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眼睛发光:“嗯呐,谢谢阿姨!”
“哎,路上当心些!”
傍晚的夕阳染红天空,两道小小的影子在阡陌上交叉重叠。
浓浓的麦香扑面而来,金色的浪花在二人的童年里翻涌。
“呐,这块也给你。”
“安年哥哥最好了!”
肩上一沉,又是熟悉的动作。
对于我会时不时地爬上他背的行为,安年哥哥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回家的路,有些长。
因为每次回到家的时候,我总是会在安年哥哥的肩上睡得很香很香。
9在我跟着我妈离开桐花镇的那天,当时的我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只是和妈妈去看望住在城里的亲戚,过几天就会回来。
我趴在车窗口大喊:“安年哥哥,桐桐一定会回来的——桐桐,桐花糕!”
宋安年一直在后边追着远去的大巴,手中晃着一小袋桐花糕。
我将双手比成喇叭状:“安年哥哥——等我回来——”我妈只是瞥了一眼紧跟车后的少年,一把拉过我,呵斥:“艾雨桐,不准把头伸出去!”
随后,我妈重重地将车窗给关上了。
我只得乖乖坐好,紧紧地抱住自己小书包里的一袋桐花糕——那是爹爹给我装的。
我小脸沮丧:可是,桐桐还是想留下安年哥哥送的桐花糕啊。
10“桐花镇到了!”
我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大巴已经到站。
我利索地抓起背包,提上行李,下了车。
“桐桐!
桐桐!”
人群中,父亲苍老的面容爬满皱纹,斑白的头发格外刺眼。
“爸!”
我飞奔过去,紧紧抱住父亲。
我一直都很想念父亲。
当然,父亲也一直牵挂着我。
只是我并不知道,在这十年里,父亲不止一次丢下过铺子里的活儿,只身一人离开桐花镇来城里寻我。
但是,这时代变化得太快了。
大城市的繁华复杂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就算是一时冲动买了张车票,到了现代化的大都市,老父亲也只能看着那些川流不息的车辆、纷繁华丽的灯光以及城市人冰冷的眼神,茫然无措。
每每他想打电话找我求助的时候,却又被那一点点自尊心给压了下去。
“桐桐,十年了哇。”
父亲惊喜的眼角含泪,“都长成大姑娘了,比爹还高了。
是爹不称职,没能看着咱家桐桐长大……”我声音哽咽:“爸,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