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维兰德西里尔的其他类型小说《永冬玫瑰维兰德西里尔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青女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梦境中的坠落感如此真切,仿佛身体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掼下陡峭的梯田。刺骨的寒风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腐败腥气,沉甸甸地灌入我的口鼻,几乎令我窒息——那是“黯蚀”的气息,这片被诅咒的大地上最深的梦魇。“抓住她!快!”粗嘎的叫嚣声从上方传来,带着残忍的兴奋,“新鲜货色!赌场的老爷们最喜欢这种刚出炉的小圣女!细皮嫩肉,血里还带着净化的光!”“嘿嘿嘿……”不堪的打量目光将我如同货物般审视,恶臭的气息裹挟着水汽扑面而来。粗糙的麻绳猛地勒紧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碾碎骨头。我像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被粗暴地拖拽着,在嶙峋的岩石和枯黄的硬草上摩擦。恐惧冰冷地攥紧心脏,更强烈的是愤怒。圣洁的银白长袍沾满泥污和深褐色的苔藓痕迹,象征圣殿的日轮徽章在挣扎中几乎...
《永冬玫瑰维兰德西里尔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1.梦境中的坠落感如此真切,仿佛身体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掼下陡峭的梯田。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腐败腥气,沉甸甸地灌入我的口鼻,几乎令我窒息——那是“黯蚀”的气息,这片被诅咒的大地上最深的梦魇。
“抓住她!
快!”
粗嘎的叫嚣声从上方传来,带着残忍的兴奋,“新鲜货色!
赌场的老爷们最喜欢这种刚出炉的小圣女!
细皮嫩肉,血里还带着净化的光!”
“嘿嘿嘿……”不堪的打量目光将我如同货物般审视,恶臭的气息裹挟着水汽扑面而来。
粗糙的麻绳猛地勒紧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碾碎骨头。
我像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被粗暴地拖拽着,在嶙峋的岩石和枯黄的硬草上摩擦。
恐惧冰冷地攥紧心脏,更强烈的是愤怒。
圣洁的银白长袍沾满泥污和深褐色的苔藓痕迹,象征圣殿的日轮徽章在挣扎中几乎被扯落。
我咬紧牙关,指尖凝聚起微弱,纯净的银辉,如同黑暗中挣扎的萤火。
“还敢反抗!”
一记带着恶风的巴掌狠狠扇在我的脸颊上,眼前瞬间炸开一片金星,口腔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
眩晕中,我被他们推搡着,跌跌撞撞走向梯田下方那片被浑浊雾气笼罩的棚户区。
法尔兰王城最肮脏的角落,“黯蚀”滋生蔓延的温床。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爬上我的脊背。
2.“放开她。”
一个声音响起,不高,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瞬间割开这片污浊喧嚣。
空气仿佛凝固了。
梯田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一队骑士。
他们沉默如铁铸的雕像,冰冷的银白铠甲在稀薄的天光下泛着寒芒,胸甲上镌刻着咆哮冰龙的徽记——皇家禁卫军。
为首的男人并未着甲,一身剪裁精良、色泽深沉的墨绿丝绒猎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
他随意地站着,手中把玩着一柄镶嵌着幽蓝宝石的匕首,姿态慵懒,仿佛只是路过一场无聊的市集闹剧。
当他微微抬眼,冰封般的蓝眸扫过,梯田上下的嘈杂瞬间死寂。
令人骨髓冻结的注视,带着俯瞰蝼蚁般的漠然。
阳光落在他灿若熔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短发上,跳跃着近乎神圣的光晕,与他眼底深不见底的冰冷形成令人心悸的对比。
——法尔兰的帝王,西里尔
·维兰德。
抓着我的几个歹徒如同被冻僵的蛇,僵在原地,脸上贪婪的凶残瞬间被惨白的恐惧取代。
“陛…陛下…”领头者牙齿咯咯作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头上。
西里尔的目光甚至未在那几个筛糠般颤抖的人身上停留一秒,径直落在我狼狈不堪的脸上。
目光锐利如实质,带着审视的意味,仿佛要穿透我沾满污泥的表象。
他缓步走下梯田,锃亮的皮靴踩在碎石上,发出清晰而压迫的声响。
冰冷的夜风卷起尘土,刮过我火辣辣的脸颊。
我蜷缩在冰冷的石阶上,破碎的白色圣袍沾满泥污,狼狈不堪。
屈辱和劫后余生的混乱在胸腔里翻江倒海,几乎窒息。
意识模糊的边缘,一道阴影笼罩下来,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我的黑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脖颈和脸颊,几缕发丝黏在嘴角的血迹上。
我艰难地抬起头。
“圣女?”
他薄唇微启,声音低沉悦耳,却毫无温度,“如此狼狈地出现在我的王城边缘?”
他手中的匕首停止转动,锋锐的刃尖有意无意地指向我,蓝宝石幽光流转,映照着他毫无波澜的眼眸。
“黑发的西方面孔……”西里尔面上的冷漠与口中戏谑不同。
屈辱感灼烧着我。
我用尽全身力气,试图维持圣殿使者最后的尊严。
我猛地抬起头,直视那双冰冷得令人心悸的蓝眼睛。
尽管声音因脸颊的疼痛和方才的窒息而嘶哑颤抖:“圣殿…圣殿使者艾莉娅·晓棠,向您致意,陛下。
我并非自愿…闯入您的国土。”
3.“噗嗤!”
利器刺入血肉的闷响异常清晰。
跪在我脚边、刚才扇我耳光的那个歹徒,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怪异的“嗬”声。
他的眉心,一点幽蓝的寒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迅速覆盖他的整张脸。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眼中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惊骇,身体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砸在冰冷的石头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深色的污血混杂着诡异的冰晶,从眉心那个微小的创口缓缓渗出,在梯田的泥地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周围死寂得可怕,连风声都似乎被冻结了。
另外几个歹徒瘫软在地,连求饶的力气都已丧失,只剩下控制不住的剧烈
颤抖。
西里尔仿佛拂去一片微不足道的尘埃,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带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
“那么,圣殿的艾莉娅,”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你打算如何‘净化’我王城的这处污秽角落?
用你的眼泪?”
冰冷的恐惧和巨大的愤怒在我体内交织冲撞。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地上那具迅速冻结的尸体,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
指尖残余的净化之力微弱地闪烁着,如同风中残烛。
“污秽滋生,源于‘黯蚀’不息的侵蚀,陛下。”
我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直视他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圣光指引我至此,是为寻求根源,寻求…合作的可能。
而非欣赏您的…处决艺术。”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西里尔挑了挑眉,那冰封的蓝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玩味的涟漪。
他手中的匕首不知何时已经收起,仿佛刚才那致命一击从未发生。
4.我的话音刚落,远处街角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焦急的呼唤,打破令人窒息的寂静:“晓晓!
晓晓!
你在哪儿啊?
别吓婆婆!”
那声音苍老而熟悉,带着纯粹的担忧,是城里唯一对我展露善意的面包房女主人玛莎婆婆。
“艾莉娅…晓棠…‘晓晓’?”
西里尔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冰蓝色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那完美无瑕、如同冰雕面具般的脸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仿佛平凡的昵称触动了某个深埋的、布满荆棘的开关。
西里尔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极浅,与其说是笑意,不如说是某种冰冷金属的折光。
他手中的匕首轻轻一扬,动作流畅得如同呼吸。
一道幽蓝的寒芒无声地撕裂空气,快得只留下一瞬的视觉残影。
“哦,圣女,” 他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冰冷,但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黑色如丝绸般的,奇异的西方面孔。
圣女阁下,可否至吾宫延,法尔兰王城的城堡为净化黯蚀的勇士大开……”虽是邀请,可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像是在寻找什么痕迹。
就在下一秒,“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突兀地响
起。
他指间那柄价值连城的蓝宝石匕首柄上镶嵌的冰晶配饰,竟被他无意识地捏碎了。
细小的冰屑簌簌落下。
他的动作瞬间僵硬,冰眸深处翻涌起剧烈的、如同风暴般的痛苦。
被他强行压制,只留下一丝更深的寒意。
他猛地收回目光,仿佛再多看一眼都会灼伤他。
“合作?”
他低低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在他唇齿间滚动,带着一丝奇异的重量。
他不再看我,目光投向下方雾气弥漫的棚户区,以及更远处那座矗立在陡峭山崖之上、如同巨大冰晶般反射着冷光的城堡——他的皇宫,维兰德堡。
“带她走。”
他简洁地下令,转身迈步,猎装的衣角在渐起的寒风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等我再定睛看去,原地已空无一人。
空气中只留下他身上冷冽的雪松气息,还有那声碎裂的轻响,以及玛莎婆婆渐行渐远的呼唤,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两名沉默如山的皇家禁卫军上前,动作称不上温柔,并未施加额外的暴力,一左一右将我架起。
我几乎是被拖拽着,跟在那道挺拔冷漠的背影之后,离开这片弥漫着死亡和黯蚀气息的梯田。
5.王城巨大而冰冷的阴影,正一点点吞噬过来。
维兰德堡那些尖锐的塔楼轮廓,在灰蒙蒙的天幕下,像巨兽蛰伏的獠牙。
维兰德堡的内部,另一个冰冷而辉煌的世界。
巨大的拱顶高得令人眩晕,其上绘着描绘历代帝王功绩的巨幅壁画,色彩浓郁却带着一种压抑的庄严。
光滑如镜的深色大理石地面,清晰地倒映着上方垂落的、由无数巨大水晶棱柱组成的花灯。
光芒经过层层折射,冰冷而璀璨,毫无暖意。
空气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类似冰雪初融的气息,干净得近乎苛刻,将梯田上那腐败的黯蚀气息彻底隔绝在外。
我被安置在一座偏远的塔楼里。
房间华丽得像个精致的金丝鸟笼。
厚重的织锦帷幔,雕饰繁复的家具,壁炉里燃烧着昂贵的无烟木炭,驱散了塔楼固有的阴寒。
窄而高的拱窗镶嵌着斑斓的彩色玻璃,透进来的光线被扭曲成奇异的光斑,映在冰冷的地板上,更添几分不真实感。
窗外的视野被高耸的围墙和更远的塔楼切割得支离破碎。
“这是您的居所,圣女阁下。
陛下吩咐,在觐见
之前,请您在此静候。”
引路的女侍官声音平板,面容姣好却像覆盖着一层薄霜,眼神锐利地在我沾满污泥的圣袍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您的…物品,稍后会有人送来。”
她微微躬身,动作标准,随即无声地退了出去,厚重的橡木门在我身后轻轻合拢,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城堡里并非一片死寂。
有时,能听到隐约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整齐划一,是巡逻的卫队。
有时,是压抑的、模糊不清的交谈声,从厚重的石墙另一端传来,带着宫廷特有的谨慎和算计。
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只有壁炉里木炭偶尔爆裂的噼啪声,和自己略显急促的心跳。
6.寒风卷着细碎的冰晶,抽打着西里尔·维兰德帝国首都“永霜城”高耸冰冷的城墙。
皇宫最高的尖塔露台上,身披厚重黑貂绒大氅的帝王,西里尔·维兰德正俯瞰着脚下如同巨大棋盘的城市。
他的金发在风中微扬,冰蓝色的眼眸比万年冻土更深邃、更寒冷,里面映不出任何活物的温度,只有一片虚无的游戏人间。
他的目光精准地投向城市西北角——“锈巷”。
“暗蚀”污染最顽固的老巢,是流放者、贫民和绝望者的聚集地。
一股异常浓烈的紫黑色雾气正从巷子深处翻涌而出,如同活物般吞噬着破败的屋舍,空气中隐约传来惊恐的尖叫和蚀奴低沉的嘶吼。
一丝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掠过西里尔的眼底。
不是对污秽的厌恶,也不是对生命的怜悯,更像是一种……被打扰的烦躁。
混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
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石栏。
“陛下,”心腹侍卫长躬身,“‘锈巷’的暗蚀节点又爆发了,比以往更烈。
需要派冰卫去‘清理’吗?”
“清理”二字在永霜城意味着冻结、粉碎,连同里面的一切生命。
西里尔沉默几秒,眸深处似乎有古老的碎片在冰层下碰撞。
他刚刚“处理”掉一个试图在会议上挑战他权威的蠢货,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与寒冰的气息。
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恶作剧般的念头突然攫住了他。
他想起几天前,像误入狼
群的小鹿般懵懂、“投放”到他皇宫边缘塔楼的“圣女”。
天真,愚蠢,眼里闪烁着他不理解的光芒。
“不。”
西里尔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把塔楼里那个新来的‘客人’,‘请’去锈巷。
就说……皇宫需要新鲜水果,让她自己去‘锈巷’集市‘挑选’。”
他特意加重“挑选”二字,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无疑是一张通向地狱的单程票。
他想看看,这个声称能“净化”的小东西,在真正的污秽面前,是会瞬间崩溃,还是像他预料的那样……被撕碎?
或者,她身上那点微弱的光,能否在这片深沉的黑暗中,激起一丝他早已遗忘的波澜?
他需要确认……某种源自灵魂深处、随着她出现而越来越清晰的“熟悉感”,是否只是错觉。
7.被侍卫“护送”到锈巷入口时,扑面而来的恶臭和绝望几乎令我窒息。
紫黑色的“暗蚀”雾气如同毒蛇缠绕着断壁残垣,视野所及之处,尽是破败。
角落里蜷缩着眼神麻木或狂乱的居民,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控诉。
侍卫丢下一句冰冷的“日落前必须返回”,便像逃离瘟疫般迅速转身离去,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被这片土地的痛苦所吞噬。
恐惧像冰冷的手攥紧我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沉重异常。
当我看到那些在污秽中挣扎求生、眼中尚存一丝渴望的老人和孩子时,骨子里的善良和属于圣女的使命感,如同破土的嫩芽,顽强地顶开了恐惧的巨石。
我深吸一口气,混杂着腐朽与绝望的空气呛得我剧烈咳嗽,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我用力眨掉眼中的酸涩,双手微微抬起,闭上了眼睛,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那微弱却纯净的力量之源。
柔和纯净的白光,如同初生的晨曦,艰难却坚定地从我掌心流淌出来。
它并不刺眼,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温暖和穿透力。
光芒所及之处,翻腾的“暗蚀”雾气如同遇到克星,发出滋滋的、令人心悸的声响,迅速消散、退缩!
被雾气侵蚀得发黑、仿佛死去的墙壁和地面,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微弱的生机色泽。
“天哪!
光!
是净化之光!”
一个蜷缩在角落的老妇人颤巍巍地抬起头,浑浊得几乎不见光亮的
眼中,骤然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希冀光芒,那光芒比我的圣光更灼热地烫在我的心上。
“是圣女!
真正的圣女来了!”
另一个方向,一个眼神凶狠、被侵蚀折磨得快要发狂的壮汉,在白光的照耀下,脸上狰狞扭曲的表情奇迹般地平复下来。
紧绷的身体松弛,浑浊的泪水顺着他布满污垢的脸颊蜿蜒而下。
这一幕,让我的眼眶再次发热,喉咙哽咽。
痛苦可以被抚平,哪怕只是片刻。
我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全神贯注地引导着体内涓涓流淌的力量,一点点净化着污秽最浓重的节点。
力量消耗巨大,我的脸色逐渐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衫也被浸湿,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寒意。
眼神却越来越坚定。
我帮被小股蚀气缠住、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驱散恐惧,看到他破涕为笑时,我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弯起。
为受伤的人送去一丝缓解痛苦的暖意,感受着他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
我还笨拙地试图用自己刚学的几句磕磕绊绊的本地话安慰大家,虽然词不达意,但那份心意似乎被理解了。
“小姑娘,累了吧?
给,刚烤好的,没沾上那鬼东西。”
面包房的女主人,一位脸上布满风霜却眼神温暖的大婶,偷偷塞给我一小块还温热的面包。
指尖传来的暖意直抵心窝。
“拿着这个,小圣女。”
铁匠铺的老汤姆,手臂上有着被蚀气灼伤的、狰狞的旧疤,递过来一个用粗糙铁皮边角料打磨的、形状歪扭却被打磨得光滑的小小护身符。
“防身…虽然可能没啥大用……是心意。”
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微微颤抖着,我郑重地接过,冰冷的金属片却在我掌心滚烫。
“花花!
给姐姐!”
一个脸上脏兮兮、名叫莉莉的小女孩,把一朵在污秽角落里顽强生长出来的、不知名的白色小野花,带着泥土和露水的气息,用力塞进我手里。
脆弱却倔强的洁白。
看着小女孩纯真信赖的眼神,看着周围人们眼中重新燃起的、微弱却真实的光,积蓄已久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无声地滑过我的脸颊。
我在众人感激的目光和小心的关怀中,带着几个勉强算“新鲜”的苹果和一些他们硬塞给我的小玩意。
一块洗得发白却干净的手帕、几颗不知名的野
果、那朵小白花,以及那枚粗糙的护身符,踏上了归途。
回到皇宫塔楼下时,夕阳的余晖正将冰冷的建筑涂抹上一层虚幻的金色。
身体疲惫得像是散了架,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心底深处,却涌动着一股奇异的、暖洋洋的满足感。
那朵被我小心护在胸前的白色小花,散发着微弱的清香,提醒着我锈巷深处不灭的生命力。
皇宫深处,无人知晓的阴影里,西里尔面前悬浮着一面由寒冰凝结成的镜子,清晰地映照着锈巷里发生的一切。
他看着那个笨拙却固执地净化污秽的身影,看着那些原本麻木绝望的贱民眼中重新燃起的、微弱却真实的光。
看着镜中少女脸上无声滑落的泪水……他冰封般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深邃如寒潭的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极其细微的波动。
当画面定格在女孩捧着那朵小白花,绣巷卑贱的子民亲昵地唤她,“晓晓……”少女绽放出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时,西里尔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他指间把玩的一颗坚硬无比的冰晶,竟被他无意识地捏碎。
“晓…晓…”一个名字,低沉地、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困惑和震动。
从他薄唇中溢出,仿佛触动灵魂深处某个被层层冰封的开关。
无数混乱的碎片——不同世界的片段、不同的面容、相同的绝望与依恋——如同被解冻的洪流,猛烈地冲击着他坚固的记忆壁垒。
头痛欲裂,西里尔强行压制下去,冰眸深处翻涌着比“暗蚀”更深沉、更复杂的风暴。
他看着镜中散发着温暖光芒的身影,一个疯狂的、足以对抗的计划雏形,在冰冷的帝王心中悄然成型。
她果然……是特别的。
不仅仅是对这个世界,更是对他。
8.我回到暂时栖身的高塔房间,天色已晚。
系统毛茸茸的光球立刻焦急地围着我转了三圈。
“宿主!
你吓死我了!
怎么跑到那种高危污染区去了?”
“能量波动剧烈!
有没有受伤?
快让我扫描!”
我来不及插一句话。
光球发出柔和的光芒笼罩在身上。
“没事啦。”
我露出安抚的笑容,巧妙地侧了侧身,避开光球更细致的扫描。
“就是迷路了,遇到点小麻烦,不过都解决了。
你看,我还给大家帮了点忙,拿到
了吃的呢。”
我举起苹果,笑容依旧甜美,心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我隐瞒了最关键的部分——那些世界里的“男主”,在我在系统的安排的剧情完成,灵魂离开后都消失了。
经过这么多界面的任务,我的权限已经比系统高很多了。
不是死亡,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被彻底抹去,仿佛完成的不是拯救,而是某种,清除?
诡异的是,那些世界在我们离开后依然运转良好,历史的轨迹会自动填补“男主”消失的空白,仿佛他们本就是多余的变量。
这个发现让我心底发寒,甚至对每次“拯救”的意义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我不敢告诉系统。
我害怕一旦说出口,系统会判定任务异常,会强行将带离,或者……对那个如影随形、跨越世界追逐而来的灵魂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几乎是同一个人。
我默默将这份沉重的秘密深埋心底,每次跃迁时,感受着那若有若无的、来自时空乱流深处的“注视”,恐惧又带着一丝隐秘的期待。
系统长期的存在会被世界意识发现,它出现的时间比较短暂,一般只在任务开启或结束时。
我的力量尚不足以彻底根除这世界的顽疾,只能在某些时刻、某些地点,让光明短暂地穿透黑暗。
于是,我开始了每日清除暗蚀的任务,如同农夫耕作,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9.几天后的一个深夜,这种寂静被打破了。
我并非故意窥探,塔楼的位置有些特殊。
那晚难以入眠,我裹着毯子靠在窗边,望着外面被城堡灯火映照得朦胧的夜色。
突然,下方庭院深处,一扇巨大的、镶嵌着铁艺的橡木门被猛地撞开——那是主会议厅的方向。
混乱瞬间爆发。
一道庞大得超乎想象的阴影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冲天而起!
一条巨龙,通体覆盖着幽蓝近乎透明的冰晶鳞甲,巨大的双翼展开,几乎遮蔽了庭院上方的天空,卷起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冰屑。
它并非完整的形态。
一只耳朵的位置,断裂的、闪烁着冰晶寒芒的狰狞创口,深蓝色的、如同冰髓般的血液正喷溅而出,在冰冷的月光下显得诡异而凄厉。
冰龙狂怒地嘶吼,巨大的头颅猛地转向会议厅门口。
那里,站着西里尔。
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深色丝质睡
袍,金发在狂乱的气流中飞扬,脸上却没有任何惊慌。
他手中没有武器,指尖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幽蓝寒气。
面对那足以将人瞬间冻成冰雕的吐息,微微侧身,动作精准得毫厘不差。
致命的寒流擦着他的身体呼啸而过,将他身后一尊巨大的石雕瞬间冻结,崩裂成无数冰渣。
冰龙一击落空,更加狂暴,巨大的尾巴带着万钧之力横扫而来,坚硬的石质地面被犁开深深的沟壑。
西里尔不退反进,在龙尾扫至身前的刹那,身形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竟不可思议地出现在龙背上方的空中,仿佛能御空而行!
他足尖在那粗糙冰冷的鳞甲上极其短暂地一点,借力再次腾跃,轻盈得如同没有重量。
一道幽蓝的寒光在他手中凝聚、延伸,瞬息间化为一条闪烁着星芒的、由纯粹冰霜构成的绳索。
绳索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精准地缠向冰龙粗壮的脖颈。
冰龙显然没料到猎物如此难缠,发出震怒的咆哮,疯狂甩动头颅,试图挣脱。
冰霜绳索在它剧烈的挣扎中绷得笔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西里尔身在半空,单凭那绳索借力,身形在狂风中飘摇不定,却始终稳定得可怕。
他冰蓝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烁着非人的寒芒,紧盯着冰龙的动作。
在冰龙愤怒剧痛,露出一个微小破绽的瞬间,西里尔手腕猛地一抖。
冰霜绳索骤然改变方向,不再束缚,化作一道致命的鞭影,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抽向冰龙另一只完好的耳朵根部——一个相对脆弱的连接点!
“嗷——!!!”
凄厉到足以撕裂灵魂的惨嚎响彻夜空。
巨大的、覆盖着厚厚冰晶的龙耳被硬生生抽离头颅。
幽蓝的冰髓血液如同决堤的瀑布般喷涌而出,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
冰龙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剧烈地抽搐、翻滚,彻底失去平衡,如同被击落的星辰,裹挟着毁灭性的力量,轰然砸向下方的庭院。
目标,正是刚刚从会议厅里涌出的那群衣着华丽、此刻面无人色的贵族和官员。
惊呼和绝望的惨叫声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
巨大的冰晶身躯碾碎精美的石雕喷泉,撞塌了坚固的回廊石柱,无数碎裂的冰晶、石块和血肉残肢在恐怖的冲击波中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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