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抽着旱烟:“阿强这孩子,命也苦。
他知道你和周家的事儿后,天天半夜在院子里转圈,急得直掉眼泪。”
我盯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眼睛肿得像核桃。
阿强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远远地站着,不敢靠近。
他的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乱糟糟的,像个流浪汉。
“姐,我明天就走。”
他声音沙哑,“只要你好好的,我去哪儿都行。”
我看着他,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带我采草药时,紧张得连镰刀都拿反的样子。
心里一酸,眼泪又下来了。
后来,阿强没走。
他还是天天跟着我上山采药,给我做饭,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我知道,有些事儿变了。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经常会梦见周浩,梦见他穿着西装冲我笑,然后突然变成满脸是血的样子。
山风呼呼地吹,我攥着藏在枕头下的U盘。
周婷婷还天天在精神病院里念叨着报仇,阿强说会护我一辈子。
日子一天天过,村里的人都说我和阿强是一对。
王婶还总塞喜糖给我们,可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有些伤,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治好的,旁人也不能替你跨过去。
我看着远处的山,想着以后的日子,突然觉得,也许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
毕竟,在这狗血的人生里,能活着,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
7三年后的清明,山间的野杜鹃开得正艳。
我背着竹篓走在熟悉的山路上,阿强提着祭品跟在身后,时不时伸手帮我拨开挡路的藤蔓。
晨雾还没散尽,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空气里飘着湿润的泥土香。
自从那场风波后,我和阿强留在村里开了家小诊所。
白天给乡亲们看病抓药,晚上就着煤油灯研究医书。
阿强学得快,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十里八乡的人都喊他“小神医”。
诊所门口挂着的木牌被风吹得轻轻摇晃,“夏强诊所”四个字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却透着股踏实的烟火气。
走到半山腰的墓地时,我蹲下身,仔细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
周浩的照片被阳光照着,还是记忆里清俊的模样。
“最近村里通公路了,以后来看你就方便多了。”
我把一束野杜鹃放在碑前,轻声说,“婷婷的病情也好多了,上周还托人给我带了封信。”
阿强默默在一旁烧纸钱,火苗映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