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坏地尖叫着什么,像尖锐的噪音,模糊地冲击着我的耳膜。
逃!
这个念头像最后的救命稻草,猛地攫住了我。
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我狠狠甩开他的手,力道之大,让他扣住我的手指也微微松脱。
顾不得高跟鞋崴脚的危险,我转身就朝露台的另一个出口冲去。
裙摆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但我顾不上,踉跄着推开那扇沉重的玻璃门,一头扎进酒店后廊冰冷的空气里,像个被恶鬼追赶的逃犯。
身后,苏晴刺耳的尖叫似乎还在回荡,还有那道……沉静得令人窒息的目光,如芒在背。
---三天后,我站在了“栖云小筑”的木门前。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混合着松木清香和泥土微腥的气息。
门廊下挂着的风铃被山风吹拂,发出零星的、清脆的碰撞声。
眼前这座白墙黛瓦、爬满了常青藤的小楼,是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如今父母搬去市里带孙子,这承载了无数童年记忆的老宅,被我仓促改造成了这家只有六间房的民宿。
逃离那座城市的狼狈感尚未完全消散。
手机被我关机扔在了抽屉最深处,像埋掉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苏晴和陈旭婚礼后可能掀起的轩然大波?
那个叫“临渊”却从未真正存在过的“网恋对象”?
还有……那个被我认错、强吻了的可怕男人——苏晴的小叔?
所有这些,都被我死死地隔绝在几百公里之外,隔绝在这片山峦叠嶂的宁静之后。
我需要时间舔舐伤口,需要这山间的风洗掉一身晦气。
“晚晚姐!
你看这个位置放花盆怎么样?”
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小助理阿瑶,一个扎着马尾辫、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的本地姑娘,正费力地搬着一个沉甸甸的粗陶花盆,站在院子角落那棵老桂花树下,鼻尖沁着细密的汗珠,眼神亮晶晶地征求我的意见。
“挺好的,就放那儿吧,桂花开了肯定香。”
我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容,走过去想搭把手。
“哎呀不用不用,我力气大着呢!”
阿瑶灵活地避开我,把花盆稳稳当当放下,拍了拍手上的泥,又指着旁边新扎的竹篱笆,“篱笆也弄好啦!
等爬藤月季长起来,肯定好看死了!
晚晚姐,你真有眼光,这院子收拾出来,绝对是我们镇上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