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看不见的寒气,指尖刚一靠近,一股阴冷刺骨的恶意就顺着皮肤猛地钻进来,激得我浑身汗毛倒竖。
“师傅,”我回到堂口,对着那片沉凝的阴影汇报。
“东头老榆树底下,石堆裂了黑纹,有寒气,邪性。”
阴影里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睡着了。
才终于响起一声压抑的、带着金属摩擦般涩响的低吼,像受伤野兽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麻烦大了。”
几天后,我去镇上唯一的香烛铺子买朱砂黄纸。
铺子老板是个供奉狐仙的老婆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却总带着点看透世事的倦怠。
“丫头,”她一边给我称朱砂,一边压低了沙哑的嗓子,眼睛瞟着门外阴沉沉的天,“你家常青爷,还那么大火气?”
“嗯。”
我应了一声,把包好的朱砂揣进怀里。
老婆婆叹了口气,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秘而不宣的忧虑:“你也觉出不对了吧?
这地气儿…乱得没边了,跟开了锅的浑水似的。
我家老仙儿昨儿个透了点口风,”她凑近了些,一股陈年香烛的味道扑面而来,“怕是‘下面’那位…睡不安稳,要翻身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指无意识地蜷紧。
老婆婆浑浊的眼睛看着我,里面有种近乎悲悯的东西:“咱们这些靠着地脉吃饭的地仙儿,享了香火,就得担天大的干系。
特别是你们蟒仙,筋骨硬,离地气最近,是看‘锁’的…明白吗?
真到了那一步…”她摇摇头,满是皱纹的脸像风干的橘子皮。
“那‘替身’的老规矩,说穿了,就是让‘锁’不能断人!
一个倒下去,立马得有下一个顶上来,名号不能塌!
这是拿仙家的命,一代一代续着的‘契’啊!
对咱们这些弟子…”她长长地又叹息了一声,尾音消散在清冷的空气里“…唉,是狠了点,可为了这头顶上的天,脚底下的地,为了那千千万万喘气的活人…没法子。”
我怀里那包朱砂,突然变得又冷又沉,坠得心口发闷。
我捏紧了纸包,指尖用力到发白,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规矩,自有它的道理。”
声音平平的,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可转身走出铺子时,那股子浸透骨髓的寒意,比松江冒出的白气更砭人肌骨。
老婆婆的话,像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