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哥儿去上学认些字,回来还不是继续打铁。
再好,不也是个打铁的,能有啥子出息嘛?
咱家桐桐是要读书、进城头去念大学的。
这事儿以后甭提了,我绝不会同意把桐桐交给他屋娃儿。”
“英子,你说的勒是啥子话,打铁的又啷个了哇?
人家铁匠宋不也是踏踏实实地靠各人的本事过日子嘛!
年哥儿朴实能干、又懂事又体贴,桐桐跟着他,定是吃不了亏。”
关于进城这一点,艾建国是持相反态度的。
“在大城市里头去,还没得咱们勒桐花镇上过起安逸嘞!
那些城里头的知识分子,也不一定有咱们桐花镇知根知底的人可靠哩!”
“那你就一辈子守着你的铺子窝在勒里嘛!”
“英子,你闹啥子脾气?”
“我可没闹脾气哈,勒个事情我已经想好久了。”
琼英转身进屋,“裁缝店里的乔二姨病了,我勒几天一直在那哈帮忙。
乔二姨家的大女儿小凤,嫁得不好,白天洗衣做饭、晚上哄娃,勒还不够,一天到晚还得受她男人的气。”
顿了顿,琼英继续道:“乔二姨的小女儿小娟,硬是靠各人闯进了大城市里头去打工。
今天赶回来探病,我才晓得,她在城里头不仅嫁了个好男人、日子过得好,而且人家见过世面的人,说话做事都跟我们不一样!
我已经想好了,过几日我就和小娟一起去城里头打工,反正勒糕点铺子你一个人打理也成。”
“英子!”
艾建国的神情慌了,他抓住琼英的肩,“打啥子工不好?
非得到城里头去!
你摸起良心讲,我艾建国可让你娘俩受过半点苦?
就算我一人打理铺子,也不是养不活咱家,你瞧你说的都是啥子话!”
琼英的神情也很严肃:“既然话也说到勒哈了,那我就再说清楚些。
艾建国,我承认你是个难得的老实人,但这并不能给桐桐的下半辈子打包票。
铁匠宋为啥子和他媳妇早早就离了?
还不是因为他媳妇受不了天天在家忍气吞声,顶一句嘴还得挨一顿打。
以前那隔壁的惨叫声,你也没少听见噶?”
艾建国咬着牙:“十几年前的事了都……是,那确实是以前的事了。
难不成现在你就能打包票,他养出来的娃儿以后不会性情大变?
你就能保证给桐桐找个一直都会疼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