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寒声芷宁的其他类型小说《以爱为牢全文》,由网络作家“傅寒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嫁给傅寒声的第七年,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些什么。身边人都说,我是傅家保姆的女儿,趁着傅寒声喝醉爬了床,才坐上傅太太的位置。所以傅寒声并不爱我,甚至厌恶我。七年里,我住在保姆间,像下人一样伺候他和情人的生活。用狗链将我锁在主卧门口,听他和情人欢好的声音。事后要我跪着为他们擦洗身子,清理痕迹。情人产后不愿母乳喂养,他给我打下催乳针,要我做孩子的奶娘。生意场上有投资商喜好人妻,他亲手绑了我送到那人床上。我提过无数次离婚,可他只是用清冷的眸子居高临下看着我:“你不知廉耻算计来的婚姻,这就受不了了吗?”他用保姆母亲的命威胁,不准我离开。直到那晚,我无意中看见他的日记。“芷宁可是港城房产大亨温家的掌上明珠,她居然愿意下嫁于我。“我一定会对她好,绝...
《以爱为牢全文》精彩片段
嫁给傅寒声的第七年,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些什么。
身边人都说,我是傅家保姆的女儿,趁着傅寒声喝醉爬了床,才坐上傅太太的位置。
所以傅寒声并不爱我,甚至厌恶我。
七年里,我住在保姆间,像下人一样伺候他和情人的生活。
用狗链将我锁在主卧门口,听他和情人欢好的声音。
事后要我跪着为他们擦洗身子,清理痕迹。
情人产后不愿母乳喂养,他给我打下催乳针,要我做孩子的奶娘。
生意场上有投资商喜好人妻,他亲手绑了我送到那人床上。
我提过无数次离婚,可他只是用清冷的眸子居高临下看着我:“你不知廉耻算计来的婚姻,这就受不了了吗?”
他用保姆母亲的命威胁,不准我离开。
直到那晚,我无意中看见他的日记。
“芷宁可是港城房产大亨温家的掌上明珠,她居然愿意下嫁于我。
“我一定会对她好,绝不让她后悔今天的决定。”
浑身的血液骤然僵住。
温芷宁,不就是我吗?
-------嫁给傅寒声的第七年,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些什么。
身边人都说,我是傅家保姆的女儿,趁着傅寒声喝醉爬了床,才坐上傅太太的位置。
所以傅寒声并不爱我,甚至厌恶我。
七年里,我住在保姆间,像下人一样伺候他和情人的生活。
用狗链将我锁在主卧门口,听他和情人欢好的声音。
事后要我跪着为他们擦洗身子,清理痕迹。
情人产后不愿母乳喂养,他给我打下催乳针,要我做孩子的奶娘。
生意场上有投资商喜好人妻,他亲手绑了我送到那人床上。
我提过无数次离婚,可他只是用清冷的眸子居高临下看着我:“你不知廉耻算计来的婚姻,这就受不了了吗?”
他用保姆母亲的命威胁,不准我离开。
直到那晚,我无意中看见他的日记。
“芷宁可是港城房产大亨温家的掌上明珠,她居然愿意下嫁于我。
“我一定会对她好,绝不让她后悔今天的决定。”
浑身的血液骤然僵住。
温芷宁,不就是我吗?
院子里传来汽车按喇叭的声音。
我手忙脚乱合上日记本,跌跌撞撞跑下楼。
在傅家,二楼是我的禁区,若是私自上去,会受到让人意想不到的惩罚。
可能是被剃光头发,也可能是被关在地下室三天……总之,我飞快地逃下楼,回过神来时,已经恭恭敬敬跪在门口。
“欢迎傅先生和太太回家。”
我低眉顺眼,娴熟地为他和情人江淼换上拖鞋。
傅寒声俯身,大力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
半晌,冷不丁冒出句:“温芷宁,你现在真是下贱得可以。”
放在往常我只会觉得他厌恶我至极,可今天莫名思索他话中的深意。
现在?
那之前呢?
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并不在意我的回答,嗤笑着拍了拍我的脸,沉声吩咐:“打盆热水来给淼淼泡脚。”
我垂眸应了声“是”,起身时膝盖因长时间跪地发麻,险些栽倒。
余光瞥见江淼环着傅寒声的手臂,娇笑着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换来他难得的轻笑。
浴室的水声哗哗作响,我盯着木桶里蒸腾的热气,脑袋蓦然一阵刺痛。
模糊的记忆中,似乎也有人为我端来冒着热气的木桶,骨节分明的手探入水中调试温度,低沉的嗓音裹着笑意:“试试这个温度?”
傅寒声不耐烦的催促打断了我的思绪。
慌忙端起木桶,踉跄着走到江淼面前。
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将脚浸入水中,突然尖叫着踢翻木桶。
“好烫!
你是不是存心要烫伤我!”
下一秒,巴掌落在脸颊,我被大力拽着撞向墙面。
“道歉。”
傅寒声掐住我下颌,“现在就给淼淼跪下,舔干净地上的水。”
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怒意,我突然想起日记本里那句“我一定会对她好”。
喉咙莫名有些发紧,眼尾控制不住泛红。
“温芷宁,装可怜这套对我没用!”
男人另外一只手扯住头发,强行将我的脑袋按到地上。
洗脚水混着泪水,顺着脸颊滑入嘴角,咸涩得令人作呕。
我趴在冰凉的地板上,机械地伸出舌头,头顶是江淼的娇笑。
“寒声,她好像一条狗哦。”
傅寒声喉间溢出一声冷笑,皮鞋尖碾过我后颈。
“她可比狗听话多了。”
“舔干净,不然不许睡觉。”
说完,搂上女人纤细的腰,朝着二楼走去。
客厅只剩下我一人。
跪在地板上,我机械地舔舐着水渍,直到舌尖磨出了血。
深夜的傅家静得可怕。
抬眸,看向未关紧的书房门。
我下定决心般攥拳,摸黑走到二楼书房。
正中央的书桌上,那本被我匆匆合上的日记还保持着原样。
我借着月光往下翻。
前面都是深情款款的承诺,可翻到最后一页,字迹突然变得凌乱不堪,下笔的力度几乎要将纸页穿透,足以看出执笔之人有多愤怒。
“芷宁竟然要跟我离婚!
不就是睡了个女明星,圈子里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已经守着她自己过了五年,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不可能同意离婚,她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半步!”
“只要让芷宁忘记这件事就好了,这样她就会继续留在我身边……”歪斜的字迹戛然而止,墨点在纸页上晕开,像未干的泪痕。
一张泛黄的照片从日记中滑落。
画面上的傅寒声单膝跪地,虔诚地吻上女人带着戒指的无名指。
我颤抖着手捡起,看清女人相貌的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那是年轻一些的我,笑容肆意明艳。
与如今这个毫无生气,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自己般若两人。
心脏猛然一阵抽痛,泪水失控滑落。
原来,我根本不是什么爬床的保姆女儿,而是他曾经费尽心思求娶的妻子。
傅寒声,看着曾经心爱的女人像条狗一样匍匐在你身前摇尾乞怜,你很得意吧?
隔壁主卧传来响动。
我胡乱抹掉脸上的泪,将日记本恢复原样,悄无声息回到楼下。
直到躺上那张属于自己的硬床板,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安稳下来。
满心的疑问在脑海中炸开,可记忆却像是一团混沌,毫无头绪。
昏昏沉沉中,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隔天早上,保姆间的门被大力推开。
我被人揪起来,连甩了几个响亮的耳光。
江淼边拽着我往外走,边骂骂咧咧:“你是猪吗?
还不赶紧起来给小宝喂奶,要是饿坏了我儿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客厅里,傅寒声正晃着拨浪鼓逗弄摇篮里的小宝,头也没抬地说:“小宝饿了,来喂奶。”
江淼揪着我的头发,镶着碎钻的指甲掐进头皮:“磨蹭什么?
难不成要我用开水烫你才肯听话?”
温热的乳汁不受控地渗出,小宝咬住时,我疼得浑身痉挛。
傅寒声终于抬眼,目光扫过我胸前的淤青,喉结动了动却只是说:“别饿着孩子,待会再去打一针。”
乳白色的液体星星点点残留在身上,更衬得肌肤细腻。
傅寒声咽了下口水,眼底情不自禁染上欲色。
察觉到男人动情,江淼眼中闪过妒意,不动声色挡在我身前。
“打完这一针刚好把她送去刘总的红酒品鉴会。”
她接着转头看向我,捂嘴轻笑。
“姐姐,你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排队等着见你呢。”
闻言我浑身发颤。
在京北,人人皆知傅寒声的太太是一件明码标价的货物。
只要出的价足够高,不管是谁,都能做我的一夜恩客。
而江淼口中的刘总,是让我印象最深的一位。
他做灰产发家,心狠手辣,一鞭子下去能要掉人半条命,我身上的大半伤口大多拜他所赐。
上次从他那里回来时,我满身伤痕,高烧不退,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
也是那一次之后,傅寒声不再把我送出去应酬。
可如今?
刚结痂的伤口似乎又在隐隐作痛,顾不上尊严,我扑倒在傅寒声脚边。
“求求你不要送我去。
刘总暴虐成性,我会死的……”此时他眼底的欲望已经尽数消退,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声音冷得像冰:“乖,去换身衣服,一会我带你过去。”
被管家拖下去之前,我看见他轻启薄唇,无声说了句:“温芷宁,这就是你要离开我的代价。”
日记里那个对我百般体贴,万般爱意的傅寒声,和眼前这个好似连看我一眼都嫌脏的男人不断重合又撕裂,反反复复中,最后犹如泡沫般消散。
我绝望地闭上眼,任由泪水无声滑落。
换衣间内的冷气灌进骨缝,两个管家一人按住我的一边身子,粗暴地将我塞进一件半透明纱裙。
拉扯间,我瞥见门口的全身镜。
里面的女人眼神空洞,脖颈与锁骨处青红交错的伤痕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宛如爬满荆棘的残花。
管家给我带上镶嵌水钻的项圈,谄媚地将链子递进江淼手中。
“夫人,已经准备好了。”
女人勾住链子,像拎着待宰的猎物般将我往前拽,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混着嘲笑:“什么傅太太,连条狗都不如。”
玄关处,傅寒声正在整理袖口。
只看了一眼,便露出嫌恶的表情,催着江淼将我拽到车上。
车子驶进黑夜里,一路疾驰。
每靠近噩梦中的酒庄一分,我的心就下沉一寸。
抵达酒会现场,大家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
片刻的寂静后,哄笑声炸开。
“傅太太又出来兼职了啊,傅总,这么勤俭持家的女人可不多了。”
“红酒配美人,想必今天傅太太是展示红酒的模特了?”
刺耳的哄笑中,刘总肥厚的手掌接过链子,故意把我拽到身前。
“傅太太皮肤白得反光,最适合当模特了。”
话音刚落,后腰处传来一阵刺痛。
接着四肢发软,意识昏昏沉沉,眼前的一切都有了重影。
“这是我新得的特效药,只需要一针就能让人陷入昏迷,五感全失。”
“待会要展示红酒,要是她乱动就不好了。”
越过众人奚落的眼神,我对上周云霆的目光,用眼神无声哀求。
求你。
求你信守承诺。
求你不要再把我置于如此难堪的境地。
可他只是移开眼,举着酒杯向刘总示意:“温芷宁送到了,淼淼看上的那枚粉钻……傅总放心,酒会一结束就送到您手里。”
口中的浊气倏然散尽。
原来是为了江淼,她的一句喜欢,偏偏要用我的尊严成全。
恢复意识的时候,我被铐在一张品酒台上,手腕和脚踝都被特制的镣铐固定。
刘总慢条斯理打开一瓶红酒,鲜红的液体顺着锁骨缓缓流下,引得周围男人看呆了眼。
“这款是上好的波尔多红葡萄酒,配上美人的雪肌,当真是相得益彰。”
哄笑声混着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
围观的男人一拥而上。
用手指、用嘴在我身上探索。
越过攒动的人头,看着头顶摇摇晃晃的水晶灯,心底的酸涩止不住蔓延。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人玩到尽兴渐渐散去。
傅寒声站在不远处,指尖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烟灰落在笔挺的西装肩头,像落了片死灰。
刘总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他。
“怎么?
后悔了?”
男人沉默了许久,久到香烟燃尽烫伤指尖。
突然捏碎烟蒂,勾唇冷笑:“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好后悔的。”
“当初我捧着她顺着她,对她言听计从,听话到别人都说我傅寒声是温家的一条狗,有什么用?
她不还是天天闹着离开我?”
“现在好了,我打她骂她,用尽办法折磨她,她都不可能再离开我半步。”
“女人,就是这么贱!”
他似乎是喝多了酒,踉跄上前摸着我的脸,眼底满是偏执。
“现在你恨我怨我,至少还在我身边。
你说,你是不是贱,非要我对你下药你才会乖?”
药效的作用下,我还睁不开眼。
只觉得被人裹进西装里,打横抱起。
见傅寒声要带我离开,刘总变了脸色,意犹未尽道:“城西那块地皮,换傅太太一晚?”
男人脚步停住,似在斟酌。
察觉到他的犹豫,我瑟缩了一下,将脑袋埋在胸前,故作呢喃:“寒声……”他骤然紧绷,心跳如雷。
“不换。”
说着将我抱得更紧了些,大步走出酒庄。
江淼等在车前,看到傅寒声抱着我出来,脸色骤变:“刘总不是说今晚……淼淼。”
傅寒声打断她,“打开车门。”
江淼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你让我为她开车门?”
“别让我说第二遍。”
声音很轻,却让江淼瞬间噤声,愤恨地瞪了我一眼,咬着牙,极不情愿地伸手打开了后座车门。
回到傅家时已是深夜。
傅寒声抱着我径直走进主卧,边走边脱下我的衣服。
大手在身上游走时,生理性的反胃抑制不住,忍不住吐了他满身。
“温芷宁,你真是好样的!”
他咬着牙,声音都在颤抖,“刚才那么多人摸你都没事,怎么一到我你就这样?”
“就这么嫌弃我?”
身上的药效还未褪尽,我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地干呕。
傅寒声耐心告罄,将我丢出主卧,反手将江淼拉进去。
我狼狈地趴在门外,听着门内传来女人的嘤咛和男人压抑的低吼,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傅寒声以为在特效药下,我五感全失,什么都不会记得。
可不知为何,除了不能动。
今晚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落入耳中,又密密麻麻刺进心里。
主卧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江淼娇软的笑声混着布料撕裂声传来:“寒声,我看她就是个又当又立的贱骨头,都被那么多男人玩过了,还在你面前玩贞洁烈女那一套呢。”
床垫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我蜷缩在门外的地毯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齿间蔓延。
傅寒声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她早就不是什么温家大小姐了,现在她就是靠我养的一条狗罢了。”
“我不嫌她脏,她倒先嫌弃上我了。”
江淼的笑声像毒蛇般钻入耳膜:“寒声,还是你聪明,要不是你想出给她下药的法子,她估计早就跑回港城了,哪能留在这里任由我们搓磨。”
“当初她仗着家世好,总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现在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真是痛快。”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
记忆的阀门突然被冲开,零星的片段如潮水般涌来——江淼亲亲热热挽着我的手臂,递过一杯略微浑浊的液体。
“芷宁,快尝尝,这可是我亲手调的饮料。”
紧接着我眼前一黑,缓缓倒地。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听见江淼的冷笑:“寒声,我帮你给我最好的闺蜜下了药,你可不要忘记承诺我的报酬,让我生下傅家的孩子。”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原来如此。
原来我失去的记忆,是被最信任的朋友和最亲密的丈夫,联手抹去的。
卧室内战况正酣。
强撑着起身,凭借着仅存的记忆手脚并用爬进书房。
傅寒声骄傲自负,这些年又自认为完全掌控了我,难免会放松警惕。
我的身份证和一些重要物件,极有可能还被他随意地放在书房的某个角落。
只要能找到这些东西,就一定能逃离傅家这个地狱。
书房里弥漫着傅寒声惯用的雪茄味道,我强忍着不适,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摸索。
每挪动一步,都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终于,在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了我的身份证,手指触碰到证件的那一刻,心中涌起一丝希望的曙光。
可就在这时,书房门突然被打开。
一个完全令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眼前。
保姆静静站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看着眼前这个被我叫了两年“妈妈”的女人,我心里直打鼓,再怎么说她也是傅寒声的人,很难不去告密。
我攥紧身份证,浑身紧绷。
保姆却只是微微侧过身子,无声示意我快点离开。
我愣住,喉咙发紧:“你……温小姐,这些年是我对不住您。”
她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部手机,“当初我女儿生病,还是您为我付的医药费。
先生拿家人的命威胁我假扮您母亲,我不敢不从……这些年我的良心受够了谴责,这是您的手机,拿着快逃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接过手机,指尖发颤。
屏幕亮起的瞬间,锁屏壁纸刺痛双眼——那是七年前的傅寒声与我,在港城最高塔顶的拥吻。
“秘密是0803,您和先生的结婚纪念日。”
保姆压低声音,“温小姐,天就要亮了,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匆忙向她道谢,我跌跌撞撞跑出傅家别墅。
晨光微熹,我赤着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
不小心误触到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着上百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来自港城的区号。
我颤抖着手指输入密码,通讯录里的第一个名字赫然是哥哥温砚礼。
拨通电话的瞬间,听筒里传来瓷器破裂的声音。
“芷宁?
真的是你?”
温砚礼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两年你去哪里了?
傅寒声说你跟人私奔了,我们几乎把全世界都找遍了……”我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哥,我哪里都没去,我就在京北……我被傅寒声囚禁了……”话未说完,身后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傅寒声阴沉着脸从车上走下来,身后跟着四五个保镖。
“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夺过手机狠狠摔在地上,“温芷宁,你果然还是想回温家!”我被粗暴地塞进车里,额头撞在车窗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傅寒声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
回到傅家,迎接我的是江淼得意的笑脸。
她晃了晃手中的针管:“寒声,这次加大剂量吧,让她彻底变成傻子。”
傅寒声沉默地接过针管,冰凉的液体推入血管时,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混沌没有到来。
“怎么回事?”
江淼惊叫出声,“她怎么还有意识?”
傅寒声脸色骤变,猛地看向保姆:“你换了药?”
保姆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傅先生,温小姐当年对我有恩,我实在不忍心……拖出去。”
傅寒声冷冷打断,“处理干净。”
我惊恐地看着保姆被拖走,突然抓住傅寒声的手:“我不跑了,你别伤害她,我真的不跑了……”他俯身凑近我耳边,声音温柔得可怕:“芷宁,你是成年人了,做错事情必须要付出代价。
我舍不得你受罪,就只好要保姆替你咯。”
“不过现在药没了,我们只能用更直接的方式……”话落,后脑勺传来剧痛。
我最后的意识,是傅寒声拖着我走向地下室的背影。
再次醒来时,我蜷缩在地下室的角落。
铁链摩擦着脚踝的伤口,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醒了?”
傅寒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艰难地抬头,视线模糊中看见他手中把玩着一个金属装置,细小的电流在电极间噼啪作响。
“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蹲下身,冰凉的指尖抚过我颤抖的唇瓣,“改良版的电休克治疗仪,专门用来治疗不听话的病人。”
江淼踩着高跟鞋走下楼梯,红唇勾起残忍的弧度。
“寒声,别跟她废话了,直接开始吧。
要不然等温家找来我们就麻烦了。”
我本能地向后退缩,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不要……求求你们……”傅寒声置若罔闻,动作娴熟地将电极贴在我的太阳穴上。
“芷宁,很快你就会忘记所有不愉快的事,我们会再一次重新开始。”
电流穿透大脑的瞬间,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剧痛中,记忆的闸门被强行撬开。
三年前,港城温家别墅。
“傅寒声向我妹妹求婚了?”
温砚礼将茶杯重重搁在茶几上,“他算什么东西?
一个靠灰色产业起家的暴发户,也配娶我温家的掌上明珠?”
我挽着傅寒声的手臂,仰头对他笑:“哥,寒声很优秀的,他白手起家……白手起家?”
温砚礼冷笑,“他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真当我不知道?”
画面一转,是傅寒声跪在父亲书房的身影。
“温叔叔,我是真心爱芷宁的。
如果您同意我们的婚事,我愿意将名下所有产业转到芷宁名下……”我扑进父亲怀里撒娇,嘟着嘴说非傅寒声不嫁。
拗不过我,父亲最终点了头。
婚礼那天,傅寒声捧着我的脸,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芷宁,我会用一生来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
电流骤然增强,新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
婚后第五年,我们的卧室。
我摔碎了床头的水晶相框。
玻璃碎片中,是傅寒声与娱乐圈新生小白花在酒店床上的亲密照。
“解释!”
我声音发抖,“这就是你说的出差?
就是和别的女人滚床单吗?”
傅寒声烦躁地松了松领带:“那天我喝多了,逢场作戏而已,你非要这么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
我气极反笑,“傅寒声,我们完了!
我要和你离婚!”
话音刚落,他猛地将我按在墙上,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离婚?
你休想!”
记忆再次跳转,昏暗的酒店套房。
江淼递给我一杯橙汁:“芷宁,别生气了,先喝点东西。”
我毫无防备地一饮而尽,很快感到天旋地转。
昏迷前,我看到傅寒声从浴室走出来,对江淼说:“药效够强吗?
我要她彻底忘记离婚这件事……啊——”电流停止时,我忍不住惨叫,像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在地,口中满是血腥味。
傅寒声温柔地为我擦去嘴角的血沫。
“芷宁,你感觉怎么样?”
在他半信半疑的目光中,我像从前一样扑进他怀中。
“老公,我的头好痛,刚刚发生了什么?”
傅寒声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
他捧起我的脸,目光如炬:“你叫我什么?”
“老公啊。”
我歪着头,露出从前最常对他展露的娇憨笑容。
“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不认识自己老婆了?”
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他喉结滚动,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芷宁,那你记不记得今年是哪一年?”
我眨眨眼,伸手摸上他的额头。
“是不是发烧了?
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今年是我们结婚第一年啊。”
傅寒声的表情凝固了,猛地转头看向江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淼也慌了神。
“可能是电击过度,记忆出现了错乱……”我趁机环顾四周,故作不解:“老公,为什么要把我锁在地下室?
我们在玩什么游戏吗?”
“我不想玩了,好饿,想吃你煮的海鲜面。”
这是婚后第一年,他常常半夜为我做的宵夜。
傅寒声的眼神明显动摇了。
他示意保镖解开我的锁链,却仍紧紧攥着我的手腕。
“好,我带你上去。”
江淼尖声阻拦:“你疯了?
她肯定是装的!”
“闭嘴!”
傅寒声厉声呵斥,“再多说一个字就滚出去!”
我低着头,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厨房里,寒声手忙脚乱地煮着面条。
多年没下厨,他连调料放在哪里都不记得了。
“料酒在左边第二个柜子。”
我站在他身后轻声提醒。
他回头看我,眼神复杂:“你还记得……当然记得。”
我笑嘻嘻凑近,“你第一次给我煮面时,把糖当成了盐,难吃死了。”
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糗事。
傅寒声突然红了眼眶。
他一把抱住我,声音哽咽:芷宁,对不起……”我乖顺地靠在他怀里,目光却越过他的肩膀,落在茶几上的水果刀上。
“面要糊了。”
我轻轻推开他。
傅寒声手忙脚乱地关火,盛面的动作小心翼翼,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我安静地吃完,拼尽全力才止住眼底的泪意。
“老公,我累了,想回房睡觉。”
沉默的对视间,卧室里的气氛越发诡异。
我蓦然笑出了声。
“傅寒声,你真以为我失忆了?”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
“我记得一切。”
我冷冷道。
“记得你是怎么和江淼联手给我下药,记得你是怎么把我送给那些男人,记得你是怎么用电击折磨我……”傅寒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但我也记得,当初是你跪在我父亲面前,发誓会一辈子对我好。”
他突然扑过来,我侧身躲开,拿出从厨房偷来的水果刀。
“别过来!”
我厉声喝道,“否则我立刻捅死自己!”
傅寒声果然停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恐慌。
“芷宁,把刀放下,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重新开始?”
我大笑出声,“在你把我当成妓女送给那么多男人之后?在你和我最好的闺蜜有了孩子之后?”
趁他愣神的瞬间,我猛地冲向阳台。
三楼的高度,摔不死人,但足够引注意。
果然,我刚爬上栏杆,就听见楼下传来急促的刹车声。
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院外,温砚礼带着十几个保镖冲了进来。
我用尽全力大喊:“哥!
我在这里!”
傅寒声脸色大变,冲过来要抓我。
我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温砚礼带来的保镖及时接住了我。
“芷宁!”
温砚礼一把抱住我,声音颤抖,“对不起,哥哥来晚了……”我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泪如雨下。
“哥哥,带我回家……”身后是傅寒声声嘶力竭的吼声:“温芷宁,你敢走试试!”
温砚礼将我护在身后,眼神凌厉地看向追出来的傅寒声。
“傅总,非法拘禁、故意伤害、强迫卖淫,这些罪名够你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
傅寒声站在台阶上,脸色阴沉得可怕:“温总,这是我们的家事。”
“家事?”
温砚礼冷笑,“从你对我妹妹下药的那一刻起,这就已经是刑事犯罪了。”
他打了个响指,保镖立刻呈上平板电脑。
“这是芷宁这两年在傅家遭受虐待的全部证据,包括但不限于监控录像、医疗记录、以及……”温砚礼顿了顿,“那些所谓的‘商业应酬’的完整名单。”
傅寒声的脸色瞬间惨白。
我这才知道。
原来在接到电话后,哥哥便动用了京北的所有人脉,只为能护我周全。
“对了,”温砚礼补充道,“刚才我的保镖已经抓住了试图逃跑的江淼,她似乎很乐意指证你。”
傅寒声突然冲下台阶,却被保镖拦住。
“芷宁!”
他“扑通”一声跪下来,“芷宁,我只不过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犯错,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我静静地看着这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心如止水。
“傅寒声,你知道吗?”
“被电击的时候,我想起我们结婚那天,你发誓会永远保护我,永远对我好。”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但现在我明白了,”我继续道,“那个承诺,从始至终都是假的。”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
引擎发动的那一刻,后视镜里,傅寒声疯狂地追着车跑,最后跪倒在尘土中。
回到港城的第三个月。
我在新闻上看到了傅寒声被判无期徒刑的消息。
江淼作为从犯获刑十五年,他们的孩子被送进了福利院。
那天晚上,站在温家别墅的露台上,看着满天繁星,终于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部哭了出来。
等情绪稍微平复,管家走进来:“小姐,老爷让您去书房。”
父亲的书房里,温砚礼正在整理一叠文件。
见我进来,父亲摘下老花镜:“芷宁,傅氏集团的股权已经全部转到你名下了。”
我诧异地看着他。
“当初傅寒声为表诚意,确实把名下所有产业都转到了你名下。”
温砚礼解释道,“这也是为什么他要用那种方式控制你的原因之一,一旦离婚,他将一无所有。”
“你怎么怎么办?”
看着文件上专属的傅氏集团的标志,我默默移开视线:“那就捐了吧。”
“全部捐给反家暴基金会和妇女救助中心。”
我的手指轻轻抚过文件。
“就当是……替过去的我做点什么。”
温砚礼惊讶地挑眉,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不愧是我妹妹,总是这么善良。”
我又说:“我想先完成学业。”
被傅寒声囚禁的两年里,我错过了硕士毕业。
现在,是时候重新开始了。
一年后,我完成了学业。
毕业典礼那天,父亲和哥哥都来了。
当我穿着学士服走上台时,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温砚礼将一束向日葵递给我。
“恭喜。
心理学硕士,看来我的妹妹是真的走出来了。”
我笑着接过花束,没有说话。
毕业后,我在港城最繁华的地段开了一家心理咨询中心,专门帮助受过创伤的女性。
开业那天,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当年傅家的保姆。
“温小姐……”她局促地搓着手,“我女儿考上了港大的医学院,我们……我们想当面谢谢您。”
当年她被傅寒声的人丢出傅家后,是我哥哥派人救了她。
这些年,我一直在匿名资助她女儿上学。
女孩红着眼睛向我鞠躬:“温小姐,谢谢您不计前嫌帮助我们。”
“我以后也要成为像您这样的人,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送走她们后,我独自去了个地方。
港城最高塔的观景台上,夜风拂过我的长发。
从这里看下去,夜景璀璨如星河,美得令人窒息。
这里是我和傅寒声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也是他求婚的地方。
如今故地重游,心中竟再无波澜。
曾经的温芷宁被埋葬在了傅家的地下室,而现在的我,终于重获新生。
手机突然响起,是心理咨询中心的预约提醒。
明天早上九点,有一位遭受家暴的女士要来咨询。
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放回口袋。
转身准备离开时,突然在观景台的玻璃倒影中看见了自己——不再是那个瑟缩在傅家角落、伤痕累累的可怜虫。
而是一个眼神坚定、站姿挺拔的女子。
夜风送来远处钟楼的报时声,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而这一次,我终于可以真正地,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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