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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蟒仙:锁骨疤为证抖音热门前文+后续

十二長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是东北出马仙叩星,供奉着暴躁的蟒仙常青。他总骂我笨,却会偷偷修好爷爷留下的烟袋锅。仙家规矩森严——弟子绝不能见师傅真容。直到镇妖峰封印破裂那日,他熔金般的眸子最后一次望向我:“笨丫头...这回真得走了。”光点消散时,锁骨上那道闪电金疤灼痛了我的眼。新来的“常青”完美复刻了他的声音动作,却修不好我摔碎的烟袋锅。雪夜,我咽下冰碴子般的冻梨:“老蟒,山下灯都亮着呢。”供桌上那碗白酒,再没人会偷喝。---雪粒子打得窗户纸唰唰响,像有谁在外头不耐烦地挠。屋里烧着炕,一股子闷燥的热气裹着香火味儿,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供桌上清水、白酒、冻得梆硬的猪头肉,还有几个黑不溜秋的冻梨,几样水果,三炷线香插在擦得锃亮的铜香炉里,青烟笔直往上爬,爬到半空就散...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6-03 16: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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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替身蟒仙:锁骨疤为证抖音热门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十二長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东北出马仙叩星,供奉着暴躁的蟒仙常青。他总骂我笨,却会偷偷修好爷爷留下的烟袋锅。仙家规矩森严——弟子绝不能见师傅真容。直到镇妖峰封印破裂那日,他熔金般的眸子最后一次望向我:“笨丫头...这回真得走了。”光点消散时,锁骨上那道闪电金疤灼痛了我的眼。新来的“常青”完美复刻了他的声音动作,却修不好我摔碎的烟袋锅。雪夜,我咽下冰碴子般的冻梨:“老蟒,山下灯都亮着呢。”供桌上那碗白酒,再没人会偷喝。---雪粒子打得窗户纸唰唰响,像有谁在外头不耐烦地挠。屋里烧着炕,一股子闷燥的热气裹着香火味儿,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供桌上清水、白酒、冻得梆硬的猪头肉,还有几个黑不溜秋的冻梨,几样水果,三炷线香插在擦得锃亮的铜香炉里,青烟笔直往上爬,爬到半空就散...

《替身蟒仙:锁骨疤为证抖音热门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我是东北出马仙叩星,供奉着暴躁的蟒仙常青。

他总骂我笨,却会偷偷修好爷爷留下的烟袋锅。

仙家规矩森严——弟子绝不能见师傅真容。

直到镇妖峰封印破裂那日,他熔金般的眸子最后一次望向我:“笨丫头...这回真得走了。”

光点消散时,锁骨上那道闪电金疤灼痛了我的眼。

新来的“常青”完美复刻了他的声音动作,却修不好我摔碎的烟袋锅。

雪夜,我咽下冰碴子般的冻梨:“老蟒,山下灯都亮着呢。”

供桌上那碗白酒,再没人会偷喝。

---雪粒子打得窗户纸唰唰响,像有谁在外头不耐烦地挠。

屋里烧着炕,一股子闷燥的热气裹着香火味儿,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供桌上清水、白酒、冻得梆硬的猪头肉,还有几个黑不溜秋的冻梨,几样水果,三炷线香插在擦得锃亮的铜香炉里,青烟笔直往上爬,爬到半空就散了形。

我对面坐着个蔫头耷脑的大叔,搓着手,眼珠子发直,印堂黑得像刚蹭了锅底灰。

“磨叽啥呢?”

一个暴躁的声音猛地在我脑子里炸开,震得太阳穴嗡嗡的,像贴着耳朵点了挂鞭。

“问他!

昨晚是不是偷摸去后山老坟圈子撒尿了?!

瞅他那怂样儿,还用问?”

说话的是我那仙家师傅,常青。

一条修行了不知多少年的老蟒仙,脾气比炮仗还冲。

我面无表情,眼皮都懒得抬:“师傅问,您昨晚是不是去后山坟地了?”

大叔浑身一哆嗦,脑袋垂得更低了,蚊子哼哼似的:“…嗯呐。”

“呸!

活该!”

常青的声音带着唾沫星子横飞的力道。

“告诉他,让他婆娘弄点陈年旱烟叶子泡水,拿红布包严实了,揣心口窝!

揣够三天!

再敢往那地方瞎溜达,腿给他打折喽!”

我原话复述,声调平得像结了冰的河面。

大叔千恩万谢,几乎是从炕沿上出溜下去的,门帘子一掀,卷进来一股刀子似的冷风。

屋里那股子香火混着炕热的闷气好像松快了点。

我刚想喘口气,那催命的声音又来了。

“笨!

符画歪了没瞅见?

重画!

这点破事耽误老子打盹儿!”

常青在灵识里咆哮,震得我眼前那缕往上爬的青烟都晃了晃。

我默默把刚铺开的黄纸团了,心里翻了个结结实实的白眼。

打盹儿?

您老除了骂人和
打盹儿,还有啥正经业务?

手上重新铺纸,研墨,笔尖蘸饱了朱砂,凝神往黄纸上落。

画到一半,习惯性地想“看”一眼常青这会儿是盘在梁上还是窝在哪个角落。

念头刚起,眼前猛地一暗,只余一片模糊扭曲的青影,影子里两点灼人的熔金色光芒一闪而逝,烫得我眼仁发涩。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攥紧了心脏。

“规矩喂狗了?!”

常青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冰碴子般的寒意,比窗外的风雪还刺骨。

“再敢乱瞅,眼珠子给你抠出来当泡儿踩!”

我垂下眼,盯着自己搁在炕沿的手指,指尖无意识地捻起一点飘落的香灰。

那点刚冒头的好奇,被这劈头盖脸的寒意冻得缩了回去。

规矩就是规矩。

供桌底下,我穿着厚棉裤的腿边,斜倚着一杆老旧的铜烟袋锅,烟嘴处有个明显的瘪坑,那是前些天不小心磕门框上弄的。

几天后,事儿找上了门。

村西头老赵家的小孙子,连着几晚哭得背过气去,小脸青白,指着空荡荡的房梁说“有黑影子抢我饽饽”。

常青在灵识里哼唧了一声,不耐烦得像赶苍蝇:“屁大点事,饿死鬼托生的黄皮子崽子,没出息,就惦记两口吃的。

去,整明白了,别磨蹭!”

我裹紧了棉袄,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去了老赵家。

屋里一股子小孩的奶腥气和恐慌味儿。

刚按常青教的在小孩枕头底下压了张安魂符,墙角阴影里猛地窜出一道迅疾的黑风,带着股阴冷的腥气,直扑供桌上那碟还冒着热气的粘豆包。

“笨死你得了!

躲都不会躲?!”

常青的怒吼炸开,几乎同时,一股庞大的力量在我身侧爆发。

眼前一花,一条水桶粗、泛着冷硬青黑色金属光泽的巨蟒尾巴虚影凭空扫过,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啪”地一声脆响,那团黑风惨叫一声,撞在土墙上,显出一个模糊的、尖嘴猴腮的黄皮子虚影,瑟瑟发抖地蜷在墙角,豆包撒了一地。

我下意识往旁边一闪,手腕外侧蹭在门框凸起的木楔子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皮破了,渗出血珠子。

常青那巨大的虚影盘踞在屋子中央,熔金般的竖瞳冷冷地扫过我蹭破皮的手腕,鼻子里重重哼出一股白气(如果他真有鼻子的话),威压让炕桌上的油灯火苗都矮下
去一截。

我没吭声,找老赵媳妇要了块干净的布条,慢条斯理地裹手腕。

那黄皮子虚影趁这空当,“哧溜”一下钻进墙缝,消失得无影无踪。

半夜,堂口里静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

我翻了个身,土炕的温热透过褥子熨着腰背。

窗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小撮碾碎的草药,散发着清苦微辛的气息。

草药旁边,我那杆磕瘪了嘴儿的旧铜烟袋锅子,静静地躺着。

借着窗外雪地反进来的微光,我拿起来细看——瘪坑不见了,烟嘴修得光滑溜圆,连带着整个烟锅都被细细擦拭过,黄铜色在暗夜里幽幽发亮。

我摩挲着那冰凉的、光滑的铜质,指腹划过修复得一丝痕迹也无的烟嘴。

心里那点白天被他吼出来的郁气,像被这雪夜的冷风吹散了,只留下点温吞的暖意,混着哭笑不得的无奈。

这老蟒,脾气爆得一点就着,骂起人来恨不得把房顶掀了,心倒是细…细得像绣花的针尖。

可惜,就是这张嘴,比三九天的铁还硬还冷。

开春前,天儿反而更邪性了,本该冻得结结实实的松江,河心一处地方咕嘟嘟冒着不合时宜的白气,远远看去像个烧开了的大锅。

山里的野物也疯了似的,平常温顺的傻狍子敢追着人顶,树上的松鼠抱着松果砸过路人脑袋。

村里老人聚在墙根下晒太阳,都缩着脖子嘀咕:“这年景不对头,冷得邪乎,骨头缝里都冒凉气儿,烧多少柴火也不顶用。”

常青在堂口里待着的时间明显长了,暴躁的骂声却少了。

他盘踞在供桌上方那片最浓郁的阴影里,气息沉甸甸的,像压着一块化不开的铅云。

偶尔出声,也是硬邦邦地命令:“叩星,多画几张‘镇地安魂符’,要朱砂足的!”

“去,看看村东头歪脖子老榆树底下那堆石头,有没有裂口子,沾没沾上黑乎乎的东西?”

他语气里的凝重像冰水,无声无息地漫进堂口每一个角落。

我裹紧棉袄,顶着刀子风去查看那几处他指定的石堆。

那是些很不起眼的乱石堆,散落在村子外围,像被随手丢弃的。

在其中一堆紧贴着老榆树根的石块底部,我蹲下身,手指拂开枯草和碎雪,几道细微的、蛛网般的黑色裂纹,赫然出现在冰冷的石面上。

裂纹里渗出丝丝缕缕肉眼几
乎看不见的寒气,指尖刚一靠近,一股阴冷刺骨的恶意就顺着皮肤猛地钻进来,激得我浑身汗毛倒竖。

“师傅,”我回到堂口,对着那片沉凝的阴影汇报。

“东头老榆树底下,石堆裂了黑纹,有寒气,邪性。”

阴影里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睡着了。

才终于响起一声压抑的、带着金属摩擦般涩响的低吼,像受伤野兽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麻烦大了。”

几天后,我去镇上唯一的香烛铺子买朱砂黄纸。

铺子老板是个供奉狐仙的老婆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却总带着点看透世事的倦怠。

“丫头,”她一边给我称朱砂,一边压低了沙哑的嗓子,眼睛瞟着门外阴沉沉的天,“你家常青爷,还那么大火气?”

“嗯。”

我应了一声,把包好的朱砂揣进怀里。

老婆婆叹了口气,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秘而不宣的忧虑:“你也觉出不对了吧?

这地气儿…乱得没边了,跟开了锅的浑水似的。

我家老仙儿昨儿个透了点口风,”她凑近了些,一股陈年香烛的味道扑面而来,“怕是‘下面’那位…睡不安稳,要翻身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指无意识地蜷紧。

老婆婆浑浊的眼睛看着我,里面有种近乎悲悯的东西:“咱们这些靠着地脉吃饭的地仙儿,享了香火,就得担天大的干系。

特别是你们蟒仙,筋骨硬,离地气最近,是看‘锁’的…明白吗?

真到了那一步…”她摇摇头,满是皱纹的脸像风干的橘子皮。

“那‘替身’的老规矩,说穿了,就是让‘锁’不能断人!

一个倒下去,立马得有下一个顶上来,名号不能塌!

这是拿仙家的命,一代一代续着的‘契’啊!

对咱们这些弟子…”她长长地又叹息了一声,尾音消散在清冷的空气里“…唉,是狠了点,可为了这头顶上的天,脚底下的地,为了那千千万万喘气的活人…没法子。”

我怀里那包朱砂,突然变得又冷又沉,坠得心口发闷。

我捏紧了纸包,指尖用力到发白,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规矩,自有它的道理。”

声音平平的,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可转身走出铺子时,那股子浸透骨髓的寒意,比松江冒出的白气更砭人肌骨。

老婆婆的话,像冰冷的
凿子,一下下凿在常青那模糊身影和严厉警告筑起的堤坝上。

邪乎的劲儿一天比一天足。

先是村里的井水打上来泛着一股铁锈似的腥味,接着是半夜总能听见山里头传来闷雷似的响动,轰隆隆,震得窗户纸跟着哆嗦。

抬头看天,好端端的晴天,不知打哪儿飘来一片污糟糟的暗红云彩,像块浸透了血的脏抹布,低低地压在山梁子上,看得人心里发毛。

常青彻底不骂人了。

他盘踞在堂口最深的阴影里,那片阴影浓得化不开,沉甸甸地压在整个屋子上方。

偶尔,我能感觉到两道熔金色的目光穿透黑暗落在我身上,锐利得像刀子,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审视和…焦躁?

那目光扫过,皮肤都像被烫了一下。

这天,我正对着窗户画他新交代的“锁灵符”,比“镇地安魂符”复杂得多,朱砂的纹路弯弯绕绕,稍不留神就错。

窗外,那片暗红色的云彩翻滚着,边缘渗出令人心悸的乌光。

突然,毫无预兆地——“轰隆!!!”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响动都沉闷、都接近的巨响,从村后镇妖峰的方向猛地炸开!

脚下的大地剧烈地颠簸起来,像有巨兽在地下翻身。

桌上的铜香炉“哐当”一声跳起半尺高,又重重砸下,香灰泼洒出来。

窗户纸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开几道大口子,冷风裹挟着碎石和雪沫子狂灌进来。

“来了!”

常青的声音第一次失了那种暴躁的力道,只剩下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和紧绷到极点的凝重,像一张拉满的弓弦,“山下村子!

快!”

我抓起符袋和爷爷留下的那柄桃木短剑,撞开摇摇欲坠的屋门冲了出去。

村口已经乱成一团。

几个被邪气侵染、双目赤红的村民,像发疯的野兽一样嘶吼着扑向老弱妇孺。

更远处,通往镇妖峰的山路上,黑压压一片涌动着扭曲的影子,腥风扑面而来,是那些被彻底污染、失去理智的山精野怪!

常青巨大的青黑色蟒影在我身侧瞬间凝实,带着滔天的怒意。

他发出一声穿金裂石般的嘶鸣,庞大的身躯如同离弦之箭,狠狠撞入那片扭曲的怪物潮中。

蛇尾横扫,带起刺耳的破空声,几只扑向村民的疯狂山魈像破麻袋一样被抽飞,骨裂声清晰可闻。

熔金色的竖瞳在混乱中亮得骇人
,每一次开合都带着毁灭性的威压。

战斗惨烈。

怪物的利爪和污秽的法术光芒在常青坚硬的鳞片上留下道道深痕,墨绿色的妖血和腥臭的污秽黏液飞溅。

他像一道狂暴的青色雷霆,在潮水般的敌人中左冲右突,牢牢护住村口这一线。

混乱中,一只潜伏在树影里、浑身长满脓包的巨大蟾蜍精,腮帮子猛地一鼓,一道粘稠腥臭、闪烁着不祥绿光的毒液,如同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射向一个吓傻了、呆立在路中央的小丫头!

“躲开!”

我厉声喝道,扑过去想拉开她。

太慢了!

眼看那毒箭就要射中小女孩的后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庞大的青色蛇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横移过来,如同最坚硬的盾牌,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小女孩和我身前!

“嗤——!”

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起。

那道粘稠的毒液狠狠撞在常青的躯体上,位置不偏不倚,正是他七寸要害附近!

坚韧的鳞片瞬间被蚀穿,冒出刺鼻的白烟,露出下面墨绿色的血肉,伤口深可见骨!

更可怕的是,毒液中蕴含的污秽邪力如同活物,化作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疯狂地往伤口里钻!

“吼——!!!”

常青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痛苦嘶吼,庞大的身躯剧烈地痉挛了一下,熔金色的竖瞳因为剧痛和暴怒瞬间缩成了两条燃烧的细线!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再也无法维持完整的兽形护体状态。

青黑色的鳞片虚影剧烈波动、溃散,上半身在墨绿色的妖气和污秽黑雾的翻腾中,猛地凝聚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我被那毒液撞击的狂暴气浪狠狠掀飞,后背撞在冰冷的土墙上,眼前发黑。

在身体失控飞出的瞬间,视线却死死抓住了那片混乱的中心——人形虚影在妖气黑雾中剧烈扭曲,却惊鸿一瞥地清晰了一瞬!

染血的侧脸轮廓,线条如同刀劈斧凿般冷硬凌厉,紧抿的薄唇失去了所有血色。

一缕墨色的长发,湿漉漉地黏在修长紧绷的脖颈侧。

最刺眼的,是他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深可见骨的腐蚀新伤旁边,紧挨着一道蜿蜒的如同闪电劈过的旧疤痕!

那旧疤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熔炼金子般的色泽,在翻涌的污血和黑雾中,像一道沉默的烙印,异常醒目!

那双熔金般的眼睛
,因剧痛和暴怒燃烧到了极致,几乎要喷出火来。

然而,就在那火焰般的目光扫过被气浪掀飞、狼狈撞在墙上的我时,火焰深处,竟清晰地掠过一丝无法掩饰的冰水般的恐惧!

我看清了!

每一个细节,都像烧红的烙铁,烫进了眼底!

常青瞬间感应到了我的视线!

那模糊的人形虚影猛地一震,连溃散的妖气都凝滞了一瞬。

下一刻,不顾身上依旧在滋滋作响、被污秽侵蚀的恐怖伤口,他强行聚拢起更加凝实、却依旧看不清面容的人形虚影,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癫狂的惊怒与那冰水般的恐惧,一步跨到我跟前!

一只由青黑色雾气凝聚、冰冷刺骨的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猛地扼向我的咽喉!

那手在触及我皮肤的前一刹那骤然停住,只是虚虚地笼罩着,恐怖的威压却如同实质的枷锁,瞬间锁死了我全身的血液和呼吸!

他的脸凑得极近,虚影在愤怒和恐惧中剧烈波动,嘶哑破碎的声音像是从碎裂的喉咙里硬挤出来,带着一种濒死野兽般的绝望:“你……看清了?!

谁让你看的?!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看到我真容,若我……他们就更有理由立刻找个‘常青’来顶替你?!

为了稳住封印,他们会不惜一切!

抹掉你脑子里所有关于‘我’的玩意儿!

让你只认得那个名字!

只认得那个壳子!!”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熔金般的瞳孔,也淹没了我。

堂口里,气氛比屋外化不开的积雪还要冷硬凝滞。

香炉里的三炷香烧得异常缓慢,青烟有气无力地往上飘,在半途就散得不成样子。

常青缩在供桌上方那片最浓郁的阴影深处,往日盘踞时那种庞大而充满压迫感的存在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蜷缩的虚弱。

那片阴影的边缘都在微微颤抖,像被无形的寒风不断吹刮。

“离老子远点!”

暴躁的吼声依旧从阴影里传来,却像蒙了一层厚厚的棉布,失去了往日的穿透力,只剩下一种干涩的、神经质的嘶哑。

“再敢乱瞅试试?!

眼珠子给你当泡踩都是轻的!”

我坐在炕沿上,面前的小泥炉上煨着刚配好的汤药,苦涩的药味混合着驱邪的艾草气息,弥漫在冰冷的空气里。

旁边摊着几张刚
画好的“净秽符”,朱砂的纹路在昏黄的油灯光下显得格外殷红刺目。

我没理会他的咆哮,用火钳夹起一块烧得通红的木炭,小心地埋进炉底的灰烬里,控制着火候。

药熬好了,深褐色的汁液在陶碗里冒着细小的气泡。

我端起碗,走到供桌前,将碗轻轻放在供桌边缘靠近那片阴影的地方。

碗底接触桌面的轻微“咔哒”声,却像惊雷一样炸响。

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猛地一缩,剧烈地翻滚了一下,仿佛受惊的毒蛇,瞬间向更深的角落退去!

青黑色的雾气边缘溃散又凝聚,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惶和抗拒。

“拿走!”

常青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喘息,像破旧的风箱在拉扯。

我站在原地,没动。

目光平静地落在他盘踞的阴影上,仿佛能穿透那片黑暗,看到他此刻因重伤和污秽侵蚀而痛苦蜷缩的本体。

空气死寂,只有药汤在碗里渐渐冷却的声音,还有阴影深处传来的、越来越粗重压抑的喘息。

许久,久到那碗药的热气都快散尽了,我才慢慢转身,走回炕边坐下。

手指无意识地摸到那杆冰凉的铜烟袋锅,光滑的烟嘴处早已没了瘪坑。

指尖一遍遍描摹着那修复过的圆润弧度,粗糙的铜质摩擦着指腹,带来一丝微弱而真实的触感。

堂口里死一样的寂静,只有阴影里粗重的喘息,像钝刀子割着紧绷的神经。

“那道疤……”我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却异常清晰地回荡在冰冷的空气里,“……是旧的。”

话音落下,阴影里的喘息声骤然停止了。

时间仿佛凝固。

供桌上的油灯火苗不安地跳动了一下,拉长了阴影的轮廓。

那片翻滚的青黑色雾气像是被无形的寒冰冻住,凝固在角落。

只有一种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死寂,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如整个寒冬。

阴影深处,才终于传来一声被极力压抑、却依旧带着金属摩擦般涩响的低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紧咬的牙关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充满了困兽般的焦躁和…更深沉的恐惧:“……闭嘴!

养你的伤!”

恐惧,远比愤怒更庞大,更冰冷。

它盘踞在阴影里,无声地吞噬着一切。

那碗彻底冷透的药,最终还是被我泼在了
堂口门外的雪地里,留下一个污浊的深色印记。

几天后,一个清冷的早晨,供奉狐仙的老婆婆拄着拐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来了。

她没进堂口,只在院门口站定,布满皱纹的脸异常严肃,对着虚空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在聆听着什么无形的指示。

随后,她浑浊却锐利的目光穿透风雪,落在我身上。

“丫头,”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

“传上方的话:镇妖峰心口那道‘锁’,裂了!

‘九幽’的爪子,快探出来了!

附近还能动弹的仙家,不拘哪路,立刻、马上,上峰顶!

以身为楔,以魂为引,把裂口给老子堵上!

迟一步…这方圆几百里,鸡犬不留!”

每一个字都像冰坨子,砸在冻硬的地面上,也砸进人的骨头缝里。

老婆婆说完,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言喻,有悲悯,有决然,最后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转身蹒跚地消失在茫茫风雪里。

堂口里,那片一直盘踞在阴影中的青黑色雾气,在老婆婆话音落下的瞬间,剧烈地翻滚了一下,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

随即,却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凝滞。

我站在供桌前,指尖冰凉,血液似乎都冻住了,只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跳动,一下,又一下。

那沉重的死寂持续着,空气绷紧到了极限,仿佛下一刻就要断裂。

终于,那片凝滞的阴影缓缓地…缓缓地流动起来。

青黑色的雾气向中心收拢、凝聚,不再是往日那种庞大盘踞的姿态,而是凝聚成一个更加深沉、更加内敛的轮廓。

常青的身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显现在那片阴影的边缘,虽然依旧看不清面容,但那修长挺拔、带着野性力量感的轮廓,却无比真实。

他慢慢地从阴影深处“走”了出来,无声无息地悬浮在供桌前,与我隔着一臂的距离。

没有咆哮,没有怒骂,熔金色的眼眸穿透虚影的遮蔽,清晰地落在我脸上。

那目光褪去了所有的暴躁,像被风雪洗过的夜空,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浓得化不开的东西——是刻骨的眷恋,是深入骨髓的不舍,最终都凝固成一种近乎温柔的、却带着钢铁般重量的决绝。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我的脸,扫过我紧握的拳头,最后落在我
棉袄口袋里露出的那半截光滑的铜烟袋锅上。

那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瞬,仿佛带着温度。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低沉,平静得可怕,像结了厚冰的河面下缓慢流动的水。

每一个字,都像冰棱,砸在死寂的空气里:“笨丫头……”他顿了顿,熔金色的眸子深深地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的影子刻进去。

“堂口……以后就靠你了。”

他的目光似乎又扫了一眼我口袋里那杆烟袋锅,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难察觉的、几乎被那钢铁般的决绝压碎的微颤。

“画符……认真点。”

说完这最后一句,那凝聚的身影猛地一晃,如同投入水中的墨迹,瞬间溃散,重新融入那片深邃的阴影之中。

阴影剧烈地波动了一下,随即如同退潮般,以惊人的速度收缩、变淡,最终彻底消失在堂口深处那片最浓重的黑暗里。

只留下供桌上那碗彻底凉透的清水,水面纹丝不动,映着窗外灰白的天光。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往万丈深渊里拖拽。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四肢百骸,血液都冻成了冰碴子。

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想冲过去,想抓住那片消失的阴影,想嘶吼着问个明白!

但双脚像被钉死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理智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凿穿了翻腾的恐慌。

老婆婆的话在耳边轰鸣:“以身为楔,以魂为引…堵上裂口…”上方严令,镇妖峰心口那道锁…常青眼中那份沉甸甸的、超越了他自己这条命的重量…我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

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冻土般的青白。

嘴唇动了动,最终只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干涩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嗯。”

那声音轻飘飘的,落在死寂的堂口里,瞬间就被无边的冰冷吞噬了。

镇妖峰顶的风,不是风,是无数把淬了寒冰的钢刀,旋转着、嘶吼着,要把人身上的血肉一片片剐下来。

脚下是嶙峋狰狞的黑色怪石,覆盖着厚厚的、踩上去却发出“咔嚓”脆响的惨白冰壳。

天空被污浊的暗红色云层彻底吞没,低低地压在头顶,云层深处翻滚着粘稠的、如同污血般的光。

巨大的、布满神秘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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