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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年安年宋安年前文+后续

卉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梧桐树上的少年他曾住过我的心尖占据了我的整个童年1年味渐浓,城里头到处张灯结彩,一片红火。春运期间,拖着大包小包的人群,熙熙攘攘。拨打中的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对方接通了:“桐桐?”车站的声音很杂,我只得提高了音量:“爸,我已经上车了。”“桐桐就你一个人哇?”“妈说年底工作忙,没空。”“到车站了给爹说,爹来接你。”“嗯。”挂断电话,我放下了手机。透过一层略有些起雾的玻璃眺望窗外,终点站为“桐花镇”的长途汽车开始发动。自从爸妈离婚,跟着我妈漂到北方后,我已经十年没有回过桐花镇了。那座不起眼的南方小镇,早已被外出打工的人所渐渐遗忘。但我却一直想再回去看一看。因为那里有让我至今都忘不掉的人。2“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

主角:安年宋安年   更新:2025-05-29 15: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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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年宋安年的其他类型小说《桐年安年宋安年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卉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梧桐树上的少年他曾住过我的心尖占据了我的整个童年1年味渐浓,城里头到处张灯结彩,一片红火。春运期间,拖着大包小包的人群,熙熙攘攘。拨打中的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对方接通了:“桐桐?”车站的声音很杂,我只得提高了音量:“爸,我已经上车了。”“桐桐就你一个人哇?”“妈说年底工作忙,没空。”“到车站了给爹说,爹来接你。”“嗯。”挂断电话,我放下了手机。透过一层略有些起雾的玻璃眺望窗外,终点站为“桐花镇”的长途汽车开始发动。自从爸妈离婚,跟着我妈漂到北方后,我已经十年没有回过桐花镇了。那座不起眼的南方小镇,早已被外出打工的人所渐渐遗忘。但我却一直想再回去看一看。因为那里有让我至今都忘不掉的人。2“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

《桐年安年宋安年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梧桐树上的少年他曾住过我的心尖占据了我的整个童年1年味渐浓,城里头到处张灯结彩,一片红火。

春运期间,拖着大包小包的人群,熙熙攘攘。

拨打中的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对方接通了:“桐桐?”

车站的声音很杂,我只得提高了音量:“爸,我已经上车了。”

“桐桐就你一个人哇?”

“妈说年底工作忙,没空。”

“到车站了给爹说,爹来接你。”

“嗯。”

挂断电话,我放下了手机。

透过一层略有些起雾的玻璃眺望窗外,终点站为“桐花镇”的长途汽车开始发动。

自从爸妈离婚,跟着我妈漂到北方后,我已经十年没有回过桐花镇了。

那座不起眼的南方小镇,早已被外出打工的人所渐渐遗忘。

但我却一直想再回去看一看。

因为那里有让我至今都忘不掉的人。

2“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西出……西出阳关无故人。”

“我知道!

不用你提醒我,我明明会背的,你干嘛打岔!”

我噘起小嘴,朝着树上的少年不满地嚷嚷。

“是你太笨了,背了一个钟头,总共四句话还背不熟。”

少年的双臂枕在脑后,慵懒地躺在树枝丫上,打个哈欠,“我都能倒着背了。”

我鼓起腮帮子,双手叉腰:“那安年哥哥这么聪明,你咋不去念书?”

少年的眸子明显暗了下来:“我爹不让。

我爹说,宋家世代靠打铁为生,念书没什么出息。”

“要出息做什么?”

我对这个可不在乎,“反正我爹只说了,背完一首诗就有一块桐花糕吃。”

想到又甜又糯的桐花糕,我再次燃起满满的斗志。

宋安年坐直身子,一条腿在树上晃荡:“真羡慕你可以念书。”

“安年哥哥要是真想念书,可以悄悄来咱们学校偷听呀。

杨老师人可好了!

到时候,我故意大声念,像今天这样,你就可以听见啦!”

少年的脸青涩俊朗,嘴角噙着笑意:“好。”

3开小差的工夫,院落门口传来了爹爹的声音:“桐桐,今天的古诗背得咋样了?”

我有些慌张:“快,快了!

我能背三句啦!”

爹笑眯眯地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来,给爹背一遍听听。”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西
出阳关……”我的小脸涨得通红,可是这最后一句,我就是想不起来啊!

我趁机偷偷瞥了一眼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但此时上面却是空荡荡的。

“无故人。”

院子门口的石狮子旁,安年哥哥朝我眨了眨眼。

我立马反应了过来:“对,西出阳关无故人!”

“哟,年哥儿来了!

来来来,快进来。”

爹爹笑着招手让他进来。

宋安年抱着一只小铁锤,递给了我爹:“这是我爹嘱咐的,一定要我亲自拿给艾叔。”

爹爹对它爱不释手,啧啧称赞:“铁匠宋的手艺就是不得了!”

“给,拿回去给你爹,帮叔谢谢他。”

爹从衣兜里摸出了几张皱巴巴的零散钞票,顺带又掏出一块桐花糕递给了宋安年。

安年哥哥似乎是想推辞来着。

但爹爹的态度坚决:“必须拿起哈,不拿的话,叔下回就不找你爹帮忙喽。”

听我爹这么一说,安年哥哥就只好收下了:“谢谢艾叔。”

看到桐花糕的时候,我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爹爹,桐桐也要!”

“你个小馋猫!

最后一句还是年哥儿提醒的,不算。”

爹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奖励归年哥儿。

等你啥时候背熟了,爹爹再给你。”

“爹爹偏心,哼!”

我不高兴了,扭头就跑。

宋安年有些不知所措:“艾叔,桐桐她……甭管她,她就那点小脾气,隔哈就消了。

要是桐桐有年哥儿这般聪明,那就省叔我大半的心喽!”

“艾叔是高看安年了,我爹说,要是这聪明劲儿能用到打铁上,我爹也不会操心了。”

艾建国看着宋安年的眼睛:“年哥儿啊,你跟叔说实话,你是不是很想去念书?”

“想!”

宋安年重重地点头,随即叹了口气,“可是我爹不让。”

“你爹他啊……唉,铁匠宋犟得很。

咱们桐花镇啊,是第一批落实九年义务教育政策乡镇中的一个。

罗镇长是争取让桐花镇的娃儿们全都念上书,无论男娃女娃。

唯独你爹不支持,硬是不肯。”

艾建国叹气:“年哥儿这么聪明,都十四了,还不念书实在是可惜。

楞个嘛,叔改天找时间去罗镇长家,喊罗镇长跟你爹好好说说。”

“谢谢艾叔!

谢谢艾叔!”

宋安年的眼里散发出光芒,又是深深一鞠躬,“安年真的很感谢艾叔!”

4天空晴朗,万
里无云。

暖暖的阳光洒下,给整座小镇穿上一件金色的新衣。

踏在硌脚的石子路上,我踢着一颗小石子,愤愤不平。

身后传来安年哥哥的声音:“桐桐。”

我不搭理。

他继续不懈地叫我:“桐桐。”

我这才闷闷不乐地停下脚步,转身看他:“干哈?”

“呐。”

少年的手摊开,小巧玲珑的桐花糕躺在手心。

我沮丧的小脸顿时眉开眼笑:“我就知道,安年哥哥对我最好啦!”

忽然,宋安年感觉身子一沉。

下一秒,我小小的身躯就已经挂在他身上了。

“桐桐,你好重……我走累了,要安年哥哥背桐桐!”

“你太重了。”

“可是桐桐的脚脚痛嘛。”

“那,就这一次。”

“桐桐最喜欢安年哥哥啦!”

少年的嘴角上扬,背上的我正心满意足地舔着嘴角残留的甜蜜。

嗯,桐花糕最好吃了。

嗯,安年哥哥最好了。

不知不觉中,我就趴在安年哥哥的背上睡着了。

“哎呦,真是辛苦年哥儿了,咱家桐桐又给你添麻烦了吧?”

我妈将宋安年背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我抱了过去,笑道,“年哥儿,快进来喝碗甜豆花暖暖身子。

阿姨今儿才磨的新豆子,香着呢。”

“谢谢英姨,不过安年还有事,下次一定好好尝尝。”

宋安年一刻也没停留,转身离去。

身后是我妈的大嗓门:“年哥儿,等会捎一碗到你家去啊!”

5宋安年径直朝着镇上最热闹的街市走去。

“哟,年哥儿,来拿根猪脚回去嘛!”

“给,阿姨今儿新摘的菜,年哥儿快拿起回去跟你爹一起尝尝。”

“年哥儿,记得替叔谢谢你爹,这菜刀用起利索得很嘞!”

叔叔阿姨们过于热情了,宋安年招架不住,只能一边道谢,一边提着满手的东西继续往前走。

老街拐角处,渐渐变得冷清起来。

宋安年的步子停在了宋氏铁铺外。

那三根木制的长板凳上,搁满了榔头、钉耙、火钳、锅铲、镰刀等等。

铺子内,灶膛的炭火烧得旺盛。

“铛——铛——”炉火映照着男人黝黑的脸庞,额前的汗珠闪烁。

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右手握小锤,左手握铁钳。

铁砧子上烧红的铁块在上下飞舞着。

“爹。”

宋安年唤了他一声。

宋应福不做声,只是聚精会神地干着手里的活儿。

宋安年也不再吭
声,放下手里的东西后,默默走到了火炉旁,帮忙拉起了风箱。

风进火炉,炉中的火苗高高窜起,摇曳生姿。

父子俩就这样沉默不语,一个烧着铁,一个打着铁,在“铛铛”的打铁声中迎来夕阳西下。

宋应福的嗓音低沉:“差不多了。”

宋安年将那块烧得通红的铁块取出。

“你来试哈。”

“好。”

他接过父亲手里的锤子,神情严肃。

“铛——力度不够。”

宋应福找了根矮凳歇息。

“铛——位置不对。”

宋应福擦着额头上的汗。

“铛——教了你楞个多年,啷个还是学不会?”

宋应福的呵斥声甚至高过了打铁的响音。

少年埋下头:“爹,我会努力的。”

不像宋应福那样,宋安年的皮肤倒白皙得很。

他人也很聪明,可偏偏就是没能继承他爹打铁的天赋。

每次回铺子里,他都倍感压力和紧迫。

“铛——铛——够了,给老子拿过来!”

耐心耗尽,宋应福站起身,一把夺过宋安年手里的锤子,“滚去烧火!”

“爹,对不起。”

宋应福抬手就是一巴掌,向着自家儿子扇了过去:“再不好生学,宋家世代打铁的名声就毁在你娃手里!”

6“哎,铁匠宋,大老远的就能听见你嚷嚷的声音。

年哥儿的勤奋,咱们这些乡里乡亲的都看在眼里的哇。

这娃儿,又聪明又能干。

你还嫌这儿嫌那儿的,别人家羡慕都还来不及哩!”

宋应福果断停下手里的活,忙去招呼:“哎呦,勒不是罗镇长嘛。

稀客稀客,快进来坐!

安年,倒水!”

“罗伯伯请坐。”

端来一把藤椅,宋安年的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笑意。

“真是个乖娃儿。”

接过冒着腾腾热气的搪瓷杯,罗伟的笑容越发慈爱。

宋应福拉过矮凳坐下:“罗镇长难得来一次宋家的小铁铺,实在是没得啥子好东西招待。”

“哎,铁匠宋,你这话就说得见外了,我今儿个就只是来跟你唠几句。”

宋应福扯出一袋葵花籽:“来,嗑瓜子,咱们兄弟俩边嗑边唠。”

“是楞个的哈,乡政府那边的政策颁下来也好久了,我勒个当镇长的自然是要全力支持。

大家伙儿嘞,也都是在全力配合。

政府在镇上新修了小学,镇上的娃娃们都去念了书。

勒也实行一年多了,大家都认为
要得。

娃儿嘛,多学点知识总是好的。”

铁匠宋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我晓得,镇长你就是来劝我放安年去念书嘛!”

“年哥儿是个读书的好苗子,聪明、记性好。

镇上学校来了个年轻的新老师,姓杨。

年哥儿有一回去旁听,表现老好了。

小杨到现在都还跟我念着年哥儿呢!”

罗伟先是将铁匠宋的儿子夸奖了一番,接着又开始了语重心长的劝说。

“年哥儿才十四,再不念书就晚了。

大家也是希望,咱桐花镇上啊,能多培养些大学生、文化人出来。

铁匠宋哪,就算你不支持政府工作,看在咱哥俩几十年的兄弟情上,也得给我老罗个面子不是?”

宋应福点点头:“是,镇长说得是。

工作,肯定要支持;面子,也一定得给。

明天,就明天,我一定让他去。”

罗伟笑道:“勒就对了嘛!

年哥儿,明天就到学校去念书,你一定要好生学哈。”

宋安年会心一笑:“谢谢罗伯伯!

谢谢爹!”

“今儿个时间也不早了,就不多留了。”

罗伟满意地拍了拍宋安年的肩,“年哥儿,蓁蓁可还一直嚷着要喊你来咱家吃饭哩!”

少年礼貌笑笑:“有空一定去。”

宋应福挥手:“镇长慢走,有空经常再来哈!”

待人影远去,二人进屋。

宋应福的神情有些落寞:“明天,你就跟着那些娃儿去念书吧。”

宋安年的眼里漾着欣喜:“谢谢爹!”

“但打铁的活儿还是不能丢,听到没得?”

“放心吧爹,我以后一定会比现在更努力!”

那年,安年哥哥终于如愿以偿能够跟着我们一起去念书了。

偏偏也是在那一年,我妈跟爹爹闹翻了。

<7“桐桐去学校啦!”

“好,路上当心些!”

“不怕,有安年哥哥!”

我蹦蹦跳跳地背着小书包,门口的石狮子前,安年哥哥早已在那里候着了。

“这丫头,老是烦着年哥儿。”

艾建国无奈地笑笑,待两道身影消失于视线中,转头对琼英使个眼色:“哎,英子啊,我看咱家桐桐和年哥儿关系很好嘛!

年哥儿年纪轻轻,能干聪明又可靠,对桐桐也照顾得很。

你说,咱们用不用找个时间去跟铁匠宋说说?”

琼英的脸色却不怎么好:“说啥子嘛?

铁匠宋固执又刻板,脾气还暴躁得很。

他让
年哥儿去上学认些字,回来还不是继续打铁。

再好,不也是个打铁的,能有啥子出息嘛?

咱家桐桐是要读书、进城头去念大学的。

这事儿以后甭提了,我绝不会同意把桐桐交给他屋娃儿。”

“英子,你说的勒是啥子话,打铁的又啷个了哇?

人家铁匠宋不也是踏踏实实地靠各人的本事过日子嘛!

年哥儿朴实能干、又懂事又体贴,桐桐跟着他,定是吃不了亏。”

关于进城这一点,艾建国是持相反态度的。

“在大城市里头去,还没得咱们勒桐花镇上过起安逸嘞!

那些城里头的知识分子,也不一定有咱们桐花镇知根知底的人可靠哩!”

“那你就一辈子守着你的铺子窝在勒里嘛!”

“英子,你闹啥子脾气?”

“我可没闹脾气哈,勒个事情我已经想好久了。”

琼英转身进屋,“裁缝店里的乔二姨病了,我勒几天一直在那哈帮忙。

乔二姨家的大女儿小凤,嫁得不好,白天洗衣做饭、晚上哄娃,勒还不够,一天到晚还得受她男人的气。”

顿了顿,琼英继续道:“乔二姨的小女儿小娟,硬是靠各人闯进了大城市里头去打工。

今天赶回来探病,我才晓得,她在城里头不仅嫁了个好男人、日子过得好,而且人家见过世面的人,说话做事都跟我们不一样!

我已经想好了,过几日我就和小娟一起去城里头打工,反正勒糕点铺子你一个人打理也成。”

“英子!”

艾建国的神情慌了,他抓住琼英的肩,“打啥子工不好?

非得到城里头去!

你摸起良心讲,我艾建国可让你娘俩受过半点苦?

就算我一人打理铺子,也不是养不活咱家,你瞧你说的都是啥子话!”

琼英的神情也很严肃:“既然话也说到勒哈了,那我就再说清楚些。

艾建国,我承认你是个难得的老实人,但这并不能给桐桐的下半辈子打包票。

铁匠宋为啥子和他媳妇早早就离了?

还不是因为他媳妇受不了天天在家忍气吞声,顶一句嘴还得挨一顿打。

以前那隔壁的惨叫声,你也没少听见噶?”

艾建国咬着牙:“十几年前的事了都……是,那确实是以前的事了。

难不成现在你就能打包票,他养出来的娃儿以后不会性情大变?

你就能保证给桐桐找个一直都会疼媳妇的
女婿?

知识才能改变命运,桐桐必须要念书、念大学。

但是桐花镇的教学远远赶不上城里头!”

沉默了一会儿,艾建国才缓缓开口:“勒些话,都是小娟给你讲的?”

“是,而且我自己也是楞个想的。”

“只是为了娃娃?”

“为了桐桐。”

艾建国狠狠一摔桌上的搪瓷杯:“你走了,娃儿走了,那这还算啥子家!”

“建国,你接受过一点教育,也算是半个文化人。

你应该比我清楚,桐桐不应该一辈子待在桐花镇、早早成家生娃。

我更不想她像别的女娃一样,在自己男人家没有地位没有说话的份!

我希望桐桐幸福,所以你嘞?”

艾建国紧握着拳头,不再说话,却也没有再制止琼英收拾包裹。

8桐花小学。

今天的课结束了。

杨老师特意留下了宋安年,鼓励道:“安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能来读书,老师很为你感到高兴。

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们在桐花镇等着你金榜题名!”

少年重重点头:“谢谢杨老师,安年会继续努力。”

这时,罗蓁蓁背着自己的小书包跑了过来,害羞地低着头:“安年哥哥,我爹今天下午不得空来接我,你可不可以送蓁蓁回家?”

宋安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好。”

罗蓁蓁笑得很开心:“谢谢安年哥哥!”

少年转即转头,朝着后桌的我道:“桐桐,一会儿我们先送蓁蓁回家,然后再一起回去,好不好?”

“不要。”

“为什么?”

我噘起小嘴:“不想去就不想去呗!

大不了我自己回家,哼。”

“一块桐花糕。”

被安年哥哥拿捏住的我立马妥协了:“那好吧。”

……罗家院子门口。

“谢谢安年哥哥,谢谢桐桐姐,蓁蓁到家了。”

少年微微一笑:“嗯,不客气。”

罗蓁蓁的小脸一红,转身立马跑进屋:“我回来了!”

“也,乖乖这么早就回来了——噢,是年哥儿和桐桐啊,谢谢你们送蓁蓁回来。

乖娃娃些,进来歇歇脚再走啊!”

“不用了阿姨,我和桐桐还要赶路。”

“哎哟,我家阿杰要是有年哥儿一半懂事就谢天谢地咯!

来,拿块桐花糕,阿姨今儿早才在老艾那儿买的,新鲜着呢。

给,桐桐也悄悄拿一块,莫让你爹晓得。”

宋安年礼貌道谢:“谢谢阿姨!”

一见桐花糕,我
就眼睛发光:“嗯呐,谢谢阿姨!”

“哎,路上当心些!”

傍晚的夕阳染红天空,两道小小的影子在阡陌上交叉重叠。

浓浓的麦香扑面而来,金色的浪花在二人的童年里翻涌。

“呐,这块也给你。”

“安年哥哥最好了!”

肩上一沉,又是熟悉的动作。

对于我会时不时地爬上他背的行为,安年哥哥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回家的路,有些长。

因为每次回到家的时候,我总是会在安年哥哥的肩上睡得很香很香。

9在我跟着我妈离开桐花镇的那天,当时的我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只是和妈妈去看望住在城里的亲戚,过几天就会回来。

我趴在车窗口大喊:“安年哥哥,桐桐一定会回来的——桐桐,桐花糕!”

宋安年一直在后边追着远去的大巴,手中晃着一小袋桐花糕。

我将双手比成喇叭状:“安年哥哥——等我回来——”我妈只是瞥了一眼紧跟车后的少年,一把拉过我,呵斥:“艾雨桐,不准把头伸出去!”

随后,我妈重重地将车窗给关上了。

我只得乖乖坐好,紧紧地抱住自己小书包里的一袋桐花糕——那是爹爹给我装的。

我小脸沮丧:可是,桐桐还是想留下安年哥哥送的桐花糕啊。

10“桐花镇到了!”

我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大巴已经到站。

我利索地抓起背包,提上行李,下了车。

“桐桐!

桐桐!”

人群中,父亲苍老的面容爬满皱纹,斑白的头发格外刺眼。

“爸!”

我飞奔过去,紧紧抱住父亲。

我一直都很想念父亲。

当然,父亲也一直牵挂着我。

只是我并不知道,在这十年里,父亲不止一次丢下过铺子里的活儿,只身一人离开桐花镇来城里寻我。

但是,这时代变化得太快了。

大城市的繁华复杂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就算是一时冲动买了张车票,到了现代化的大都市,老父亲也只能看着那些川流不息的车辆、纷繁华丽的灯光以及城市人冰冷的眼神,茫然无措。

每每他想打电话找我求助的时候,却又被那一点点自尊心给压了下去。

“桐桐,十年了哇。”

父亲惊喜的眼角含泪,“都长成大姑娘了,比爹还高了。

是爹不称职,没能看着咱家桐桐长大……”我声音哽咽:“爸,我回来了。”


父女紧紧相拥,哪曾想过当时一别,竟会是十年之久!

而桐花镇的变化,也是沧海桑田。

以往陈旧的粉墙黛瓦,全换了红砖的小楼;曾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也已经铺成了青色平坦的石板街;昔日还弱不禁风的小树苗,现都长成了一棵棵参天大树。

火红的灯笼将琐碎的小镇生活高高挂起,串成一幅和谐兴盛的乡里闹市图。

人在画里,画在人中。

11“哎,老艾啊,这妹子是?”

我爹笑得满面红光:“嘿嘿,是我家姑娘回来了!”

“哎呦喂,是桐桐哇!

十年了哟,女大十八变了,都各认不到喽!”

“桐桐回来了哇?

我们镇上的大学生回来了呀!”

我看着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竟感到有几分熟悉。

不变的,依然是桐花镇浓浓的乡音和热情。

那家记忆里的裁缝店,如今也已变成了人气爆棚的特色饺子馆。

馆子门口,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笑眯眯地看着我:“桐桐,我是你乔二奶奶。

你出生时,我还抱过你哩!”

“乔二奶奶新年好!”

我给了老人家一个大大的拥抱。

“乔二姨,您好生歇息啊。

桐桐勒才刚拢屋,我先让她回去收拾收拾,过哈再来给您拜年!”

“好好好,乖娃娃,等哈来奶奶屋头吃饺子!”

“嗯,乔二奶奶再见!”

离开饺子馆后,还没走两步,身后又有人叫住了我:“是桐桐姐吗?”

回头,我看着身后一位约摸十七八岁的姑娘:“你是?”

“我是罗蓁蓁!”

我惊讶:“蓁蓁,是你?”

“桐桐姐,蓁蓁好想你!”

我俩紧紧地拥抱了一下,旁边一小胖墩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角。

罗蓁蓁拉着小孩的胖手手,激动地道:“快,小宝,叫姑姑!”

小宝吚吚呜呜地张嘴,奶声奶气:“姑——姑——”我满脸惊喜,轻轻捏了捏那胖嘟嘟的小脸蛋:“好可爱!

蓁蓁,你居然都有孩子了啊?”

罗蓁蓁腼腆一笑:“我十八岁就嫁人了。

我哥他,也在去年就成亲了。”

“罗杰哥哥也成家了吗?

恭喜恭喜!

没能亲自道声祝福,真是好遗憾!”

“桐桐姐是咱镇上的第一个大学生,你可是咱们的骄傲啊!

蓁蓁好羡慕桐桐姐,聪明、漂亮,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实在是惭愧,十年了才想起回
来看看我们桐花镇。”

“没事儿,这不是回来了嘛。

走得再远啊,还是咱自个儿的家乡好!”

我从外衣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弯下腰,递给那小娃娃:“小宝,给!”

“小宝,还不快谢谢姑姑!”

小胖墩含着一根手指:“谢谢——姑姑——”过了热闹的街,熟悉的石狮子映入眼帘。

我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看着那棵夹在俩户人家中间的梧桐树,我仿佛又听到了十年前藏在枝丫间的读书声。

我试图在那棵梧桐树上寻找记忆中的少年身影,可惜一无所获。

还得是老父亲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桐桐,啷个还在外边站着,快进屋头来暖和暖和。”

“来了。”

进了屋,炕头的老父亲正忙着打理我的新床铺。

“爸。”

“哎,啷个了桐桐?”

“隔壁那家……你说铁匠宋啊。”

“对,宋伯伯,还有——安年哥哥……他们,都还在吗?”

念出那个深埋心底的称呼,我的心跳莫名其妙有些加快。

“铁匠宋在前几年得病走了;年哥儿嘛,念完小学就去继承铁匠宋的铺子了,至今还留在咱镇上呢。

只是勒几年打铁的手艺不吃香了,年哥儿才不得不把他爹传下来的铁匠铺子改卖鱼喽。”

我的心一惊,夹着欣喜、苦涩:“爸,我想去看看。”

“去嘛,顺道带条鲫鱼回来吧。

年哥儿倒是继承了他爹的老实,咱桐花镇的鱼全靠他进嘞。

从来都不得缺斤少两,又还新鲜——”不等老父亲说完,我早就飞奔而去。

12火红的年味将以往冷清的街角变得热闹无比。

在这家翻新的宋氏鱼铺跟前,人群格外喧嚷。

“年哥儿,来八斤草鱼!”

“过年了,年哥儿可要给咱邻里乡亲们打点折扣哇!”

“勒花鲢不错,来十斤!”

我拨开人潮,一个劲儿地往里面钻。

以往那个一直让我心心念念的少年啊,如今就站在人群的中央。

他一直专心地埋头剥鳞、剁鱼,手起刀落,称量、装袋、收钱,一连串的动作熟练又麻利。

只是他的皮肤不再白皙,而是黝黑。

他的身形不再精瘦,反倒略显臃肿。

时光辗转,铁匠的儿子终也换了鱼贩。

忽然,清丽的嗓音在人群中响起:“西出阳关无故人。”

男人拿刀的手一顿,猛地抬头。

我鼓足了勇气迎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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