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刀尖上。
她咬牙忍着,不让自己掉队。
“哎,那个将军夫人!”
押解的差役王虎喊道,“歇会儿吧,前面有个茶棚。”
同行的十几个流犯如蒙大赦,纷纷瘫坐在路旁。
温书云却走到王虎面前:“差爷,能否借把刀子用用?”
王虎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干啥?”
温书云指了指队伍中一个面色惨白的中年男子:“这位大哥腿上的伤化脓了,我得帮他清理。”
王虎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把小刀递给她:“别耍花样。”
温书云道了谢,走到那男子身边蹲下。
男子小腿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发黑流脓。
“忍着点。”
她轻声道,用刀子刮去腐肉,动作又快又准。
男子疼得满头大汗,却一声不吭。
清理完伤口,温书云从怀中掏出个小布包,取出些药粉撒上:“这是消炎止血的,能撑到下一个驿站。”
“多谢夫人……”男子虚弱地道谢。
王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你当真是将军夫人?
怎么懂这些?”
温书云淡然一笑:“略通医术罢了。”
她转向其他流犯,“还有谁身上有伤?
趁休息我一起看看。”
队伍中顿时有几人举手。
温书云一一为他们诊治,用的都是她藏在衣缝中的药材。
这些药本是为自己准备的,如今却全给了别人。
王虎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中多了几分敬意。
当晚在驿站,他偷偷塞给她一个馒头:“吃吧,看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温书云道谢接过,却把馒头掰成几块分给了队伍中的孩子和老人。
——8 南行坚守一个月后,流放队伍已走出千里之遥。
温书云的面容憔悴了许多,但眼神依然清澈坚定。
沿途她靠辨识草药、为人看病,不仅改善了自己和同伴的处境,还赢得了押解官兵的尊重。
这日傍晚,队伍在一处小镇驿站歇脚。
温书云正为一个小女孩把脉,忽听驿站外一阵马蹄声急驰而过,马上官兵高声喊着:“八百里加急!
北疆大捷!
抚远大将军枭融骜大破北狄,斩敌三万!”
温书云手指一颤,险些打翻药碗。
小女孩的母亲好奇地问:“夫人,说的是您夫君吗?”
她强作镇定,继续诊脉:“嗯……”夜深人静时,温书云独坐窗前,望着天上那轮明月,泪水无声滑落。
他活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