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书云枭融骜的其他类型小说《将门药香:将军跪地求她别死!下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豆豆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药圃情深初夏的阳光透过窗棂,在书房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温书云正在整理医书,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夫人。”枭融骜站在门口,一身靛青色常服,少了往日的肃杀之气,“午膳已备好。”温书云抬头浅笑:“这就来。”这半月来,枭融骜养成了每日与她共进午膳的习惯。起初只是简单的“用膳”二字,后来渐渐会多说几句,如今甚至会亲自来请。膳厅里,几样清淡小菜已摆上桌,都是按温书云的建议搭配的,适合枭融骜养伤期间食用。“将军今日气色好多了。”温书云为他盛了一碗山药排骨汤,“伤口还疼吗?”枭融骜摇头,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推到她面前:“看看。”温书云展开一看,是一张精巧的园子设计图,中央标注着“药圃”二字,四周划分了几十个方格,每个都写着药草名称。“这是…...
《将门药香:将军跪地求她别死!下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1 药圃情深初夏的阳光透过窗棂,在书房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温书云正在整理医书,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夫人。”
枭融骜站在门口,一身靛青色常服,少了往日的肃杀之气,“午膳已备好。”
温书云抬头浅笑:“这就来。”
这半月来,枭融骜养成了每日与她共进午膳的习惯。
起初只是简单的“用膳”二字,后来渐渐会多说几句,如今甚至会亲自来请。
膳厅里,几样清淡小菜已摆上桌,都是按温书云的建议搭配的,适合枭融骜养伤期间食用。
“将军今日气色好多了。”
温书云为他盛了一碗山药排骨汤,“伤口还疼吗?”
枭融骜摇头,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推到她面前:“看看。”
温书云展开一看,是一张精巧的园子设计图,中央标注着“药圃”二字,四周划分了几十个方格,每个都写着药草名称。
“这是…你院后那片空地。”
枭融骜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既然喜欢摆弄药材,不如自己种些。”
温书云手指微微发抖,图纸上的字迹工整有力,显然是枭融骜亲手所绘。
那些药草品种,都是她平日最常用的。
“多谢将军。”
她声音轻柔,眼中似有星光闪烁。
枭融骜低头喝汤,耳根却微微泛红:“明日工匠会来动工,你有什么要求,直接告诉他们。”
正说着,周管家匆匆进来:“将军,宁王世子来访,说是奉皇上之命来探望将军伤势。”
枭融骜眉头微蹙:“请世子前厅用茶,我随后就到。”
——前厅里,一位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年轻公子正负手欣赏墙上的山水画。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俊逸非凡的面容——眉如剑,目若星,唇角天然上扬,仿佛随时带着三分笑意。
“枭将军,别来无恙。”
宁王世子萧景然拱手行礼,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
枭融骜还礼:“世子远道而来,融骜有失远迎。”
萧景然笑道:“将军重伤初愈,本该好生休养,是景然叨扰了。”
他目光转向随后进来的温书云,“这位想必就是尊夫人?
久闻温夫人贤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温书云福身行礼:“世子过奖。”
萧景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锦盒
:“这是家父珍藏的‘雪莲蕊’,听说将军中毒,特命我送来。
此物最能解毒清热,于将军伤势有益。”
温书云眼前一亮——这正是她解毒方中缺少的那味主药!
枭融骜接过锦盒:“多谢宁王和世子关怀,改日融骜定当亲自登门拜谢。”
萧景然摆摆手,目光却落在温书云身上:“听闻夫人精通医术,不知这‘雪莲蕊’当如何使用?”
温书云不假思索:“研成细粉,以无根水送服,每日一钱,连服三日。
亦可外敷,与重楼、白芨配伍,可解百毒。”
萧景然眼中讶色更甚:“夫人果然精通药性!
这‘无根水’一说,连太医院许多太医都不知晓。”
温书云抿嘴一笑:“《本草拾遗》中有载:‘雪莲生于极寒,需无根之水引其性’。”
“妙哉!”
萧景然抚掌赞叹,“家父藏书楼中恰有一部《本草拾遗》珍本,夫人若有兴趣,可随时过府一观。”
枭融骜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世子远道而来,不如留下用膳?”
萧景然欣然应允:“那就叨扰了。”
——膳桌上,萧景然谈吐风雅,见识广博,从诗词歌赋到边疆军事,无所不谈。
温书云发现这位世子不仅精通文墨,对医术也颇有研究,两人相谈甚欢。
“夫人可知‘九转还魂丹’的配方?”
萧景然问道。
温书云思索片刻:“可是《道藏》中记载的‘以人参为君,灵芝为臣,佐以雪莲、何首乌等九味’的那个方子?”
“正是!”
萧景然眼睛一亮,“不过完整配方已失传多年,我府中也只有残卷……”枭融骜放下筷子,声音略沉:“世子此次前来,可是皇上有旨意传达?”
萧景然这才收敛神色:“不错。
北狄大军压境,皇上命将军伤愈后即刻回营备战。”
厅内气氛骤然凝重。
温书云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何时出发?”
枭融骜问。
“三日后。”
萧景然歉意地看向温书云,“军情紧急,还望夫人见谅。”
温书云强自镇定:“将军职责所在,妾身明白。”
萧景然起身告辞时,忽然对温书云道:“夫人若对医术有兴趣,可随时来宁王府。
家父藏书楼中还有许多珍本医书,想必对夫人有所助益。”
温书云正要婉拒,枭融骜已冷声道:“内子不善交际,恐怕要
让世子失望了。”
萧景然不以为忤,含笑拱手离去。
——“将军不喜宁王世子?”
回到内院,温书云忍不住问道。
枭融骜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如松:“萧景然才貌双全,是京中多少闺秀的梦中良人。”
温书云眨了眨眼,忽然觉得这话里似有酸意,不禁莞尔:“世子确实博学,尤其对医理见解独到。”
枭融骜转身,黑眸深深看着她:“你想去宁王府看医书?”
“我…”温书云正欲回答,忽然意识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将军若不许,妾身自然不去。”
枭融骜盯了她片刻,忽然大步离去,留下温书云一人掩唇轻笑。
——2 生辰惊喜五月初六,温书云生辰这日,她刚起床就发现枕边放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打开一看,竟是一部《本草拾遗》的珍稀刻本,每一册上都钤有宁王府藏书楼的印鉴。
“周管家说将军天未亮就出门了,特意去宁王府中求来的。”
翠竹一边为她梳头一边说,“周管家还说,将军今日告假,要陪夫人出游呢。”
温书云捧着书,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自那日宁王世子提及,她就对这部书向往已久,只是若真贸然前去怕是有失礼数。
虽民间流传的版本多有错漏,但宁王府藏本从不外借,枭融骜竟亲自去了宁王府求得。
用过早膳,枭融骜果然一身便装出现:“今日天气晴好,可愿去街上走走?”
温书云欣然应允。
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两人并肩而行,枭融骜甚至破例允许她逛逛路边的商铺。
在一家书肆前,温书云驻足良久,目光流连在一套《千金要方》上。
“喜欢就买。”
枭融骜对店主道,“包起来。”
温书云连忙阻止:“不必了,家中已有。
且你才去宁王府为我求得了《本草拾遗》。”
其实是价格太过昂贵,她不舍得。
离开书肆后,枭融骜忽然道:“等我片刻。”
说完转身回去。
不多时,他拎着一个包袱回来,正是那套《千金要方》:“店家说这是前朝御医手抄本,比通行本多出三十余方。”
温书云又惊又喜:“这…太贵重了。”
“你喜欢就好。”
枭融骜语气平淡,眼中却带着罕见的柔和。
回府路上,经过一家首饰铺,温书云无意中多看了一眼橱窗里的一支花钗。
半个
时辰后,当她回到自己院落时,那支花钗已静静躺在她的梳妆盒上。
——三日后,出征在即。
府中上下忙碌着为枭融骜准备行装。
温书云将自己精心配制的金疮药、解毒丸等药物一一打包,又连夜赶制了一件贴身软甲,内层缝入了特制的药草,有消炎止血之效。
夜深人静,她正在检查最后的行李,忽听门外脚步声响起。
抬头一看,枭融骜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一身墨色寝衣,黑发披散,比平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慵懒。
“将军还未休息?”
温书云起身相迎。
枭融骜走进来,目光扫过桌上整齐排列的药瓶:“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温书云摇头:“妾身分内之事。”
一阵沉默。
月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明日出征”枭融骜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不知何时能归。”
温书云强忍心中酸楚:“将军保重,妾身会在家照顾好太夫人,等将军凯旋。”
又是一阵沉默。
忽然,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她的手背。
温书云心头一跳,抬头对上枭融骜深邃的眼眸。
“书云…”他第一次唤她闺名,声音沙哑,“我…”话未说完,温书云已轻轻靠入他怀中。
枭融骜身体一僵,随即紧紧抱住她。
“昔日冷落是我对你不住,待我凯旋,”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吸灼热,“必以真心相待。”
这一夜,红烛高烧,鸳鸯帐暖。
两颗原本疏远的心,终于在此刻贴近。
——3 边关家书秋风扫过庭院,卷起几片早落的梧桐叶。
温书云站在廊下,望着手中刚收到的信笺——枭融骜从边关寄回的第三封家书。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军中一切安好,已退敌三十里。
太夫人安康否?
勿念。”
温书云指尖轻抚过那刚劲有力的字迹,唇角不自觉扬起。
比起第一封公事公办的“已抵边关,勿忧”,这封已多了几分人情味。
“夫人,药熬好了。”
翠竹端着药碗走来,“太夫人今日精神好多了,说是想去看园子里的菊花。”
温书云收起信笺:“我这就过去。”
太夫人院中,菊花果然开得正好。
老人坐在藤椅上,望着满园金黄,叹道:“融骜小时候最爱这菊花,总说像小小的太阳。”
温书云将药碗递上:“将军在信中问太夫人安好
呢。”
太夫人笑眯眯地喝了药:“那孩子从小就不善言辞,如今能写信问安,已是难得。”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温书云一眼,“都是你的功劳。”
温书云低头掩饰微红的脸颊:“孙媳不敢当。”
“前线可有消息?
老身听说北狄人凶悍得很。”
温书云宽慰道:“将军信上说已退敌三十里,想必战事顺利。”
太夫人点点头,忽然压低声音:“书云啊,老身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近来夜里常梦见融骜小时候,他父母出事前那段时间……”温书云心头一跳。
枭融骜父母双亡的往事,府中从无人提起。
她正想细问,周管家匆匆走来:“夫人,宁王府送来帖子。”
帖子是萧景然所写,说宁王府近日得了些珍贵药材,邀她过府一观。
温书云将帖子放在一旁:“回话说我多谢世子美意,只是近来府中事忙,改日再登门致谢。”
太夫人却道:“为何不去?
宁王世子博学多才,你与他交流医术,也是好事。”
温书云摇头:“将军不在,妾身不便单独赴约。”
太夫人拍拍她的手:“好孩子。
不过你也别总闷在府里,该出去走走。”
——4 暗流涌动接下来的日子,温书云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为前线将士准备物资上。
她组织府中女眷日夜赶制冬衣,又亲自配制金疮药、止血散等常用药物,一批批送往边关。
“夫人,这批药材用完了。”
周管家指着空了大半的药柜道。
温书云查看清单:“我写个单子,你派人去采购。
另外…”她压低声音,“多买些白芨、三七,我另有用处。”
周管家会意点头。
自从枭融骜出征,温书云便暗中准备各种解毒疗伤的药物,以防不测。
<5 冤狱风波这日午后,温书云正在账房核对物资清单,忽听府门外一阵嘈杂。
她刚起身,就见翠竹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不好了!
宫里来人了,说要查抄将军府!”
温书云手中账本“啪”地落地:“怎么回事?”
不等翠竹回答,一队禁军已闯入内院,为首的太监尖声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抚远大将军枭融骜通敌叛国,罪证确凿,着即查抄其府邸,一干人等押候审问。
钦此。”
温书云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却强自镇
定:“这位公公,敢问将军犯了何罪?
可有实证?”
太监冷笑:“夫人还是先操心自己吧。
来人,把太夫人和温氏拿下!”
“且慢!”
温书云挺直腰背,“太夫人年迈多病,受不得惊吓。
我愿随公公入宫面圣,陈明原委。”
她转向周管家,声音镇定得不像话:“去请太夫人出来,小心伺候。”
周管家会意,匆匆而去。
不多时,他搀着太夫人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包袱的丫鬟。
太监刚要阻拦,温书云已上前一步,悄悄将一锭金子塞入他袖中:“公公行个方便。
太夫人乃先帝亲封的一品诰命,即便有罪,也该有个体面。”
太监掂了掂金子的分量,脸色稍霁:“那就请太夫人尽快收拾,随咱家入宫。”
温书云趁乱对周管家低语:“按计划行事,务必保证太夫人无虞。”
周管家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出了府门,太夫人的轿子刚转过街角,忽然从巷子里冲出几个蒙面人,打散了护卫队伍,将轿子迅速抬走。
等禁军追上去时,轿中已空空如也。
“反了!
反了!”
太监气得跳脚,“来人,把温氏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温书云被粗暴地推上囚车,心中却松了一口气——她与周管家早就商定好一紧急预案,一旦府中有变,立即将太夫人送往安全之处。
如今太夫人脱险,她已无后顾之忧。
囚车穿过繁华的朱雀大街,路人指指点点。
温书云昂首而立,面色平静,仿佛不是去往大牢,而是赴一场寻常宴会。
——6 生死抉择阴暗潮湿的牢房中,温书云蜷缩在角落里,数着从窄窗透进来的光线计算时日。
已经三天了,无人提审,也无人告知她枭融骜的消息。
第四天夜里,牢门突然打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
狱卒锁上门后迅速离去,仿佛害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来人掀开斗篷,露出一张狡诈的脸——赵丞相。
“温夫人,别来无恙。”
赵丞相表面有笑意,眼中却闪着冷光。
温书云警惕地站起身:“赵丞相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赵丞相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夫人可知枭融骜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
通敌叛国,铁证如山。”
温书云冷笑:“将军忠心为国,绝无二心。
这所谓‘铁证’,怕是有人刻
意栽赃构陷。”
“啧啧啧,夫妻情深啊。”
赵丞相摇头,“可惜皇上一旦震怒,连你这无辜的妻子也要跟着掉脑袋。”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不过…若夫人肯在这份供状上画押,承认枭融骜确有反意,本相可保你不死。”
温书云扫了一眼供状,上面罗列着枭融骜种种“罪状”,甚至还有与北狄可汗的“来往密约”。
“休想!”
她怒斥,“我宁可死,也不会诬陷将军!”
赵丞相不慌不忙,又从袖中取出一物——一枚染血的玉佩,正是枭融骜随身佩戴的那枚。
“夫人可认得此物?”
赵丞相阴森森地笑了,“边关刚刚传来消息,枭融骜中了埋伏,生死未卜。
若夫人不肯合作,本相一声令下,他就真的…回不来了。”
温书云浑身发抖,眼前发黑。
那玉佩上的血迹刺得她双目生疼。
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镇定下来。
“我若画押,你保证将军安全?”
赵丞相微笑:“本相一言九鼎。”
温书云深吸一口气,接过笔,在供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每一笔都像刀割在心上,但她别无选择。
赵丞相满意地收起供状:“夫人果然明事理。
三日后,你将流放岭南,虽苦了些,总比掉脑袋强。”
他转身离去前,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对了,宁王世子曾向皇上求情,愿以世子之位担保你和枭融骜无罪。
可惜啊…皇命难违。”
牢门重新锁上,温书云瘫坐在地,泪水终于决堤。
她不在乎流放,不在乎受苦,只求枭融骜平安无事。
“将军…”她将脸埋入掌心,无声哭泣,“你一定要活着……”——7 流放之路三日后,一队官兵押着温书云离开京城,踏上前往岭南的漫漫长路。
她戴着沉重的枷锁,步履蹒跚,却始终挺直腰背,不肯显露半分软弱。
出了城门,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这座承载了她太多记忆的城池。
恍惚间,仿佛看到城墙上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玄衣墨发,挺拔如松。
“将军……”她喃喃低语,随即苦笑摇头。
定是思念过度产生的幻觉。
秋风萧瑟,卷起漫天黄叶。
温书云转身向前,再不回头。
——寒风刺骨,官道上积雪未化。
流放的队伍缓慢前行,脚镣磨破了温书云的脚踝,每走一步都像
踩在刀尖上。
她咬牙忍着,不让自己掉队。
“哎,那个将军夫人!”
押解的差役王虎喊道,“歇会儿吧,前面有个茶棚。”
同行的十几个流犯如蒙大赦,纷纷瘫坐在路旁。
温书云却走到王虎面前:“差爷,能否借把刀子用用?”
王虎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干啥?”
温书云指了指队伍中一个面色惨白的中年男子:“这位大哥腿上的伤化脓了,我得帮他清理。”
王虎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把小刀递给她:“别耍花样。”
温书云道了谢,走到那男子身边蹲下。
男子小腿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发黑流脓。
“忍着点。”
她轻声道,用刀子刮去腐肉,动作又快又准。
男子疼得满头大汗,却一声不吭。
清理完伤口,温书云从怀中掏出个小布包,取出些药粉撒上:“这是消炎止血的,能撑到下一个驿站。”
“多谢夫人……”男子虚弱地道谢。
王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你当真是将军夫人?
怎么懂这些?”
温书云淡然一笑:“略通医术罢了。”
她转向其他流犯,“还有谁身上有伤?
趁休息我一起看看。”
队伍中顿时有几人举手。
温书云一一为他们诊治,用的都是她藏在衣缝中的药材。
这些药本是为自己准备的,如今却全给了别人。
王虎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中多了几分敬意。
当晚在驿站,他偷偷塞给她一个馒头:“吃吧,看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温书云道谢接过,却把馒头掰成几块分给了队伍中的孩子和老人。
——8 南行坚守一个月后,流放队伍已走出千里之遥。
温书云的面容憔悴了许多,但眼神依然清澈坚定。
沿途她靠辨识草药、为人看病,不仅改善了自己和同伴的处境,还赢得了押解官兵的尊重。
这日傍晚,队伍在一处小镇驿站歇脚。
温书云正为一个小女孩把脉,忽听驿站外一阵马蹄声急驰而过,马上官兵高声喊着:“八百里加急!
北疆大捷!
抚远大将军枭融骜大破北狄,斩敌三万!”
温书云手指一颤,险些打翻药碗。
小女孩的母亲好奇地问:“夫人,说的是您夫君吗?”
她强作镇定,继续诊脉:“嗯……”夜深人静时,温书云独坐窗前,望着天上那轮明月,泪水无声滑落。
他活着,他
赢了……这就够了。
“夫人!”
王虎突然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罕见的激动,“刚接到朝廷文书,枭将军冤情已雪,赵丞相以通敌罪下狱了!
您…您自由了!”
温书云怔住,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虎继续道:“文书上说,要立即送您回京。
明日一早我们就折返!”
温书云却沉默了。
良久,她轻声道:“差爷,能否让我看看那文书?”
文书上传来的确实是好消息——枭融骜不仅大胜,还找到了赵丞相勾结北狄的铁证。
皇帝震怒,已为枭家平反。
但关于她的部分却只有简单一句“押回再审”。
“我不回去。”
温书云突然道。
王虎愕然:“什么?”
“我的判罚是流放,不是死刑。
如今既已行至半途,不如继续前行。”
温书云平静地说,“若将军真已沉冤昭雪,自会来接我。
若我就此回京,反倒显得心虚。”
王虎急得直搓手:“这…这不合规矩啊!”
温书云微微一笑:“差爷只需上报说我执意继续流放便是。
您已经尽责告知,朝廷怪罪不到您头上。”
她心里清楚,那份文书上对她的处置含糊其辞,朝中局势恐怕仍有变数。
与其回去成为枭融骜的软肋,不如继续前行。
——9 万里追妻与此同时,京城丞相府内一片狼藉。
枭融骜手持染血长剑,一脚踹开暗室的门。
他胸前包扎的白布已被鲜血浸透,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锐利如刀。
“将军,不能再拖了!”
莫青在身后焦急喊道,“禁军马上就到!”
枭融骜充耳不闻,在暗室中快速翻找。
终于,他从一个暗格中抽出一封密信,上面赫然是赵丞相与北狄可汗的往来密谋,还有构陷枭融骜的详细计划。
“走!”
他刚冲出丞相府,迎面就遇上了赶来捉拿赵丞相的禁军统领。
“枭将军!”
统领大惊,“您怎么……”枭融骜将密信抛给他:“证据在此。
赵丞相勾结北狄,构陷忠良,罪不容诛!”
说完,他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
莫青连忙扶住他:“将军!
您的伤…”枭融骜咬牙站起:“去天牢…书云还在那里……”——然而天牢中早已没有温书云的踪影。
狱卒战战兢兢地禀报:“夫人三日前已被流放岭南……”枭融骜一拳砸在墙上,鲜血顺指缝流下:“
追!”
三匹快马连夜出京,沿着流放路线疾驰。
枭融骜胸前的伤口再次崩裂,但他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带她回家。
三日后,他们追上了第一批返回的押解官兵。
“温书云呢?”
枭融骜勒马急问。
官兵们面面相觑:“夫人…夫人不肯回来,执意继续流放……”枭融骜心中一痛,既骄傲又心疼。
他的书云,总是这样,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连累他人。
“将军,我们怎么办?”
莫青问道。
枭融骜调转马头:“继续追!”
——又是半个月过去,枭融骜终于追到了流放队伍最后停留的驿站。
然而驿丞告诉他,队伍已于前日离开,继续南下了。
“那位夫人…”驿丞回忆道,“留下了这个,说若有人来寻,就交给他。”
那是一个小包袱,里面是一本医书笔记和一缕用红线系着的青丝。
枭融骜翻开笔记,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沿途所见药草和病症案例,字迹工整清秀。
最后一页却写着:“闻君冤雪,妾心甚慰。
天涯路远,望自珍重。
若得重逢…若得重逢……”字迹在这里模糊了,像是被水渍晕开过。
枭融骜将笔记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他转向南方,眼中燃起坚定的火焰:“书云,等我。”
——10 岭南等候岭南的春天来得早,山路两旁已见野花绽放。
温书云的脚镣已被取下——因她沿途救治了不少当地百姓,县令特批减轻了她的刑罚。
“夫人,前面就是岭南地界了。”
王虎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到了那儿,您就能安顿下来了。”
温书云点点头,目光却望向北方。
不知他现在如何?
可有好生养伤?
“夫人…”王虎犹豫了一下,“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您。
其实…枭将军一直在追我们。
每到一处驿站,他都只差一两天……”温书云心头一震:“他…他伤好了吗?”
“听说伤得不轻,但坚持亲自来寻。”
王虎叹了口气,“您若早肯回头,早就夫妻团聚了。”
温书云望向蜿蜒北去的官道,眼前浮现出枭融骜坚毅的面容。
她轻抚怀中那本偷偷抄写的医书副本,低声道:“不急…我等他。”
山风拂过,吹起她额前散落的发丝,如同远方那人无尽的思念。
——11 跪雨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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