。”

“少贫嘴,” 姑妈用围裙擦着手,“修好赶紧去洗个澡,身上那味儿能熏跑客人。”

他扯下 T 恤擦汗,露出锁骨下方那道月牙形疤痕 —— 大二那年在画室打翻松节油烧的。

手机在裤兜震动,短视频公司的责编又发来消息:“林哥,《雾港》改编脚本 deadline 提前了,甲方爸爸要甜宠元素,多来点亲亲抱抱举高高啊~”他对着屏幕翻了个白眼,把扳手往地上一摔:“去他妈的亲亲抱抱,老子要去喝冰可乐。”

梧桐里的石板路被晒得发烫,蝉蜕粘在树干上,像被烤焦的薯片。

“老唐炸鸡” 的红色灯箱在街角晃悠,玻璃门上贴着 “第二份半价” 的海报,油香味混着空调外机的热风扑面而来。

林远推门进去时,正听见有人用吸管戳着冰块抱怨:“这冰块长得跟甲方的脑回路一样奇葩。”

抬眼望去,穿橘色围裙的姑娘正趴在吧台上,雾霾蓝的头发扎成低马尾,后颈露出细细的绒毛。

她手里转着支马克笔,在点单本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炸鸡插画,脚边的帆布鞋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油斑 —— 是上次暴雨夜没洗掉的痕迹。

“老板,来杯可乐,加三倍冰。”

林远敲了敲吧台。

沈夏猛地抬头,马克笔在点单本上划出道粗线。

她迅速把本子翻过去,嘴角扬起标准的营业微笑:“先生需要什么口
味的炸鸡?

我们新推出了‘城市味觉记忆’限定款……得了吧,唐记暑期工小姐。”

林远指了指她胸前的工牌,“上次说搞调研,这次又研究味觉记忆?

你这职业跨度比川剧变脸还大。”

她的耳尖瞬间红透,抓起可乐瓶就往杯子里倒,冰块撞得玻璃杯叮当响:“谁说不是呢,毕竟要体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

梅子酱在可乐里旋出粉色漩涡,她推过来时,指尖在杯壁上留下道水痕,“特调款,喝不死你。”

林远啜了一口,酸得皱起眉:“你这是往可乐里加了整罐梅子酱吧?

想辣死我给你灭口?”

“彼此彼此,” 她擦着吧台,眼神却飘向他裸露的肩膀,“你这造型挺别致啊,流浪艺术家?”

他这才想起自己没穿 T 恤,赶紧套上皱巴巴的衬衫:“修水管的,跟你这假装搞学术的暑期工半斤八两。”

窗外忽然响起闷雷。

沈夏望向玻璃门外迅速聚集的乌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带子:“又要下雨了。”

“巧了,” 林远晃了晃空杯子,“我每次遇见你,都像触发了暴雨副本。”

“可能我是雨神转世吧,” 她从吧台底下摸出本旧书,封面是被翻得起毛的《百年孤独》,“要不…… 趁雨没下大,交换下读书笔记?”

炸鸡店的后厨飘来滋滋的油炸声,老唐叼着烟卷出去送货了,留他们俩躲在油锅旁的小角落里。

沈夏盘腿坐在面粉袋上,膝盖上摊着书,指尖划过 “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 的段落:“你说,上校为什么要反复做小金鱼?”

“因为孤独啊,” 林远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发现只剩空壳,“就像有人明明在打暑期工,却偏要装成搞调研的艺术家。”

她抄起面粉袋往他身上砸:“喂,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艺术系学生!

再说了,谁规定搞艺术的不能卖炸鸡?

梵高还卖过画呢,只不过没人买。”

“那你这属于‘行为艺术’?”

林远躲过面粉攻击,忽然瞥见她围裙口袋里露出的画纸角,“比如在餐巾纸上画人像?”

她慌忙去捂口袋,却被他先一步抽走画纸。

纸上是用番茄酱勾勒的侧脸,线条粗放却传神,连他眉骨处的那颗痣都精准捕捉。

“技术不错
,” 他挑眉,“就是这番茄酱的颜色…… 怎么看都像凶杀现场。”

“要你管!”

她抢过画纸,却在这时,暴雨倾盆而下。

炸油锅的热气与窗外的凉气相撞,玻璃上迅速凝起水雾。

沈夏望着雨幕,忽然轻笑出声:“你发现没有?

我们每次见面,都在躲雨。”

“下次该带把伞了,” 林远扯过张餐巾纸,替她擦掉溅在围裙上的面粉,“不过…… 你上次塞给我的糖纸,我还留着。”

她的睫毛猛地颤动,低头盯着自己的帆布鞋:“哦?

上面的星星画得很烂吧?”

“不,” 他忽然凑近她耳边,声音低得像块融化的巧克力,“我更喜欢背面的字 —— 孤独指数四颗星,暴雨加成版。”

空气里突然弥漫起焦糊味。

沈夏猛地跳起来:“我的炸鸡!”

慌忙去关炸锅,却不小心撞翻了旁边的辣椒粉罐。

林远伸手去扶,两人在狭窄的后厨里撞成一团,她的额头磕在他锁骨的疤痕上,发出 “咚” 的一声。

“笨蛋!”

他揉着她撞红的额头,却看见她眼里憋着的笑,“笑什么?”

“没什么,” 她抓起沾满辣椒粉的餐巾纸,在他手背上画了只歪歪扭扭的炸鸡,“只是觉得…… 跟你一起闯祸,比独自躲雨有意思多了。”

打烊时,老唐抱着吉他晃回来,琴弦上还沾着雨珠。

他扫了眼满地狼藉的后厨,挑眉吹了声口哨:“哟,这是经历了一场炸鸡大战?”

“您老就别幸灾乐祸了,” 沈夏把最后一盘炸鸡端上桌,“快弹点什么,安抚下受伤的心灵。”

老唐调了调弦,忽然弹起《加州旅馆》的前奏,却在副歌部分突然转调,用跑调的嗓音唱道:“欢迎来到炸鸡旅馆,这里的啤酒冰又凉,这里的故事长又长……”林远被逗得呛到,可乐从鼻孔里喷出来。

沈夏笑到眼泪都出来了,用围裙角替他擦脸:“瞧你那傻样,这就叫‘艺术来源于生活’。”

雨还在下,油星混着雨水在玻璃窗上画出抽象派图案。

林远望着沈夏在灯光下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她画在餐巾纸上的侧脸 —— 原来有些谎言,比真话更让人温暖,就像这杯加了三倍梅子酱的可乐,初尝时酸得皱眉,回味却甜得心悸。

临睡前,他在手机备忘录
里打下一行字:“2020 年 5 月 20 日,雨。

遇见卖炸鸡的艺术家,她的帆布鞋上有星星,她的眼睛里有闪电。”

第三章:天台生日八月末的江枫市像口蒸腾的蒸笼,蝉鸣在柏油路上煎出焦糊味。

林远攥着手工绘本站在废弃纺织厂铁门前,指腹摩挲着封皮烫金的 “蓝调之城”,内页夹着的那张褪色电影票根随着动作窸窣作响。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沈夏发来消息:“3 号电梯坏了,爬消防梯上来,记得抬头看星星。”

生锈的铁梯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林远爬到第七层时,头顶突然炸开彩色光斑。

仰头望去,天台玻璃穹顶垂落数百个棱镜,夕阳折射出彩虹瀑布,正中央挂着块白色幕布,《蓝调之城》的开场画面在暮色中缓缓浮现。

“迟到十五分零七秒,” 沈夏从幕布后钻出来,雾霾蓝头发扎成两个羊角辫,牛仔背带裤口袋里探出半截向日葵茎秆,“按约定,要接受惩罚。”

她举起拍立得,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林远下意识抬手遮挡,却看见照片里自己耳尖发红的样子。

天台角落摆着野餐垫,铝制饭盒里躺着老唐秘制的烤鸡,草莓蛋糕上插着歪歪扭扭的 “21” 蜡烛。

沈夏盘腿坐下时,帆布鞋带扫过林远手背,上次炸鸡店溅上的油斑已经洗得发白,却还倔强地留着星星形状。

“你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林远翻开绘本,夹在其中的电影票根边缘已经卷曲,日期栏 “2020.2.14” 的数字被磨得模糊。

沈夏往他嘴里塞了块炸鸡,油香混着梅子酱的酸甜在舌尖炸开:“上次躲雨时,老唐说纺织厂天台的玻璃能把雨切成钻石。”

她突然凑近,睫毛扫过他发烫的脸颊,“不过现在看来,比钻石更耀眼的是 ——”轰隆!

惊雷炸响的瞬间,暴雨倾盆而下。

沈夏手忙脚乱去收投影仪,林远扯过铁皮棚的塑料布罩住蛋糕,雨水顺着两人交叠的手背往下淌。

幕布上的男女主在雨中拥吻,现实里的他们却被淋成落汤鸡,相视一笑时,沈夏的睫毛上挂满水珠,像缀着碎钻的珠帘。

“这破天气!”

林远抹了把脸,“第三次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庙里拜拜?”

“拜什么?


神?”

沈夏抖开被淋湿的毛毯,突然指着幕布,“你说,开放式结局算懦弱吗?

男女主明明相爱,却各自走向不同方向。”

“这叫成年人的清醒。”

林远掰下鸡翅膀递给她,“就像我现在,写着狗屁不通的甜宠脚本,却还妄想守住《雾港》的灵魂。”

他没注意到沈夏捏着鸡翅的手微微发抖,“现实是块橡皮擦,再锋利的棱角都会被磨平。”

沈夏突然把蛋糕砸在他脸上,奶油糊住了半只眼睛:“周维!”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本名,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被踩扁的易拉罐!

那个在电影院吐槽剧情的混蛋去哪了?”

林远愣住,指尖还沾着草莓酱。

雨水冲刷着脸上的奶油,他看见沈夏睫毛上的水珠坠落在锁骨,在皮肤上蜿蜒成银色溪流。

铁皮棚漏下的雨帘中,她突然踮脚吻住他沾着雨水的睫毛,薄荷味的呼吸混着雨声,在耳畔炸开惊雷。

“我讨厌你说清醒,” 她的声音闷闷的,“我喜欢你眼里有火的样子,就像……” 她突然拽着他跑到天台边缘,生锈的护栏外,暴雨中的江枫市霓虹闪烁,“就像裂缝里长出来的野向日葵!”

林远这才发现,天台水泥缝里钻出几株向日葵,金黄花瓣在雨中倔强地仰着头。

沈夏蹲下身,用沾满奶油的手指在花瓣上涂抹:“你看,它们才不管有没有阳光,自顾自地开得多欢。”

“所以你把我骗到天台,就是为了给我看杂草?”

林远故意板着脸,却偷偷用手机拍下她认真的侧脸。

沈夏突然跳起来,把奶油抹在他鼻尖:“这叫行为艺术!

主题是 ——” 她突然捂住嘴,远处传来老唐跑调的歌声:“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发现我难受~”老唐抱着吉他从消防梯冒出头,后背的衬衫全被雨水浸透,怀里却死死护着生日蛋糕:“小情侣吵架也不挑个好日子!”

他把蛋糕放在野餐垫上,点燃的蜡烛在风雨中明明灭灭,“快许愿,再耽搁鸡都凉了!”

沈夏闭上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林远望着她虔诚的模样,鬼使神差地伸手挡住蜡烛火焰。

火光映在她脸上,他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喂,你犯规!”

沈夏睁开眼,
却没躲开他靠近的气息。

“我改个愿望。”

林远的拇指擦过她嘴角的奶油,“希望下次下雨时,我们还能一起躲在漏雨的铁皮棚里,争论开放式结局到底是懦弱,还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沈夏踮脚吻住他的唇,草莓味的甜蜜混着雨水的咸涩,在舌尖炸开绚烂烟花。

老唐夸张地咳嗽两声:“注意影响!

未成年人还在呢!”

他拨动琴弦,跑调的《生日快乐歌》里突然混入《蓝调之城》的旋律,“吃蛋糕吃蛋糕,再不吃奶油都成汤了!”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晚霞给云层镶上金边。

林远和沈夏躺在野餐垫上,望着玻璃穹顶折射出的彩虹,谁也没说话。

沈夏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掌心画圈,他握紧她的手,触到无名指上的茧 —— 那是常年握画笔留下的印记。

“周维,” 沈夏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你说,我们会不会也变成开放式结局?”

林远翻身将她圈在怀里,鼻尖蹭着她湿漉漉的头发:“不会。”

他从绘本里抽出电影票根,“这张票根我藏了半年,每次写不下去脚本时,就拿出来看。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它提醒我,有些相遇是命中注定,就像暴雨天的破伞,炸鸡店的梅子酱可乐,还有……” 他低头吻住她,“天台裂缝里的野向日葵。”

沈夏突然笑出声,在他怀里蜷成小猫的形状:“肉麻死了!

不过……” 她掏出藏在背带裤口袋的素描本,翻开第一页,是他在炸鸡店躲雨时的侧脸,“下次不许再让我等那么久,我速写本都快画满了。”

远处传来火车鸣笛声,晚风裹着向日葵的清香掠过天台。

林远搂着沈夏,看她用沾着奶油的手指在幕布上涂鸦,突然觉得,或许理想与现实的碰撞,也能撞出这般绚烂的火花。

而那些未说出口的心事,早已在暴雨与烛光中,悄然生根发芽。

第四章:潮湿期江枫市的梅雨季像块拧不干的抹布,死死贴在锈锚公寓的每寸角落。

林远推开顶楼的房门,霉味混着松节油的气息扑面而来,墙面上蜿蜒的水渍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泽,活像某种神秘的图腾。

“沈夏?

我买了除湿袋。”

他踢开玄关处随意摆放的颜料桶,却
在瞥见客厅场景时愣住了。

沈夏跪坐在地板上,白色睡裙沾满蓝色颜料,正用画笔将墙面上渗水形成的水渍勾勒成星空。

那些斑驳的水痕在她笔下化作银河,深蓝、浅紫与银白交织,仿佛真的有星光要从墙里溢出来。

“好看吗?”

她转头冲他笑,发梢还滴着水,“这叫废物利用,房东看到说不定还得夸我呢。”

林远把购物袋扔在沙发上,扯开的包装纸发出刺耳的声响:“下周交房租,你倒是笑得出来。”

他捡起脚边散落的画稿,全是未完成的抽象作品,“整天搞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能当饭吃?”

沈夏的笑容僵在脸上,画笔在画布上划出一道突兀的黑线:“周维,你变了。”

她起身时裙摆扫过颜料盘,紫色颜料溅在林远的裤腿上,“以前的你会和我争论开放式结局,现在却只知道算计水电费。”

“因为现实不会跟你讲浪漫!”

林远突然失控,将画稿摔在地上,“我每天对着电脑写那些狗屁不通的甜宠脚本,你以为我乐意?

但至少能换来房租和三餐!”

他没注意到沈夏苍白的脸色,继续发泄着,“你呢?

靠给画室代课那点钱,连颜料都买不起!”

空气瞬间凝固。

沈夏弯腰捡起画稿,手指微微颤抖:“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切实际的废物。”

她转身走进画室,重重摔上门。

深夜,林远被雨声惊醒。

客厅的钟表显示凌晨三点,沈夏的画室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

他蹑手蹑脚走过去,透过门缝,看见她背对着门坐在画架前,月光勾勒出她单薄的轮廓。

她伸手去够桌上的药瓶,吞下一颗白色药片,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林远推门而入,药瓶掉在地上滚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沈夏慌乱地去捡,却被他抢先一步。

标签上 “抗焦虑药物” 几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解释一下?”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沈夏别过脸,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没什么,就是最近压力大。”

“压力大?”

林远晃着药瓶,“所以你就靠吃药撑着?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

沈夏突然爆发,“你连自己的理想都快弄丢了,还能顾得上我?”

她指着墙上未完成的星空壁画,“你以为我真的
喜欢画这些?

我只是害怕,害怕自己永远成不了真正的画家!”

争吵声惊动了隔壁邻居,传来愤怒的拍墙声。

林远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面对吗?”

“一起面对?”

沈夏冷笑,从抽屉里抽出一叠诊疗单扔在他面前,“你看看,从确诊焦虑症到现在,你什么时候发现过?

当你忙着讨好甲方,把《雾港》改成甜宠剧时,我连拿起画笔的勇气都没有!”

林远的手在诊疗单上顿住,日期显示是三个月前。

原来在他为了生活奔波时,沈夏早已独自在黑暗中挣扎。

愧疚与自责涌上心头,他伸手想去抱她,却被她躲开了。

“别碰我。”

沈夏后退几步,撞到画架,未干的颜料泼洒在地,“我需要冷静。”

她抓起外套冲出门,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林远瘫坐在地上,望着满地狼藉。

药瓶滚到他脚边,标签上的字迹模糊不清。

他捡起诊疗单,密密麻麻的文字刺痛着他的眼睛。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短视频公司发来消息:“林哥,甲方对三角恋情节不满意,要更狗血的!

今晚必须改完!”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铁皮屋顶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林远想起天台生日那天,沈夏说他眼里有火。

现在那簇火,似乎已经被现实的雨水浇灭了。

他走到天台,望着雨中的江枫市,霓虹在雨幕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就像他和沈夏此刻破碎的关系。

沈夏在 24 小时便利店坐了整夜。

她盯着玻璃窗上的雨痕,用铅笔在速写本上胡乱涂鸦。

每一笔都带着愤怒与委屈,最后画纸上只剩下一张扭曲的脸,眼泪与雨水交织在一起。

她想起哑叔,那个总是默默关注她画画的邻居。

如果哑叔还在,会不会告诉她该怎么做?

凌晨五点,雨渐渐停了。

沈夏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锈锚公寓。

打开门,客厅的灯还亮着,林远坐在星空壁画下,面前摆着她所有的诊疗单和药瓶。

他抬头看她,眼睛里布满血丝:“我错了。”

沈夏别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林远起身走到她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手,“我辞了那份工作,我们一起开个画室。”

“别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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