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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的游戏阿初沈屿初全局

代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白月光归位>沈屿初回国那天,我扔掉了男友阿初的衬衫。>“他回来了,你该走了。”七年来我精心复刻的白月光终于归位。>阿初默默收拾行李,温顺如常。>直到我在沈屿初的旧相册里,发现一张阿初搂着少女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哥,替我报仇。”>雨夜,沈屿初掐着我脖子嘶吼:“当年是你害死了她!”>便利店门口,消失的阿初撑着伞,眼神冰冷。>“游戏结束,江晚。你以为自己找到的是白月光?”>“不,那只是我复仇的诱饵。”---2替身告别深秋的晨光,像被水洗过一般,带着一种清冷的透彻,穿过巨大的落地窗,流淌在光洁的胡桃木地板上。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冷冽香气——雪松与海洋的混合体,一丝丝,缠绕不去。这味道,我亲手调配了无数次,只为无限逼近记忆里那...

主角:阿初沈屿初   更新:2025-06-03 22: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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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初沈屿初的其他类型小说《替身的游戏阿初沈屿初全局》,由网络作家“代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白月光归位>沈屿初回国那天,我扔掉了男友阿初的衬衫。>“他回来了,你该走了。”七年来我精心复刻的白月光终于归位。>阿初默默收拾行李,温顺如常。>直到我在沈屿初的旧相册里,发现一张阿初搂着少女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哥,替我报仇。”>雨夜,沈屿初掐着我脖子嘶吼:“当年是你害死了她!”>便利店门口,消失的阿初撑着伞,眼神冰冷。>“游戏结束,江晚。你以为自己找到的是白月光?”>“不,那只是我复仇的诱饵。”---2替身告别深秋的晨光,像被水洗过一般,带着一种清冷的透彻,穿过巨大的落地窗,流淌在光洁的胡桃木地板上。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冷冽香气——雪松与海洋的混合体,一丝丝,缠绕不去。这味道,我亲手调配了无数次,只为无限逼近记忆里那...

《替身的游戏阿初沈屿初全局》精彩片段

1 白月光归位>沈屿初回国那天,我扔掉了男友阿初的衬衫。

>“他回来了,你该走了。”

七年来我精心复刻的白月光终于归位。

>阿初默默收拾行李,温顺如常。

>直到我在沈屿初的旧相册里,发现一张阿初搂着少女的照片。

>照片背面写着:“哥,替我报仇。”

>雨夜,沈屿初掐着我脖子嘶吼:“当年是你害死了她!”

>便利店门口,消失的阿初撑着伞,眼神冰冷。

>“游戏结束,江晚。

你以为自己找到的是白月光?”

>“不,那只是我复仇的诱饵。”

---2 替身告别深秋的晨光,像被水洗过一般,带着一种清冷的透彻,穿过巨大的落地窗,流淌在光洁的胡桃木地板上。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冷冽香气——雪松与海洋的混合体,一丝丝,缠绕不去。

这味道,我亲手调配了无数次,只为无限逼近记忆里那个模糊却刻骨的轮廓。

沈屿初的味道。

指尖下,是阿初衬衫的领口,布料挺括而冰凉。

我细致地替他抚平一丝几乎不存在的褶皱,动作熟练得如同呼吸。

他微微垂着头,下颌的线条温顺地绷着,颈后新修剪的发茬在光线下泛着柔软的深棕色光泽。

这温顺的姿态,七年来,我早已习以为常,如同习惯了他身上这缕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领带。”

我开口,声音在过分安静的空气里显得有些突兀。

阿初没有抬眼,只是顺从地从旁边的衣帽架上取下一条深灰蓝的斜纹领带,递到我手中。

我接过,手指穿过他温热的颈项,感受着皮肤下平稳的脉搏跳动。

领带绕过,交叉,收紧,打出一个标准温莎结的雏形。

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只有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我的目光落在他左腕那块低调的银色腕表上。

表盘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沈屿初也有一块几乎一样的。

七年前,我跑遍了半个城市,才找到这块无限接近的替代品。

“今天,”我顿了顿,指尖停留在刚系好的领结上,感受着那一点凸起,“别用那支派克了。”

阿初终于抬起了眼。

他的眼睛是温和的浅褐色,像秋天里浸泡在溪水中的琥珀石子,此刻映着窗外清冷的光,漾起一丝极浅、几乎难以捕捉的涟漪。

那支派克笔,是
他用了很多年的旧物,笔身磨出了温润的光泽。

他习惯在思考时无意识地转动它。

“嗯?”

他发出一个简短的疑问音节,声音低沉,带着晨起的微哑,一如既往的温顺。

“换这支。”

我从旁边抽屉里取出一个崭新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支笔身漆黑、线条冷硬流畅的万宝龙大班系列钢笔,沉甸甸的,带着崭新的、拒人千里的贵气。

沈屿初只用这个牌子。

我把它塞进阿初衬衫胸前的口袋里,那冰冷的金属笔夹硌在柔软的布料上,留下一个微小的凹痕。

“万宝龙更衬你今天的行程。”

我的指尖拂过那支崭新的、冰冷的笔,如同在触碰一个即将实现的幻梦。

沈屿初回来了。

就在昨天深夜,他乘坐的航班,降落在这座城市的机场。

那架钢铁巨鸟划破夜空的轰鸣,似乎还在我耳膜深处震颤。

七年漫长的等待,七年间我像个偏执的工匠,一点一滴,将眼前的阿初打磨成沈屿初的影子——从发型、衣着、香水、说话时微扬的尾音,到用钢笔的牌子。

现在,正主归位了。

影子,就该回到黑暗里。

阿初的目光在那只突兀的万宝龙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重新落在我脸上。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那浅褐色的湖泊深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连那丝涟漪也消散无踪。

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发出一个更轻的回应:“好。”

那平静,像一层薄冰,覆盖在深不可测的潭水上。

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安,像水底悄然滑过的鱼,倏忽即逝。

我甩开这不合时宜的感觉。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温顺,沉默,接受我安排的一切,从未有过反抗。

这温顺,七年来是我安全感的基石,此刻却成了最好的告别注脚。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那属于沈屿初的冷冽香气似乎更浓郁了,带着某种宣判的气息。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清晰的月牙印,尖锐的疼痛让我彻底清醒。

“阿初,”我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在这空旷的、弥漫着人造雪松味的客厅里,每一个字都敲在冰冷的空气上,发出金属般的回响,“他回来了。”

我停顿了一下,目光没有躲闪,直直地看进他那双温顺的浅褐色眼睛里,仿佛要穿透那层平静的表
象,看到底下可能存在的任何一丝裂痕。

然而,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片深潭般的沉寂。

“所以,”我清晰地吐出最后的判决,“你该走了。”

空气凝固了。

窗外,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尖锐地划破寂静,旋即又消失。

时间像是被拉长了胶卷,一帧一帧缓慢地移动。

阿初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没有震惊,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一丝意外。

仿佛我刚刚宣布的,只是今天的天气变化。

他只是看着我,那目光平静得令人心悸。

然后,他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好。”

还是那个字,低沉,平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甚至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他甚至没有问一句“为什么”。

没有追问那个“他”是谁。

没有质疑这七年的意义。

没有索要一个解释。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句“好”,和他转身走向衣帽间的背影。

那背影依旧挺拔,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彻底的疏离。

衣帽间的门轻轻合上,隔绝了我的视线。

我站在原地,早晨精心调配的冷冽香气忽然变得刺鼻起来,黏腻地附着在皮肤上。

落地窗外明亮的光线,此刻显得有些苍白,毫无温度地铺洒在昂贵的地板上。

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和一种巨大的、突如其来的空洞。

这空洞迅速膨胀,吞噬了刚才那片刻的决绝带来的短暂快感。

七年的习惯,七年的朝夕相处,七年间我亲手塑造的“沈屿初的替代品”,此刻正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安静地、顺从地收拾他寥寥无几的、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决堤般的空虚感汹涌而至。

我猛地转身,几乎是冲向了客厅角落那个巨大的、镶嵌着铜质拉手的黄檀木衣柜。

带着一种近乎发泄的冲动,我用力拉开了沉重的柜门。

里面挂着几件阿初的衬衫。

大多是干净的白色或浅蓝色,熨烫得一丝不苟。

它们安静地悬挂在那里,像一排沉默的墓碑。

我粗暴地伸出手,抓住一件纯白色的牛津纺衬衫的衣架,狠狠将它扯了出来。

衣架在金属横杆上刮擦,发出刺耳的噪音。

我用力将衬衫揉成一团,那柔软的面料在我手中变形,然后,像丢弃一件令人厌恶的垃圾,我大步走到
客厅中央那个设计感十足的黑色垃圾桶旁,手臂高高扬起,毫不犹豫地将那团白色扔了进去。

衬衫落进空荡荡的垃圾桶底部,发出沉闷的一声轻响,软软地瘫在那里,像一团被遗弃的旧时光。

我胸口剧烈起伏着,盯着那团刺目的白,仿佛这样就能彻底抹去这七年,抹去那个温顺到没有脾气的影子,抹去心底那片正在疯狂蔓延的空洞。

空气里,那属于沈屿初的冷冽香气,此刻闻起来,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

***3 复仇的诱饵阿初的离开,安静得像一滴水融入大海。

没有争执,没有质问,没有试图挽回的只言片语。

他就像一缕无声无息的烟雾,在某个我刻意回避的午后,悄然消散在这座城市的钢筋丛林里。

他带走了属于他自己的一切——几件简单的衣物,几本书,一个用了很久的旧笔记本电脑,还有那支被我勒令换掉的、磨出了温润光泽的派克钢笔。

留下的,只有这个空旷得能听见回声的公寓,空气里残余的、我为他调配的冷冽香水味,以及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死寂。

沈屿初的到来,像一阵裹挟着旧日气息的飓风,瞬间填满了这片死寂。

他理所当然地占据了主卧那张宽大的床,他的气息——那与阿初身上的人造品截然不同的、带着真正雪松清冷和一丝烟草味的独特气息——强势地驱逐了公寓里残留的一切。

昂贵的定制西装取代了阿初那些被我精心挑选、模仿沈屿初风格的平价衣物,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

茶几上,他钟爱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取代了阿初偶尔会喝一点的红酒瓶。

生活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被重新格式化。

我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里,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每一刻与沈屿初的相处,都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晕眩感。

我贪婪地捕捉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说话时抑扬顿挫的语调,他手指抚过钢琴琴键时那份与生俱来的优雅。

我沉溺在他偶尔投来的、带着几分欣赏和掌控欲的目光里,那目光像滚烫的烙印,灼烧着我,也让我感到一种扭曲的满足。

“晚晚,”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醇厚的磁性,像大提琴的弦音在暮色中流淌。

他坐在客厅那架施坦威钢琴前,
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按着几个琴键,发出不成调的、零星的音符。

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初上,在他深邃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

他侧过头看我,嘴角噙着一抹我看不懂的笑意,“还是那么……执着。”

“屿初……”我几乎是痴迷地看着他,忽略了那笑意背后一闪而过的、冰棱般的锐利。

这个名字从舌尖滚过,带着滚烫的温度和迟来的圆满。

我走过去,像飞蛾扑向火焰,依偎在他身边,手指试探地、小心翼翼地触碰他放在琴键上的手背。

他的手很凉。

“嗯?”

他应了一声,指尖在冰冷的象牙琴键上轻轻敲击,发出几个清脆的断音。

那冰凉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我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又被他反手轻轻握住了。

他的手掌宽大,指腹带着一层薄茧,那微凉的触感和不容置疑的力道,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没什么,”我把头靠在他肩上,嗅着他身上那令人迷醉的、真实的雪松与烟草混合的气息,仿佛要把过去七年错失的时光都吸进肺里,“就是觉得……像做梦一样。”

他低低地笑了,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那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带着一种金属的质感。

“梦?”

他重复着,手指收紧,力道有些大,捏得我指骨微微发疼,“梦总有醒的时候,晚晚。”

他的语气很轻,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却莫名地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抬起头,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却已经转开了视线,目光投向窗外那片璀璨而疏离的城市灯火,侧脸的线条在光影中显得格外冷硬。

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像细小的冰针,悄然刺破了狂喜的泡沫。

这感觉稍纵即逝,很快被沈屿初俯身落下的、带着威士忌气息的吻覆盖。

那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掠夺意味,瞬间抽走了我所有的思绪。

我闭上眼,沉沦下去,努力忽略心底那片悄然扩大的、冰冷的阴影。

阿初那张温顺的、平静无波的脸,在意识沉沦的最后一刻,模糊地闪过。

<***4 真相浮现日子在一种被精心粉饰的平静下流淌,表面光鲜,内里却仿佛有暗流在无声涌动。

沈屿初是完美的情人,至少表面如此。


贵的餐厅,私人画廊的开幕式,海边别墅的周末度假……他带着我出入各种光鲜场合,向所有人展示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为我挑选珠宝,动作优雅而自然,指尖划过皮肤时带着一种评估商品般的审视。

他的目光常常停留在我脸上,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让我既迷醉又隐隐不安的专注,那专注深处,似乎藏着某种我无法理解的、冰冷的东西。

他喜欢谈论过去。

那些我珍藏的、关于我们年少时光的片段,被他以一种略带嘲弄的口吻反复提起。

他会笑着说起我当年如何笨拙地跟在他身后,如何因为他一个不经意的眼神而脸红心跳,如何在他弹琴时像个傻瓜一样听得如痴如醉。

“那时候的你,真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有一次,在俯瞰城市夜景的旋转餐厅里,他摇晃着杯中的红酒,目光透过剔透的杯壁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玩味的笑意,“眼神怯生生的,却又固执得很,赶都赶不走。”

他的语气很轻快,像在谈论一件有趣的往事,但眼底深处却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漠然的冰冷。

我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那是我记忆里最纯粹、最珍贵的悸动,被他这样轻描淡写地拿出来调侃,像在剥开一颗陈年的糖果,却发现里面早已变质发苦。

“屿初……”我试图转移话题。

“怎么?”

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靠近我,那股雪松与烟草混合的、曾让我无比迷恋的气息此刻却带着一丝压迫感,“害羞了?

还是……”他伸出手指,冰凉的指尖轻轻刮过我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狎昵的轻佻,“觉得难堪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一种被扒光暴露在聚光灯下的羞耻感攫住了我。

这不是我记忆中的沈屿初。

那个站在琴房里,沐浴着阳光、眉宇间带着疏离却干净的少年,他的眼神不该是这样……充满了审视和一种近乎残忍的玩味。

更深的裂痕出现在一些微不足道的日常里。

一次晚餐,我无意中提到明天公司有个重要会议需要准备资料。

“会议?”

沈屿初正在切牛排的手顿了顿,银质餐刀在骨瓷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抬起眼,那目光像淬了冰的针,直直刺过来,“需要准备什么?

需要准备多久?”

语气平淡,却带
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

“大概……晚上需要加会儿班……”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声音低了下去。

“加班?”

他重复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像是在笑,眼神却锐利如刀,“江晚,我以为你很清楚,你现在的时间,是属于我的。”

他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得像在完成一场仪式,“我不喜欢等待,更不喜欢计划被打乱。”

那是一种平静的、却让人骨缝里都渗出寒气的命令。

我看着他,看着那张依旧英俊、却仿佛覆盖着一层无形冰霜的脸,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那个被我奉若神明的白月光,似乎只是一个精心打磨过的外壳。

而外壳之下,涌动着我完全陌生的、令人窒息的东西。

阿初那张温顺的、从不曾要求我任何事的面孔,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带着一种迟来的、尖锐的讽刺。

***5 旧相册的秘密沈屿初的公寓像一个巨大而冰冷的玻璃盒子,处处透着一种精心设计过的、缺乏人气的奢华。

他占据主卧,而我则被他安置在紧邻着主卧的次卧。

这间次卧布置得同样精致考究,巨大的衣柜占据了整整一面墙,里面挂满了沈屿初为我挑选的、价值不菲的衣裙,像一个华丽的囚笼。

某个阴沉的午后,沈屿初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座空旷的堡垒里。

空气里弥漫着他留下的、浓烈的雪茄余味,混合着昂贵皮革家具的气息,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窗外的天空是铅灰色的,压得很低,酝酿着一场迟迟未落的雨。

我需要一件东西。

一件无关紧要的小物件,似乎遗忘在了次卧那个巨大衣柜的某个抽屉深处。

我拉开衣柜门,里面排列整齐的衣物像沉默的士兵。

我蹲下身,开始翻找最底层的抽屉。

里面堆放着一些丝巾、围巾、帽子和几个闲置的昂贵手袋。

指尖在光滑的丝绸和柔软的羊绒间翻动,带着一种无目的的烦躁。

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角。

是一个被随意塞在角落的、蒙着薄尘的旧相册。

深蓝色的布面封面,边角已经磨损得露出了白色的内衬,显得与这个衣柜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我愣了一下。

沈屿初的东西?

他似乎不是那种会保留旧物的人。

出于一种
混杂着好奇和莫名忐忑的心情,我把它抽了出来。

相册很薄,里面只夹着寥寥几张照片。

大部分是沈屿初少年时代的留影,穿着校服,站在钢琴旁,或者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庭院里,眉宇间是熟悉的、带着距离感的清俊。

照片上的他,眼神干净,嘴角偶尔会牵起一丝极淡的笑意,那是我记忆深处珍藏的模样。

翻到最后一张时,我的手指顿住了。

照片的背景似乎是一个热闹的游乐园,巨大的摩天轮在远处模糊成一圈彩色的光晕。

照片的主角却不是沈屿初。

那是一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少女,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梳着高高的马尾,笑容灿烂得晃眼,像一颗饱满多汁的橘子糖,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她亲昵地依偎在一个高个子男生的臂弯里,对着镜头比着胜利的“V”字手势。

那个男生……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又猛地冲上头顶,发出轰然的鸣响。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身形挺拔,微微低着头,目光落在臂弯里笑容灿烂的少女脸上。

那张脸……那张脸年轻了许多,没有后来那种刻意维持的温顺,眉宇间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干净又有点懒散的痞气。

但那双眼睛……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像秋天里浸泡在溪水中的琥珀石子,温和,平静,却又在看向怀中少女时,流露出一种近乎宠溺的专注。

是阿初!

不,是陆沉!

一个名字如同惊雷般在我脑海中炸响。

那个被刻意遗忘的、尘封在角落里的本名——陆沉!

照片上的少女笑得那样无忧无虑,仿佛全世界的阳光都洒在她身上。

而年轻的陆沉,他的眼神……那是我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光芒,一种纯粹的、毫无保留的温柔与守护。

为什么沈屿初会有这张照片?

这个少女是谁?

她和陆沉……是什么关系?

无数个问号像冰锥一样刺穿了我的大脑,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眩晕。

我颤抖着手,几乎是下意识地翻过照片。

泛黄的相纸背面,一行用蓝色圆珠笔写下的、略显稚嫩的字迹,像烧红的烙铁,猛地烫进了我的眼底:“哥,替我报仇。”

字迹用力,几乎划破了相纸。

哥?

沈屿初……是她的哥哥?

这个橘子糖一样甜美的少
女,是沈屿初的妹妹?

“替我报仇”……这四个字像带着倒钩的毒刺,狠狠扎进我的心脏,瞬间麻痹了四肢百骸。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骨缝里“嗖”地窜起,瞬间蔓延到指尖,冻得我几乎握不住这张轻飘飘的相纸。

报仇?

报什么仇?

向谁报仇?

照片上少女明媚的笑容,此刻在我眼中变得无比刺眼。

那灿烂的、毫无阴霾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什么?

陆沉眼中那份从未给过我的温柔,又意味着什么?

窗外的铅灰色天空骤然暗沉下来,一道惨白的闪电无声地撕裂厚重的云层,几秒后,沉闷的雷声滚滚而来,仿佛大地深处传来的怒吼。

酝酿了许久的暴雨,终于要来了。

***6 雨夜审判雨,在入夜时分终于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狂暴地砸在巨大的落地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密集声响,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在疯狂拍打着玻璃。

水痕扭曲着窗外的霓虹,将这座不夜城涂抹成一片模糊而狰狞的光怪陆离。

公寓里没有开主灯,只有角落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而微弱的光晕,勉强驱散一小片浓稠的黑暗。

空气里弥漫着雨水的气息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沈屿初还没有回来。

那张泛黄的旧照片,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被我紧紧攥在手心,灼烫感穿透皮肤,直抵心脏深处。

照片背面那四个字——“替我报仇”——像毒蛇的信子,不断在我脑海中嘶嘶作响。

哥?

沈屿初是她哥?

陆沉……阿初……他和她?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数纷乱的念头和可怕的猜测在脑海中疯狂冲撞,几乎要将我的理智撕碎。

我蜷缩在客厅那张宽大的沙发角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源于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冰冷彻骨的寒意。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轻微声响。

我猛地抬起头,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门开了。

沈屿初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身浓重的、被雨水浸透的寒意和更浓烈的、呛人的酒气。

昂贵的西装外套湿漉漉地搭在臂弯,衬衫领口扯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截紧绷的脖颈。

他没有开灯,只是站在门口那片更深的阴影里,像一尊沉默而危险的雕像。

昏黄的灯光勉强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线
条。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昏暗的光线,精准地锁定了沙发上的我。

那双平日里深邃迷人的眼睛,此刻却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翻涌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狂暴的戾气,猩红一片。

他没有说话,只是迈开脚步,一步一步,沉重地踏在光洁的地板上。

皮鞋踩踏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异常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

浓烈的酒气和雨水混合的冰冷气息随着他的靠近迅速弥漫开来,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压迫感。

我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身体却僵在沙发里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江晚。”

他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浓烈的酒气和一种令人胆寒的暴戾,“照片……你看到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狠狠捅破了最后那层摇摇欲坠的窗户纸。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他知道!

他早就知道!

他故意把相册放在那里!

他是故意的!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惊恐地看着他。

沈屿初猛地俯下身,一只冰冷而带着雨水湿气的大手,像铁钳般猝不及防地攫住了我的脖颈!

巨大的力量瞬间剥夺了我的呼吸!

“呃——!”

我喉咙里挤出痛苦的呜咽,双手本能地去抓他冰冷的手腕,指甲划过他的皮肤,却撼动不了分毫。

他的脸逼近我,近在咫尺。

那张曾让我痴迷的英俊面孔,此刻在昏黄的光线下扭曲变形,写满了刻骨的恨意和疯狂。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七年……”他嘶吼着,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酒精的侵蚀而扭曲变形,滚烫的、带着浓重酒气的唾沫星子喷溅在我的脸上,“我妹妹死了七年了!

她死的时候,才十七岁!

才十七岁!”

他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我的眼前瞬间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只剩下他那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在狭小的空间里疯狂回荡:“是你!

江晚!

是你害死了她!

是你!!!”

巨大的窒息感和这石破天惊的指控像两柄重锤,狠狠砸在我的灵魂上。

我害死了她?

那个照片上橘子糖一样甜美的少女?

怎么可能?

我根本不认识她!

肺里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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