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晴陈旭的其他类型小说《意外之吻引发婚姻协议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爱吃凉拌烤麸的薛广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旭和苏晴的婚礼现场,空气里浮动的香槟气泡和甜腻花香,混杂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虚假繁荣。水晶灯折射的光芒太过刺眼,落在每个人精心修饰的笑容上,像镀了一层薄薄的、易碎的琉璃。我坐在亲友席靠后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光滑的椅套边缘。陈旭那张脸,曾经刻在我青春最莽撞的几年里,此刻隔着几排珠光宝气的脑袋,正对着苏晴笑。那笑容,和当初对我说“毕业就结婚”时一模一样,只是换了对象。苏晴一身定制婚纱,高昂着天鹅般的颈子,视线扫过全场时,精准地落在我身上,红唇勾起一个胜利者般的弧度,清晰,刺目。胃里一阵翻搅。我猛地灌下杯中剩余的香槟,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像点燃了一把火,灼烧着胸腔。不够,这点麻痹远远不够。我几乎是逃离了那片令人眩晕的喧嚣,跌跌撞撞推开...
《意外之吻引发婚姻协议完结文》精彩片段
陈旭和苏晴的婚礼现场,空气里浮动的香槟气泡和甜腻花香,混杂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虚假繁荣。
水晶灯折射的光芒太过刺眼,落在每个人精心修饰的笑容上,像镀了一层薄薄的、易碎的琉璃。
我坐在亲友席靠后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光滑的椅套边缘。
陈旭那张脸,曾经刻在我青春最莽撞的几年里,此刻隔着几排珠光宝气的脑袋,正对着苏晴笑。
那笑容,和当初对我说“毕业就结婚”时一模一样,只是换了对象。
苏晴一身定制婚纱,高昂着天鹅般的颈子,视线扫过全场时,精准地落在我身上,红唇勾起一个胜利者般的弧度,清晰,刺目。
胃里一阵翻搅。
我猛地灌下杯中剩余的香槟,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像点燃了一把火,灼烧着胸腔。
不够,这点麻痹远远不够。
我几乎是逃离了那片令人眩晕的喧嚣,跌跌撞撞推开宴会厅厚重的侧门,闯入露台清冷的夜色里。
深秋的夜风带着凛冽的寒意,瞬间穿透了单薄的伴娘礼服裙,裸露的皮肤激起一片战栗。
我靠在冰冷的雕花铁艺栏杆上,大口喘息,试图让混乱的头脑清醒一点。
城市的霓虹在远处明明灭灭,勾勒出冰冷的天际线,衬得身后那片虚伪的暖光像个巨大的笑话。
露台另一端,靠近阴影的角落,一点猩红忽明忽暗。
有人在那里。
一个男人背对着我,身形挺拔,肩线宽阔,深色的西装几乎融进夜色。
他微微低着头,指尖夹着一点明灭的烟火,夜风裹挟着极淡的烟草气息飘过来,并不浓烈,反而有种奇异的、沉静的疏离感。
那点微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轮廓,下颌线紧绷着,像一尊沉默的雕塑,与身后喧嚣的婚礼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是他。
那个ID叫“临渊”的男人。
三个月前,一场混乱的线上游戏副本,我濒临团灭时,是他突然出现,操作精准得如同艺术,硬生生扭转了败局。
低沉好听的嗓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一丝安抚的笑意:“别怕,跟紧我。”
那一刻,虚拟世界里的依赖感疯狂滋长。
我们加了联系方式,从游戏聊到深夜,从音乐聊到电影,从各自城市的雨聊到童年的糗事。
他像一片深邃的海,沉稳包容,总能轻易抚平我现实中的
烦躁。
他发过一张模糊的侧影,轮廓,气质,甚至抽烟时微微侧头的姿态,都与此刻露台阴影里的男人重叠。
是他!
一定是他!
那个声音,那个模糊的侧影,那个在无数个失眠夜晚隔着屏幕给我安定感的人!
三个月积攒的、混杂着此刻酒精催化的巨大冲动,像岩浆一样冲破理智的堤坝。
陈旭和苏晴刺眼的笑容在脑中反复切割,露台的冷风刮过脸颊,带来的不是清醒,而是一种毁灭般的孤勇。
我想抓住点什么,什么都好,证明自己不是那个被遗弃在角落的笑话。
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
我踉跄着冲过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露台上异常清晰。
他似乎被惊动,正要转身。
我根本不给任何反应的时间,借着酒劲和一股破釜沉舟的蛮力,踮起脚尖,双手用力扳过他的肩,闭着眼,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唇瓣接触的瞬间,一股清冽的薄荷糖气息,强势地盖过了那丝淡淡的烟草味,冲入我的感官。
他的嘴唇微凉,带着夜风的温度,出乎意料的柔软。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世界只剩下我们之间这个仓促、莽撞、带着绝望意味的吻。
预想中的回应或挣扎都没有发生。
他只是身体微微一僵,随即以一种令人心慌的平静,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我能感觉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尖似乎动了一下,那点猩红的烟头无声地坠落在地毯上,溅起几粒微小的火星,迅速湮灭。
几秒钟?
或者更久?
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终于有了动作。
不是推开我,而是抬起一只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扣住了我的手腕,阻止了我因为支撑不稳而可能发生的跌倒。
他的动作很稳,甚至称得上绅士。
然后,他微微后撤,拉开了几厘米的距离。
那双眼睛,在露台昏暗的光线下,像沉在深潭里的寒星。
他垂眸看着我,深邃的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惊讶?
审视?
或者一丝……玩味?
薄唇抿着,唇角却勾起一个极淡、极浅的弧度,几乎不易察觉。
“你确定?”
他开口了。
声音比耳机里听到的更加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质感,像砂纸轻轻摩擦过丝绸,每一个音节都敲在耳膜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静,穿透了我被酒精
和冲动搅成一团浆糊的脑子。
这三个字,像一盆裹着冰碴的冷水,兜头浇下。
“确定什么?”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残留的酒精带来的虚假勇气正在飞速退潮,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攥住了心脏,心跳擂鼓般撞击着胸腔。
还没等他那两片形状好看的薄唇再次开启,露台的门被“砰”地一声大力撞开!
“林晚!
你疯了吗?!”
苏晴尖锐的、几乎变了调的嘶吼撕裂了露台凝滞的空气。
她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冲了出来,昂贵的裙摆扫过地面,精心打理的发髻因为剧烈的动作有些散乱。
那张妆容精致的脸此刻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震惊彻底扭曲,双目圆睁,死死地钉在我脸上,然后又猛地转向我面前的男人,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几乎要刺穿耳膜:“小叔!
你……你怎么能……她是我死对头林晚啊!
她就是个疯子!
她居然敢……敢亲你?!”
小……叔?
轰隆!
这两个字如同平地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震得我眼前发黑,四肢百骸瞬间冰凉。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全部倒流回心脏,又在下一秒被狠狠挤压出去,冲得我头晕目眩。
小叔?
苏晴的小叔?
陈旭新娘子的……叔叔?
我僵硬地、一点点地转动脖颈,像生锈的机器,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上。
方才未曾细看的五官轮廓,此刻在苏晴那声惊雷般的称呼后,骤然清晰得刺眼。
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下颌线绷紧的弧度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冷硬。
那眼神里的审视和玩味,此刻再看,哪里是什么网恋对象的温柔包容?
分明是猎人在观察一头误入陷阱的、莽撞又愚蠢的猎物!
世界天旋地转。
脚下昂贵的地毯仿佛变成了流沙,正将我一点点吞噬。
脸颊滚烫,像被人狠狠扇了几十个耳光,从皮肤一直烧到骨头缝里。
胃里翻江倒海,刚才灌下去的香槟混合着巨大的羞耻和恐惧,几乎要冲破喉咙。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我……我不是……我认错人了……”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破碎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手腕还被他扣着,那力道不重,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尖叫。
他依旧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那眼神沉得可怕。
苏晴还在旁边气急
败坏地尖叫着什么,像尖锐的噪音,模糊地冲击着我的耳膜。
逃!
这个念头像最后的救命稻草,猛地攫住了我。
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我狠狠甩开他的手,力道之大,让他扣住我的手指也微微松脱。
顾不得高跟鞋崴脚的危险,我转身就朝露台的另一个出口冲去。
裙摆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但我顾不上,踉跄着推开那扇沉重的玻璃门,一头扎进酒店后廊冰冷的空气里,像个被恶鬼追赶的逃犯。
身后,苏晴刺耳的尖叫似乎还在回荡,还有那道……沉静得令人窒息的目光,如芒在背。
---三天后,我站在了“栖云小筑”的木门前。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混合着松木清香和泥土微腥的气息。
门廊下挂着的风铃被山风吹拂,发出零星的、清脆的碰撞声。
眼前这座白墙黛瓦、爬满了常青藤的小楼,是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如今父母搬去市里带孙子,这承载了无数童年记忆的老宅,被我仓促改造成了这家只有六间房的民宿。
逃离那座城市的狼狈感尚未完全消散。
手机被我关机扔在了抽屉最深处,像埋掉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苏晴和陈旭婚礼后可能掀起的轩然大波?
那个叫“临渊”却从未真正存在过的“网恋对象”?
还有……那个被我认错、强吻了的可怕男人——苏晴的小叔?
所有这些,都被我死死地隔绝在几百公里之外,隔绝在这片山峦叠嶂的宁静之后。
我需要时间舔舐伤口,需要这山间的风洗掉一身晦气。
“晚晚姐!
你看这个位置放花盆怎么样?”
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小助理阿瑶,一个扎着马尾辫、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的本地姑娘,正费力地搬着一个沉甸甸的粗陶花盆,站在院子角落那棵老桂花树下,鼻尖沁着细密的汗珠,眼神亮晶晶地征求我的意见。
“挺好的,就放那儿吧,桂花开了肯定香。”
我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容,走过去想搭把手。
“哎呀不用不用,我力气大着呢!”
阿瑶灵活地避开我,把花盆稳稳当当放下,拍了拍手上的泥,又指着旁边新扎的竹篱笆,“篱笆也弄好啦!
等爬藤月季长起来,肯定好看死了!
晚晚姐,你真有眼光,这院子收拾出来,绝对是我们镇上头一
份!”
她的热情和活力像一小簇温暖的火焰,稍稍驱散了我心头的阴霾。
我环顾着这个小院:青石板铺就的小径,角落里新砌的鹅卵石花坛,刚移栽的几丛翠竹在风中沙沙作响,廊檐下挂着几盏仿古的纸灯笼。
一点一滴,都是我这几天亲手布置,试图用忙碌填满那颗惶惑不安的心。
“辛苦你了阿瑶,” 我由衷地说,“等民宿正式开张,你就是我们的大功臣。”
“嘿嘿,跟着晚晚姐干,有奔头!”
阿瑶笑得眼睛弯弯,“对了,刚才我去村口小卖部,听王婶说,咱村口今天停了一辆贼气派的大车!
黑色的,亮得能照出人影儿,比村长家新买那辆小轿车可大多了!
王婶说,她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好的车!”
她比划着,语气里满是新奇和兴奋。
我的心跳,毫无征兆地漏跳了一拍。
黑色的……豪车?
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像冰冷的毒蛇,倏地钻进脑海。
不可能!
绝不可能!
几百公里,他怎么可能找到这里?
一定是巧合。
山外有钱人来乡下散心,太正常了。
我用力甩甩头,想把那瞬间涌起的寒意甩掉。
“大城市来的吧,没什么稀奇。”
我故作轻松地应了一句,声音却有点发紧,“阿瑶,我去前面看看客房还缺什么,你忙完也早点回去休息。”
“好嘞!”
阿瑶脆生生地应道。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走向民宿主楼。
木楼梯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紧绷的神经上。
推开二楼自己住的那间朝南的房间窗户,目光下意识地投向村口那条唯一的水泥路。
夕阳的余晖给远处的山峦镀上了一层暖金色,宁静的村庄炊烟袅袅。
村口那棵标志性的大樟树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长长地、缓缓地吁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背松懈下来。
果然是自己吓自己。
那场噩梦,连同那座城市里的所有人,都该被彻底埋葬了。
接下来的两天,日子似乎恢复了山间应有的节奏。
我带着阿瑶把剩下的几间客房布置好,调试网络,准备开业宣传单页。
清晨被鸟鸣唤醒,夜晚枕着溪流声入眠。
苏晴、陈旭、婚礼、那个吻……那些画面虽然偶尔还会在夜深人静时跳出来刺我一下,但都被我强行按捺下去
。
直到第三天傍晚。
夕阳沉入远山,只留下漫天橘粉色的霞光。
我正和阿瑶在院子里给新栽的花草浇水,木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汽车引擎声。
那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一种与乡间小路格格不入的、内敛的澎湃力量感。
它不像村里那些小货车或摩托车的嘈杂,更像一头优雅而充满力量的猛兽,正在悄无声息地靠近。
我的心,猛地一沉。
浇花的水壶从手中滑落,“哐当”一声砸在青石板上,清水溅湿了鞋面。
阿瑶吓了一跳:“晚晚姐?
你怎么了?”
我根本没听见她的问话。
所有的感官都死死地钉在了那扇紧闭的木门上。
脚步声,沉稳、规律,一步步踩在门外的石板路上,像踩在我的心跳上。
笃、笃、笃。
三声敲门声,不疾不徐,清晰地传了进来。
阿瑶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见我脸色煞白,像被钉在原地,便主动跑过去,一边应着“来啦来啦”,一边拉开了沉重的木门。
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门外,漫天温柔的晚霞仿佛瞬间失去了颜色。
一辆线条流畅、通体漆黑、宛如蛰伏巨兽的宾利轿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身反射着最后一点天光,低调而极具压迫感。
车门旁,站着一个男人。
深灰色的高定羊绒大衣,衬得他身形越发颀长挺拔。
夕阳的金辉勾勒出他深刻而冷峻的侧脸轮廓。
他微微抬眸,目光精准地越过开门的阿瑶,像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直直地投射在我的脸上。
那双眼睛,深邃,沉静,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洞悉力,和露台那晚隔着烟雾看我的眼神,分毫不差。
江临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山间的风,阿瑶疑惑的轻呼,远处隐约的犬吠……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的世界只剩下那扇洞开的木门,门外那个逆着霞光的身影,和他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将人灵魂都吸进去的眼睛。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肋骨,带来一阵阵窒息的闷痛。
露台上那混杂着薄荷糖清冽气息的吻、苏晴刺破耳膜的尖叫、仓皇逃窜的狼狈……所有被强行封存的记忆碎片,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粗暴地撕开封印,裹挟着巨大的羞耻和恐惧,山呼海啸般汹
涌而来,瞬间将我淹没。
“晚晚姐?
你认识这位先生吗?”
阿瑶的声音像隔着厚厚的水幕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探寻。
我猛地回神,指尖冰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维持住摇摇欲坠的站姿。
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僵硬地、几不可察地摇了一下头。
不认识!
我宁愿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人!
江临川的视线在我脸上停顿了两秒,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无形的压力。
他没有理会阿瑶的问题,迈开长腿,径直走了进来。
锃亮的皮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晰的叩击声,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尖上。
他环视了一下这个被我精心布置的小院,目光掠过那些竹篱笆、新栽的花草、廊下的纸灯笼,最终又落回我脸上。
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那微抿的唇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向下压了一分,透出一种审视的意味。
“环境不错。”
他开口了,声音比记忆中更加低沉,带着一丝山间晚风的凉意,听不出褒贬。
阿瑶有些局促地搓着手,看看我,又看看这位气场强大得让她不敢直视的客人,鼓起勇气问:“先生……您是来住宿的吗?
我们还没正式开业……我找她。”
江临川打断她,下颌朝我的方向微抬了一下,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向性。
阿瑶立刻转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问号。
空气凝滞得让人呼吸困难。
我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尽管小腿肚都在微微打颤。
指甲更深地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带来一丝虚假的清醒。
“江先生,”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吐得异常艰难,“这里不欢迎你。
请离开。”
“离开?”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极淡地挑了一下眉梢,那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林小姐,我们之间的事,恐怕还没了结。”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旁边不知所措的阿瑶,语气依旧平稳,“或者,你希望我们的谈话,有这位小朋友在场?”
“小朋友”三个字,被他用一种近乎温和的语调说出来,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阿瑶的脸瞬间涨红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求助般地看向我。
我胸口剧烈起伏,一股冰冷的怒意混着绝望猛地窜起。
他精准地
拿捏住了我的软肋。
我不能让阿瑶卷进这场荒唐的闹剧里,更不能让刚刚起步的“栖云小筑”因为我的私人恩怨蒙上阴影。
“阿瑶,”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你先去厨房看看,帮我把……把明天要用的食材清点一下。”
“哦……好,好的晚晚姐。”
阿瑶如蒙大赦,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又飞快地瞥了一眼气场迫人的江临川,低着头快步朝主楼后面的厨房小跑而去。
院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暮色四合,山风似乎更凉了,吹在身上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远处传来几声归巢倦鸟的啼鸣,衬得小院更加寂静,静得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江临川往前走了一步。
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片沉重的阴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气息,强势地侵入我的呼吸,瞬间勾起露台那晚混乱而耻辱的记忆。
“你想怎么样?”
我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抵在了冰凉的竹篱笆上,退无可退。
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尖锐,“那晚是个误会!
我喝多了,认错了人!
我道歉!
我向你道歉行不行?
苏晴是你侄女,我是她死对头,我保证以后离你们江家所有人远远的!
还不够吗?”
语速越来越快,像连珠炮一样,试图用激烈的言辞筑起一道脆弱的防线。
江临川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
直到我喘着气说完,他才不疾不徐地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暮色,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我的耳膜:“道歉解决不了我的问题。
林晚,我需要一个妻子。
确切地说,我需要一个为期三年的‘江太太’。”
什么?
我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妻子?
江太太?
三年?
“你……你疯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调。
“我很清醒。”
他微微俯身,拉近了一点距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牢牢锁住我,带着一种商场上谈判般的锐利和压迫,“家族催婚的压力,我需要一个挡箭牌。
而你,林晚,” 他顿了顿,目光在我写满惊惧和抗拒的脸上逡巡,“背景干净简单,没有
复杂的牵扯,更重要的是,你‘欠’我一个无法轻易抹去的‘误会’。”
“欠”字和“误会”被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像两把冰冷的匕首,直指露台那个荒唐的吻。
巨大的羞耻感瞬间淹没了我,脸颊火烧火燎。
“这是协议。”
他像是没看到我瞬间惨白的脸色,从大衣内侧口袋掏出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递到我面前,动作干脆利落,如同下达指令,“三年时间。
名义上的夫妻关系,应付家族和必要的社交场合。
私底下,互不干涉。”
文件袋悬在半空,像一道催命符。
“我不会签的!”
我猛地别开脸,指甲几乎要嵌进背后的竹片里,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你休想!
那是个意外!
你凭什么……每月五十万。”
他打断我,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协议期间,你只需要扮演好‘江太太’的角色,维持必要的体面。
这笔钱,足够你重建十个这样的‘栖云小筑’,或者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五十万……一个月?
这个天文数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混乱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重建栖云小筑?
还清父母为了支持我创业偷偷塞给我的积蓄?
甚至……拥有彻底摆脱过去、真正自由的可能?
巨大的诱惑如同魔鬼的呓语,疯狂地冲击着我摇摇欲坠的理智。
“三年后,协议终止,你我各不相干。”
他继续抛出条件,声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你可以带着这笔钱,去过你真正想要的生活。
彻底的自由。
没人会再打扰你。”
自由……这个词像带着魔力,瞬间击中了我心底最深的渴望。
逃离那座城市,逃离那些指指点点,逃离苏晴和陈旭的阴影,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需要一个听话的合作者,林晚。”
他微微眯起眼,审视着我脸上剧烈的挣扎,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签了它,那晚的‘误会’一笔勾销,你欠我的,用这三年还清。
不签……” 他拖长了尾音,目光扫过我身后的民宿小楼,意思不言而喻。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我毫不怀疑,以他的身份和手段,让这家刚刚萌芽的小民宿悄无声息地消失,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栖云小筑
,不仅仅是我逃避的港湾,更是我孤注一掷、寄托了所有希望和未来的心血!
他精准地扼住了我的命脉。
晚霞彻底褪尽,暮色四合,小院笼罩在一种暧昧不明的昏暗里。
远处山峦的轮廓模糊了,像蛰伏的巨兽。
风穿过竹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带着深秋的凉意,仿佛也在低语着某种抉择。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牛皮纸文件袋,它在他修长的手指间,像潘多拉的魔盒。
一边是尊严扫地、失去自由的三年牢笼,一边是能彻底改变命运、获得真正自由的巨大筹码,以及……保住栖云小筑的唯一机会。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几乎要挣脱束缚。
呼吸变得异常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冰冷的刺痛。
尊严在五十万月薪和“自由”的诱惑下剧烈摇摆,而露台上那个莽撞的吻和眼前男人深不可测的威胁,像冰冷的枷锁,牢牢地套在脖子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能感觉到江临川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耐心和冷酷的审视,像在等待猎物最后的挣扎。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疼痛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
栖云小筑一砖一瓦在我眼前闪过,阿瑶充满希望的笑脸,父母担忧却支持的眼神……还有那座城市里,苏晴可能正等着看我彻底坠入泥潭的嘲讽目光。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
“笔。”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嘶哑,像被砂砾磨过喉咙。
江临川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猎人看到猎物终于踏入陷阱时,一丝冰冷的满意。
他没有丝毫意外,从容地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支沉甸甸的黑色钢笔,旋开笔帽,连同那份文件一起递到我面前。
指尖冰凉,带着细微的颤抖。
我接过那份薄薄的文件袋,封口处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解开缠绕的棉线,抽出里面那份打印整齐、条款分明的协议。
纸张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
我甚至没有力气去逐字逐句看清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文——无非是界定权利义务、财产分割、保密条款之类冰冷的框架。
目光直接越过那些冰冷的文字,落在最后一页,乙方签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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