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删除的母亲抖音热门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润月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职业记忆清洁师,专门替人抹除痛苦回忆。>今天处理完客户的离婚创伤后,发现家中藏着一枚本该被销毁的“记忆碎片”。>启动设备回放,画面中母亲在火场将我推出门外。>——可她明明死于意外,父亲从未提及火灾。>翻出尘封的消防报告,火灾当日父亲根本没有出差记录。>母亲最后一页日记写着:“他知道了...必须保护小默...”>书房暗门后,父亲端坐着,枪口对准我:“你以为自己是谁?”---第十七个记忆碎片在指尖融化。它挣扎了一下,像一块受热的、半透明的凝胶,无声地扭曲着,最终塌陷下去,化为一小撮细腻的灰烬,无声地飘散在无菌操作舱柔和的光线下。我指尖残留着一种奇异的触感,微凉,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粘滞,仿佛触摸过最私密的悲伤。灰烬落定,操作舱内重...
《被删除的母亲抖音热门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我是职业记忆清洁师,专门替人抹除痛苦回忆。
>今天处理完客户的离婚创伤后,发现家中藏着一枚本该被销毁的“记忆碎片”。
>启动设备回放,画面中母亲在火场将我推出门外。
>——可她明明死于意外,父亲从未提及火灾。
>翻出尘封的消防报告,火灾当日父亲根本没有出差记录。
>母亲最后一页日记写着:“他知道了...必须保护小默...”>书房暗门后,父亲端坐着,枪口对准我:“你以为自己是谁?”
---第十七个记忆碎片在指尖融化。
它挣扎了一下,像一块受热的、半透明的凝胶,无声地扭曲着,最终塌陷下去,化为一小撮细腻的灰烬,无声地飘散在无菌操作舱柔和的光线下。
我指尖残留着一种奇异的触感,微凉,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粘滞,仿佛触摸过最私密的悲伤。
灰烬落定,操作舱内重归洁净无瑕的纯白,只剩下设备运行时低微的嗡鸣,以及我自己平稳得近乎刻意的呼吸声。
张女士离婚的残骸,彻底清除了。
她支付了高昂的费用,要求抹去所有与前夫相关的记忆。
我尽职尽责,潜入她意识深处那片狼藉的情感废墟,如同一个最谨慎的拾荒者。
那些片段——争吵时摔碎的婚纱照玻璃刺目的反光,抽屉深处发现陌生香水小样时胃部痉挛般的绞痛,法庭上法官宣读判决书时对方律师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冰冷的得意弧度……都被我精准地定位、剥离、抽取出来,凝结成这些半透明的、承载着巨大痛苦的“碎片”。
每一片,都像一颗饱含毒液的泪珠。
此刻,它们都在这纯白的、绝对安全的操作舱里,化为了无害的尘埃。
我摘下薄如蝉翼的传感手套,指关节有些僵硬。
手套内部,不知是汗还是操作舱恒温系统制造的湿气,带来一丝潮意。
推开舱门,外面休息室的空气带着一种刻意的清新,消毒水的味道若有若无,混杂着昂贵香薰试图掩盖一切的甜腻。
张女士安静地坐在那张米白色的宽大沙发上,眼神空茫地望着落地窗外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昂贵瓷器。
她身上那件昂贵的雾霾蓝羊绒裙,此刻也显得黯淡无光。
“结束了,张女
士。”
我的声音平稳,不带任何情绪,是职业化的安抚剂,“您预约的后续情感疏导疗程会在明天上午九点开始。”
她迟缓地转过头,目光焦点艰难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初生婴儿般的懵懂和脆弱。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发出一个模糊的气音。
最终,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动作轻微得几乎难以察觉。
那份属于她的、被精心剥离的痛苦,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我身后操作舱的回收槽里,等待着最终的物理销毁流程。
它们与我无关。
我的职责是清除,不是保管。
离开诊所时,城市已沉入暮色。
霓虹初上,在湿冷的空气里晕开一片片模糊的光斑,像被打翻的调色盘。
晚高峰的车流缓慢地向前蠕动,红色的尾灯连成一条望不到头的、焦躁的血脉。
我裹紧大衣,寒意无孔不入,穿透衣料,贴着皮肤游走。
疲惫像铅块一样沉甸甸地坠在骨头缝里。
今天处理的“碎片”太多了,张女士的离婚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些强烈的、负面的情感残留,如同看不见的辐射,即使隔着最先进的防护和严格的心理隔离程序,依旧会缓慢地侵蚀操作者。
这是行业公开的秘密,也是高薪背后的代价。
推开家门,玄关感应灯应声而亮,投下一圈苍白的光晕。
屋子里一片死寂,只有中央空调系统尽职尽责地发出低微的叹息。
父亲出差了,这栋空旷的三层复式公寓,此刻只属于我一个人,还有无处不在的、冰冷的静默。
我甩掉鞋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椎。
只想立刻倒在床上,让黑暗吞噬掉所有的感官和残留的倦怠。
经过父亲书房门口时,脚步却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那扇厚重的胡桃木门虚掩着,留着一道不足一指宽的缝隙。
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蓝光,如同深海生物冰冷的呼吸,从缝隙中幽幽地透了出来。
父亲的书房,是他的绝对禁地。
从小到大,那扇门对我而言,比任何金库的大门都要森严。
里面总有一股特殊的、混合着旧书页、昂贵雪茄和某种精密仪器冷却液的味道。
他明令禁止我进入,钥匙永远贴身带着。
这光,这虚掩的门……反常得让人心悸。
心脏在胸
腔里毫无征兆地重击了一下。
职业带来的警惕性瞬间压倒了疲惫。
我屏住呼吸,侧身无声地贴近门缝。
里面没有翻动东西的声响,也没有父亲的咳嗽或脚步声。
只有一片死寂,以及那道诡谲的、持续闪烁的蓝光。
它来自哪里?
我轻轻推开了门。
书房内一片昏暗,只有窗外远处大厦的霓虹灯光投射进来些许朦胧的色彩,勾勒出巨大书桌、顶天立地书架的模糊轮廓。
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那道蓝光,来自书桌下方。
父亲那张宽大的、带有复杂雕花的红木书桌下方,靠近墙角的地板位置,一块原本严丝合缝的深色木质嵌板,不知何时微微凸起了一角。
那微弱却执拗的蓝光,正是从嵌板边缘的缝隙里顽强地钻了出来。
我蹲下身,手指触碰到那块凸起的嵌板。
木质冰冷光滑。
几乎没有用力,只是试探性地往旁边一拨——咔哒一声轻响。
嵌板竟然应手滑开了!
下面露出一个隐藏得极好的、大约两个巴掌大小的暗格。
暗格里空荡荡的,没有文件,没有珠宝,只有一样东西。
一枚孤零零的、半透明凝胶状的“记忆碎片”。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通体散发着柔和却冰冷的蓝色幽光,像一颗沉睡了亿万年的、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琥珀。
我的心跳骤然停止了。
这不可能!
这是我的专业领域,我认得它!
它和我今天在操作舱里销毁的那些碎片,材质、形态、散发出的那种特殊的非物质性微光,一模一样!
这是标准的、刚被提取出来不久、尚未进行最终物理销毁的原始“记忆碎片”!
但……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出现在父亲书桌下这个隐秘得如同墓穴的暗格里?
谁提取了它?
它记录了什么?
为什么没有被销毁?
无数个问号如同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大脑。
寒意不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骨髓深处爆炸开来,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几乎要碰到那冰冷的、凝胶状的表面。
就在接触前的刹那,一股强烈的本能抗拒猛地攥紧了我的心脏——窥探他人未授权的记忆碎片,是行业里最严重的禁忌,等同于最深重的犯罪。
我的手僵在半空。
可这碎片散发出的蓝光,却带着一种妖异的蛊惑力。
它像一个
无声的漩涡,拉扯着我的视线,也拉扯着我所有职业训练构筑起来的堤坝。
它在这里,在我的家里,在我父亲的秘密之地。
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无法解释的谜团。
也许……它和父亲有关?
也许……它和这个冰冷的家有关?
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黑暗中乍现的电弧,击穿了我的犹豫。
我猛地站起身,冲出书房,冲进我自己的工作室——那里有我私人使用的小型记忆回溯仪。
我粗暴地拉开设备柜,将那台便携式头盔状的仪器扯了出来,连接线缆像扭动的蛇。
我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心跳在耳边擂鼓般轰鸣。
没有时间犹豫了。
禁忌的警告在脑海中尖锐嘶鸣,但另一种更原始、更强烈的冲动——一种混合着恐惧、困惑和某种疯狂直觉的冲动——彻底压倒了一切。
我抓起那枚冰冷的碎片,它的触感如同活物。
我近乎粗暴地将它塞进了便携回溯仪的专用读取槽。
咔嗒一声轻响,槽口闭合,将那片幽蓝彻底吞没。
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了肺叶,然后,把回溯仪的头盔重重地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黑暗。
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紧接着,是声音。
首先涌入的不是画面,而是声音。
那声音如此尖锐、混乱、充满毁灭感,几乎要撕裂我的耳膜和灵魂!
噼啪!
轰隆!
滋啦——!
木材在高温下疯狂爆裂的炸响!
某种沉重结构不堪重负轰然倒塌的巨响!
还有火焰贪婪吞噬一切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毁灭的洪流,瞬间将我淹没。
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焦糊味,混合着塑料燃烧的刺鼻恶臭,仿佛穿透了时间与设备的阻隔,直接灌满了我的鼻腔和喉咙!
热浪!
无形的、滚烫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热浪,如同实质的海啸,狠狠拍打在我的皮肤上!
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着烧红的刀子,灼痛从气管一直蔓延到肺部深处!
视觉,在极致的听觉和嗅觉冲击之后,才如同接触不良的老旧屏幕,带着闪烁的雪花点和剧烈的抖动,艰难地拼凑出来。
火!
铺天盖地的火!
视野所及,只有疯狂舞动的橙红色!
它们舔舐着墙壁、天花板、家具……所有的一切都在燃烧!
空气因为高温而扭
曲变形,视野里的一切都像是隔着滚沸的水在观看,边缘模糊、剧烈晃动。
浓烟如同狰狞的黑色巨蟒,在火舌上方翻滚、缠绕,遮蔽了大部分视野。
这……这是一个正在被烈焰吞噬的房间!
一个客厅!
那燃烧着的、扭曲的轮廓……是沙发!
是窗帘!
是我家老房子的客厅!
那个早已不复存在的、位于城南旧街区的、我童年时代的家!
恐惧,纯粹的、冻结灵魂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这不是别人的记忆!
这是我自己的!
是我大脑深处被深埋的、被遗忘的角落!
回溯仪正在强行撕开一道尘封的血痂!
就在这炼狱般的景象中,在剧烈抖动的视野边缘,一个身影猛地冲了过来!
一个女人!
她的脸被浓烟和扭曲的光影笼罩,模糊不清,但那身熟悉的、洗得发白的碎花家居服,那在火光照耀下凌乱飞舞的发丝……是妈妈!
“小默——!”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穿透了所有的爆裂声和火焰的咆哮,像一把烧红的锥子,狠狠凿进我的大脑!
是妈妈的声音!
带着极致的恐惧和不顾一切的决绝!
视野(我的视野!
幼年陈默的视野!
)剧烈地晃动、旋转,天旋地转!
巨大的推力从背后传来!
<我小小的身体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推了出去!
后背撞在什么东西上,生疼!
视线在翻滚中扫过门口——是客厅通往玄关的那扇木门!
“跑——!!”
妈妈的嘶喊声再次炸响,带着一种撕裂声带的绝望,瞬间被身后猛然爆开的火浪吞噬!
我的身体(幼年的身体)被推出了门外,重重摔在相对冰凉的地板上。
视线在剧烈的晃动中,最后捕捉到的,是门内那瞬间被赤红火舌和浓得化不开的黑烟彻底吞噬的身影!
那抹碎花,像投入熔炉的最后一片花瓣,一闪,便彻底消失!
只有火焰疯狂舔舐门框的噼啪声,如同恶魔的狞笑!
砰!
视野彻底陷入黑暗。
回溯结束。
头盔内部一片死寂,只有我自己粗重、颤抖、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汗水浸透了头发和后背的衣物,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我猛地扯下头盔,像甩掉一条毒蛇,狠狠将它砸在旁边的地板上。
金属和塑料撞击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设备
柜,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眼前还残留着那片地狱般的火光,鼻腔里仿佛还充斥着那股致命的焦糊恶臭,耳膜里还在嗡嗡回响着火焰的咆哮和妈妈最后那声凄厉到灵魂深处的“跑——!”。
火……火灾!
妈妈……把我推了出来……她自己……可是……不对!
全都不对!
父亲低沉、疲惫的声音无数次在我脑海中回放,像刻在唱片上的固定轨迹:“那年……你妈妈……煤气泄露……她睡得太沉……爆炸……一瞬间的事……没有痛苦……”他的语气总是带着一种沉重的、不容置疑的终结感,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盖棺定论、不容置喙的事实。
火灾?
救了我?
把我推出门外?
这些……从未存在过!
父亲讲述的,是煤气泄漏导致的爆炸!
是瞬间的死亡!
是毫无痛苦的终结!
这枚碎片……这枚来自父亲暗格里的碎片……记录的到底是什么?
是我被深埋的、真实的童年创伤?
还是一个精心伪造的、可怕的幻象?
如果是真的,父亲为什么要撒谎?
整整二十年!
为什么要用一个煤气爆炸的谎言,彻底覆盖掉这场火灾?
覆盖掉妈妈在火海中推开我的事实?
混乱的思绪如同沸腾的泥浆,无数可怕的念头在其中翻滚、碰撞。
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我扶着设备柜,挣扎着站起来,双腿软得像面条。
目光扫过工作室一角那个落满灰尘的旧纸箱——那是搬离老房子时唯一带走的“杂物”,里面是一些早已被遗忘的、属于过去的零碎。
一个念头,带着冰冷的锋利感,刺穿了混乱——消防报告!
如果真有火灾,一定会有记录!
老房子所在的片区,二十年前,归城南消防三中队管辖!
我几乎是扑了过去,灰尘在灯光下惊惶地飞扬。
粗暴地撕开纸箱上早已脆弱的胶带,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
旧课本、生锈的铁皮玩具、褪色的奖状……我的手在杂物堆里疯狂地翻找,指甲刮在粗糙的纸面上。
终于,在箱底,手指触到了一个厚实的、边缘已经磨损起毛的牛皮纸文件袋!
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我颤抖着抽出文件袋,上面用褪色的蓝黑墨水写着地址和日期。
撕开封口,里面是几张薄薄的、泛黄的纸
张。
我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那张抬头印着“云港市消防局第三中队”字样的《火灾事故认定书》。
目光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钉在报告的关键位置。
起火时间:2005年11月17日,约21:30-22:00起火原因:初步认定,客厅老旧电路短路引燃易燃物(窗帘、沙发等)伤亡情况:1人死亡(成年女性,姓名:林秀兰),1人轻伤(儿童,陈默)现场救援情况:22:15接警,22:25到达现场,火势猛烈……破门后于客厅入口处发现昏迷儿童陈默……于客厅内侧发现遇难者林秀兰遗体……备注:户主陈建国(林秀兰丈夫,陈默父亲)于火灾发生时声称在外地出差,未在现场。
经后续核实,其出差信息属实。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2005年11月17日。
晚上九点半到十点。
电路短路引发火灾。
妈妈死在火场内侧。
我被发现在客厅入口处昏迷。
轻伤。
父亲……出差?
信息属实?
“出差信息属实”!
可是……可是父亲那晚明明在家!
那晚的记忆碎片虽然混乱,但一个画面却异常顽固清晰,如同被火焰烧灼烙印在脑海深处——就在那毁灭性的热浪和浓烟将我吞没之前,在我被妈妈推出门外的前一刻!
在视野剧烈晃动的余光里!
客厅通往二楼的楼梯拐角阴影处!
一个高大、沉默的轮廓!
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像一尊冰冷的、凝视着下方炼狱的雕像!
那是父亲!
陈建国!
他当时就在家!
就在那栋燃烧的房子里!
他目睹了这一切!
目睹了妈妈把我推出火海!
目睹了妈妈被火焰吞噬!
他没有出差!
消防报告里所谓的“核实属实”,根本就是谎言!
是谁在掩盖?
父亲?
还是……别的力量?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愤怒猛地冲上头顶,瞬间冻结了所有的恐惧和混乱。
父亲!
他在场!
他就在那里!
他眼睁睁看着妈妈去死!
甚至……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猛地噬咬住我的心脏——这火……这火和他有没有关系?
妈妈最后那句“跑——!”
的尖叫里,除了绝望,是否还隐藏着别的指向?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文件袋里剩下的纸张。
一张折叠的、边缘已经发脆的信纸滑了出来。
是妈妈的笔迹!
娟秀,但最后几行明显变得潦草、颤抖,仿佛写字的人正承受着巨大的恐惧和压力。
前面的内容大多是琐碎的日常,菜价涨了,我的咳嗽还没好,给父亲新织的毛衣袖子短了半寸……直到最后几行,字迹陡然变得凌乱不堪,力透纸背:“……他知道了!
他一定是知道了!
看我的眼神像冰,不,比冰还冷,像要把我钉穿!
我害怕……小默还那么小……怎么办?
他今天又问了那件事……我……我必须保护小默……无论如何……”字迹在这里戛然而止。
最后一个“何”字的最后一笔,长长地拖出去,带着一种无力的、被强行中断的绝望。
“他知道了……” “必须保护小默……”那个“他”是谁?
父亲?
他知道了什么?
妈妈要保护我……从什么手里保护我?
父亲吗?
保护我……所以她在火海中把我推了出来?
那她自己呢?
那句“必须保护小默”,听起来像是一个母亲最后的、绝望的誓言,也像一道指向明确的控诉!
父亲!
陈建国!
那个永远威严、沉默、带着不容置疑距离感的男人!
那个用煤气爆炸的谎言粉饰太平二十年的父亲!
那个此刻正“出差在外”的父亲!
愤怒和冰冷的恐惧交织着,如同两条毒蛇,死死缠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在逆流。
我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手里死死攥着那几张薄薄却重逾千斤的纸,像攥着即将引爆的炸弹。
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锋,猛地射向书房的方向。
那个暗格!
那枚碎片!
它为什么在那里?
是父亲提取的?
他为什么保留着这段他拼命想要掩盖的记忆?
是提醒?
是忏悔?
还是……一个陷阱?
我必须知道!
现在!
立刻!
我冲出工作室,几步就跨到书房门口。
里面依旧昏暗,只有暗格位置还残留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蓝光余韵。
我冲进去,目标明确——书桌后方,那个占据了整面墙的巨大书架!
父亲的书房,这个他经营了二十年的堡垒,一定还有更深的秘密!
暗格只是冰山一角!
目光如同探照灯,在厚重的书脊和摆放着各种古董摆件的格子上疯狂扫视。
手指沿着冰冷的胡桃木书架边框一寸寸
摸索,用力按压每一块看起来可疑的木板。
没有!
什么都没有!
书架严丝合缝,像一堵真正的墙!
急躁和一种濒临崩溃的预感让我几乎发狂。
我猛地用力,试图去扳动书架本身!
就在我用尽全身力气,肩膀顶住书架侧面猛推的瞬间——“咔哒…嘎吱…”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墙壁内部的机括转动声响起!
书架……动了!
不是整个移动,而是书架正中央,大约一人高、一米宽的一块区域,连同上面摆放的几本厚重的精装书和一个看起来像青铜镇纸的摆件,悄无声息地、平滑地向内旋转了九十度!
露出后面一个黑洞洞的、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
一股更加浓郁、更加陈旧的、混杂着灰尘、纸张霉味和精密仪器冷却剂的气息,如同尘封墓穴的呼吸,扑面而来!
里面透出幽暗、冰冷、带着金属质感的白光。
秘密!
这才是他真正的秘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
没有任何犹豫,我侧身,一步就跨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狭窄的、仅能称为“隔间”的空间。
墙壁、天花板都覆盖着吸音材料,光线来自头顶几盏嵌入式的、发出惨白冷光的LED灯。
这里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张金属工作台,上面摆放的设备让我瞬间血液倒流!
一台!
不,是两台!
两台经过重度改装、型号极为罕见、但核心结构我绝不会认错的大型记忆操作终端!
它们比我诊所里那台最先进的操作舱还要庞大、复杂!
粗大的线缆如同怪物的血管,在地面和墙壁上蜿蜒!
终端旁边,是几排闪烁着指示灯的服务器机柜,发出低沉持续的嗡鸣!
空气中弥漫着高压静电特有的臭氧味和机器散热片的微热。
这……这是一个私人记忆实验室!
一个设备等级高得可怕的、完全非法的私人记忆操作间!
父亲……他竟然拥有并秘密操作着这种级别的设备?!
他用来做什么?!
我的目光被工作台上一本摊开的、厚厚的皮质笔记本死死吸住。
那不是普通的日记本,更像是某种操作日志。
摊开的那一页,画着一个极其复杂、如同神经树突般交错蔓延的记忆结构图谱。
图谱的某个核心节点上,被人用粗重的红笔,狠狠地打了一个巨大的、狰狞的“X”
!
旁边还有一行字迹潦草、力透纸背的标注:关键冲突点:20051117火灾认知 - 林秀兰行为逻辑异常 - 无法覆盖!
必须深度隔离!
风险等级:致命!
20051117!
那个日期!
那个火灾的日期!
那个妈妈把我推出火海的日期!
“深度隔离”……“无法覆盖”……一个可怕的、完整的链条瞬间在我脑海中炸开!
父亲在用这些设备……篡改记忆!
不是别人的!
是我的!
他试图彻底抹去、或者篡改我脑海中关于那场火灾的真实记忆!
他想用“煤气爆炸”的谎言完全覆盖真相!
但妈妈在火海中推开我的那个行为,那个充满强烈情感和牺牲意志的行为,其留下的记忆烙印太过深刻、太过核心!
像一个无法被攻陷的堡垒!
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将这个真实的片段——“关键冲突点”——从我的记忆网络中强行剥离、深度隐藏、封锁!
就像把一颗剧毒的肿瘤,用铅盒层层封存!
这就是那枚“记忆碎片”的来源!
它根本不是从别人那里提取的!
它是从我自己的脑子里挖出来的!
是父亲亲手从他亲生儿子的意识深处,用这些冰冷的机器,硬生生剜走的真实!
是他无法彻底销毁、又不敢随意处置的“罪证”,所以藏在了书桌下的暗格里!
那妈妈日记里的“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妈妈……知道了妈妈可能发现了他在做什么?
知道了妈妈要保护我……保护我不被他篡改记忆?
所以……那场火……“所以,你以为自己是谁?
侦探?
还是……复仇者?”
一个冰冷、低沉、毫无起伏的声音,如同手术刀切割玻璃,骤然在我身后响起!
那声音太熟悉了!
熟悉到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成冰!
我猛地转身!
隔间入口处,书架暗门旋转留下的缝隙光线中,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
书房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如同刀劈斧凿的石像。
父亲!
陈建国!
他回来了!
他根本没有出差!
或者说,他的“出差”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幌子!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便装,双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姿态甚至带着一丝松弛。
但那双眼睛,在阴影里,像两口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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