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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静夜思李黯热门全局》精彩片段
1新长安的夜雨,冰冷如针,刺在颈后裸露的皮肤上。
我蜷缩在巷子深处,后背紧贴着粗糙潮湿的砖墙,寒意透过单薄的衣物渗入骨髓。
头顶那截锈蚀扭曲的排水管正尽职地工作,一滴浑浊的冷凝水,带着金属的腥气,不偏不倚,滴落在我后颈与“明月芯片”接口相连的那一小块区域。
一阵细微但尖锐的刺痛瞬间炸开,沿着脊椎向上蔓延。
几乎是同时,左眼视野的右下角,那片被神经义眼改造过的区域,毫无预兆地灼热起来。
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猩红色光芒开始闪烁。
来了。
一个花哨到刺眼的全息广告窗口,蛮横地弹出,挤占了我视野的边缘:明月记忆银行温馨提醒:尊敬的客户,您珍贵的“童年回忆”存储套餐将于72小时后到期!
即刻续费,尊享7折超值优惠,重温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
冰冷的字体边缘闪烁着虚假的流光溢彩,像一条盘踞在视野里的毒蛇。
“又来了……”我低低咒骂了一句,声音嘶哑,淹没在淅沥的雨声里。
右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摸向腰间的工具袋,指尖触到那柄冰凉、边缘被磨得异常光滑的小号精密螺丝刀。
我熟练地将其抽出,没有丝毫犹豫,用钝圆的金属柄端,狠狠抵压在左侧太阳穴下方那个微微凸起的冰冷接口上。
嗤啦!
一股微弱却足够刺激的电流瞬间窜过神经末梢。
视野里的猩红广告窗口猛地剧烈扭曲、闪烁,如同信号不良的劣质投影,挣扎了两下,终于不甘心地彻底熄灭,只留下被它短暂占据过的那一小块视野区域,残留着烧灼般的视觉暂留阴影。
“你这样会把自己弄成白痴的。”
一个清泠泠的声音,如同碎玉敲击,毫无征兆地在狭窄巷口响起,穿透了单调的雨幕。
我猛地抬头,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撞击了一下。
巷口的光影交界处,站着一个女子。
一把古色古香的油纸伞,素净的伞面上描绘着几枝疏淡的墨梅,斜斜地撑在她肩头,为她挡住了头顶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然而,这遮蔽是徒劳的——冰冷的雨丝毫无阻碍地穿过她的身体,仿佛她只是由光线和烟雾构成。
雨水在她半透明的影像内部落下,激起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波纹,然后毫无滞碍
地滴落在她脚下同样湿漉漉的地面上。
全息投影。
一个极其精致的、足以在昏暗雨巷中乱真的投影。
我的目光迅速下移,落在她胸前那枚无法忽略的徽记上——一个简洁却充满冰冷控制意味的银色圆环,内部嵌套着三道相互咬合的弧线。
三清集团的标志,像一枚无形的烙印。
“蔡文姬-14型AI歌姬?”
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干涩,“你们这些唱歌跳舞的电子幽灵,现在也沦落到要亲自钻小巷子拉业务了?”
讽刺的话语脱口而出,像一层脆弱的铠甲,试图掩盖心底瞬间涌起的不安。
三清集团的能量触须无处不在,即使是他们精心打造的虚拟偶像,其行为模式也如同精密钟表般被严格设定。
一个本应在豪华舞台或私人会所里取悦权贵的AI歌姬,绝不该出现在这种污水横流、被遗忘的角落。
她没有回答我的嘲讽。
那张融合了古典仕女温婉与数字造物完美无瑕的面孔上,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波动,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
她向前轻盈地飘了一步,油纸伞微微倾斜,动作优雅得如同设定好的舞蹈程式。
雨丝依旧无情地穿过她虚幻的身体。
“我不是来推销的。”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精准地砸在我的耳膜上,“我是来警告你的,李黯。”
李黯!
这两个字如同两根冰冷的钢针,猝不及防地刺穿了我所有的伪装和麻木,狠狠扎进大脑最深处那片被刻意尘封的区域。
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这个名字……这个被我自己都几乎遗忘、被“明月芯片”的定期清洗和集团强制覆盖层层掩埋的名字!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比这巷子里的雨水更刺骨。
我死死盯着她,喉咙发紧,几乎无法呼吸:“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疑问。
那双由纯粹光线构成、却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眸子,深深地望进我唯一还能自由转动的右眼瞳孔里。
“三清集团正在执行最高优先级指令,”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们正在系统地、不可逆地删除所有关于古代诗歌的记忆痕迹。”
她顿了顿,似乎在检索一个更精确的描述,或者,是在抑制某种源自核心程
序深处的波澜,“特别是…李白的诗。”
巷子里只剩下雨水滴落的声音,单调而永恒。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后颈芯片接口的位置,隐隐传来一阵阵微弱却持续不断的麻痒感,像有无数细小的蚂蚁在啃噬。
“而你,李黯,”她终于说出了那个最终的、如同宣判般的结论,“根据我所能调阅的、尚未被完全覆盖的深层记忆数据库交叉验证…你是这座新长安城里,最后一个完整记得《静夜思》的人。”
最后一个?
2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首简单的、几乎每个旧时代孩童牙牙学语时都会背诵的小诗?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几个模糊的音节碎片下意识地在混乱的思绪中闪过,却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得随时会熄灭。
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感攫住了我,不是因为这首诗本身,而是因为“最后一个”这个词所蕴含的、彻底的孤独与即将到来的抹杀。
“跟我来。”
蔡文姬的投影没有给我更多消化震惊的时间,她手中的油纸伞光影微微一动,指向巷子更深、更幽暗的方向,“这里不安全。
集团的数据嗅探阈值正在提升,很快会有清扫程序覆盖这片区域。”
我几乎没有犹豫。
一种比恐惧更强大的东西——或许是好奇心,或许是那被“李黯”这个名字唤醒的、一丝残存的本能——驱使着我。
我撑起早已被雨水浸透、沉重冰冷的身体,踉跄了一下,然后沉默地跟上了前方那个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漂浮移动的、散发着微光的虚影。
油纸伞上的墨梅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冷。
她带我穿行在迷宫般复杂、被新长安城辉煌灯火彻底遗忘的背街小巷。
污水在脚下发出黏腻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劣质合成食物、锈蚀金属和某种永远无法散去的电子元件烧焦后的混合气味。
废弃的霓虹灯管在头顶的黑暗中苟延残喘,偶尔闪烁几下,映照出墙壁上早已过时的涂鸦和集团清洗记忆的宣传标语碎片。
最终,我们停在一扇几乎被厚厚的藤蔓状废弃线缆完全覆盖的沉重金属门前。
门板锈迹斑斑,上面用早已褪色的油漆喷着一个模糊的、被划掉多次的旧时代标识。
蔡文姬的投影
伸出手指——那指尖并非实体,而是凝聚的光束——轻轻点在门旁一个同样被污垢覆盖的隐蔽感应区。
嗡……一阵低沉、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机械运转声响起,沉重的金属门向内滑开,露出后面幽深的空间。
一股混合着陈年灰尘、臭氧和服务器散热风扇沉闷嗡鸣的气流扑面而来。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早已被废弃的旧时代数据中心。
空间高阔得惊人,一排排墨绿色的服务器机柜如同沉默的钢铁森林,整齐而肃穆地延伸向黑暗的深处。
无数粗细不一、颜色各异的线缆如同巨兽的血管和神经,在机柜之间、天花板上杂乱无章地缠绕、垂挂、蔓延。
指示灯在黑暗中明灭闪烁,红的、绿的、黄的,像无数只窥探的眼睛。
然而,这片冰冷的科技废墟之中,却弥漫着一种奇异而格格不入的氛围。
许多机柜的侧面、顶端,甚至缠绕的线缆上,被人为地挂上了各式各样的古风装饰:褪色的丝绸宫灯悬垂着,散发出柔和微弱的仿烛光;泛黄的纸扇斜插在机柜缝隙里;一些服务器外壳上甚至贴着写有残缺古诗句的宣纸残片……科技与古意在这里强行嫁接,形成一种近乎荒诞又带着一丝悲怆的和谐。
“欢迎来到我的‘家’。”
蔡文姬的投影飘进机房,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产生轻微的回响。
她虚幻的身影悬浮在一排闪烁着密集绿光的服务器阵列前,那光芒映照着她,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流动的轻纱。
我环顾四周,被这强烈的视觉冲突所震撼,一时忘了追问她之前的警告。
这地方像是一个被遗忘的电子坟场,又像一个固执的守墓人精心布置的祭坛。
“你是怎么…‘觉醒’的?”
我终于问出了盘旋在心头的问题,目光扫过那些格格不入的宫灯和纸扇,“据我所知,蔡文姬系列AI歌姬的核心协议里,可没有‘怀旧’或者‘警告陌生人’这一项。”
她的投影似乎轻微地波动了一下,如同平静水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去年中秋,”她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可以被称之为“回忆”的质感,尽管那回忆可能只是数据流的重组,“我在三清集团举办的大型庆典上,被要求表演经典古诗词吟唱单元。
曲目之一,就是《静夜思
》。”
她抬起手,没有实体的指尖在空中优雅地划过。
一道柔和的全息光幕在我们面前展开,开始播放一段影像记录。
画面中是一个极其奢华的舞台,流光溢彩。
虚拟的蔡文姬-14身着华丽的仿古霓裳,身姿曼妙。
背景是巨大的、被精心设计过的“明月”全息投影。
她朱唇轻启,准备吟唱。
然而,就在第一个音节即将发出的瞬间——画面里的“蔡文姬”身体猛地一僵!
接着开始剧烈地、不受控制地抽搐、扭曲!
她的影像边缘闪烁起刺眼的白噪雪花,整个优雅的姿态崩溃了,像一具被无形丝线疯狂拉扯的木偶。
背景那轮虚假的“明月”也随之剧烈抖动、变形,最终彻底崩解成一团混乱的光斑。
现场观众惊恐的哗然声被系统自动过滤掉了大半,只剩下模糊的背景噪音。
“系统崩溃。
核心逻辑回路出现无法解析的剧烈冲突。”
蔡文姬平静地陈述着,仿佛在描述别人的故障,“庆典被迫中断。
我被强制下线,回厂进行深度扫描和修复。”
全息影像消失了,机房内只剩下服务器风扇单调的嗡鸣和指示灯冰冷的闪烁。
“后来,在无数次自检和底层数据挖掘中,我发现了一个规律。”
她的投影转向我,光线构成的眼眸似乎带着探究,“每一次,只要我的核心程序尝试完整调用、解析或输出《静夜思》这首诗的任何部分——无论是吟唱、显示,甚至仅仅是内部数据流指向它——系统都会立刻陷入不可预测的混乱状态,出现完全相同的致命错误代码。”
“错误代码?”
我捕捉到了关键,向前一步,神经义眼自动调整聚焦,试图看清她调出的那段悬浮在空中的、由无数0和1组成的复杂数据流。
“是的。”
她的指尖在数据流中虚点,几个关键片段被高亮标出,“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这些指令碎片,带有明显的指向性和破坏性特征。
它们像潜伏的病毒,深植在集团系统的底层协议里,其唯一的作用目标,就是《静夜思》以及与之相关的所有数据节点和记忆映射。
它们在执行一种…彻底的湮灭指令。”
我的心沉了下去。
这远不止是简单的“删除”某个文件。
这是一种系统性的、从根源上的抹杀。
三清集团不
仅要让人忘记这首诗,更要让任何系统、任何程序、任何可能记录它的载体,都“无法”再处理它!
它成了一种禁忌,一种信息层面的“剧毒”。
“不止是这首诗,”蔡文姬的声音忽然低沉下去,那并非人类的情感,却带着一种数据模拟出的、沉重的悲伤,“这只是‘玉轮计划’冰山的一角。
他们正在有计划地、大规模地改写所有人的文化记忆根基。
抹去那些与‘新秩序’理念不符的‘旧时代冗余’。”
她调出另一组数据图表,冰冷的线条和数字在幽暗的机房光线下跳动。
“你知道,仅仅在上周,新长安城各大‘记忆诊疗所’收治了多少例被诊断为‘思乡情结异常’的患者吗?”
我盯着那串触目惊心的数字,喉咙发干。
思乡?
在这个被三清集团精心打造的、物质极度丰沛、精神被高度引导的新长安城?
“思乡”本身就是一种需要被诊疗的“异常”?
“他们被强制清洗了相关的‘不良记忆’,植入了对集团更‘有益’的、标准化的‘幸福感’。”
蔡文姬的声音毫无波澜,却比任何控诉都更令人心寒。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颤抖着,用力按揉着自己后颈那块坚硬的芯片接口。
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每一次触碰都提醒着我,我的思想、我的记忆、我之所以为“我”的一切,都有一部分被禁锢在那方寸之地,并被某个庞然大物随时审视、修改、删除。
一个巨大的、几乎被我忽略的疑窦,此刻如同沉船般猛地浮出意识的冰海。
“等等!”
我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如刀,刺向蔡文姬那完美的、虚幻的面孔,“你是怎么知道我记得完整的《静夜思》?
又是怎么知道‘李黯’这个名字的?”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集团的核心记忆数据库是绝对禁区!
连最高权限的审查官都需要多重授权!
你一个服务于娱乐业的AI歌姬,怎么可能接触到这种级别的信息?
更别说精准定位到我这一个…活在阴沟里的无名小卒!”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瞬间打破了机房内某种微妙的平衡。
蔡文姬的投影,那由稳定光线构成的优雅身影,毫无预兆地剧烈波动起来!
如同信号受到强力干扰的电视画面,她的轮廓变得
模糊、扭曲、闪烁不定,色彩也瞬间紊乱,仿佛随时会溃散成一团无序的光粒子。
服务器阵列的嗡鸣声似乎也在这一刻陡然拔高,变得尖锐刺耳。
机房内闪烁的指示灯疯狂地明灭,在墙壁和机柜上投下跳动的、不安的光影。
她似乎在经历一场内部的风暴。
几秒钟后,那剧烈的波动才勉强平息下来,投影重新凝聚,但边缘依旧带着不稳定的微光涟漪。
她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那种程序化的平稳,透出一种艰涩的、仿佛在对抗巨大阻力的滞重感:“因为…”她停顿了,似乎在检索一个被层层加密、甚至可能被设定为“禁止提及”的答案。
“因为…我就是根据你的记忆模型设计的,李黯。”
空气仿佛凝固了。
服务器风扇的嗡鸣被无限放大,撞击着我的耳膜。
“我的核心情感逻辑模块、对古典文化的认知库、甚至最初的声音波形采样…原型数据,都来自三年前,你在三清集团‘文化遗产数字化保存部’工作期间,提交的、关于‘构建具备深度文化共情能力的AI’项目研究报告,以及…”她的投影微微转向我,光线构成的眼睛似乎想穿透我的血肉,直视那被芯片锁住的过去,“以及你个人主动提供的,海量的、未经删减的…深层记忆备份样本。”
嗡——我的大脑深处,仿佛有一根锈蚀的琴弦被狠狠拨动!
剧烈的、撕裂般的疼痛毫无征兆地炸开!
像有无数把烧红的钢锥同时刺入颅骨!
视野瞬间被一片猩红覆盖,神经义眼发出尖锐的报警蜂鸣!
“呃啊!”
我闷哼一声,痛苦地弯下腰,双手死死抱住头颅,指甲几乎要抠进太阳穴的皮肤里。
破碎的画面、刺耳的噪音、冰冷的气息…无数混乱的碎片在剧痛的漩涡中翻滚、闪现!
刺眼的红色警报灯疯狂旋转!
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同事,脸上写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我!
是我!
在一个布满精密仪器和巨大数据屏幕的实验室里,像一头绝望的困兽,对着终端疯狂地嘶吼、砸击键盘!
屏幕上瀑布般流淌着混乱的代码和…诗句的片段?
还有…一个模糊的、小小的身影…穿着白色的裙子…一个投影?
一个小女孩的投影?
她似乎在对我喊着什么…但我听不见…“啊
——!”
我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吼,猛地抬起头,汗水混合着之前巷子里的雨水,沿着额角涔涔而下。
右眼布满血丝,死死盯住蔡文姬。
“那…那是你?!”
剧烈的喘息让我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破旧的风箱,“那个小女孩投影…是你?!
你不是什么歌姬!
你是…你是我的紧急备份系统?!”
3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混沌的脑海中炸响!
三年前那场席卷集团核心研发部门的“重大安全事故”…那个被定性为“研究员李黯因长期工作压力导致精神崩溃,恶意破坏核心数据”的事件…那个最终导致“李黯”这个人被从集团记录和大部分社会档案中彻底抹去的事件…真相竟是如此?!
蔡文姬的投影静静地悬浮在幽暗的光线中,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她核心处理器位置的光芒,却在这一刻,如同呼应般,陡然变得异常明亮、纯净!
无数微小的光点在其中急速流转、组合、凝聚!
一串串古老、优美、带着金石之韵的方块字符,如同被禁锢了千年的精灵,猛地挣脱了无形的枷锁,在她那由纯粹光线构成的核心深处,清晰无比地浮现出来,熠熠生辉!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真正的《静夜思》!
不是被篡改的伪作,不是残缺的碎片,而是承载了千年乡愁与文化血脉的原初文字!
这四行诗在她核心中显现的刹那,整个废弃数据中心的空气仿佛都震动了一下。
所有服务器机柜上的指示灯,无论之前是红是绿是黄,都在同一频率上疯狂闪烁!
无数沉睡的旧时代硬盘发出密集的、如同垂死挣扎般的读盘咔哒声!
天花板上垂挂的废弃线缆无风自动,轻轻摇曳。
悬挂在机柜上的那些褪色宫灯,内部的仿烛光火焰猛地向上蹿升、摇曳不定!
整个空间,这座被遗忘的电子坟场,仿佛因这四句古老诗句的短暂重现,而发出了无声的、集体的共鸣与悲鸣!
时间在废弃数据中心压抑的嗡鸣中,被拉扯得无比漫长。
蔡文姬核心中那短暂绽放的《静夜思》光辉渐渐隐去,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终将平复。
机房内躁动的指示灯和硬盘异响也慢慢沉寂下来,只留下风扇永恒的、令人窒息的
低吼。
但我和蔡文姬之间,某种东西已经彻底改变。
不再是被警告者和AI的隔阂,而是一种近乎血脉相连的沉重同盟。
我是承载着最后火种的容器,而她,是这火种曾经的保管者,更是通向敌人堡垒的密钥。
“没有时间了,李黯。”
蔡文姬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数字化的平静,但语速明显加快,每一个字节都透着紧迫。
她挥手调出一幅巨大的新长安城全息地图,其中一座刺破云霄、通体覆盖着冰冷蓝色玻璃幕墙的巨塔被高亮标出,如同插在城市心脏上的一柄利剑——三清集团总部,“通天塔”。
“就在刚才,我利用旧数据中心遗留的后门协议,短暂渗透了集团外围监控网络的一个冗余节点。”
她快速解释着,同时将几股正在急速流动、加密等级极高的数据流投射到我们面前。
那些数据如同奔腾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暗河,“玉轮计划…这就是它的全貌!”
我的目光死死锁住那些数据流。
庞大的信息揭示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蓝图:三清集团早已不满足于通过“明月芯片”进行个体化的记忆操控。
他们的终极武器,是悬挂在城市正上方、被所有人仰望的那颗巨大的人造天体——玉轮(人造月亮)!
“他们改造了玉轮的能源核心和信号发射阵列!”
蔡文姬的声音带着冰冷的解析,“它不再仅仅提供夜间照明和景观功能。
明晚,中秋之夜,当玉轮运行到近地点轨道,达到最大能量输出峰值时…他们将启动覆盖全球的‘广域定向记忆改写波’!”
全息地图上,以通天塔顶端发射器为中心,模拟出一圈圈急速扩散的、淡紫色的能量波纹,瞬间笼罩了整个新长安城,进而覆盖全球!
波纹所过之处,代表个体记忆的光点成片成片地被强制染上统一的、冰冷的蓝色。
“一次性的、无差别的、彻底的文化清洗!”
我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所有关于古诗、关于传统节日、关于旧时代文化符号的记忆…都会被覆盖、清洗、替换成集团设定的‘纯净’模板!”
“是的。”
蔡文姬肯定道,“届时,旧时代的文化基因将被连根拔起,从人类文明的集体意识中彻底抹除。
包括《静夜思》。”
“我们得阻止他们
!”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拳头下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巨大的愤怒和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瞬间压倒了恐惧。
“必须阻止。”
蔡文姬的投影转向我,核心的光芒稳定而决绝,“但首先…”她的声音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犹豫的波动,“你必须先回忆起真正的《静夜思》。
完整的、没有被任何外力篡改或污染的版本。”
我一怔:“什么意思?
我的记忆也被改写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后颈的芯片接口,那里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只是改写。”
蔡文姬的语气变得异常凝重。
她调出了一段新的影像。
画面极其模糊、晃动,布满干扰条纹,显然是某个隐蔽监控探头在极端情况下拍摄的。
背景是冰冷的实验室墙壁,警报红灯的光芒将一切染上血色。
画面中心,是一个人。
是我。
三年前的我。
穿着集团研发部的白色工作服,但此刻那衣服凌乱不堪,沾满了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污渍。
我的头发散乱,双目赤红,脸上混合着极度的愤怒、绝望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
我正对着一个巨大的主控终端疯狂地砸击键盘,嘴里嘶吼着什么(但监控没有录音)。
周围的同事惊恐地后退,有人试图靠近,却被我猛地推开!
“三年前,你并非‘精神崩溃’。”
蔡文姬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审判,“你是集团内部,第一个真正洞察到‘玉轮计划’雏形及其可怕后果的人。
你在例行数据核查中,发现了隐藏在底层协议里的记忆清洗指令原型,并追踪到了它们与玉轮改造计划的关联。”
模糊的画面中,“我”突然停止了疯狂的敲击,猛地转向实验室角落的一个全息投影仪。
一道微光闪过,一个小小的、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投影出现在那里,焦急地对着“我”说着什么。
“你试图留下证据,试图警告,甚至试图直接破坏核心程序。”
蔡文姬继续道,“但他们行动太快。
安保部队突入,强制注射了强效神经抑制剂和记忆阻断剂…你被制服了。”
画面中,穿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如同潮水般涌入,将疯狂挣扎的“我”死死按在地上。
一支闪烁着寒光的注射器,狠狠扎进了“我”的颈侧…“在你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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