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地望向画外,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仿佛能看破所有精心编织的伪装。
宋知意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被更深的冰寒覆盖。
他,是计划里最大的变数,也是她不得不利用的桥梁。
林伯引着她穿过光线幽深的长廊,两侧墙壁上挂着价值连城的油画,厚重的丝绒窗帘低垂,隔绝了窗外喧嚣的雨势,也隔绝了鲜活的世界。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陈旧的、混合着昂贵木材、皮革和某种若有若无药味的沉闷气息,像是这座深宅巨邸缓慢呼吸的腐朽味道。
最终,他们停在一扇厚重的双开雕花木门前。
林伯轻轻叩门,里面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进来。”
门被推开。
光线骤然明亮。
宽大的书房如同一个微缩的权力殿堂,红木书桌后,沈宏远正放下手中的雪茄,灰白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深刻的法令纹。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般射过来,带着审视与惯有的居高临下,精准地落在宋知意身上,带着砭骨的寒意。
“你就是老张极力推荐的那位营养师?”
声音沙哑,带着长期发号施令养成的压迫感。
“是,沈老先生。”
宋知意微微欠身,姿态恭谨温顺,如同最标准的模板,“我叫宋知意。
很荣幸能得到张院长的信任,为您服务。”
她递上那份完美无瑕的履历,纸张在指尖传递时,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沈宏远接过,目光锐利地扫过纸面,并未细看,仿佛那只是一个必要的程序。
他随意地将履历放在一旁,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真皮椅背里,姿态松弛却带着无形的威慑。
“林伯说你履历很漂亮,名校背景,经验也足。”
他缓缓开口,目光却始终锁在宋知意低垂的脸上,像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成色,“我这里规矩多,人也杂。
最重要的是,嘴要严实,手脚要干净。
明白吗?”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渣。
“明白,沈老先生。”
宋知意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声音平稳温和,如同最温驯的流水,“我会谨守本分,以您的健康为首要任务。”
“嗯。”
沈宏远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算是认可。
他的目光终于移开,投向书桌斜后方那片被落地灯晕染开的阴影区域。
“聿白,”他唤道,语气平淡,却像一道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