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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天青夺命案结局+番外

吴牧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我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北宋汝窑葵口洗”,釉面泛着“雨过天青”的幽光,薄如蝉翼的冰裂纹从葵口边缘蛛网般蔓延,每一道裂痕都像是被风霜蚀刻了千年,而釉层中的玛瑙末结晶折射出细碎的银斑——这竟是北宋宫廷御用的“寥若晨星”特征。二十年鉴宝生涯告诉我:它,异常完美。连线人一声不吭,互动窗口忽然跳出:“酉阳大垭口村,冉家祖坟挖出来的,带着尸臭味呢,敢现场验货吗?”三叔凑过来瞥了一眼,酒气喷在我耳畔:“釉色青中带灰,开片有‘蜻蜓翅’纹,真TMD好手法!”“订票!”我冷笑着迅速切断直播。高铁穿过第13个隧道时,我摩挲着衣兜里的瑞士军刀,突然摸到没来得及拆封的快递。从中捏出一张渗血的纸条,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借着头顶惨白的灯光,鲜红的字让我浑身血液凝固...

主角:冉二桂王三省   更新:2025-05-29 16: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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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冉二桂王三省的其他类型小说《北宋天青夺命案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吴牧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我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北宋汝窑葵口洗”,釉面泛着“雨过天青”的幽光,薄如蝉翼的冰裂纹从葵口边缘蛛网般蔓延,每一道裂痕都像是被风霜蚀刻了千年,而釉层中的玛瑙末结晶折射出细碎的银斑——这竟是北宋宫廷御用的“寥若晨星”特征。二十年鉴宝生涯告诉我:它,异常完美。连线人一声不吭,互动窗口忽然跳出:“酉阳大垭口村,冉家祖坟挖出来的,带着尸臭味呢,敢现场验货吗?”三叔凑过来瞥了一眼,酒气喷在我耳畔:“釉色青中带灰,开片有‘蜻蜓翅’纹,真TMD好手法!”“订票!”我冷笑着迅速切断直播。高铁穿过第13个隧道时,我摩挲着衣兜里的瑞士军刀,突然摸到没来得及拆封的快递。从中捏出一张渗血的纸条,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借着头顶惨白的灯光,鲜红的字让我浑身血液凝固...

《北宋天青夺命案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1我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北宋汝窑葵口洗”,釉面泛着“雨过天青”的幽光,薄如蝉翼的冰裂纹从葵口边缘蛛网般蔓延,每一道裂痕都像是被风霜蚀刻了千年,而釉层中的玛瑙末结晶折射出细碎的银斑——这竟是北宋宫廷御用的“寥若晨星”特征。

二十年鉴宝生涯告诉我:它,异常完美。

连线人一声不吭,互动窗口忽然跳出:“酉阳大垭口村,冉家祖坟挖出来的,带着尸臭味呢,敢现场验货吗?”

三叔凑过来瞥了一眼,酒气喷在我耳畔:“釉色青中带灰,开片有‘蜻蜓翅’纹,真TMD好手法!”

“订票!”

我冷笑着迅速切断直播。

高铁穿过第13个隧道时,我摩挲着衣兜里的瑞士军刀,突然摸到没来得及拆封的快递。

从中捏出一张渗血的纸条,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

借着头顶惨白的灯光,鲜红的字让我浑身血液凝固:你必死无疑!

歪斜的五个字像五把刀,刺得视网膜生疼,仿佛在警告我——有些局,入不得。

2“职业鉴宝人?

没听过?

十年前洛阳金村汉墓那件‘错金博山炉’,就是我隔着三丈远闻出火油味的。”

我弹了弹烟灰,山风裹着腐叶的潮气灌进领口,后颈一阵发凉。

干这行讲究“望闻问切”——望,得望透人心。

去年有个港商捧着一尊“唐三彩马”求鉴定,釉面宝光流转,马鞍上的西域纹饰连省博专家都晃了眼。

可我一眼盯住马腹:唐代工匠绝不敢在御赐器物上刻阿拉伯数字“13”,那分明是墓里埋久了,盗墓贼怕分赃不均做的暗号。

闻,得闻出尸气。

山间湿漉漉的土腥味里混着一丝甜腻,像沤烂的蓖麻籽。

三叔突然猛抽鼻子:“这味儿……和上回郑州黑市那批血沁玉璧一个路数!”

问,得问出鬼话。

进村前最后一个公交站,售票员收钱时小指缺了一截——那是“土夫子”夹洛阳铲留下的疤。

我故意搭话:“冉家祖坟风水旺吧?”

她眼皮一跳,找零的硬币“当啷”掉进车缝。

切,得切中命门。

背包突然被撞,冉二桂的摩托车擦身而过,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像磨刀,溅起的泥点子带着腥气。

我反手摸向腰间皮套,那柄瑞士军刀还在。

刀刃在陕西砍过假青铜鼎,在景德镇劈过
化工釉,这次怕是要见血了。

山林中,乌鸦在枯枝上扯着嗓子叫,声波撞上山崖又弹回来,活像一群老坟里的哭丧鬼。

冉二桂似笑非笑:“王三省和王泉,久仰两位大名呀!

我们直接去看宝贝?”

三叔甩掉烟头:“你那几个破碗,难道都带着翅膀会飞,就不能让老子先歇一歇?”

“也行,我给你两人带到村里的农家乐先住下。

“你们村里还有农家乐?”

冉二桂一脸鄙夷:“你瞧不起谁?”

这鸟人一点面子不给,把我和三叔送到一栋小楼前,轰轰油门,一脸坏笑着扬长而去。

敢情是他早瞧见了两个男人正吵得热火朝天,像骂街的泼妇,左一句“仙人板板”,右一句“尼玛麦皮”,粗话、脏话满天飞。

冉二桂真是鸡贼,留下这种烂摊子,好像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很会劝架似的。

话说你俩光是吵,不动手吗?

我和三叔英雄所见略同。

已过午饭点,肚子饿的直叫,你俩还准备动手不?

“咳咳。”

三叔已抽完一支烟,摇头晃脑:“哪位是老板,还做不做生意?”

小楼“山清”广告牌下方正站着的富态男子,毕竟生意上门,活生生憋住一句极臭之言,没骂回另一瘦黑男人,“两位住宿?”

瘦黑男人这才骂骂咧咧走开。

“TNND,真是晦气,从县城回来一直到现在,这孙子不依不饶的非找我要老婆。”

我饿的接不上他的怨气:“老板,有啥弄啥,赶紧的,再不弄点下肚,我们能吃人!”

农家乐大堂供着香炉,线香混着霉味往脑仁里钻,像给死人点的长明灯。

又一盘青椒炒肉丝上桌,三叔那壶冷得像刚从坟坑里刨出来的老酒已见瓶底:“他找你要老婆,几个意思?”

“千年绿毛龟呗,还能有什么意思。

他叫冉柱,干了半天农活,回家没吃口热乎饭,老婆不见了,反而来我这里要人。

TMD,谁不知道他老婆冉小嫚骚得裤裆朝天。”

三叔抿了一口酒,毫不介意初来乍到:“这破事嘛,苍蝇不叮无缝蛋。

你十有八九也扒过冉小嫚裤子,对不?”

“我冉山清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扒过!”

老板嘴角上扬,又一声奸笑:“都是小浪蹄子自己脱。

不过这山洼洼里,谁家的床她没上过。”

龌龊事,城里不少,山洼也
不缺。

我换了话题:“冉老板,开农家乐挣钱吗?”

冉山清表情平淡,能挣个屁的钱。

酒饱饭足,反正现在生意淡的拉稀,我们便要了两间房。

冉山清架着三叔上楼,他酒喝得不算少。

山清农家乐在山洼东边的坡上,我站在店前山坪上点了支烟,开始居高临下打量山村。

一条东西方向泥土路,就是村里的“主干道”,主干道南北两侧都建有屋舍,整个村子参差三十来户人家。

这是啥地方哟?

富谈不上,反正一路上见到的都是普通山里人。

可也不能说它穷,肉眼可见十几栋小洋楼拔地而起,不输江南水乡。

单说农家乐,内部装修更是相当精致,我甚至觉得老板收200元一晚的房费,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太阳西斜,红霞满天,今晚的房客只有我和三叔。

三叔睡得死沉,呼噜如牛,我得照应他一点,坐在桌边玩“王者荣耀”。

连输四把,我气得想砸手机,敲门声忽然响起。

冉老板眉头紧锁:“都晚上6点了,两位吃晚饭不?”

我摆摆手。

“老王睡了?”

这不明知故问么,“冉老板,有事?”

“王老弟,我确实有件事。”

冉山清勉强干笑一声:“也不知道谁在跟我开无聊的玩笑,把这张纸条塞进我衣兜里。”

“啥纸条?”

冉山清将纸条递了过来,像是故意掩盖笔迹,五个字写的歪歪扭扭——你必死无疑。

一时之间,我整个人仿佛被电击了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无法动弹:这样的纸条,我又何尝没有收到!

我好奇的端详眼前胖男人:“谁给你的?”

“要是知道就好了。”

“什么时候出现在你衣兜?”

冉山清苦着脸:“平时我没有两手插兜习惯,今天太阳落山,我忽然想起衣服晾在外面,穿好衣服手不自觉的伸进兜里,才发现这张纸条。”

“你在这里有仇人?”

“没有,我做生意的一向是和气生财,从不与人结仇。”

“拉倒吧,睡了人家老婆不算吗?

况且要是有人想独占那女人,看你不爽,情敌也说得通吧。”

“那村子里的嫌疑人就多了去咯。”

“今天你都去哪里,见过谁?”

“切!

你这问题不着边际,上午一来一回两趟公交车哩,况且为什么非要是今天,不能是昨天、前天、大前天?


说了没有两手插兜的习惯。”

这人真不识抬举,我把纸条扔给他,不留情面:“建议你报警,我们不过是房客,解决不了你的问题。”

总不能仅凭一张纸条报警,冉山清欲言又止,悻悻出门。

夜间睡的并不好,渴的想找瓶冰啤,冰柜上下两层,体积不小,咋就凉爽不了几瓶啤酒?

第二天早上,三叔拍打着我的脸,“伢儿,快醒醒!”

“嗯?”

三叔脸色苍白,声音有些颤抖:“伢儿,不好啦!

出了大事,农家乐的老板冉山清被人杀了!”

3警察队长姓陈,一脚踹开农家乐木门时,三叔正用冻肉刀挑开冉山清的指甲盖。

“谁TMD让你动尸体的!

你是想替凶手擦屁股,还是说杀人后赖在现场找死?”

陈队长一把攥住三叔手腕,法医手套上的橡胶味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

我摸出紫外线灯上前打圆场:“警官,指甲缝里的荧光反应看见没?

这是环氧树脂固化后的——少来这套!”

陈队长抢过灯砸在桌上,“单说破坏现场,够拘你们三天了!”

环氧树脂可是文物造假中必不可少的材料啊!

农家乐老板,竟插足了这歪门邪道!

我们探听出村里资历最老的人叫冉文鸿,是老村长。

但仍然依约先到村子西头冉二桂家。

冉二桂拿出一方木箱,如捧至宝,恭恭敬敬的放在桌上,“我这宝贝是北宋汝窑的‘天青釉葵口洗’,价格可得往上高高的估。”

视频连线时展现出的完美之物,顿时投映至我的脑海,心跳急遽加速!

左一层红布,右一层白布,解开七八层包裹,终于现出宝贝的庐山真面目。

碗沿积着奶茶渍般的棕褐色做旧釉,釉面布满微波炉爆裂的冰裂纹,我用紫外灯一扫,环氧树脂的荧光像尸斑一样在釉面晕开,青中透紫的色泽分明是汽车修补漆喷涂而成。

最绝的是碗心用修正液歪歪扭扭描着“大观元年制”,旁边却印着条形码——这般荒腔走板的造假,倒像是行为艺术家对古玩圈的辛辣嘲讽。

这,简直不忍直视!

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异常强烈,三叔顿时火冒三丈,脸色铁青的将碗砸个稀巴烂。

瞬间,一片瓷渣崩到我掌心——那青灰釉色下,竟透出一线暗红,像是干涸的血丝渗进了胎骨。

冉二桂呆如木
鸡:“你……你……你什么你,狗叫着让老子现场验货,还带着尸臭味?

你家祖坟就挖出这么个破玩意,还是你故意调戏我们?

那个釉色青中带灰,开片有‘蜻蜓翅’纹的哪去啦?”

三叔又想了想,毕竟在人家地头,按捺住打人冲动,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桌上,“我们走!”

登门拜访老村长冉文鸿,是必须的,拜一拜码头好办事。

老村长听闻村里发生命案,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袖口隐约露出半截洛阳铲的锈迹,“谁会杀冉山清呢?”

三叔掏出香烟,慢条斯理:“老村长,来这之前,本以为是穷吼吼的小山村,但实际观察下来,你们村可不穷啊,十几栋小洋楼呢。

你就说冉山清吧,农家乐里无线网、摄像头、智能马桶等现代化设备,一应俱全,你们村民靠啥发财的?”

老村长谦虚一笑:“国家政策好啊,我们村又是重点扶持的少数民族地区。

不过冉山清么,也不知道他都在搞什么名堂,开农家乐就好好的开呗,反而隔三差五往县城里跑。”

“老村长,村里有一个叫冉小嫚的女人?”

“你们听到些风言风语,是吧?

她父母死的早,家里又很穷,有那么一点爱财和虚荣,但我觉得她虽然行为上有点放肆,本性其实并不坏。”

“什么样的人,才叫本性坏?”

“比如说,村里都姓冉,二百年前一家人,突然冒出来一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不就是妥妥的坏种嘛。”

“老村长,说到‘坏种’,我倒想起来,你们村里有没有人有犯罪前科?”

“你的意思是坐过牢的?”

其实,吃喝嫖赌、游手好闲、混吃等死、偷看女人洗澡的都算。

“唯有他一人!”

老村长抬手一指邻居家小洋楼:“他叫冉建,蹲了十几年,是去年春天回来的。

村里只有他在外面混成花花肠子的鬼样,其他都算本分人。”

“冉建犯了什么事?”

“不清楚,只知道以抢劫杀人罪判了刑。”

我倒抽一口凉气。

回程,陈队长又拉住报警人三叔问细节。

三叔唾沫横飞:“一大早起床肚子饿,想找冉老板,楼上楼下找不到,只有到后院四间瓦房那里找,结果发现冉老板倒在一滩血泊中,后心窝插一把冻肉刀,那玩意
儿就是他自家厨房里的,我吓尿了,赶紧报警……”陈队长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冻肉刀是他家厨房里的?”

“我猜的。”

“回答警察问题,一定要实事求是,不要说随便臆测的话!”

“好吧,当时我没有被吓尿……”警方并没有在死者衣兜里发现写着“你必死无疑”的纸条,我也懒得提。

陈队长问了我几个问题后,我和三叔被撵到楼下边角,共挤一室,其余九间,警方说办案专用。

三叔气歪了嘴,吐个烟圈,一字字道:“我打算侦破此案!”

我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想笑。

三叔解释:“反正我们一时半会也走不了,村子总共能有多少人,我就不信找不出凶手。

估计最多三两天,到时候案子破了,警察也该退场了。”

“哈!

你还是挂念那个开‘蜻蜓翅’纹的好东西,警察不退场,我们拿不走,是吧?”

说到底,村中有好货,三叔不甘心。

他和我一样,并不热心做侦探,找出一个貌似和案件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人,叽里呱啦一顿推理,最后牛逼哄哄的信手一指“你就是凶手”!

“三叔,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盯梢!”

小洋楼上下共六间,旁边三间侧房,只有冉建一人居住。

连续三天,每天晚上八点至九点之间,冉小嫚准时到达。

还能看到他脖上套着大金链、光着膀子的纹身和淫笑着掀起冉小嫚裙子,把手伸进她裤裆。

至于冉建的钱从哪里来,不知道!

按照分工,我负责冉建,他负责冉柱。

互相交换“情报”,可惜他信息不多,警察已将冉柱列为第一嫌疑人,房前屋后始终有人。

三叔很愤怒:“冉小嫚真TMD不是个好东西,一天到晚不归家,门口竟晒了七、八双丝袜,黑的白的开裆的吊带的,山里人真会玩。

老公吭哧吭哧照料几亩山林,也不知道这婆娘哪来的钱?”

“冉山清、冉建都是有钱的主,能白嫖嘛,肯定给钱呀,你就别操心这些了。”

“你觉得冉建像凶手吗?”

我没好气:“那你觉得冉柱像凶手吗?”

“我觉得不像。”

“瞎猜有什么用,如果冉建是凶手,那他杀人动机是什么?

难不成这种痞子会为了一只破鞋杀人?”

第四天晚上,八点零四分。

月亮弯弯,如同嗤笑。

我忙不迭
拨通手机:“三叔,快来,快来!

现在立刻马上到祠堂侧门,冉建被人杀了!”

4月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条纹,只见光膀子的冉建仰躺在地,第四与第五肋骨之间的心口被狠狠地插进一把祭刀,刀柄微微左倾,仿佛凶手是个左撇子,或者故意要给人这种错觉。

少许黑紫色血迹顺着致命伤口流出,看来死去的时间不长。

三叔再一次毫无顾忌的拔出冉建心窝的祭刀,“呦!

还知道裹上香灰布,掩盖指纹吗?”

不知道是谁拨通了报警电话,警察迅速到场,大吼大叫:“又是你,谁叫你乱碰的……”夜幕中,警察拉起警戒线,整理现场物品。

不一会儿,陈队长走了出来:“你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

我点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这玩意?”

陈队长拿出一张纸条,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思维仿佛忽然被抽空,只留下空白的脑海和僵硬的身体,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因为纸条上的笔迹虽然歪歪扭扭,但五个字如此醒目——你必死无疑。

被警察盘问的滋味,真难受,每一个细节都要问上好几遍,每一遍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生怕遗漏关键线索。

一宿盘问,搞得我筋疲力尽,凌晨才睡去,醒来时扒拉几口午饭,三叔也一脸愁苦,估计和我一样不爽。

我强颜一声干笑:“三叔,这次你准备物色了谁做嫌疑人?”

三叔使劲摁灭了香烟:“冉小嫚找冉建,是奔着钱去的,杀人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冉柱,看来看去都是一个普通山民,摊上这样的女人,不吵不闹、不打不骂,难道是我看走了眼?”

“三叔,或许真正的凶手正躲在一旁笑话我们。”

“本以为三两天就能搞定,TMD竟然越陷越深。”

“还盯不盯冉柱?”

“盯!”

三叔目露狠色:“怎么不盯?

老子倒要看看,缩着头的乌龟会不会咬人!”

“冉二桂那边呢?”

“这孙子跑不了!”

三叔远远扔掉烟头,“我来盯冉柱,你盯他老婆冉小嫚,这两口子稳重的到现在都没吱一声,太邪门了。”

从西往东,我和三叔缓慢而行,时不时的与警察擦肩而过。

我也学他吐个烟圈:“忘记问你了,昨晚冉柱、冉小嫚两口子怎么说?”

“直到你打电话时,他两
人都不见踪影。”

说曹操,曹操到。

冉柱竟提着大竹篮迎面走来。

三叔怎肯放过大好良机:“冉柱,你去哪里?”

冉柱最多四十岁,可长年累月的体力劳动使他又瘦又黑,比实际年龄老的多,“你们是谁?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

“我两外乡人,但因为冉山清和冉建两人的死,我们暂时回不了家,所以你得告诉我,他们是不是你杀的?”

我还没搞懂三叔的逻辑,冉柱立刻大喊:“不是!”

“你昨晚八点前后在哪里?

干了什么?”

“在祠堂里。”

“啊哈,你终于承认,昨晚冉建在侧门被杀,你就在现场!”

“知道他被杀了,可你也说他在侧门被干掉,而我在祠堂里面,大批警察赶到时,我才出来看看热闹,有什么不对?”

“你老婆呢?”

“她和我在一起,从昨晚忙活到现在。”

三叔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他:“忙什么?”

冉柱一把掀起盖住大竹篮的白布,篮中摆着一对蜡烛,四副碗筷、杯盅和水果、桃酥和菜肴各四碟,最显眼的却是一只油亮亮的大猪头,“你觉得呢?”

“一不是清明,二没有过冬,你上什么坟?”

冉柱皮笑肉不笑:“今天是我老丈人的忌辰,不应该么,你们老家没这习俗?

况且就算冉建是我杀的,你有证据?”

说完轻蔑一笑,拔腿前行。

冉柱后面一个略施脂粉的女子扭着胯,跟了过来。

我瞥了一眼,她长得有点像王祖贤,确实有几分姿色。

三叔流氓本性发作,吹着口哨,轻呼:“冉小嫚!”

女人停下脚步。

“给你一千块钱。”

“啥?”

“你今晚到山清农家乐来找我。”

“我不认识你,不去!”

“嗐,你放心好了,不是让你脱裤子,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很容易的。”

“什么问题?”

“这村里都有谁和你发生过不正当男女关系?”

冉建家中来的警察数量多上一倍,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又以办案需要为由,将我们唯一房间征收?

冉柱、冉小嫚两人背影渐渐消失。

“三叔,你约她时间不对,要不明晚试试?”

“呸”一口老痰吐出八丈远,“不过是逗弄她一下,谁想约她。

TMD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敢对老子出言不逊,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脸上的沟壑比梯田更密的老村长冉文
鸿,站在门口,像是恭候多时:“两位客人,吃过午饭没?”

三叔对这位中山装领口磨出毛边的威严老人客客气气,挺出人意料。

老村长将我和三叔引进家门让座,沏壶清茶:“山中粗茶,请不要见怪。”

能和他喝茶聊天,三叔正求之不得。

老村长抿了一口:“敢问王老弟和贤侄,为何来到我们村中?”

我赶紧暗中拉扯三叔的衣襟,不让他说话,我来解释:“老村长,贵村有一人叫冉二桂,自称得了件宝贝。

而鄙人在文玩圈子里略有名气,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想找我现场验货、估个价。”

“哦,人不可貌相,后生,原来你还有这种本事。

不过按理说,你们应该上当了。

冉二桂这人呐,不算坏人,也没做过大奸大恶的事,只不过恐怕他是穷疯了,整天神经兮兮,捣鼓着怎样一夜暴富。”

三叔像找到知音,大倒苦水:“可不是嘛,这鸟人把我们千里迢迢的骗来,我们想着白跑一趟算了,可如今村里又发生两起命案,想走也走不了。”

老村长放下茶盏,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三叔脸庞:“王老弟你在村中到处打听消息,还安排小王贤侄盯梢冉建,是吗?

不知王老弟为何会对我们村里的命案如此感兴趣?”

三叔尴尬的笑了笑,表示承认,“我不过是好奇,淳朴之地竟然出个穷凶极恶之徒,想来村中能有多少户人家……共三十九户人家,如今又少了两户。”

老村长面无表情,“王老弟刚才说,想走也走不了,莫非是村中有谁阻拦?”

“没有没有,不过警察会让我们走?”

“你俩谁是凶手,还是说两人联手?”

老村长淡淡一笑,“既然不是凶手,警察已做过必要的证词笔录,留下你们有何用?”

这么一说,豁然开朗,我和三叔都是自由人。

“当然咯,我也不是在下逐客令。

如果你们愿意留在村里,继续寻找凶手,欢迎之至,我必然全力支持,比如说,送上一本我们村户籍人口详细信息作为参考。”

村中男女老幼全部记录在册,有这样一本记录,怎么可能还找不到凶手,难道是吃干饭的?

我心情格外开朗:“多谢老村长,我们必将揪出此人,给您一个交待!”

老村长喝完茶水,从椅中起身:
“有句话,算是好言提醒。”

我和三叔赔着笑脸,洗耳恭听。

“凶手能杀冉山清和冉建,你们对他穷追不舍,如果被逼急,会不会杀掉你们两人,或者其中之一?”

晚饭过后,我和三叔沿着东西方向主干道步行,经过老村长家再行百米,有一条南北方向的“交通支道”,沿着支道向南而行约五十米是冉氏祠堂,堂前广场人头攒涌、热闹非常,几名妇女甚至还扭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广场舞,俨然成为村里“市民中心”。

“啪”的一声打火机响,三叔点上一支烟:“伢儿,老村长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我俩会不会交代在这里?”

“当然有可能,你又不是孙猴子,把阎罗殿的生死簿一笔勾销,凭什么牛头马面、勾魂夜叉要买你的账?”

“伢儿,这村子邪门,吃人不吐骨头,咱们得比它更狠。

“三叔笑的一脸阴鸷,“唉,可惜人不服老不行呀,现在我半点法子都想不出,除了冉柱和冉小嫚,谁还有嫌疑?”

“三叔,你也别太忧心,等我们拿到老村长送来的详细信息后,上至八十老太、下至三岁小孩,逐一排查,凶手还能往哪里躲?”

总不会突然冒出什么山妖精怪来。

“三叔,我有一个想法,你觉得一个穷疯掉而又总想暴富的人,看到同村的有钱人,心中会有何感想?”

三叔沉默半晌:“有必要把眼睛放到冉二桂身上。”

“还有,冉小嫚背后不管有多少男人,哪怕全村的男人都是她的床客,那么全村男人都有嫌疑。”

“村里百来号人总有吧,男人也该有三四十人,被我们疏漏的太多了……”龙门阵一摆,不知不觉间,暮色吞没了最后一道晚霞,广场上的人潮如退潮般消散。

“三叔,老村长好意送东西给我们,还要他自己跑腿,未免有点不厚道吧。

我腿脚利索、快去快回,等我片刻然后一起回去,怎样?”

三叔好像摸索着打火机点烟,忽然喜笑颜开,“伢儿,我也想到一件事情,你觉得祠堂为啥要修侧门?”

祭祀自家老祖宗的地方,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去烧香磕头,何必需要侧门?

——除非有见不得光的事情,不得不如此。

“幸亏我带上了这小宝贝!”

三叔呲着牙,终于摸了出一件小玩意——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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