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聿白宋知意的其他类型小说《致命温存:我下毒那天他递来婚戒沈聿白宋知意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Timc”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以家庭医生身份潜入沈家,目标是用慢性毒香送仇人下地狱。>沈聿白是唯一的意外,他夜夜靠我调制的安神香入眠。>当他父亲终于喝下那杯毒茶时,沈聿白单膝跪在了我面前。>璀璨的婚戒套住我沾着毒粉的手指:“他的命和我的一切都归你。”>“别脏了你的手。”>警笛声里,他交出了早已备好的罪证:“我等的从不是复仇。”>“而是你放下仇恨,走向我。”---**第一章归巢的幽灵**暴雨像黑色的鞭子抽打着沈家老宅高耸的哥特式尖顶,将冰冷的威压深深砸进泥泞的地面。宋知意撑着伞,雨水顺着伞骨汇成细流,砸在她脚边昂贵的意大利手工小羊皮短靴上,洇开深色的水迹。铁艺大门在面前无声滑开,门内延伸出的车道两旁,是修剪得一丝不苟、在雨幕中如同沉默卫兵的罗汉松。她深吸一口气...
《致命温存:我下毒那天他递来婚戒沈聿白宋知意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我以家庭医生身份潜入沈家,目标是用慢性毒香送仇人下地狱。
>沈聿白是唯一的意外,他夜夜靠我调制的安神香入眠。
>当他父亲终于喝下那杯毒茶时,沈聿白单膝跪在了我面前。
>璀璨的婚戒套住我沾着毒粉的手指:“他的命和我的一切都归你。”
>“别脏了你的手。”
>警笛声里,他交出了早已备好的罪证:“我等的从不是复仇。”
>“而是你放下仇恨,走向我。”
---**第一章 归巢的幽灵**暴雨像黑色的鞭子抽打着沈家老宅高耸的哥特式尖顶,将冰冷的威压深深砸进泥泞的地面。
宋知意撑着伞,雨水顺着伞骨汇成细流,砸在她脚边昂贵的意大利手工小羊皮短靴上,洇开深色的水迹。
铁艺大门在面前无声滑开,门内延伸出的车道两旁,是修剪得一丝不苟、在雨幕中如同沉默卫兵的罗汉松。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湿润泥土和某种名贵草木被雨水击打后散发的微苦冷香,这气味陌生又遥远,像一道时隔经年才重新推开的沉重门扉。
管家林伯撑着另一把大黑伞快步迎出来,面容严肃刻板,眼角的皱纹像是用尺子精心规划过,深深嵌入苍老的皮肤里。
“宋医生?”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老式管家特有的、经过严格训练的恭敬与疏离,穿透哗哗的雨声,“请随我来,老爷和少爷在等。”
“有劳林伯。”
宋知意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得恰到好处,如同她此刻低垂的眼睫,掩去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
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孤寂的回响,在空旷得惊人的门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穹顶垂下,折射着冰冷的光,照亮了墙上悬挂的巨幅家族肖像画。
画中那位端坐中央、眼神锐利如鹰隼的老者,正是沈家的掌舵人,沈宏远——她此行唯一的目标。
她的指尖在身侧不易察觉地蜷缩了一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提醒她此刻的身份与使命。
目光微不可察地扫过,掠过沈宏远那张不怒自威的脸,最终落在肖像画中站在沈宏远侧后方的年轻男人身上。
沈聿白。
他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身姿挺拔如松,面容英俊得近乎锋利,薄唇紧抿,眼神
沉静地望向画外,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仿佛能看破所有精心编织的伪装。
宋知意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被更深的冰寒覆盖。
他,是计划里最大的变数,也是她不得不利用的桥梁。
林伯引着她穿过光线幽深的长廊,两侧墙壁上挂着价值连城的油画,厚重的丝绒窗帘低垂,隔绝了窗外喧嚣的雨势,也隔绝了鲜活的世界。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陈旧的、混合着昂贵木材、皮革和某种若有若无药味的沉闷气息,像是这座深宅巨邸缓慢呼吸的腐朽味道。
最终,他们停在一扇厚重的双开雕花木门前。
林伯轻轻叩门,里面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进来。”
门被推开。
光线骤然明亮。
宽大的书房如同一个微缩的权力殿堂,红木书桌后,沈宏远正放下手中的雪茄,灰白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深刻的法令纹。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般射过来,带着审视与惯有的居高临下,精准地落在宋知意身上,带着砭骨的寒意。
“你就是老张极力推荐的那位营养师?”
声音沙哑,带着长期发号施令养成的压迫感。
“是,沈老先生。”
宋知意微微欠身,姿态恭谨温顺,如同最标准的模板,“我叫宋知意。
很荣幸能得到张院长的信任,为您服务。”
她递上那份完美无瑕的履历,纸张在指尖传递时,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沈宏远接过,目光锐利地扫过纸面,并未细看,仿佛那只是一个必要的程序。
他随意地将履历放在一旁,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真皮椅背里,姿态松弛却带着无形的威慑。
“林伯说你履历很漂亮,名校背景,经验也足。”
他缓缓开口,目光却始终锁在宋知意低垂的脸上,像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成色,“我这里规矩多,人也杂。
最重要的是,嘴要严实,手脚要干净。
明白吗?”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渣。
“明白,沈老先生。”
宋知意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声音平稳温和,如同最温驯的流水,“我会谨守本分,以您的健康为首要任务。”
“嗯。”
沈宏远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算是认可。
他的目光终于移开,投向书桌斜后方那片被落地灯晕染开的阴影区域。
“聿白,”他唤道,语气平淡,却像一道不容置疑
的命令,“这是新来的宋医生,负责我日常的膳食营养调配。
你那个破睡眠,也让她看看。”
阴影里,单人沙发宽大的轮廓动了动。
沈聿白缓缓站起身,从幽暗的光线中踱步而出。
他穿着质地精良的深灰色羊绒衫,衬得身形愈发颀长挺拔,与肖像画中一般无二的英俊面孔上,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倦怠。
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阴影,像是被浓墨反复描摹过。
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眸抬起看向宋知意时,里面却没有任何睡意朦胧的混沌,反而是一片沉静的、仿佛能吞噬所有光亮的深海。
锐利,清醒,带着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
他微微颔首,动作矜贵而疏离:“宋医生。”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如同粗糙的砂纸轻轻摩擦过心弦。
“沈先生。”
宋知意迎上他的目光,心跳在胸腔里沉稳地搏动,脸上保持着得体的、职业化的微笑,恰到好处地表达着初次见面的尊重与距离。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没有火花,没有温度。
只有深海对深海的无声探测,平静海面下暗涌的无声较量。
“好了,”沈宏远打破了这短暂的凝滞,带着一种主宰者的随意挥了挥手,“林伯,带宋医生去安顿,熟悉下环境。
聿白,你也该去休息了,别整天像个游魂。”
“是,父亲。”
沈聿白应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他最后瞥了宋知意一眼,那目光沉静无波,却像羽毛般轻轻拂过她的神经末梢,留下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冷的触感。
随即,他转身,重新走回那片阴影之中,像一道沉默的影子融入了背景。
林伯对宋知意做了个“请”的手势。
宋知意再次向书桌后的沈宏远微微欠身,然后转身,跟着林伯走向书房门口。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身后,沈宏远重新拿起雪茄,灰白色的烟雾再次升腾,模糊了他鹰隼般的侧脸轮廓。
而那片阴影里,沈聿白的身影似乎完全静止了,只有落地灯昏黄的光晕勾勒出他肩颈冷硬的线条。
宋知意走出书房,厚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里面令人窒息的威压和那两道如芒在背的视线。
走廊里依旧空旷寂静,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和林伯平稳的呼吸。
她被领到
二楼尽头的一个房间。
房间很大,装修是简洁而高雅的冷色调,一应设施齐全,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风雨飘摇中的庭院景色。
“宋医生,这是您的房间。”
林伯推开门,侧身让开,“浴室在左手边。
老爷的日常起居在三楼东侧主卧,用餐在一楼餐厅,时间表稍后我会给您。
少爷的房间在您隔壁走廊的尽头。
厨房在楼下西侧,食材和器具您都可以随意使用。”
他语速平缓,交代得一丝不苟。
“有任何需要,可以按铃叫我。
老爷不喜吵闹,请您务必保持安静。”
“我明白了,谢谢林伯。”
宋知意温声道谢。
林伯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离开,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铺着厚地毯的走廊深处。
门被轻轻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宋知意一人。
窗外,暴雨依旧肆虐,雨水疯狂地冲刷着玻璃,留下纵横交错的冰冷水痕。
她走到窗边,凝视着外面在狂风骤雨中挣扎摇曳的树影,庭院景观灯的光线被雨水切割得支离破碎。
沈宏远那审视的目光,沈聿白深海般沉静无波的注视,还有这庞大奢华却冰冷如坟墓的宅邸……所有感官接收到的信息,都像冰冷的潮水,一层层漫上来,试图浸透她的骨髓。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在冰冷的玻璃窗上轻轻划过。
指尖之下,隔着玻璃,是无尽的雨夜和黑暗中沉默蛰伏的沈家花园。
她的目光穿透雨幕,仿佛看到了更深处,看到了那些被掩埋在时光尘土下的血色过往,看到了母亲温婉笑容破碎后残留的绝望。
冰冷的指尖在玻璃上蜷缩,最终紧握成拳。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温顺、谦恭、无害的家庭医生面具之下,一个蛰伏了多年的幽灵,终于回到了她的“家”。
复仇的齿轮,在暴雨声中,悄然启动。
**第二章 安魂的毒香**沈家的清晨来得格外寂静。
没有市井的喧嚣,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鸟鸣和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更衬得这深宅大院如同沉睡的古堡。
宋知意换上质地柔软、剪裁合体的米白色针织衫和浅灰色长裤,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干净利落的低髻,脸上只施了一层薄薄的粉底和润唇膏,整个人透出一种专业而令人安心的素净感。
她准时出现在一楼宽敞得近乎空旷的餐厅。
长条形
的餐桌光可鉴人,足够容纳二十人同时用餐,此刻却只孤零零地摆放着三副餐具,更显空间的冷清。
沈宏远已经端坐在主位,翻阅着一份厚厚的财经报纸,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
他穿着深色晨褛,精神矍铄,眼神锐利依旧,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暴雨从未发生。
沈聿白则坐在他的左手边。
他换了一身熨帖的黑色衬衫,领口随意地松开一颗扣子,露出一截冷白的锁骨。
比起昨晚的倦怠,此刻他看起来似乎更清醒一些,但眼底那抹浓重的青黑并未消散,反而在晨光下显得更加分明。
他面前放着一杯清水,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杯壁,目光落在窗外被雨水洗刷得格外苍翠的庭院,侧脸线条在晨光里显得冷硬而疏离。
“沈老先生,沈先生,早上好。”
宋知意走到餐桌旁,声音温和清越,打破了餐厅里近乎凝固的寂静。
沈宏远从报纸上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算是回应。
沈聿白的视线从窗外收回,落在她身上,只轻轻颔首,并未言语。
佣人无声地开始上早餐。
精致的骨瓷餐具,银光闪闪的刀叉,内容丰盛却透着冰冷的仪式感:煎蛋、培根、烤吐司、新鲜水果沙拉、几种不同口味的果酱和黄油。
空气里弥漫着食物和咖啡的香气,却依旧驱不散那股无形的压抑。
宋知意没有立刻落座,而是走到沈宏远身侧,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温声询问:“沈老先生,今天的早餐安排,是否有什么需要特别调整的地方?
或者您对口味有什么偏好?”
沈宏远放下报纸,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扫过桌上的食物,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挑剔。
“咖啡太淡。”
他皱眉,声音带着刚起床的低哑和不耐,“培根煎老了。
水果不够新鲜。”
侍立一旁的佣人脸色微白,身体不易察觉地绷紧。
“好的,我记下了。”
宋知意神色不变,声音依旧平和,仿佛只是在记录最寻常的工作事项,“咖啡浓度会立刻调整。
培根的火候和水果的新鲜度我会亲自去厨房跟进,确保下次让您满意。
另外,”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沈宏远面前那盘煎蛋上,建议道,“您的血脂指标需要关注,建议煎蛋可以换成水煮,或者减少蛋黄摄入,搭
配一些燕麦麸皮会更利于健康。”
沈宏远闻言,抬眸又看了她一眼,这次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审视之外的、不易察觉的满意。
“嗯,你看着办。”
他挥了下手,算是授权,重新拿起报纸。
宋知意这才在沈聿白对面的位置坐下。
她的早餐很简单,一小碗燕麦粥,一点水果沙拉。
她拿起刀叉,动作斯文而安静,如同一个完美的背景板。
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斜对面那个沉默的男人。
沈聿白吃得很少。
他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几下刀叉,吃了几片水果,面前的煎蛋和培根几乎没碰。
他端起那杯清水,喝了几口,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倦色,在明亮的晨光下无所遁形。
他偶尔抬手按压一下眉心,动作间流露出一种强撑的疲惫。
宋知意垂下眼睫,用银勺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燕麦粥,声音不高不低,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打破了餐桌上只有餐具轻微碰撞声的沉默:“沈先生,看您似乎精神不太好?
是昨晚的雷雨影响了休息吗?”
沈聿白摩挲杯壁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他抬起眼,那双深海般的眸子看向她,里面没有任何被关心的暖意,只有一片沉静的、带着探究的微凉。
“习惯了。”
他淡淡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仿佛在谈论天气,“老毛病。”
“长期失眠对身体和精神都是极大的损耗。”
宋知意放下勺子,迎上他的目光,神情专注而专业,像一个真正尽职尽责的家庭医生,“如果沈老先生同意,或许我可以尝试为您调配一些辅助安神的饮品?
我学过一些药食同源的方子,副作用很小,主要是调理身体平衡,帮助放松神经。”
沈宏远翻动报纸的手停住了。
他放下报纸,目光在儿子苍白的脸色上停留片刻,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转向宋知意,语气带着一丝惯常的命令口吻:“可以试试。
聿白这毛病拖了太久,西药吃得人都麻木了。
你既然懂这些,就多费心。”
“好的,沈老先生。”
宋知意恭敬应下,又看向沈聿白,征询道,“沈先生您的意思呢?
如果愿意尝试,稍后我需要简单了解一下您失眠的具体情况和日常作息。”
沈聿白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
那双深邃的眼中似乎有什么极细微的东西掠过
,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最终,他只是微微颔首,依旧是那副疏离的模样:“有劳。”
早餐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结束。
上午,宋知意以熟悉厨房环境为由,在沈家庞大得如同小型食品加工厂的西式厨房里待了很久。
她仔细检查了食材的储藏、来源,熟悉了每一件器具的摆放,与负责厨房的佣人进行着看似寻常的交流,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掠过每一个角落,像最精密的探测器,寻找着那个唯一目标的日常习惯和可能的切入点。
下午,她敲响了沈聿白书房的门。
“请进。”
里面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宋知意推门而入。
沈聿白的书房风格冷硬简洁,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开阔的后花园景致,深色的实木书桌和满墙的书架是主要陈设,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木和旧纸张的味道,还有一丝极淡的、属于他本人的清冽气息。
他正坐在书桌后,面前摊开着一份文件,手边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
听到她进来,他抬起眼,眉宇间的倦色似乎比早上更重了几分,眼下的青黑如同化不开的墨迹。
“沈先生。”
宋知意走到书桌前,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从随身的文件夹里拿出一张打印好的表格,姿态专业,“打扰您了。
这是关于失眠状况的初步问卷,方便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开始?
或者您另约时间?”
“现在吧。”
沈聿白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椅背,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疲惫,“你想问什么?”
“主要是了解您失眠的持续时间、典型症状、入睡困难还是易醒多梦?
有没有特定的诱因,比如压力、噪音、光线?
以及您尝试过哪些治疗方法,效果如何?”
宋知意声音平稳,条理清晰,一边问,一边在表格上快速记录着。
她的目光专注地落在纸上,偶尔抬起眼看向他,眼神清澈而认真。
沈聿白配合地回答着,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长期缺乏睡眠的沙哑。
“……大概有七八年了。
入睡很难,即使睡着了也很浅,一点声响就会醒。
多梦。”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飘向窗外遥远的地方,又很快收回,“试过很多药,效果越来越差,白天精神很差,有时会头痛。”
宋知意笔下不停,偶尔会追问一些细节,比如头痛
的位置和性质,对声音光线的敏感程度。
她的问题专业而细致,没有任何多余的、可能引起不适的探询。
整个问询过程,沈聿白都很配合,只是他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她低垂的侧脸和握着笔的、骨节匀称的手上。
那目光沉静,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审视,仿佛在评估一件精密仪器的运作。
“好的,基本情况我了解了。”
宋知意合上文件夹,露出一个温和的职业化微笑,“根据您的情况,我初步考虑从疏肝解郁、宁心安神的角度入手。
今晚我会尝试为您调配一款安神助眠的香薰,配合一杯温热的草本茶,睡前使用。
您看可以吗?”
“香薰?”
沈聿白眉梢微挑,似乎对这个提议有些意外。
“是的。”
宋知意解释道,“特定的植物精油通过嗅觉通路,可以直接作用于大脑边缘系统,调节情绪和睡眠,效果温和而直接。
我会选用薰衣草、洋甘菊、岩兰草等具有安神舒缓作用的精油,浓度会控制得很低,确保安全。”
她说话时,眼神坦然而自信,带着一种对自身专业领域的笃定。
沈聿白看着她,深海般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片刻,他点了点头:“可以。
麻烦你了。”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宋知意微微欠身,“那您忙,我这就去准备。
香薰和茶,今晚九点左右,我给您送到房间?”
“嗯。”
沈聿白应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回桌上的文件,似乎对话已经结束。
宋知意转身,轻轻带上了书房厚重的门。
门合拢的瞬间,她脸上那温和专业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只余下一片深海般的平静。
她快步走向自己位于二楼尽头的房间。
反手锁好门,拉上厚重的遮光窗帘。
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适合秘密滋长的昏暗。
她打开那个看似普通、实则内里结构精密的巨大行李箱,从最底层一个特制的暗格中,取出了几样东西。
一个巴掌大小、线条流畅的哑光金属便携式精油蒸馏萃取器,几支密封严密的深色玻璃精油瓶,标签上是手写的、外人难以辨认的复杂代号。
以及一个造型古朴雅致、触手温润的紫铜香薰炉。
她走到窗边那张宽大的书桌前,将香薰炉放在中央。
窗外,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也沉入了地平线,暮色四合,
给沈家巨大的庭院披上一层深蓝的薄纱。
室内没有开主灯,只有书桌上一盏造型简洁的台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如同蜜糖般的光晕,将她专注的身影温柔地笼罩其中。
她先仔细地清洁双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仪式感。
然后,她拿起那个金属蒸馏器,动作娴熟地加入纯净水,放入几颗饱满的薰衣草花穗、几朵晒干的罗马洋甘菊,还有一小段深褐色的岩兰草根。
拧紧盖子,接通电源。
细微的嗡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很快,透明的玻璃冷凝管中,开始有极其微小的、汇聚成珠的澄澈液体,一滴,一滴,缓慢地滴落下来,落入下方等待着的收集瓶中。
那液体纯净得如同山涧清泉,散发着一种柔和、清雅、令人心神不由自主放松下来的复合香气——薰衣草的宁神,洋甘菊的安抚,岩兰草深沉的根系带来的稳定感。
台灯的光晕为这缓慢的蒸馏过程镀上了一层朦胧而神圣的金边。
宋知意微微俯身,靠近冷凝管,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清新、纯净、充满自然疗愈力量的香气温柔地包裹了她。
然而,在这令人心安的香气深处,在她紧闭的眼睑之下,无人窥见的黑暗中,另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却清晰地浮现出来。
不是眼前这些宁静美好的花草。
而是母亲那个小小的、曾经充满阳光和醉人芬芳的调香工作室。
是那些排列在橡木架子上、贴着母亲娟秀字迹标签的、色彩斑斓的精油瓶。
是母亲温柔的笑靥,低头嗅闻初绽茉莉时满足的叹息。
是骤然降临的黑暗,粗暴的闯入者,刺耳的破碎声,母亲被强行拖走时绝望的回眸,还有那双紧紧抓住工作室门框、骨节惨白、最终被无情掰开的手……最后,定格在沈宏远那张在商业杂志封面上志得意满、道貌岸然的脸!
蒸馏器发出的细微嗡鸣,仿佛变成了遥远记忆中刺耳的警笛和绝望的哭喊。
宋知意猛地睁开眼。
眼底深处,那深埋的、冰冷的恨意如同淬毒的冰棱,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灯光的错觉。
她迅速从旁边拿起一支标着特殊代号的深色精油瓶。
瓶身冰凉。
她小心翼翼地拧开瓶盖。
一股极其幽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冷冽气息逸散出来,瞬间便被周围
浓郁的安神花香所覆盖、吞噬。
她取出一支特制的、细如牛毛的滴管,从瓶中吸取了极其微小、微小到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一滴。
然后,手腕稳定得如同磐石,将这一滴,精准地滴入蒸馏器下方那个正在收集纯净精油的玻璃瓶中。
无色、无味。
完美地融入那片澄澈之中。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精准无误。
做完这一切,她迅速盖好那支深色精油瓶,将它重新放回行李箱的暗格深处,仿佛它从未出现过。
蒸馏器依旧在嗡鸣,纯净的精油一滴滴落下,香气愈发醇厚柔和。
宋知意拿起那个收集瓶,对着台灯的光仔细看了看。
液体澄澈透明,散发着令人心安的草木芬芳。
她拿起紫铜香薰炉,用滴管吸取了几滴刚刚收集好的、融合了她“心意”的精油,滴入香薰炉顶部的凹槽中。
然后,点燃了下方配套的、无烟无味的电子加热烛台。
微弱的暖光亮起。
几秒钟后,一缕极其淡雅、宁神的白色烟雾袅袅升起。
那融合了薰衣草、洋甘菊、岩兰草,以及那一丝冰冷“杂质”的复合香气,在暖黄的灯光下氤氲开来,如同一个温柔而致命的邀请。
她将香薰炉放在床头柜上,凝视着那缕袅袅上升的、看似无害的白烟。
夜色,无声地笼罩了沈家老宅。
**第三章 深渊的回响**深夜的沈家如同一座沉入海底的宫殿,庞大而寂静,只有走廊深处几盏壁灯散发着幽微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着浓稠的黑暗。
宋知意端着托盘,脚步轻得如同猫儿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托盘上,一只骨瓷杯里盛着温热的、散发着淡淡药草清香的助眠茶,旁边是那个古朴雅致的紫铜香薰炉,炉顶的凹槽里,一滴澄澈的精油正被下方电子烛台的微热缓缓催动,释放出宁神舒缓的幽香。
她停在沈聿白房间门口。
厚重的实木门紧闭着,门缝下没有透出光亮。
她抬手,指节在门板上极轻地叩了三下。
叩、叩、叩。
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里面沉寂了片刻,然后传来沈聿白低沉微哑、带着浓重倦意的声音:“进来。”
宋知意拧动冰凉的门把手,推门而入。
房间很大,风格一如他本人,冷硬简洁。
深灰色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窗外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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