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只有皇上父子三人,烛火在鎏金灯盏里摇晃,将赵墨羽惨白的脸映在地上。
他跪在御案,头快垂到了胸口。
皇上将密折扔在他面前,朱砂批阅刺得人眼疼。
“去年漕粮,今年盐税,证据确凿。
你身为太子,竟然带头贪赃,你可认罪?”
赵墨羽没有抬头,只是声音低沉回答。
“儿臣认罪。”
他知道父皇除非有真凭实据,不然绝不会对太子的他责问,此时辩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父皇既已决断,何必再问,任何惩罚,儿臣都认了。”
皇上抓起砚台又放下,最终抽出一道明黄绢帛,提起御批朱笔。
“太子妃病逝,太子伤心过度,明日启程去林山静养,回去准备吧。”
赵墨羽盯着圣旨上“静养”二字,伸手摘下腰间的玉佩,那是他十岁受封太子时候,父皇的赏赐,这块玉佩可以说就是太子的标记。
他站起身走出御书房,经过赵君衍身边时。
“恭喜了三弟。”
径直走出御书房。
皇上转头看向赵君衍,说道:“老三,你知道真让你秘密回京的意思吧。”
赵君衍突然跪下,头伏在地上。
“请父皇准许儿臣带景琰回南方,儿臣自小属意夏清瑶,曾言非卿不娶,如今……儿臣不愿看到她唯一的孩子再卷入皇室的争斗,希望能带着他回到南方。”
看着赵君衍坚定的身形,皇上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手一挥。
“罢了罢了,你自己决定吧。”
赵君衍跪下谢恩,走出御书房。
夜风卷起他袖中半角绢帕,隐约露出“瑶”字绣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