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他指间那柄价值连城的蓝宝石匕首柄上镶嵌的冰晶配饰,竟被他无意识地捏碎了。
细小的冰屑簌簌落下。
他的动作瞬间僵硬,冰眸深处翻涌起剧烈的、如同风暴般的痛苦。
被他强行压制,只留下一丝更深的寒意。
他猛地收回目光,仿佛再多看一眼都会灼伤他。
“合作?”
他低低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在他唇齿间滚动,带着一丝奇异的重量。
他不再看我,目光投向下方雾气弥漫的棚户区,以及更远处那座矗立在陡峭山崖之上、如同巨大冰晶般反射着冷光的城堡——他的皇宫,维兰德堡。
“带她走。”
他简洁地下令,转身迈步,猎装的衣角在渐起的寒风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
等我再定睛看去,原地已空无一人。
空气中只留下他身上冷冽的雪松气息,还有那声碎裂的轻响,以及玛莎婆婆渐行渐远的呼唤,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两名沉默如山的皇家禁卫军上前,动作称不上温柔,并未施加额外的暴力,一左一右将我架起。
我几乎是被拖拽着,跟在那道挺拔冷漠的背影之后,离开这片弥漫着死亡和黯蚀气息的梯田。
5.王城巨大而冰冷的阴影,正一点点吞噬过来。
维兰德堡那些尖锐的塔楼轮廓,在灰蒙蒙的天幕下,像巨兽蛰伏的獠牙。
维兰德堡的内部,另一个冰冷而辉煌的世界。
巨大的拱顶高得令人眩晕,其上绘着描绘历代帝王功绩的巨幅壁画,色彩浓郁却带着一种压抑的庄严。
光滑如镜的深色大理石地面,清晰地倒映着上方垂落的、由无数巨大水晶棱柱组成的花灯。
光芒经过层层折射,冰冷而璀璨,毫无暖意。
空气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类似冰雪初融的气息,干净得近乎苛刻,将梯田上那腐败的黯蚀气息彻底隔绝在外。
我被安置在一座偏远的塔楼里。
房间华丽得像个精致的金丝鸟笼。
厚重的织锦帷幔,雕饰繁复的家具,壁炉里燃烧着昂贵的无烟木炭,驱散了塔楼固有的阴寒。
窄而高的拱窗镶嵌着斑斓的彩色玻璃,透进来的光线被扭曲成奇异的光斑,映在冰冷的地板上,更添几分不真实感。
窗外的视野被高耸的围墙和更远的塔楼切割得支离破碎。
“这是您的居所,圣女阁下。
陛下吩咐,在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