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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爱情二三事全局

爱吃红枣糊的高神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雨下得稀里哗啦,我攥着手机站在酒店门口,手都冻僵了。屏幕上还亮着周浩发的短信,说在谈生意要晚点回家,结果转头就搂着个穿露背裙的女人从酒店里走出来。那女的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扭着腰笑得可骚气了,周浩还贴心地给她撑着伞,领带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没干好事。我脑袋“嗡”地一下就炸了,想起上周他还说要带我去马尔代夫度蜜月,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现在这算什么?我冲过去就想拽他,结果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跟铁塔似的拦住我,一把就把我推到地上。膝盖磕在台阶上,疼得我眼泪直打转。“周浩!你给我说清楚!”我嗓子都喊哑了。他回头瞟了我一眼,眼神跟看陌生人似的,冷笑说:“林小夏,少在这儿装可怜,你那点把戏我早看腻了。”说完搂着那女的就往电梯走,头都不带回的。我...

主角:周浩马尔代夫   更新:2025-05-22 19: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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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浩马尔代夫的其他类型小说《狗血爱情二三事全局》,由网络作家“爱吃红枣糊的高神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雨下得稀里哗啦,我攥着手机站在酒店门口,手都冻僵了。屏幕上还亮着周浩发的短信,说在谈生意要晚点回家,结果转头就搂着个穿露背裙的女人从酒店里走出来。那女的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扭着腰笑得可骚气了,周浩还贴心地给她撑着伞,领带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没干好事。我脑袋“嗡”地一下就炸了,想起上周他还说要带我去马尔代夫度蜜月,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现在这算什么?我冲过去就想拽他,结果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跟铁塔似的拦住我,一把就把我推到地上。膝盖磕在台阶上,疼得我眼泪直打转。“周浩!你给我说清楚!”我嗓子都喊哑了。他回头瞟了我一眼,眼神跟看陌生人似的,冷笑说:“林小夏,少在这儿装可怜,你那点把戏我早看腻了。”说完搂着那女的就往电梯走,头都不带回的。我...

《狗血爱情二三事全局》精彩片段

1雨下得稀里哗啦,我攥着手机站在酒店门口,手都冻僵了。

屏幕上还亮着周浩发的短信,说在谈生意要晚点回家,结果转头就搂着个穿露背裙的女人从酒店里走出来。

那女的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扭着腰笑得可骚气了,周浩还贴心地给她撑着伞,领带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没干好事。

我脑袋“嗡”地一下就炸了,想起上周他还说要带我去马尔代夫度蜜月,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现在这算什么?

我冲过去就想拽他,结果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跟铁塔似的拦住我,一把就把我推到地上。

膝盖磕在台阶上,疼得我眼泪直打转。

“周浩!

你给我说清楚!”

我嗓子都喊哑了。

他回头瞟了我一眼,眼神跟看陌生人似的,冷笑说:“林小夏,少在这儿装可怜,你那点把戏我早看腻了。”

说完搂着那女的就往电梯走,头都不带回的。

我坐在湿漉漉的地上,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里,周围人指指点点的声音像小刀子一样扎进耳朵。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就是掉不下来——心都碎成渣了,哪还有眼泪啊?

也不知道怎么爬起来的,我迷迷糊糊走到停车场,开车往家走。

雨刷器拼命摆动,可我眼前还是一片模糊。

脑子里全是周浩搂着别人的样子,红灯亮了都没看见,一脚油门就撞上前边的大卡车。

“轰”的一声,车头直接变形了。

安全带勒得我喘不过气,血腥味在嘴里散开。

最后的意识里,我还在喊:“周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然后眼前一黑,啥都不知道了。

等睁眼的时候,四周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浑身缠满了纱布,疼得我直抽气。

一个大叔蹲在床边,操着方言说:“姑娘,你被车撞了,在这儿昏迷几天了。

我们这小破村没很高的技术,离大医院也远,你能活下来真是命大。”

我想说话,喉咙却像塞了团棉花。

努力想回忆之前的事,可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叫林小夏。

关于周浩,关于家里人,全都像被橡皮擦干净了一样,啥都想不起来。

窗外传来几声狗叫,天已经黑透了,我盯着斑驳的天花板,眼泪终于吧嗒吧嗒往下掉。

这下好了,啥都没有印象了,还把自己折腾进了鬼门关,以后可怎
么办啊?

想着想着又再次昏睡了过去。

2再次睁眼的时候,我浑身疼得像被人拿大锤子砸了一遍。

看了一下,还是那个地方 。

四周是掉了皮的白墙,屋顶的灯泡忽明忽暗,墙角还结着蜘蛛网。

“姑娘,你可算又醒了!”

戴草帽的大叔凑过来,笑的时候露出半颗金牙,“我叫李大柱,是隔壁村的村医。

你被车撞了,在这儿头回醒了,又昏迷了三天,村民怕人命,去请的我,要不是我用祖传的方子吊着命,你早交代了!”

他说话带着浓浓的方言,我听着费劲,脑袋又疼得要裂开,只能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想摸手机给家里人打电话,摸了半天,兜里空空如也。

手腕上的婚戒也没了踪影,我慌得一下坐起来,结果扯到伤口,疼得直冒冷汗:“我的包呢?

手机呢?”

李大柱挠挠头,从床底下拖出个破塑料袋:“就剩这几件破衣服,都被血泡透了。”

翻遍塑料袋也没找到身份证,甚至连张照片都没有。

我抓着头发,急得眼眶发红。

关于自己家住哪儿,亲友都有谁,仍是想不起来,脑子里像被泼了盆浆糊。

“姑娘,要不先在我家住着?”

李大柱搓着手,“我闺女嫁人了,空着间屋子。

等你想起点啥,再想办法回家。”

就这样,我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住了下来。

村子穷得叮当响,屋子漏风,被子一股子霉味。

每天早上,李大柱的老婆王婶端来的都是玉米糊糊和咸菜,可我实在没别的去处,只能硬着头皮咽下去。

村里有个叫阿强的年轻小伙,总来诊所帮忙。

他皮肤黝黑,说话结巴,见了我就脸红。

有次跟着他去后山采草药,山路又陡又滑,我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后栽。

千钧一发之际,阿强一把搂住我的腰,我俩滚到草丛里。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艾草味,心脏“咚咚咚”跳得像擂鼓,我脸也烧得厉害,赶紧推开他爬起来,心里却莫名有点慌。

晚上躺在硬板床上,窗外的月光白得瘆人。

我经常做些奇怪的梦,梦里有个男人温柔地叫我“小夏”,可等我想看清楚他的脸,就会被一阵尖锐的头疼疼醒。

摸着空荡荡的无名指,总觉得心里缺了块大石头,好像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被我忘了。

阿强每天变着法
子带我熟悉村子。

他带我去溪边洗衣服,手把手教我辨认草药;下雨天背我过泥泞的小路,裤腿沾满了泥也不在乎。

有次我问他:“你为啥对我这么好?”

他憋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你、你像我姐……”可就算日子慢慢平静下来,我心里还是不踏实。

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苍白的脸,总觉得这张脸不属于我。

夜里听着远处传来的狗吠,我就盯着房梁发呆——我到底是谁?

我的家又在哪里?

那个总出现在梦里的男人,他和我到底啥关系?

这些问题像无数只蚂蚁,在心里爬来爬去,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3那天晌午,我正蹲在诊所给王大爷包扎脚腕。

诊所的木头门“吱呀”一声被撞开,外头突然响起刺耳的车喇叭声,像要把屋顶都掀翻。

我探头一看,好家伙,两辆锃亮的黑色豪车横在土路上,扬起的黄土把村口晒的玉米都盖住了。

车门“砰”地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跌跌撞撞冲下来。

他头发乱糟糟的,西装皱得跟咸菜干似的,眼睛通红,下巴上全是胡茬。

我手里的绷带“啪嗒”掉在地上——这人我看着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小夏!

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张开胳膊就要抱我,身上带着一股酒气和香水混合的怪味。

我下意识往后退,后腰撞上了药柜,瓶瓶罐罐晃得叮当响:“你谁啊?

认错人了吧?”

男人愣在原地,脸上的狂喜一下变成了痛苦,眼眶里挤满了眼泪:“我是周浩啊!

你的未婚夫!

三个月前你出车祸失踪,我找遍了整个省!”

这话听得我脑袋嗡嗡响,“未婚夫”这仨字像把生锈的刀,在我脑子里来回划拉。

还没等我反应,阿强扛着锄头冲了过来,把我挡在身后。

他的后背硬邦邦的,透着股让人安心的汗味:“你们干啥?

她是我嫂子!

在这儿住了三个月,从没说过有男人!”

周浩瞪圆了眼睛,像头被激怒的狮子,脖子上青筋暴起:“乡巴佬,滚一边去!

她是我未婚妻,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

这话惊得我差点站不稳,手不自觉摸上肚子——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场面一下乱成了一锅粥。

周浩的保镖想推开阿强,几个村民举着锄头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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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强攥着锄头的手骨节发白,周浩扯着嗓子喊我的名字,王大爷的山羊被吓得“咩咩”乱窜。

我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人影晃来晃去,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咚”地栽倒在地上。

昏迷前,我听见周浩带着哭腔的嘶吼:“小夏,是我错了,求你醒来……我们回家,我再也不骗你了……”他的声音混着阿强焦急的呼喊,像团乱麻缠在我脑袋里。

等我再睁眼,已经躺在车后座上。

真皮座椅软乎乎的,和诊所的硬板床天差地别。

周浩坐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握着我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大概是找我的时候留下的。

他眼睛布满血丝,声音哑得像砂纸:“小夏,你失忆了。

我们本来要结婚,你发现我和婷婷在一起,一气之下出了车祸……婷婷?”

我费力地吐出这两个字。

车门突然被拉开,那个穿露背裙的女人探进头来,还是化着精致的浓妆,眼神却冷得像冰:“林小夏,别装了!

周家需要继承人,你肚子里的种必须保住!”

我猛地甩开周浩的手,胃里一阵翻涌。

这场景太荒诞了,前三个月我在村里喝玉米糊糊,现在突然成了别人的“生育工具”?

周浩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西装裤沾满了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孩子没了……车祸的时候没了……是我害了你……”车窗外,阿强骑着辆破旧的自行车追了一路,边骑边喊我的名字。

他的草帽被风吹跑了,头发乱糟糟的,可眼神里全是担心。

我贴着车窗望着他,心里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这个在我最狼狈的时候照顾我的人,和眼前这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男人,到底谁才是真的?

脑袋又开始疼得要裂开,记忆的碎片在脑子里横冲直撞。

周浩的脸和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渐渐重叠,可每当我想抓住点什么,就像伸手去捞水里的月亮,一触碰就碎成了波纹。

4我浑身发冷,看着周浩跪在地上哭得鼻涕冒泡,心里却一点同情都没有。

他嘴里说着“对不起”,可我只觉得这人陌生得可怕。

那个叫婷婷的女人还在旁边阴阳怪气:“装什么清高,要不是肚子里有周家的种,你以为浩哥能看上你?”

我摸了摸肚子,平坦得很,根本不像有过孩
子的样子。

周浩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他脸上,滚烫的眼泪滴在我手背上:“小夏,医生说车祸太严重,孩子没保住……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我盯着他西装上的褶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当晚,我被带回了周家别墅。

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地毯厚得能把脚陷进去,和村里的破屋子简直是两个世界。

周浩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给我端茶倒水,还说要请最好的医生治我的失忆。

可每当他转身,婷婷就会在角落里用刀子似的眼神剜我。

半夜,我被窗外的动静惊醒。

月光下,一个黑影在院子里鬼鬼祟祟地翻我的行李。

我认出那是周浩的保镖,心跳猛地加快——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第二天一早,阿强骑着自行车赶来了。

他满头大汗,裤腿上沾着泥,手里紧紧攥着个U盘:“姐,我在诊所发现周浩的人翻你东西,偷偷录下来的。

你听听,这里面有鬼!”

我躲在厕所里,手哆嗦着插上耳机。

U盘里传来婷婷尖利的声音:“哥,必须让林小夏消失!

她要是知道当年叔叔是被爸害死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另一个声音是周浩的,听起来很犹豫:“她什么都不知道,当年车祸后我把她保护得很好……保护?”

我气得浑身发抖。

原来十年前,我爸和周浩的爸爸合伙开公司。

姓周的为了独吞财产,故意制造车祸害死我爸,我妈知道真相后,受不了刺激自杀了。

而我,居然被仇人养大,还傻乎乎地要嫁给仇人的儿子!

回忆突然像决堤的洪水涌上来。

我想起车祸那天,周浩搂着别的女人的样子;想起他在酒店门口说的那句“别演了”;想起昏迷前自己绝望的哭喊。

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连他的“背叛”,都可能是为了让我彻底失去防备!

周浩突然敲门:“小夏,你在里面干什么?”

我慌忙把U盘藏进袜子里,打开门时,看见他手里端着一碗燕窝粥。

“趁热喝,补补身子。”

他笑着说,可那笑容在我眼里恶心极了。

我抓起碗,狠狠摔在地上。

瓷片四溅,粥汤洒了一地。

周浩吓得后退几步,脸色发白:“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我指着他的鼻子,声音都变了调,“周浩,你爸害死我爸,你养
着我就是为了把我当傻子耍?

你说爱我,到底是真心,还是想把我变成你们周家的傀儡?”

他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这时,婷婷冲了进来,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指着我破口大骂:“贱人!

装什么受害者,当年要不是浩哥拦着,你早和你爸一起下地狱了!”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站不稳。

阿强冲过来扶住我,他身上熟悉的艾草味让我稍微清醒了些。

周浩伸手想拉我,被我狠狠甩开:“别碰我!

从今以后,我和你们周家不共戴天!”

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雷声轰隆隆地响。

我望着周浩惊慌失措的脸,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最毒莫过枕边人”。

原来这些年的温柔体贴,都是假的;那些山盟海誓,全是骗局。

我攥紧藏在袜子里的U盘,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5周浩生日宴那天,宴会厅里水晶吊灯亮得刺眼,宾客们穿着名牌礼服举杯谈笑,根本不知道一场大戏就要开场。

我攥着藏在旗袍开衩处的U盘,手心全是汗。

这几天我反复听了录音,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把我的心剜得血肉模糊。

宴会厅中央的大屏幕突然黑了下来,周浩正端着香槟要讲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站在角落,按下遥控器,屏幕上出现了周婷婷恶狠狠的脸:“哥,必须让林小夏消失,她发现咱爸害死她爸了!”

全场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

周婷婷尖叫着冲过来,高跟鞋差点崴了脚:“林小夏!

你这个贱人!”

她伸手想抢遥控器,我侧身躲开,她扑了个空,整个人摔在地上。

她肚子已经微微隆起,这一摔,身下很快渗出一片血迹。

“我的孩子!”

周婷婷抱着肚子哭喊,妆容化得像鬼一样。

周浩脸色煞白,冲过来想扶她,又转头瞪着我,眼睛里全是血丝:“你早就恢复记忆了?

故意装失忆来报复?”

我冷笑一声,举起U盘:“周浩,你们周家害得我家破人亡,还想让我当生育工具?

做梦!”

宴会厅里乱成一团,宾客们尖叫着往门口挤,有人打翻了红酒,猩红的液体在地毯上蔓延,像极了我爸车祸现场的血。

周浩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

我的心脏几乎停
跳,却硬撑着没后退半步:“来啊!

开枪啊!

你爸杀了我爸,你骗了我这么多年,有本事就打死我,给你们周家灭口!”

“我没想过害你……”周浩声音发颤,握枪的手也在抖,“当年我知道真相后,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可婷婷他们盯着,我根本没机会……那场车祸也是她策划的,我本来想带你私奔……”警笛声突然由远及近。

周浩转头看向窗外,又回头看我,眼神里全是绝望:“小夏,对不起……我早就爱上你了,可我没法面对你……”说完,他突然把枪口转向自己。

“不要!”

我扑过去想夺枪,可已经晚了。

一声枪响,周浩直直地倒在地上,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精心熨烫的西装。

我跪在他身边,双手沾满温热的血,脑子一片空白。

周浩伸手想摸我的脸,却无力地垂了下去,眼睛还睁着,里面有未说完的话。

“周浩!

你这个傻子!”

我抱着他的尸体,终于崩溃大哭。

所有的恨在这一刻突然消失了,只剩下满心的空洞。

原来他早就知道真相,原来他想保护我,可我们却被命运玩弄,走到了这一步。

警察冲进来时,我还死死抱着周浩。

婷婷被抬上救护车,还在咒骂我不得好死。

我看着混乱的现场,突然觉得好累好累。

那些曾经以为天大的仇恨,那些爱与恨的纠缠,在死亡面前都变得那么可笑。

阿强挤过人群,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他的手还是那么温暖,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周浩的血浸透了我的旗袍,黏糊糊的贴在身上。

我望着周浩的脸,想起曾经他说要给我一个家,想起他深夜给我盖被子的样子,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这场精心策划的复仇,最终换来的不是解脱,而是更深的痛苦。

我以为自己恨透了周浩,可当他真的死在面前,才发现心里最爱的人,一直都是他。

宴会厅的灯光依旧明亮,可我的世界,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6周家彻底完了。

周父被警察带走那天,白发苍苍的老头瘫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再也没了往日的威风。

周婷婷流产后疯疯癫癫的,见人就抓头发,嘴里喊着要找我报仇。

曾经金碧辉煌的周家别墅,现在大门紧锁,落满了灰。

我把周浩的骨灰盒抱在怀里,站在他
最喜欢的那棵樱花树下。

风一吹,花瓣簌簌往下掉,落在盒子上。

阿强站在旁边,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几天他一直陪着我,给我端茶送饭,可我总觉得心里堵得慌,连哭都哭不出来。

“回村里吧。”

阿强轻声说,“那儿清净,没人认识咱们。”

我点点头,把骨灰盒放进背包。

临走前,我又看了眼周家老宅,突然觉得一切都像场梦。

曾经我以为这里是我的家,现在才知道,这里全是谎言和鲜血。

回村的大巴车上,阿强挨着我坐。

他身上还是那股熟悉的艾草味,可我总觉得他好像有心事。

到了村口,王婶看见我,抹着眼泪上来拉我的手:“闺女,可算回来了!

这些天瘦成啥样了!”

晚上,我躺在熟悉的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阿强突然敲门,手里端着一碗姜汤:“姐,喝点吧,驱驱寒。”

我接过碗,盯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阿强,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他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手里的碗差点摔了。

犹豫了半天,他才说:“其实……我不是李大柱的亲侄子。”

我脑子“嗡”地一下,姜汤洒在被子上都没察觉。

阿强咬着嘴唇,眼眶通红:“我是周浩的私生子。

二十年前,我妈在工地打工,怀了我之后就被周家赶了出来。

要不是你爸当年偷偷接济我俩,我和我妈根本活不下来……”这话像个炸雷,把我劈得外焦里嫩。

我看着眼前这个陪我采草药、背我过泥路的男人,突然觉得他好陌生。

阿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姐,我一开始来村里,是想找周浩认亲。

可后来……后来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我发誓,从来没想过害你!”

我抱着脑袋,只觉得头疼欲裂。

周浩、阿强、周家的恩怨,这些事儿搅在一起,比村口的麻绳还乱。

阿强伸手想拉我,被我一把推开:“别碰我!

让我静静!”

那一夜,我在村口的小河边坐到天亮。

河水哗哗地流,可怎么都冲不走我心里的乱麻。

阿强是仇人的儿子,可他又实实在在地照顾过我;周浩骗了我这么多年,临死前却说一直爱着我,这到底算什么事儿啊?

天亮的时候,李大柱找到了我。

老头蹲在我旁边,吧嗒吧
嗒抽着旱烟:“阿强这孩子,命也苦。

他知道你和周家的事儿后,天天半夜在院子里转圈,急得直掉眼泪。”

我盯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眼睛肿得像核桃。

阿强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远远地站着,不敢靠近。

他的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乱糟糟的,像个流浪汉。

“姐,我明天就走。”

他声音沙哑,“只要你好好的,我去哪儿都行。”

我看着他,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带我采草药时,紧张得连镰刀都拿反的样子。

心里一酸,眼泪又下来了。

后来,阿强没走。

他还是天天跟着我上山采药,给我做饭,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我知道,有些事儿变了。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经常会梦见周浩,梦见他穿着西装冲我笑,然后突然变成满脸是血的样子。

山风呼呼地吹,我攥着藏在枕头下的U盘。

周婷婷还天天在精神病院里念叨着报仇,阿强说会护我一辈子。

日子一天天过,村里的人都说我和阿强是一对。

王婶还总塞喜糖给我们,可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有些伤,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治好的,旁人也不能替你跨过去。

我看着远处的山,想着以后的日子,突然觉得,也许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

毕竟,在这狗血的人生里,能活着,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

7三年后的清明,山间的野杜鹃开得正艳。

我背着竹篓走在熟悉的山路上,阿强提着祭品跟在身后,时不时伸手帮我拨开挡路的藤蔓。

晨雾还没散尽,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空气里飘着湿润的泥土香。

自从那场风波后,我和阿强留在村里开了家小诊所。

白天给乡亲们看病抓药,晚上就着煤油灯研究医书。

阿强学得快,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十里八乡的人都喊他“小神医”。

诊所门口挂着的木牌被风吹得轻轻摇晃,“夏强诊所”四个字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却透着股踏实的烟火气。

走到半山腰的墓地时,我蹲下身,仔细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

周浩的照片被阳光照着,还是记忆里清俊的模样。

“最近村里通公路了,以后来看你就方便多了。”

我把一束野杜鹃放在碑前,轻声说,“婷婷的病情也好多了,上周还托人给我带了封信。”

阿强默默在一旁烧纸钱,火苗映得他
的脸忽明忽暗。

这些年,他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真心。

记得我刚从打击中缓过来那会儿,整夜整夜睡不着,他就搬个小板凳坐在我屋外,给我讲山里的故事,直到听见我平稳的呼吸声才离开。

下山路上,阿强突然停住脚步,从兜里掏出个红布包。

打开一看,是枚样式简单的银戒指,边缘还刻着歪歪扭扭的“夏”字。

“我跟着铁匠学了三个月......”他耳朵通红,说话又开始结巴,“如果你愿意,以后换药、采草药这些活儿,我还想帮你干一辈子。”

我望着他晒得黝黑的脸,和手背上被草药划破的疤痕,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远处传来王婶喊我们回家吃饭的声音,炊烟正从村落里袅袅升起。

山风拂过发梢,带着新翻泥土的气息。

那天晚上,诊所里的煤油灯格外亮堂。

我翻出压在箱底的U盘,当着阿强的面,把它丢进了火盆。

火苗“腾”地窜起来,将那些爱恨纠葛的过往,烧成了轻飘飘的灰烬。

窗外,月光如水,漫过沉睡的村庄,也漫过我们相握的手。

后来,我们在村里办了场热热闹闹的婚礼。

王婶非要给我绣红盖头,李大柱喝多了酒,拉着人念叨“这俩孩子不容易”。

阿强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紧张得把敬茶的杯子都拿反了。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或许平凡安稳,就是最好的结局。

又一年春天,我抱着孩子站在诊所门口晒太阳。

小家伙咿咿呀呀地指着远处,阿强背着药箱正要去邻村出诊。

他转身朝我们挥手,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山脚下的油菜花田翻涌着金色的波浪,风里传来阵阵清甜的花香。

有些伤口会慢慢结痂,有些真相会沉入岁月。

我曾经以为自己永远走不出那场噩梦,却在这片质朴的土地上,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勇气。

怀里的孩子咯咯笑起来,清脆的声音惊飞了枝头的鸟儿。

望着阿强远去的背影,我轻轻哼起小时候妈妈教的歌谣,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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