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三匹快马连夜出京,沿着流放路线疾驰。
枭融骜胸前的伤口再次崩裂,但他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带她回家。
三日后,他们追上了第一批返回的押解官兵。
“温书云呢?”
枭融骜勒马急问。
官兵们面面相觑:“夫人…夫人不肯回来,执意继续流放……”枭融骜心中一痛,既骄傲又心疼。
他的书云,总是这样,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连累他人。
“将军,我们怎么办?”
莫青问道。
枭融骜调转马头:“继续追!”
——又是半个月过去,枭融骜终于追到了流放队伍最后停留的驿站。
然而驿丞告诉他,队伍已于前日离开,继续南下了。
“那位夫人…”驿丞回忆道,“留下了这个,说若有人来寻,就交给他。”
那是一个小包袱,里面是一本医书笔记和一缕用红线系着的青丝。
枭融骜翻开笔记,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沿途所见药草和病症案例,字迹工整清秀。
最后一页却写着:“闻君冤雪,妾心甚慰。
天涯路远,望自珍重。
若得重逢…若得重逢……”字迹在这里模糊了,像是被水渍晕开过。
枭融骜将笔记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他转向南方,眼中燃起坚定的火焰:“书云,等我。”
——10 岭南等候岭南的春天来得早,山路两旁已见野花绽放。
温书云的脚镣已被取下——因她沿途救治了不少当地百姓,县令特批减轻了她的刑罚。
“夫人,前面就是岭南地界了。”
王虎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到了那儿,您就能安顿下来了。”
温书云点点头,目光却望向北方。
不知他现在如何?
可有好生养伤?
“夫人…”王虎犹豫了一下,“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您。
其实…枭将军一直在追我们。
每到一处驿站,他都只差一两天……”温书云心头一震:“他…他伤好了吗?”
“听说伤得不轻,但坚持亲自来寻。”
王虎叹了口气,“您若早肯回头,早就夫妻团聚了。”
温书云望向蜿蜒北去的官道,眼前浮现出枭融骜坚毅的面容。
她轻抚怀中那本偷偷抄写的医书副本,低声道:“不急…我等他。”
山风拂过,吹起她额前散落的发丝,如同远方那人无尽的思念。
——11 跪雨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