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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我杀了谁后续+全文

昊喆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诡镜初现>我在古董市场淘到一面雕花铜镜,当晚发现它照不出人影。>邻居家窗玻璃的倒影里,我却看见自己浑身是血地站在他床边。>更诡异的是,整栋公寓的住户都声称没见过我这位邻居。>物业档案里,他的房间号显示“空置十年”。>当我终于敲开邻居的房门,他微笑着说:“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镜中我的倒影,正缓缓举起一把刀。---我的指尖轻轻划过那面铜镜冰凉的镜面。老城区的“遗光”古董市场,空气里永远弥漫着陈年木料、旧书页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这面镜子就挤在一堆落满灰尘的瓷瓶和缺胳膊少腿的木雕中间,像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它不算大,刚好能遮住人的脸,古铜色的边框被时光侵蚀出斑驳的深绿锈迹,入手沉甸甸的,带着地下室里那种挥之不去的阴冷湿气。镜框...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17 21: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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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镜中我杀了谁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昊喆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诡镜初现>我在古董市场淘到一面雕花铜镜,当晚发现它照不出人影。>邻居家窗玻璃的倒影里,我却看见自己浑身是血地站在他床边。>更诡异的是,整栋公寓的住户都声称没见过我这位邻居。>物业档案里,他的房间号显示“空置十年”。>当我终于敲开邻居的房门,他微笑着说:“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镜中我的倒影,正缓缓举起一把刀。---我的指尖轻轻划过那面铜镜冰凉的镜面。老城区的“遗光”古董市场,空气里永远弥漫着陈年木料、旧书页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这面镜子就挤在一堆落满灰尘的瓷瓶和缺胳膊少腿的木雕中间,像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它不算大,刚好能遮住人的脸,古铜色的边框被时光侵蚀出斑驳的深绿锈迹,入手沉甸甸的,带着地下室里那种挥之不去的阴冷湿气。镜框...

《镜中我杀了谁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1 诡镜初现>我在古董市场淘到一面雕花铜镜,当晚发现它照不出人影。

>邻居家窗玻璃的倒影里,我却看见自己浑身是血地站在他床边。

>更诡异的是,整栋公寓的住户都声称没见过我这位邻居。

>物业档案里,他的房间号显示“空置十年”。

>当我终于敲开邻居的房门,他微笑着说:“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镜中我的倒影,正缓缓举起一把刀。

---我的指尖轻轻划过那面铜镜冰凉的镜面。

老城区的“遗光”古董市场,空气里永远弥漫着陈年木料、旧书页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

这面镜子就挤在一堆落满灰尘的瓷瓶和缺胳膊少腿的木雕中间,像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它不算大,刚好能遮住人的脸,古铜色的边框被时光侵蚀出斑驳的深绿锈迹,入手沉甸甸的,带着地下室里那种挥之不去的阴冷湿气。

镜框上缠绕着复杂的花纹,扭曲盘绕,像无数条细小的蛇在互相噬咬,最终汇聚在顶部,形成一个模糊而狰狞的蛇头浮雕。

蛇眼的位置,嵌着两粒极小、颜色浑浊的暗红色石头,凑近了看,里面仿佛有极其粘稠的东西在极其缓慢地流动。

“老板,这个怎么卖?”

我的声音在略显空旷的店里响起,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我是个插画师,靠画点奇幻、恐怖题材的封面和插图糊口。

眼前这面镜子,那诡异的蛇纹,那晦暗的镜面,简直像是直接从我的某个噩梦场景里抠出来的完美道具。

它散发出的那种沉甸甸的、带着锈蚀金属和旧时光腐朽气息的味道,瞬间击中了我职业性的神经。

店老板是个干瘪老头,眼皮耷拉着,从一本封面都磨得看不清字迹的旧账簿上抬起浑浊的眼睛,瞥了我一眼,又瞥了眼那面镜子,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破风箱似的咕哝声:“那个?

晦气东西,堆了好些年头了。

你要?

给一百五,拿走。”

这价格低得有点离谱。

一丝疑虑闪过心头,但很快被更强的占有欲盖过。

也许它就该属于我。

我爽快地付了钱,小心翼翼地将镜子裹进带来的旧毯子里。

抱在怀里时,那股阴冷的寒气透过厚实的毯子,还是丝丝缕缕地渗入皮肤,像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扎。

离开时,我似乎
听到身后那干瘪老头极轻地、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像是叹息,又像是警告,但被市场里其他嘈杂的人声瞬间淹没了。

我的新工作室兼住所,在城西一栋名叫“青藤公寓”的老楼里。

楼如其名,暗红色的砖墙被厚厚的爬山虎覆盖了大半,那些墨绿色的藤蔓在夏日的热风里微微摇曳,投下晃动不安的阴影,整栋楼在夕阳下透着一股沉默而疲惫的暮气。

楼道里光线昏暗,空气滞重,弥漫着老房子特有的、混合了灰尘、潮气和无数过往生活残留的复杂气味。

我的房间在四楼,走廊尽头,401。

搬进来的第一个下午,我都在收拾。

当最后一件杂物被塞进角落,那面铜镜终于被我郑重其事地安置在靠窗的工作台一角。

窗外是隔壁那栋几乎一模一样的红砖老楼,距离很近,近得能看清对面楼住户窗台上枯萎的盆栽和晾晒衣服的花色。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照进来,给铜镜的边框镀上了一层虚弱的金红色,但镜面本身却奇异地吸收着光线,依旧一片幽深模糊,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我站到它面前,想看看自己在新环境里的样子。

镜子里空无一物。

只有对面那栋楼灰扑扑的砖墙,以及几扇黑洞洞的窗户。

我的身影,我的脸,仿佛被那幽暗的镜面彻底吞噬了。

心脏猛地一抽,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我下意识地抬手在眼前挥了挥。

镜子里,那片灰墙和黑洞洞的窗户纹丝不动,没有出现任何手臂挥动的轨迹。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头皮瞬间炸开。

我猛地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幻觉?

光线角度问题?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靠近镜子,几乎把脸贴了上去。

幽暗的镜面映不出任何属于我的轮廓,只清晰地倒映出对面四楼一扇拉着米白色薄纱窗帘的窗户。

那感觉诡异到了极点——我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存在,感知到自己的呼吸拂过冰冷的镜面,但镜中的世界却冷酷地拒绝承认我的存在,只固执地展示着它愿意展示的:对面那扇陌生的窗。

恐慌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几乎是逃离了工作台,冲到狭小的卫生间,拧亮灯,扑到洗手池上方的玻
璃镜前。

熟悉的、因为搬家而略显疲惫的脸庞清晰地出现在光洁的镜面里。

我大口喘着气,手指颤抖着触摸镜中自己的影像,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实在感。

还好,还好。

是那面古董铜镜的问题。

我试图安慰自己。

也许它年代太久远,水银镀层早已剥落殆尽,只剩下一个徒有其表的空壳。

这解释合理。

一百五十块钱买来的旧物,能指望它有多完美?

肯定是这样。

我反复告诉自己,压下心头那挥之不去的强烈不安。

2 血影惊魂夜色浓稠如墨汁,沉沉地浸透了“青藤公寓”。

窗外,城市遥远的喧嚣被过滤得只剩下模糊的低鸣,更衬得楼内死寂一片。

偶尔,不知从哪个角落,会传来极其轻微的、若有似无的滴水声,嗒…嗒…嗒…规律得令人心头发毛。

白天搬家的疲惫像铅块一样坠着我的四肢,但意识却异常清醒,被那面空镜带来的诡异感死死缠住。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像烙饼一样。

眼睛在黑暗中徒劳地睁着,适应了黑暗后,能勉强看清天花板上剥落的墙皮形成的古怪阴影轮廓。

对面楼栋的灯光几乎全熄灭了,只有零星的几个窗口还透出昏黄的光晕。

那面铜镜就立在窗边的工作台上,在黑暗中只是一个更浓重的、边缘模糊的方形轮廓,像一个沉默的窥视者。

就在意识在焦虑和疲惫的拉锯中开始模糊下沉时,一阵声音毫无征兆地刺破了死寂。

咚…咚…咚…沉闷,钝重,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节奏感。

是从墙壁另一边传来的,很近,就在隔壁,402的方向。

声音很规律,一下,又一下,间隔稳定,像是有人在用什么东西,反复地、不紧不慢地敲击着地板,或者……砧板?

剁骨头?

深更半夜?

这个念头冒出来,一股寒意瞬间沿着脊椎爬上来。

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那声音持续着,不快不慢,力度均匀,透着一股令人极度不适的机械感。

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公寓里,显得格外突兀和瘆人。

好奇心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恐惧,一点点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

我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幽灵一样挪到窗边,小心地躲在厚重的窗帘后面,只露出一只眼睛
,向对面402的窗户望去。

402的窗户没有拉窗帘。

里面亮着灯,是那种老旧的白炽灯,发出昏黄暗淡的光。

灯光勾勒出一个男人弯腰站在窗边的侧影,背对着我。

他低着头,似乎在专注地看着身前桌面上的什么东西,肩膀随着那“咚咚”的敲击声微微耸动。

那个姿势……确实像在案板前处理食材。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自己窗边的玻璃。

这老式窗户的玻璃,在夜晚室内无光、室外有光的情况下,会变成一面模糊的镜子。

我的脸,还有身后房间的轮廓,都隐隐约约地映在上面。

我下意识地看向玻璃中自己模糊的倒影。

那一瞬间,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玻璃倒影里,我的身影旁边,赫然映着隔壁402室内部的景象!

视角很奇怪,仿佛我是站在402室内,透过那扇没拉窗帘的窗户向外看。

倒影中,那个弯腰的男人(我的邻居?

)的侧后方,清晰无比地站着另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我临睡前换上的那件灰色旧T恤,身形轮廓与我别无二致。

而那个“我”,浑身是血。

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浸透了T恤的前襟,顺着衣角往下滴落,在倒影中昏暗的地板上晕开一片触目惊心的深色。

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狭长的、闪着冰冷寒光的东西——看形状,分明是一把厨房用的剔骨尖刀!

玻璃倒影中的那个“血人我”,正微微弓着背,眼神死死地锁定在弯腰剁骨头的邻居后颈上,无声无息,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嗜血野兽。

“呃……”一声短促的、极度惊恐的抽气声从我喉咙里硬挤出来,身体完全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无形巨手,扼住了我的喉咙,攥紧了我的心脏。

我猛地扭过头,看向真实的隔壁窗户——昏黄的灯光下,只有那个男人弯着腰的背影。

他依旧在专注地“咚咚”敲击着什么,动作稳定而规律。

窗台上空无一物,更没有什么浑身是血、手持利刃的“我”站在他身后!

刚才玻璃倒影中那惊悚的一幕,仿佛只是我极度紧张下产生的幻觉。

我猛地转回头,死死盯住窗玻璃。

倒影恢复了正常。

只有我惨白惊恐的脸庞,和身后房间模糊黑暗的轮廓。

那个血淋淋的持刀身影
,消失得无影无踪。

咚…咚…咚…隔壁的敲击声还在持续,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神经上。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T恤。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窗边逃离,缩到房间离窗户最远的角落,背紧紧贴着冰冷粗糙的墙壁,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眼睛死死盯着窗边工作台上那面铜镜的轮廓,黑暗中,它像一张咧开的、无声狞笑的嘴。

是那面镜子!

一定是它搞的鬼!

它白天照不出我,晚上就让我看到这种恐怖的幻象?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隔壁的剁骨声不知何时停止了。

死寂重新笼罩了房间,只剩下我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这一夜,我再无睡意。

蜷缩在角落,直到窗外天空泛起灰白。

3 空房之谜清晨惨淡的光线透过布满灰尘的窗玻璃,勉强驱散了房间里的黑暗。

昨晚的惊魂一幕依旧像冰冷的毒蛇盘踞在心头。

那面铜镜依旧立在窗边,在晨光中,古铜色的蛇纹边框泛着黯淡的光,镜面依旧幽深模糊,照不出任何东西。

邻居!

必须弄清楚隔壁402住的是什么人!

那个深夜剁骨头的男人!

还有玻璃倒影里那个浑身是血的“我”……这绝不仅仅是幻觉!

我胡乱套上衣服,冲出了401的门。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隔夜的、混杂着灰尘和食物残渣的沉闷气味。

我站在402那扇漆皮斑驳的暗红色铁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用力敲了下去。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响亮,带着一种急切的、寻求答案的意味。

几秒钟后,对面403的门开了。

一个穿着碎花睡衣、头发乱蓬蓬的中年女人探出头,睡眼惺忪,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满:“大清早的,敲什么敲?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语气很不耐烦。

“抱歉抱歉,”我连忙道歉,指了指402的门,“大姐,请问您知道这户住的是什么人吗?

昨天晚上好像有点动静……”中年女人顺着我的手指看向402紧闭的门,眉头一下子皱得更紧了,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诧异和一种看待精神病人的疏离感:“402?

你新搬来的吧?

敲错门了?

402空了好多年了!

哪有什么人住?

神经病!”

她嘟囔着,像是怕沾染上什
么晦气,“砰”地一声用力关上了门。

空了好多年?

不可能!

我昨晚明明亲眼看到里面有灯光!

听到里面有剁骨头的声音!

还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背影!

一股更深的寒意从心底升起。

我冲到楼梯口,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询问。

一楼101的老大爷叼着烟斗,眯着眼听我说完,摇摇头:“402?

小伙子,你是不是记错门牌了?

那屋打从我住进来就没见开过门,少说也得空置七八年了。”

二楼202的年轻夫妻抱着孩子,一脸茫然:“402?

我们搬来两年了,从没见过那门开过。

一直锁着的。”

三楼301的门敲了好一会儿才打开。

门缝里露出一张苍白、警惕的脸。

是个年轻女人,很瘦,穿着宽大的灰色毛衣,眼睛很大,但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带着一种长期睡眠不足的恍惚感。

她看着我,没说话。

“您好,打扰了,我是新搬来401的,林默。”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我想问问,您知道隔壁402住的是什么人吗?

昨晚我好像听到里面有动静……”听到“402”这个门牌号,年轻女人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脸上那点仅存的血色也迅速褪去,变得像纸一样白。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神飞快地瞟了一眼我身后402紧闭的房门,又迅速收回,像被烫到一样。

她用力地、神经质地摇着头,声音又轻又飘忽,带着难以抑制的惊恐:“没…没有人…402…是空的…一直是空的…别问了…别去问…”话音未落,她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把头缩了回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甚至能听到里面门锁被慌乱反锁的“咔哒”声。

她的反应,比前几位邻居直接的否认更让我心头发毛。

那不仅仅是不知道,那是恐惧,一种深入骨髓的、无法言说的恐惧。

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整栋楼的住户,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统一了口径,一致否认402有人居住。

但昨晚的灯光、背影、声音,还有玻璃倒影中那血淋淋的“我”……这一切难道是集体幻觉?

还是说……这栋楼本身就有问题?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401,巨大的困惑和恐惧几乎要将我压垮。

坐在工作台前,那面诡异的铜镜就在手边,
幽深的镜面像一个通往未知深渊的入口。

我死死盯着它,恨不得将它砸碎。

不行,还有一个地方!

物业!

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冲出公寓楼。

青藤公寓的物业管理处就在隔壁一栋矮小的平房里,光线昏暗,充斥着灰尘和旧文件的霉味。

一个头发稀疏、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正靠在吱呀作响的破旧办公椅上打盹。

“师傅!

师傅!”

我急切地拍着桌子。

男人被惊醒,不满地抬起眼皮,抹了把嘴角的口水:“吵什么吵?

什么事?”

“麻烦您,我想查一下四楼402住户的信息!

登记的名字,联系方式!”

我语速飞快。

“402?”

物业管理员皱着眉,慢吞吞地拉开一个老旧的木头抽屉,在里面翻找着厚厚的、纸张发黄卷边的登记簿。

他粗糙的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响声。

终于,他的手指停在了其中一页。

“喏,402,”他用指甲敲了敲那行记录,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登记的是空置。

看这里,”他的指甲又往下移了移,指向一行用红笔标注的小字,“空置期:2013年8月15日至今。”

2013年8月15日至今?

空置十年?!

那行红色的日期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十年!

整整十年没人住?

那我昨晚看到的是什么?

那个在深夜灯光下弯腰剁骨头的男人是谁?

那个在玻璃倒影里站在他身后、浑身是血、手持尖刀的“我”又是什么?!

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我几乎站立不稳,扶住了旁边落满灰尘的文件柜。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

“不可能!

师傅,您是不是看错了?

或者登记漏了?”

我声音干涩,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我昨晚明明看到里面有灯光!

听到里面有声音!

401和402就一墙之隔,我看得清清楚楚!”

管理员不耐烦地合上登记簿,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他抬起松弛的眼皮,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种见怪不怪的麻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小伙子,新搬来的吧?

401那屋,之前几任租客也来问过,都说听见隔壁有动静,看见灯光。

查来查去,屁都没有


空屋,就是空屋!

水管子老旧了,半夜里有点怪响,正常!

对面楼的灯光反射?

也正常!

年纪轻轻,别自己吓自己,少看点乱七八糟的恐怖片!”

他挥挥手,像驱赶苍蝇一样,“没事赶紧走,别耽误我休息。”

他重新靠回吱呀作响的椅子,闭上眼睛,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插曲。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物业管理处,午后的阳光白得刺眼,却丝毫驱不散我骨髓里渗出的寒意。

十年空置。

邻居众口一词的否认。

物业笃定的记录。

所有现实的证据都像冰冷的铁墙,将我昨晚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一切斥为幻觉。

4 镜中杀机难道真的是我精神出了问题?

是因为那面诡异的铜镜带来的心理暗示?

还是401这间房子本身就有某种……不干净的东西?

回到401,那面铜镜依旧沉默地立在窗边。

我看着它,看着那幽深的、照不出人影的镜面,看着镜框上那些扭曲盘绕的蛇纹,一种混合着恐惧、愤怒和强烈探究欲的情绪在胸中翻涌。

我猛地拉开抽屉,翻出速写本和炭笔,坐到工作台前。

既然说不清,道不明,那就画下来!

把昨晚玻璃倒影里看到的那个恐怖的“我”画下来!

炭笔在粗糙的纸面上疯狂地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凭着记忆,勾勒那个浑身浴血的身影,扭曲的姿势,手中那把狭长冰冷的剔骨刀……线条狂乱,带着宣泄般的力度。

画着画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像潮水般涌了上来,眼皮变得无比沉重。

昨晚一夜未眠的困倦,加上精神高度紧张后的虚脱,终于彻底压垮了我。

意识沉入一片粘稠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我猛地惊醒。

窗外天色已经擦黑,房间内光线昏暗。

头很沉,像是灌了铅,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我揉着额角,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摊开的速写本上。

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

纸上,我画下的那个持刀血人的轮廓还在,但细节却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那些狂乱的线条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涂抹、修改过了。

血人的脸,原本只是一个模糊的惊恐表情,此刻却被清晰地勾勒出来——那分明是我自己的脸!

五官扭曲,眼神空洞,嘴角却咧开一个极其诡异、非人的狞笑!


可怕的是,在“我”的脚下,原本空白的地方,赫然多出了一滩用炭笔浓重涂抹出的、象征血迹的黑色阴影。

阴影的轮廓边缘,延伸出几道细细的、蜿蜒的线条,像流淌的血痕,一直蔓延到纸页的边缘,指向……我放在桌角的手机。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我猛地看向自己的手机。

屏幕是黑的,静静地躺在那里。

但刚才画中那血痕的指向……太清晰了!

这绝不是我自己画的!

我睡着的时候,有人动过我的画?

不,不可能!

门是反锁的!

那就是……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带着巨大的惊骇,缓缓移向那面铜镜。

幽暗的镜面,依旧照不出我的身影。

但这一次,在镜面深处那片混沌的幽光里,似乎……似乎有极其模糊的影像在晃动?

像隔着浑浊的毛玻璃看东西。

我屏住呼吸,凑近,再凑近,眼睛几乎要贴到冰冷的镜面上。

那模糊晃动的影像,一点点清晰起来……是一双手!

一双沾满暗红色粘稠液体的手!

那双手正死死地扼着一个人的脖子!

被扼住的人身体剧烈地抽搐着,挣扎着,但影像过于模糊,看不清受害者的脸,只能看到他(她?

)穿着米白色的衣服,像是一件……睡袍?

视角极其诡异,仿佛我就是那双行凶的手,正从施暴者的第一人称视角看着受害者在我手下徒劳地挣扎、窒息……“啊——!”

我发出一声短促的、被极度恐惧扼住的惊叫,猛地向后弹开,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

这镜子!

它在给我看什么?

它想告诉我什么?

还是说……它在诱导我?

那双手……那感觉……为什么会有一种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像游丝一样,从墙壁的另一边,402的方向,幽幽地飘了过来。

声音很轻,很压抑,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在死寂的房间里,却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响起。

是那个年轻女人!

301室那个反应异常惊恐的年轻女人!

白天她那恐惧的眼神,关门时反锁的“咔哒”声,还有此刻这绝望的啜泣……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关于402!

关于这栋楼的秘密!

关于这面镜子!

一种强烈
的冲动攫住了我。

不能再等了!

必须找到她!

必须问清楚!

恐惧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决心压了下去。

我猛地起身,冲出门,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用力拍打着301的房门。

“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

开门!”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嘶哑变形,“告诉我!

402到底怎么回事?

那面镜子!

那哭声!

求你了,告诉我!”

门内,那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钟后,门锁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门,缓缓地开了一条缝。

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出现在门缝里。

正是白天见过的那个年轻女人,苏晚。

她的眼睛红肿,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眼神比白天更加涣散和惊恐,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

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又极度恐惧。

“402……那个男人……”她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剧烈的颤抖,“他…他不是人…镜子…是镜子…”她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望向楼梯上方四楼的方向,瞳孔骤然放大到极限,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被掐住脖子般的抽气声,整个人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他…他来了…”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带着濒死的绝望,“快…快走…” 最后一个字几乎变成了无声的气流。

下一秒,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想要将门关上!

就在那扇门即将合拢的瞬间——5 镜像陷阱一只苍白、骨节分明的大手,毫无征兆地、稳稳地抵在了门板上。

动作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硬生生阻止了门扉的关闭。

苏晚发出一声短促到极点的、几乎不成调的尖叫,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瞬间瘫软下去,身体顺着门板滑落,蜷缩在门后的阴影里,剧烈地颤抖着,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门,被那只手缓缓地、彻底地推开了。

门外昏暗的楼道灯光,勾勒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质地考究的深灰色西装,皮鞋锃亮,一丝不苟。

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

脸上带着一种温和的、恰到好处的微笑。

那笑容弧度标准,仿佛精心测量过,嘴角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齿。

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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