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强迫夏婉滢喝下滑子药,把裴光去势,两人均下了大狱,永世不得出来。
车轮碾过官道的碎石,马车微微摇晃。
我飘在车厢内,看着赵君衍将景琰搂在怀中,用湿帕子轻轻擦拭他额头的冷汗。
景琰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声音虚弱得像一缕烟。。“三……叔父?”
他从未见过赵君衍,但他却开口便道破了对方的身份。
赵君衍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下来,指尖拂过景琰干裂的嘴唇。
“醒了?
喝点水。”
景琰的目光茫然地扫过车厢,挣扎着要起身。
“母妃呢?”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赵君衍按住景琰的肩膀,声音低哑:“你母妃……已经不在了。”
景琰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抓住赵君衍的袖子。
“不可能!
她答应过我……会等我……景琰!”
赵君衍一把将他按回软垫上。
“你母妃用命换你活着,别辜负她!”
景琰的呼吸急促起来,眼泪无声地滚落。
我伸手想替他擦泪,指尖却穿过他的脸颊。
赵君衍从怀中掏出一块绣着“瑶”字的绢帕,塞进景琰手心。
“这是你母妃留下的。”
景琰死死攥住绢帕,指节发白。
我认得这块帕子,这是赵君衍说要请旨赐婚时,我偷偷绣给他的,没想到他保留了这么多年。
“为什么……”景琰的声音嘶哑。
“父王为什么不信母妃……”赵君衍望向窗外飞掠的枯树,喉结滚动“因为他蠢。
当年若我早一步请旨……”他的手指抚过剑穗上褪色的同心结。
“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会!
夜风吹散他的低语。
我想回答,却发不出声音。
半月后,马车驶入江南地界。
景琰的气色好了许多,正趴在窗边看水田里的白鹭。
赵君衍在一旁教他念诗:“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景琰接得响亮,眼睛弯成月牙。
我忍不住微笑。
这孩子笑起来,和赵君衍年少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