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瞥见客厅场景时愣住了。
沈夏跪坐在地板上,白色睡裙沾满蓝色颜料,正用画笔将墙面上渗水形成的水渍勾勒成星空。
那些斑驳的水痕在她笔下化作银河,深蓝、浅紫与银白交织,仿佛真的有星光要从墙里溢出来。
“好看吗?”
她转头冲他笑,发梢还滴着水,“这叫废物利用,房东看到说不定还得夸我呢。”
林远把购物袋扔在沙发上,扯开的包装纸发出刺耳的声响:“下周交房租,你倒是笑得出来。”
他捡起脚边散落的画稿,全是未完成的抽象作品,“整天搞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能当饭吃?”
沈夏的笑容僵在脸上,画笔在画布上划出一道突兀的黑线:“周维,你变了。”
她起身时裙摆扫过颜料盘,紫色颜料溅在林远的裤腿上,“以前的你会和我争论开放式结局,现在却只知道算计水电费。”
“因为现实不会跟你讲浪漫!”
林远突然失控,将画稿摔在地上,“我每天对着电脑写那些狗屁不通的甜宠脚本,你以为我乐意?
但至少能换来房租和三餐!”
他没注意到沈夏苍白的脸色,继续发泄着,“你呢?
靠给画室代课那点钱,连颜料都买不起!”
空气瞬间凝固。
沈夏弯腰捡起画稿,手指微微颤抖:“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切实际的废物。”
她转身走进画室,重重摔上门。
深夜,林远被雨声惊醒。
客厅的钟表显示凌晨三点,沈夏的画室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
他蹑手蹑脚走过去,透过门缝,看见她背对着门坐在画架前,月光勾勒出她单薄的轮廓。
她伸手去够桌上的药瓶,吞下一颗白色药片,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林远推门而入,药瓶掉在地上滚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沈夏慌乱地去捡,却被他抢先一步。
标签上 “抗焦虑药物” 几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解释一下?”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沈夏别过脸,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没什么,就是最近压力大。”
“压力大?”
林远晃着药瓶,“所以你就靠吃药撑着?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
沈夏突然爆发,“你连自己的理想都快弄丢了,还能顾得上我?”
她指着墙上未完成的星空壁画,“你以为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