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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碎瑶光恨海深全局

赵景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怀孕九月,我从东宫台阶滚下,血染十六层白玉阶梯。儿子赵景琰抓住赵墨羽的蟒袍。“父王!母妃要死了!”太子甩开幼子,玄色衣摆从赵景琰冻裂的手指中抽出。“你母妃七年前用替嫁骗孤,今日又要用装死再骗一回?将其移入冷院,好好学习规矩。”冷院里,血浸透锦被,赵景琰赤足踏雪闯进御书房。“求父王宣太医!母妃的血止不住……”砚台擦着孩子耳畔砸在门上。“堂堂皇太孙,学会用妇人产室污秽造谣?太子妃教的好规矩!”转头对太医令冷声下令。“谁敢进冷院,诛九族。”我奄奄一息,赵景琰跪在夏婉滢的凤仪殿前,额头撞碎青玉砖。“求姨母看在母妃是您胞妹,请父王宣御医!”夏婉滢手指抚过孕肚。“她偷来的姻缘,如今不过用命还了。”赵墨羽大不如踏入殿中,将儿子踹翻在地。“拖出去,...

主角:赵景琰赵墨羽   更新:2025-05-27 17: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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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景琰赵墨羽的其他类型小说《影碎瑶光恨海深全局》,由网络作家“赵景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怀孕九月,我从东宫台阶滚下,血染十六层白玉阶梯。儿子赵景琰抓住赵墨羽的蟒袍。“父王!母妃要死了!”太子甩开幼子,玄色衣摆从赵景琰冻裂的手指中抽出。“你母妃七年前用替嫁骗孤,今日又要用装死再骗一回?将其移入冷院,好好学习规矩。”冷院里,血浸透锦被,赵景琰赤足踏雪闯进御书房。“求父王宣太医!母妃的血止不住……”砚台擦着孩子耳畔砸在门上。“堂堂皇太孙,学会用妇人产室污秽造谣?太子妃教的好规矩!”转头对太医令冷声下令。“谁敢进冷院,诛九族。”我奄奄一息,赵景琰跪在夏婉滢的凤仪殿前,额头撞碎青玉砖。“求姨母看在母妃是您胞妹,请父王宣御医!”夏婉滢手指抚过孕肚。“她偷来的姻缘,如今不过用命还了。”赵墨羽大不如踏入殿中,将儿子踹翻在地。“拖出去,...

《影碎瑶光恨海深全局》精彩片段

怀孕九月,我从东宫台阶滚下,血染十六层白玉阶梯。

儿子赵景琰抓住赵墨羽的蟒袍。

“父王!

母妃要死了!”

太子甩开幼子,玄色衣摆从赵景琰冻裂的手指中抽出。

“你母妃七年前用替嫁骗孤,今日又要用装死再骗一回?

将其移入冷院,好好学习规矩。”

冷院里,血浸透锦被,赵景琰赤足踏雪闯进御书房。

“求父王宣太医!

母妃的血止不住……”砚台擦着孩子耳畔砸在门上。

“堂堂皇太孙,学会用妇人产室污秽造谣?

太子妃教的好规矩!”

转头对太医令冷声下令。

“谁敢进冷院,诛九族。”

我奄奄一息,赵景琰跪在夏婉滢的凤仪殿前,额头撞碎青玉砖。

“求姨母看在母妃是您胞妹,请父王宣御医!”

夏婉滢手指抚过孕肚。

“她偷来的姻缘,如今不过用命还了。”

赵墨羽大不如踏入殿中,将儿子踹翻在地。

“拖出去,再惊扰你姨母养胎,孤便将你母妃剔出玉牒!”

我的残魂伸手要扶倒地的儿子,手指却穿过景琰的身体,什么都抓不到。

“太子这回如你所愿了,这辈子我们都见不到了。”

----冷院的青砖地沁着腊月的寒,我躺在四面漏风的偏殿里,檐角冰棱将月光割成碎片,散在窗前。

早产女婴被嬷嬷抱走,太医令说:“小郡主原本先天不足,娘娘这一摔导致郡主无力回天……”赵景琰匍在床边,将薄被盖在我身上,握住我无力的手。

我刚刚流产,赵墨羽便以欺骗的名头将我移入这冷院,而就在一墙之内的凤仪殿灯火通明,丝竹声混着安胎药香飘来。

夏婉滢有孕三月,赵墨宇将太医院半数人马都拨去照料。

我疼得咬破锦被时,还听见宫娥议论。

“太子亲手给夏良娣喂药,连药渣都要尝过才放心。”

景琰蜷缩在我身侧,十指已经冻得像萝卜,却依旧顽强地用一点点体温暖着我。

“母妃,没事的,明日儿臣再去求父王……”我费力扯出笑。

“景琰自己暖着,母妃……”话音未落,喉头忽涌上腥甜。

血沫溅在赵景琰月白缎袄上,晕开朵朵红梅。

他慌得用袖口去擦,却把整片前襟都染成血色。

“太医!

传太医啊!”

景琰大声尖叫,跌跌撞撞闯出冷院,然而守门侍卫用一杆银枪将他截住。

领头的是夏婉滢乳娘之子裴光,他仰着头用余光瞥着景琰。

“奉太子口谕,我等在这里守着,不得让任何人去救治,等娘娘学会了规矩再出来。”

景琰不顾阻拦,顶着枪杆就往外冲。

几个侍卫害怕伤到皇太孙,没敢多用力,竟被景琰闯了出去。

裴光看到皇太孙经过自己身边,也没有阻拦,悄悄伸出脚在景琰的前方。

没有看清路的景琰狠狠地摔在地上,然而他没有回头看是什么绊倒自己,手脚并用地在朝前跑去。

在他背后的我伸手要去接住,然而发现景琰竟然穿过了我的身子,这时候我才回过神来,虚弱到眼睛都睁不开的我怎么会在房间外?

原来我已经断气了,只剩一缕残魂停留在生前最挂念的人身上。

景琰没有察觉到我,在雪地里拼命狂奔,他没有找太子寝宫去,而是来到凤仪殿的门口。

“不可!

她不会帮你的……”我急得要去攥住他衣角,可是根本没法抓住,只能不断地叫唤,可是景琰听不到我说的任何一个字。

咚咚咚!

景琰敲响了凤仪殿的门。

“姨娘,姨娘,母妃快死了,请您救救她啊!”

一个嬷嬷打开了门,看到一身狼狈的赵景琰,眉头不由皱了一下。

“娘娘要歇息了,你在这里大吵,影响到娘娘的胎儿,太子殿下可不会放过你!”

景琰抓着嬷嬷的衣袖。

“不是的,我不是来打扰姨娘,母妃吐血了,请姨娘看在母妃是她胞妹的情谊,让太医……”不等景琰说完,嬷嬷嫌弃地甩开衣袖。

“谁叫她抢了我家娘娘的太子妃之位,这是她命格轻,受不住!”

说完就要关上殿门。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从里面走出来。

“皇太孙,娘娘说要见你。”

夏婉滢捧着玉碗喝汤,看到景琰被宫女带到面前。

“想让我救你母妃?

可以,你跪下向我磕头,我心情好了,就请太子解了禁令。”


景琰单薄的肩胛骨在月白缎袄下微微发抖,额前碎发黏着未化的雪粒我扑向景琰,残魂却从他的身躯过,只能无助嘶喊。

“别跪!

她根本不会救……母妃已经……磕头呀,你不是想救冷院那个人吗?”

夏婉滢轻笑,碗底“叮”地一声搁在案几上。

“咚!”

景琰的双膝重重砸向地面,凤仪殿的暖笼熏得人发晕,他却冷得牙齿打颤。

“求姨娘......让太医救救母妃......”他膝行两步,额头重重磕在砖上。

我的魂魄伏在景琰身上,看夏婉滢丹蔻点向佛龛。

“既要表诚心,便对着菩萨磕满九十九个响头。”

景琰睫毛上的冰碴簌簌而落,又一个头磕下去,额角便洇出血痕。

夏婉滢倚着贵妃榻轻笑。

“没听见响也算?”

跟着景琰一路的侍卫裴光狞笑着走上前,按住景琰的后脖颈,“砰”地砸向地面。

血珠溅上菩萨低垂的眉眼,檀香混着血腥气在殿中弥漫。

“九十八......九十九......”景琰的计数声越来越弱,却仍坚持数完最后一个头,血已经漫过他的眼,双瞳有些微的失焦。

他坚持抬起头,虚弱地朝夏婉滢说道:“姨娘……九十九个……已经……请姨娘……救救……救救母妃,她是……您的胞妹。”

夏婉滢听到胞妹二字,仿佛是炸毛的猫。

“胞妹?

要不是她,如今的太子妃早是我了,时至今日我仍是良娣,都是你那个没用的母亲所赐。”

听到夏婉滢的话,我朝向她怒斥。

“胡说,明明当年是你让母亲命我嫁入皇子所,我没有抢你的太子妃!”

可惜,在场没有一个人能听见,殿中只有夏婉滢的声音。

“嬷嬷,本宫听说十指归心,但不相信,拿针来!”

这个嬷嬷是夏婉滢的奶娘,一句话就明白了她的心思,立即从后面拿来了针线包。

裴光识时务地抓住景琰的双手,看着嬷嬷手里的铁针刺入景琰的指甲缝中。

我疯狂扑上去扯开嬷嬷,嘶吼着让她停手,奈何双手一次次从她身体穿过。

听着景琰的痛呼,我只能看着,只能……看着……景琰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原本已经肿胀如小萝卜一样的手指,此时更加不忍直视。

夏婉滢走下贵妃榻,立即有一个宫女扶着她的手。

她缓步走到景琰身前,伸出手抓着景琰的头发,强制他抬起头。

此时的景琰已经连眼睛也睁不开了,但嘴里还是喃喃道:“姨娘,琰儿已经照你的话……请你宣太医……救……”夏婉滢脸上布满笑容,但眼里只有寒光,她靠在景琰耳边,声音很轻。

“我精心准备的红花安胎药都没能打掉那孩子,这才把你母妃推下阶梯的。”

景琰的眼睛微微睁开,眼里满是惊骇。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母妃的亲姐姐竟然有如此恶毒。

看到景琰的神情,夏婉滢笑得更开心了。

“她要是不摔,再生下一个孩子,太子妃的位置就更加牢固了。

但,只有本宫怀的才是真龙血脉,本宫才是未来的皇后,你母妃挡着我的路了。”

景琰怒目圆瞪,双手抓住夏婉滢的手臂。

“是你!

原来是你,害我母妃!

我要禀告父王……”
夏婉滢被吓得尖叫,一旁的裴光伸脚就将景琰踹翻在地。

收回手的夏婉滢低头看去,洁白的小臂上留下十道血痕。

“给我狠狠地……”恼羞成怒的她指挥裴光动手,同一时间,一个爽朗的男生从门外传来。

“狠狠什么呀?

是不是狠狠地想孤了?”

赵墨羽迈着四方步从走入殿中,看到殿中的场景,不由眼睛微眯,正要开口询问,夏婉滢的啜泣已经先一步溢出。

“殿下,琰儿非要妾身救妹妹,可太医令的禁令……妾身不敢违抗,琰儿他……”一边说,一边将还留着血迹的手臂伸到赵墨羽的面前。

赵墨羽先是心疼地看着一眼夏婉滢,这可是他少时的白月光,哪知道这单纯的姑娘被妹妹欺骗,相隔六年两人这才共谐连理。

想到这里,他又看到赵景琰手指上的一片殷红。

明明只要仔细看看,就能发现夏婉滢手腕上根本没有伤口,那些都是景琰流出的血,可赵墨羽偏偏视而不见。

“孤说过,再惊扰婉滢养胎,便剔了你母妃的玉牒。”

他碾住景琰撑地的手腕。

“看来冷院那还教不会你们娘俩对从夫从父的规矩。”

我发疯似的去掰赵墨羽的靴底,魂魄却一次次扑空。

景琰呛出血沫,却挣扎着抱住他的腿。

“父王……不是儿臣,是她……赵景琰,你大胆,为父在教你规矩,竟敢驳嘴!”

赵墨羽一招手,向两旁站立的侍卫吩咐。

“将他丢出去好好罚跪,告诉太子妃,她不会教导皇太孙,那以后景琰就让夏良娣教导。”

裴光第一个走上前,拎着景琰的衣领,像是拎着小鸡崽一样走出暖殿。

景琰的双手无力垂下,双目紧闭,依旧气若游丝地说着。

“父王……救救……救母妃……”只可惜,这时候的赵墨羽已经搂着夏婉滢,根本听不到景琰的话。

裴光将他丢在院子便离开了,他才不愿意陪着一起受冻。

灵魂是不会感受到冷暖的,但这一刻我多么希望能够代替景琰忍受这天寒地冻。

但作为母亲,我什么都做不到。

许久,景琰才悠悠醒转,冷夜已经将他身上的血水都冻成了冰块,也多亏了这样才没失血而死。

他几次想站起来,但失血让他双腿发软,在雪地上摔了几次,脸上、发梢全是白茫茫的霜雪。

“母妃,母妃在等我!”

景琰咬着牙,手指痛得发不出来,就用手掌,用手肘,用膝盖,一点一点地朝凤仪殿外爬去。

我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像割在我心上的刀。

恨!

我恨灵魂是没有眼泪的,没有泪水的模糊,景琰的每一次疼痛颤抖都看得清清楚楚。

深夜的东宫没有一个宫娥太监,唯独只有石径上一条暗色的爬行痕迹。

爬回冷院的偏室,景琰的精神终于支撑不住,一只小手压在薄被上,印下一只小小的掌印,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第二日下午,赵墨羽带着人走入冷院。

“夏清瑶,你知道错了……吗?”

偏室的门没有关上,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场景。

赵墨羽心中一突,快步走进偏室,此时我的身体比那床板还要笔挺,乌青色的脸在告诉他,我已经死了。

“太医!

快叫太医!”


太医令掀开染血的薄被,青白的手指从被角滑落,在床沿撞出沉闷的响。

“殿下……太子妃娘娘……殁了。”

“胡说!”

赵墨羽掐着老太医的脖子将人掼在墙上。

“昨日她还敢教唆皇太孙闹事,今日就能死了?”

玄色蟒袍扫翻药箱,数十个瓷瓶噼里啪啦碎在地上。

太医艰难地从喉咙处发出声音。

“殿下……太子妃娘娘昨日摔下台阶,九月的胎儿变成死胎,没有得到有效的照顾,加之这天气……娘娘血竭而亡……至少六个时辰了……六个时辰?”

赵墨羽踉跄着扶住床柱,想起昨日赵景琰两次前来求救,那时候太子妃已经死产。

可婉滢明明说太子妃只是不慎跌倒,没有大碍,这才让自己觉得景琰是被太子妃教唆争宠。

“那昨夜来凤仪殿的……”他猛地转头看到地面,蜿蜒的血痕从冷院门口一路延伸进偏室,地上景琰的月白缎袄早已冻成冰甲,十指乌紫肿胀。

赵墨羽扑过去时,孩子鼻息间悬着的最后一丝白雾正巧消散。

“把太医院所有人都叫来!”

太子的咆哮惊起飞鸦。

“景琰要是救不回来,你们全族陪葬!”

我飘在景琰身侧,看着赵墨羽脱下自己的锦袍将孩子裹住,太医急急忙忙接过孩子检查。

“这……”老太医看过伤势,但嘴上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赵墨羽眉头一拧,厉声道:“说!”

老太医一咬牙。

“殿下,皇太孙身上有多处伤痕,指甲缝中有被针刺的痕迹,膝盖骨磨得见了白茬,后腰还有被靴底碾出的月牙形血痂,那额头伤口里还有青玉砖的碎渣。

这是遭受过虐待。”

此时,一旁的心腹侍卫小声说道。

“殿下,皇太孙昨日只在冷院和凤仪殿待过……凤仪殿……”赵墨羽的脸色一沉,正在此时,夏婉滢的哭声恰在此时飘进门。

“殿下!

妾身听说琰儿……”她扶着嬷嬷的手跨过门槛,杏色裙摆扫过地上的血手印。

赵墨羽缓缓直起身,散落的发丝间露出一双猩红的眼,掌心里是太医从景琰额上刮下的青玉砖碎屑。

“昨夜,是你让景琰磕的头?”

“妹妹太狠心了,为了争宠竟然让琰儿……”夏婉滢的狡辩戛然而止,赵墨羽掐住她后颈,将她的脸按向景琰额头的伤口。

“这些砖渣,是不是凤仪殿佛龛前的青玉砖?!”


“殿下忘记了,六年前她为了成为太子妃,欺骗了殿下,如今这也是她的诡计。”

夏婉滢跪在赵墨羽脚边,指尖轻轻拽着他的蟒袍下摆,泪珠悬在睫上,欲落不落。

赵墨羽盯着床榻上僵硬的尸体,青白的指节仍维持着抓握被角的姿势。

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她死了。”

夏婉滢的指甲掐进掌心。

“殿下,她惯会装死争宠,您瞧这屋子……”她指向漏风的窗棂,敞开的房门。

“一个正常人怎会连炭盆都不点,门窗也不关?

分明是算准了琰儿会去求您……”赵墨羽突然俯身掀开染血的锦被。

凝固的血块黏连着布料,撕拉一声裂帛响。

夏婉滢猛地闭眼,听见他冷笑。

“你管这叫装死?”

太医令在一旁战战兢兢。

“娘娘摔下台阶,以致腹中胎儿死去……若及时救治……殿下!”

夏婉滢扑过去抱住他的腿。

“是妹妹自己拒医!

她恨妾身有孕,好害妾身滑胎……”我站在他们身侧,所有人都低着头,但我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赵墨羽阴沉的脸上浮现出犹豫,果然,少时白月光的话就是好使。

他一挥手,命人将夏婉滢带下去。

“欺瞒太子妃病情,伤害皇太孙,从今日起,罚夏良娣禁足凤仪殿,待孤查清事情原委。”

……世子阁中,赵墨羽亲自给昏迷的赵景琰喂下药汁。

看着依旧没有醒转的赵景琰,赵墨羽看向一旁的太医。

“怎么喝了药还不醒来?”

太医连忙跪下,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了太子眉头。

“回太子,皇太孙风寒入骨,这时候最需要的是休息。”

赵墨羽看了一眼床上赵景琰,站起身将药碗放到一旁宫女的托盘上。

“你们好好照顾皇太孙。”

说完离开了世子阁。

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几个宫女凑在一起,一个个面露艳羡。

“太子是真的喜欢皇太孙,连药都是亲手喂的。”

只有在一旁却不被人看到的我在冷笑。

为了不让人骚扰景琰休息,赵墨羽特意让宫人绕开世子阁,此时就只有我一缕残魂陪在景琰的床边。

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娘娘,万一太子知道了,我们都没命!”

这是夏婉滢身旁嬷嬷的声音。

果不其然,被罚禁足的夏婉滢和嬷嬷悄悄推门进来,那嬷嬷进房间后还东张西望一番,确定没人看到便立即关上门。

这个时候她们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一定不会做好事!

“你们快滚,离景琰远一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或许是我的情绪太过激动,夏婉滢仿佛真的听到一般,脸色顿时一变,随后环顾一周,这才缓和下来。

“果然是那贱人的地方,进来就好像听到那贱人的声音。”

她手脚麻利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混入桌上点着的熏香之中。

“这小杂种若醒了,指认我用针扎他,殿下会信谁?”

药汁晃荡,映出她扭曲的脸。

“他必须死。”

吱呀!

房门又一次被推开,赵墨羽的脸黑得如锅底一般。

“夏良娣,孤不是让你禁足,你在做什么?”


“夏良娣,孤不是让你禁足,你在做什么?”

赵墨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时,夏婉滢手中的瓷瓶刚倾斜到一半。

她指尖一颤,药粉洒在熏香炉边缘,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白色。

“殿下!”

夏婉滢立即跪下,泪珠儿先溢了出来。

“妾身深爱殿下,不忍殿下日夜操劳照顾皇太孙,这才违令……”她将瓷瓶往袖中藏,却被赵墨羽一把扣住手腕。

“这是什么?”

赵墨羽夺过瓷瓶,瓶底残留的粉末沾在他指腹上。

夏婉滢仰起脸,睫毛上还挂着泪。

“这是宁神安心的香薰,皇太孙一定能尽快醒来。”

赵墨羽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转身将瓷瓶掷向跪在角落的太医令:“验!”

老太医手忙脚乱接住瓷瓶,指尖沾了些粉末放在鼻下,脸色骤变,伏地叩首。

“回殿下……此物名‘梦断香’,无色无味,能让人在睡梦中……停止呼吸。”

“胡言乱语!

这分明是安神香!”

夏婉滢猛地指向老太医。

“他是太子妃的人,故意陷害妾身!”

赵墨羽抬手示意侍卫按住夏婉滢,自己掀开熏香炉盖,炉中未燃尽的香块混着新撒的药粉,正幽幽冒着白烟。

他一脚踹翻熏香炉,火星四溅。

夏婉滢挣扎着去抓他的衣摆。

“殿下信我,这香真的……那这个呢?”

不等夏婉滢说完,赵墨羽从怀中掏出一帖药包砸在她脸上,其中几片猩红的花瓣格外刺目。

夏婉滢的哭声戛然而止。

“孤派人搜了太子妃小院,发现这个。

可太医说,他从未开过这帖药。”

他蹲下身,捏住夏婉滢的下巴。

“查到最后,是你身边的嬷嬷从太医院取的药。”

角落里传来“咚”的一声响,周嬷嬷瘫软在地,额头重重磕在砖上。

“太子殿下饶命!

老奴、老奴都是奉命行事啊!”

夏婉滢反手一记耳光抽在嬷嬷脸上。

“贱婢!

谁指使你污蔑本宫?”

嬷嬷不敢还手,也不敢起来,只是一味磕头。

“殿下,饶了老奴,老奴有事情禀报。”

赵墨羽伸手抓住夏婉滢再打下去的手,冷冷地看着嬷嬷没说话。

嬷嬷捂着脸爬到赵墨羽脚边。

“六年前替嫁之事,是夏良娣污蔑太子妃的。

当年赐婚圣旨下来时,大小姐嫌殿下只是不受宠的皇子,连夜找夫人哭闹。

夫人才逼二小姐替嫁……后来殿下封了太子,大小姐又后悔了,设计和殿下在相国寺偶遇,让老奴在酒里下药……”当年赵墨羽虽然是皇长子,但皇上更喜欢三皇子,大家都觉得三皇子最有可能册封太子。

可后来太子成婚没多久,三皇子自荐南下管理蛮人,赵墨羽这才当上了太子。

“闭嘴!”

夏婉滢扑过去要抱赵墨羽大腿,被侍卫死死按住。

她发髻散乱,金钗掉在地上叮当作响,已经没有了一点娘娘仪态。

“殿下别听这老货胡诌!

明明是夏清瑶贪图富贵……”她突然指向周嬷嬷。

“是她!

都是她出的主意!

她说只要太子妃死了,妾身就能当正妃……”嬷嬷疯狂磕头,额前很快血肉模糊。

“太子殿下明鉴!

老奴家人都在她手上,身不由己才听她的命令行事,请太子开恩。”

赵墨羽的目光落在夏婉滢的身上。


“夏婉滢,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人证物证俱在,你害死孤的爱妃!”

赵墨羽目眦具裂,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挤出来。

夏婉滢知道今日不会落得好下场,她仰起头,眼中恨意翻涌,嘴角却扯出一丝冷笑。

“爱妃?

别惹人笑了赵墨羽,你才是害死夏清瑶的凶手!”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回荡在世子阁中。

“当年你不过是个废物皇子,试问哪家大员的女儿愿意嫁你?

若不是你让皇上赐婚,她怎会被迫替嫁?

她喜欢的是三皇子!

再晚一步,三皇子便会请旨娶她!”

赵墨羽脸色铁青,手指攥紧蟒袍袖口,骨节泛白,他猛地抬手一巴掌打在夏婉滢脸上。

“贱人!

孤一直信任清瑶,若非你从中作梗,孤的清瑶怎会……信任?”

夏婉滢打断他,笑声凄厉。

“你若真信她,怎会对她的求救视而不见?

她滚下台阶时,你在哪儿?

她血染锦被时,你又在哪儿?”

赵墨羽喉头滚动,眼中猩红更甚。

他上前一步捏住夏婉滢双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我的残魂飘在一旁,看着他们互相撕咬的模样,只觉得胸口翻涌,却连一丝呕吐的力气都没有。

夏婉滢为了后位不惜机关算尽,但她有句话说的不错,要是赵墨羽对我有情,又怎会任我在冷院无助而死呢?

这个男人如今还装作深情。

就在这时,殿门被猛地推开,一群侍卫涌入,为首的男子一袭蓝色锦袍,眉目如刀。

一转头,我那原本停止的心脏差点跳了起来,来人正是三皇子赵君衍。

我怔怔望着他,依旧是记忆中的丰神俊朗,可他的目光却穿透我的魂魄,落向殿内。

“皇兄。”

赵君衍声音冷冽,抬手示意侍卫押上一人。

裴光被按倒在地,额头抵着青砖,浑身战栗。

赵君衍淡淡道:“夏良娣腹中胎儿,并非皇家血脉,而是此人的孽种。”

夏婉滢瞳孔骤缩,尖声叫道:“胡说!

殿下,他污蔑妾身!”

赵君衍不疾不徐,从袖中取出一份口供,递给赵墨羽。

“这是裴光亲笔所写,供认他与夏良娣私通已久。”

赵墨羽接过口供,指尖微微发抖。

他低头看向裴光,声音阴沉如铁。

“你可认罪?”

裴光伏地磕头,嗓音沙哑。

“殿下饶命!

是夏良娣逼迫小人……她说只要太子妃一死,她便能当上正妃,届时……便无人敢查……”夏婉滢猛地扑向裴光,指甲狠狠划过他的脸。

“贱奴!

你敢诬陷本宫!”

赵君衍一挥手,侍卫立即将夏婉滢制住。

她挣扎不得,发丝凌乱,妆容尽花,哪还有半分良娣的体面?

“既然你不认,那便等孩子出生再议,滴血认亲。

来人,将她押入冷院,严加看管!”

夏婉滢被拖出殿门时,仍不甘心地嘶吼。

“赵墨羽!

你今日负我,来日必遭报应!”

殿内骤然安静。

赵君衍转身,从怀中取出一道明黄圣旨,双手奉上。

“皇兄,父皇命你即刻入宫。”

赵墨羽接过圣旨,指尖触到冰凉的绢帛,竟有一瞬恍惚。

他抬眼看向赵君衍,声音低哑。

“三弟,此事……你早已知晓?”

赵君衍眉间微蹙,点点头。

“父皇密旨让我回京,便是这事,走吧皇兄,我们一起面圣。”

他押着赵墨羽走出世子阁门口,忽然似乎有什么感应,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一旁无人的地方。

“三殿下,怎么了?

陛下等着回复呢。”

一旁的侍卫低声提醒。

赵君衍回过神,摇摇头。

“没事,我们走吧。”

我正好站在他的视线前面,微笑招手。


御书房中只有皇上父子三人,烛火在鎏金灯盏里摇晃,将赵墨羽惨白的脸映在地上。

他跪在御案,头快垂到了胸口。

皇上将密折扔在他面前,朱砂批阅刺得人眼疼。

“去年漕粮,今年盐税,证据确凿。

你身为太子,竟然带头贪赃,你可认罪?”

赵墨羽没有抬头,只是声音低沉回答。

“儿臣认罪。”

他知道父皇除非有真凭实据,不然绝不会对太子的他责问,此时辩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父皇既已决断,何必再问,任何惩罚,儿臣都认了。”

皇上抓起砚台又放下,最终抽出一道明黄绢帛,提起御批朱笔。

“太子妃病逝,太子伤心过度,明日启程去林山静养,回去准备吧。”

赵墨羽盯着圣旨上“静养”二字,伸手摘下腰间的玉佩,那是他十岁受封太子时候,父皇的赏赐,这块玉佩可以说就是太子的标记。

他站起身走出御书房,经过赵君衍身边时。

“恭喜了三弟。”

径直走出御书房。

皇上转头看向赵君衍,说道:“老三,你知道真让你秘密回京的意思吧。”

赵君衍突然跪下,头伏在地上。

“请父皇准许儿臣带景琰回南方,儿臣自小属意夏清瑶,曾言非卿不娶,如今……儿臣不愿看到她唯一的孩子再卷入皇室的争斗,希望能带着他回到南方。”

看着赵君衍坚定的身形,皇上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手一挥。

“罢了罢了,你自己决定吧。”

赵君衍跪下谢恩,走出御书房。

夜风卷起他袖中半角绢帕,隐约露出“瑶”字绣纹。


出了御书房,赵君衍命人准备马车,他自己朝东宫方向走去。

我飘在他身后,残魂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景琰还在东宫。

侍卫匆匆跑来。

“三殿下!

出事了,夏良娣逃出冷院,劫持了皇太孙!”

赵君衍瞳孔骤缩,按剑疾奔。

我魂体一轻,已先他一步飘进世子阁。

烛火摇曳中,夏婉滢鬓发散乱,金钗斜插,杏色罗裙上沾满污秽。

她左手箍着昏迷的景琰,右手匕首抵在他咽喉处,刀刃映出孩子的脖颈。

“都别过来!”

她朝四周包围的人厉喝,匕首压出一道血线。

“把裴光带来!

再备一辆双马的马车,放我们离开京城!”

赵墨羽站在五步外,蟒袍下摆被剑锋划开一道裂口,显然已经尝试过救人却不得手。

他盯着夏婉滢隆起的小腹,喉结滚动。

“你如此紧张那人,莫非你腹中胎儿……闭嘴!”

夏婉滢尖声打断,她突然笑起来。

“这孩子是裴光的又如何?

总比你那短命的太子妃强!

要不是你做了太子,谁嫁给你谁倒霉,你看夏清瑶的下场!”

我扑向夏婉滢,想要掰开她箍住景琰的手,魂体却穿过她的手臂。

景琰苍白的脸上浮现痛苦之色,睫毛在匕首寒光中轻颤。

赵墨羽剑尖指地。

“放开他!

你要什么孤都答应。”

夏婉滢拖着景琰退到墙角。

“我要见裴光!

现在!”

赵君衍跨入门槛,按住欲上前的赵墨羽,声音平静。

“我们已经去提人了,要是景琰有任何损伤,我定叫你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婉滢目光在兄弟二人间游移,匕首又深入半分。

血珠顺着景琰的衣领滚落,在我眼前绽开刺目的红。

我徒劳地抹着他颈间血迹。

孩子嘴唇泛青,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

“你们皇家都是疯子吗?

兄弟两个都喜欢那个啥都不是的女人!”

侍卫押着裴光进来时,夏婉滢浑身一震。

裴光满脸血污,囚衣下露出鞭痕,却在看到她时眼睛一亮。

“婉滢!”


皇上强迫夏婉滢喝下滑子药,把裴光去势,两人均下了大狱,永世不得出来。

车轮碾过官道的碎石,马车微微摇晃。

我飘在车厢内,看着赵君衍将景琰搂在怀中,用湿帕子轻轻擦拭他额头的冷汗。

景琰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声音虚弱得像一缕烟。。“三……叔父?”

他从未见过赵君衍,但他却开口便道破了对方的身份。

赵君衍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下来,指尖拂过景琰干裂的嘴唇。

“醒了?

喝点水。”

景琰的目光茫然地扫过车厢,挣扎着要起身。

“母妃呢?”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赵君衍按住景琰的肩膀,声音低哑:“你母妃……已经不在了。”

景琰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抓住赵君衍的袖子。

“不可能!

她答应过我……会等我……景琰!”

赵君衍一把将他按回软垫上。

“你母妃用命换你活着,别辜负她!”

景琰的呼吸急促起来,眼泪无声地滚落。

我伸手想替他擦泪,指尖却穿过他的脸颊。

赵君衍从怀中掏出一块绣着“瑶”字的绢帕,塞进景琰手心。

“这是你母妃留下的。”

景琰死死攥住绢帕,指节发白。

我认得这块帕子,这是赵君衍说要请旨赐婚时,我偷偷绣给他的,没想到他保留了这么多年。

“为什么……”景琰的声音嘶哑。

“父王为什么不信母妃……”赵君衍望向窗外飞掠的枯树,喉结滚动“因为他蠢。

当年若我早一步请旨……”他的手指抚过剑穗上褪色的同心结。

“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会!

夜风吹散他的低语。

我想回答,却发不出声音。

半月后,马车驶入江南地界。

景琰的气色好了许多,正趴在窗边看水田里的白鹭。

赵君衍在一旁教他念诗:“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景琰接得响亮,眼睛弯成月牙。

我忍不住微笑。

这孩子笑起来,和赵君衍年少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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