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令,“这是新来的宋医生,负责我日常的膳食营养调配。
你那个破睡眠,也让她看看。”
阴影里,单人沙发宽大的轮廓动了动。
沈聿白缓缓站起身,从幽暗的光线中踱步而出。
他穿着质地精良的深灰色羊绒衫,衬得身形愈发颀长挺拔,与肖像画中一般无二的英俊面孔上,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倦怠。
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阴影,像是被浓墨反复描摹过。
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眸抬起看向宋知意时,里面却没有任何睡意朦胧的混沌,反而是一片沉静的、仿佛能吞噬所有光亮的深海。
锐利,清醒,带着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
他微微颔首,动作矜贵而疏离:“宋医生。”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如同粗糙的砂纸轻轻摩擦过心弦。
“沈先生。”
宋知意迎上他的目光,心跳在胸腔里沉稳地搏动,脸上保持着得体的、职业化的微笑,恰到好处地表达着初次见面的尊重与距离。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没有火花,没有温度。
只有深海对深海的无声探测,平静海面下暗涌的无声较量。
“好了,”沈宏远打破了这短暂的凝滞,带着一种主宰者的随意挥了挥手,“林伯,带宋医生去安顿,熟悉下环境。
聿白,你也该去休息了,别整天像个游魂。”
“是,父亲。”
沈聿白应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他最后瞥了宋知意一眼,那目光沉静无波,却像羽毛般轻轻拂过她的神经末梢,留下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冷的触感。
随即,他转身,重新走回那片阴影之中,像一道沉默的影子融入了背景。
林伯对宋知意做了个“请”的手势。
宋知意再次向书桌后的沈宏远微微欠身,然后转身,跟着林伯走向书房门口。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身后,沈宏远重新拿起雪茄,灰白色的烟雾再次升腾,模糊了他鹰隼般的侧脸轮廓。
而那片阴影里,沈聿白的身影似乎完全静止了,只有落地灯昏黄的光晕勾勒出他肩颈冷硬的线条。
宋知意走出书房,厚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里面令人窒息的威压和那两道如芒在背的视线。
走廊里依旧空旷寂静,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和林伯平稳的呼吸。
她被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