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请您在此静候。”
引路的女侍官声音平板,面容姣好却像覆盖着一层薄霜,眼神锐利地在我沾满污泥的圣袍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您的…物品,稍后会有人送来。”
她微微躬身,动作标准,随即无声地退了出去,厚重的橡木门在我身后轻轻合拢,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城堡里并非一片死寂。
有时,能听到隐约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整齐划一,是巡逻的卫队。
有时,是压抑的、模糊不清的交谈声,从厚重的石墙另一端传来,带着宫廷特有的谨慎和算计。
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只有壁炉里木炭偶尔爆裂的噼啪声,和自己略显急促的心跳。
6.寒风卷着细碎的冰晶,抽打着西里尔·维兰德帝国首都“永霜城”高耸冰冷的城墙。
皇宫最高的尖塔露台上,身披厚重黑貂绒大氅的帝王,西里尔·维兰德正俯瞰着脚下如同巨大棋盘的城市。
他的金发在风中微扬,冰蓝色的眼眸比万年冻土更深邃、更寒冷,里面映不出任何活物的温度,只有一片虚无的游戏人间。
他的目光精准地投向城市西北角——“锈巷”。
“暗蚀”污染最顽固的老巢,是流放者、贫民和绝望者的聚集地。
一股异常浓烈的紫黑色雾气正从巷子深处翻涌而出,如同活物般吞噬着破败的屋舍,空气中隐约传来惊恐的尖叫和蚀奴低沉的嘶吼。
一丝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掠过西里尔的眼底。
不是对污秽的厌恶,也不是对生命的怜悯,更像是一种……被打扰的烦躁。
混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
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石栏。
“陛下,”心腹侍卫长躬身,“‘锈巷’的暗蚀节点又爆发了,比以往更烈。
需要派冰卫去‘清理’吗?”
“清理”二字在永霜城意味着冻结、粉碎,连同里面的一切生命。
西里尔沉默几秒,眸深处似乎有古老的碎片在冰层下碰撞。
他刚刚“处理”掉一个试图在会议上挑战他权威的蠢货,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与寒冰的气息。
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恶作剧般的念头突然攫住了他。
他想起几天前,像误入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