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砚阿良的其他类型小说《梦里霜露沈砚阿良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鹿知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我不太记得自己叫什么了,但好像名字里有个“桃”字,因为总能在不经意间想起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在林子的那头唤我“桃桃”。我大概是喜欢这个声音的主人吧,所以脑海中每浮现这个画面都心生雀跃。可我却不记得他的样貌,不记得他的姓名,连在那个场景里,他要对我说的话都忘的一干二净。来照顾我的侍女说这里是云山苑,半月前我随兄长游湖,因着贪玩不慎坠入冰面,不小心伤了头,便落下了记不得事的毛病,叫了大夫来看,那大夫叹着气道脑袋的伤过为严重,连带着眼睛也不大好使,身体弱了下来,需得靠药草续命。我问她,有没有一位公子来看我。她脸色一白,许是没反应过来所说何人。我又费劲地补充,唔,大概比我高一个头,模样生得,应该很好看。她笑得有些勉强,我着急地等着答...
《梦里霜露沈砚阿良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1.我不太记得自己叫什么了,但好像名字里有个“桃”字,因为总能在不经意间想起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在林子的那头唤我“桃桃”。
我大概是喜欢这个声音的主人吧,所以脑海中每浮现这个画面都心生雀跃。
可我却不记得他的样貌,不记得他的姓名,连在那个场景里,他要对我说的话都忘的一干二净。
来照顾我的侍女说这里是云山苑,半月前我随兄长游湖,因着贪玩不慎坠入冰面,不小心伤了头,便落下了记不得事的毛病,叫了大夫来看,那大夫叹着气道脑袋的伤过为严重,连带着眼睛也不大好使,身体弱了下来,需得靠药草续命。
我问她,有没有一位公子来看我。
她脸色一白,许是没反应过来所说何人。
我又费劲地补充,唔,大概比我高一个头,模样生得,应该很好看。
她笑得有些勉强,我着急地等着答复,随着寂静的空隙心头渐渐涌上失望。
她却说,有位公子来看过我,给我带了城北酒楼最好吃的小食,还为我折了二月枝头上盛开的最绚烂的桃花枝。
她说,云山苑是那位公子为我精心准备的府邸。
你看这里风景宜人四季如春,潺潺流水和时不时传来的悦耳鸟鸣,处处都注入了情意。
我想抬手去拿她递过来的小食,却浑身使不上劲,知觉离我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眼前的模糊不清再配合上仿佛试图无限放大的感知,我忽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侍女说她叫阿良,若是不记得明日再重复一次便可。
她替我盖好被子,又喂我喝了刚熬好的药,最后出了屋子,提醒我早些歇息。
昏昏沉沉中我好像掉进了一个冰凉的湖面,湖水淹没我的呼吸,只剩下残存的意识不知要追随着谁。
湖面上零零星星站了几个人,有惋惜的,有慌张的,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看到我所期待的神色。
也许就是这样,原来我曾经不是一个被关心着的人。
隔天那位公子来看望我了,他说他叫沈砚,家中从商,富甲一方。
等哪日我身体养好了,就接我回沈府。
我又跟沈砚说:“想出去走一走,每日躺在床上着实烦闷,想趁着春色赏花,出门晒晒太阳。”
沈砚温柔的为我裹上披肩,眉眼间皆是浅淡的笑意。
他轻柔
地扶我起来,道:“那桃桃不能走太久,不然身体会吃不消。”
我听话的点头,就着他的力起身,却感觉起身也没有想象中的费力。
沈砚带我去逛了初春热闹的街市,摩肩接踵的人群在他的映衬下变得不那么真实,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他和他的影子。
我很快被街边小摊上买的簪子吸引了过去,拿起摆在中央雕刻成梨花模样的木制簪子看向沈砚,“这个好看吗?”
他给开摊子的老爷爷付了钱,走到我后面为我戴上簪子道:“自然好看,桃桃戴什么都好看。
“等到回了沈府,我们婚宴上的服饰和头饰也需要挑选呀。”
我笑得合不拢嘴,不难承认他真的很会说话,很会讨小姑娘欢心。
我一边走一边时不时摸摸头上戴着的簪子,回头看他是发现他也在看我,只好不好意思地转回头,却仍能感受到身后的那道炙热的视线。
身后传来他好听的声线:“桃桃中午想吃什么?
我叫下人去订好雅间。”
我其实不大饿,却不好拂了他的意,便顺着他走。
沈砚思索了一会,“那就去城西的烟雨楼,桃桃吃些杏仁莲子羹,酸的开胃。”
“好。”
我半倚在他身上,任由他带着我去到何地。
我可以确定的,他就是我喜欢的那位公子,连唤我名字时的语气都一样。
他看我时的眸中有光,那光可以泯灭一切我可能看不到的阴暗。
仿佛他看我时,我可以忽视任何脑海中尚存的不甘。
2.烟雨楼此刻极为热闹,一楼有不少文人墨客吟诗作赋,谈笑风生。
沈砚拉着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的手掌很是暖和,就像一个暖炉,我不由自主便想拉的更紧一些。
二层的雅间相比于一层安静了很多,他为我提前叫了一桌子的菜,有荤有素,裹着竹笋的汤汁还往外冒着热气,桌子的一角摆了一小碗杏仁莲子羹,看着甚是有胃口。
沈砚悉心的为我拉开木凳,时不时的往我碗里加些菜。
我吃得很慢,他会静静的等我,然后安排好马车送我回去休息。
马车也很慢,那马在前面慢悠悠的走,沈砚和我也不着急催促,我靠在沈砚的肩上,半眯着眼睛。
我听见他说:“桃桃,快些养好身体,我们办个喜宴吧。
把身边认识的人都叫来喝喜酒,让他们都知道
,我终于娶到桃桃了。”
我胡乱的“嗯嗯”答应着,脑海里重复着方才他对我说的话,要好好吃药,好好养病,在府里等着沈砚来接我。
那于我而言是什么呀,好像有点遥远,有点恍惚。
但随即又坚定了下来,沈砚说他要娶我,那么他应该是喜欢我的,想要和我长长久久。
金乌欲坠,回到云山苑天色已经暗下去了,以至于躺在床榻上我仍是有些恍惚,恍惚在于明明他就在我身边,却觉得好像下一刻就如云烟般消散在四月的春风里。
阿良端了碗粥过来,“姑娘要不要吃点东西?
今日可有犯困?”
我微微勾起嘴角,“不困呀,他来找我了。
咳咳,我们还去烟雨楼,吃了午饭……有杏仁莲子羹,酸酸甜甜的。”
伴随着它回忆这一天,都透着股甜味。
阿良有些呆愣,但很快和我一起开心了起来,她问我:“那沈公子可有同姑娘说什么?”
我回想的很认真,但又很快察觉到因为坠湖伤了脑袋,忘性很大,记不得一些琐碎的事。
但好像有一句话我本来应该记得清清楚楚的,我看着阿良期待的神情,说:“沈公子,说,咳咳,等我病好,他要来娶我!”
阿良沉默了许久,她可能不太亲身体会过这种感觉,尽管她在朝我笑,我依然觉得她好像没有看起来那么高兴。
她拿了枝桃花过来插进花盆,又说:“沈公子家中是皇商,等娶姑娘之时,肯定要风风光光的办上喜宴。”
我看着那枝桃花,愣了半晌忽然问道:“他唤我桃桃,那我的全名,是什么?”
阿良插着花的手一顿,跟平日里同我说话时不太一样,她背对着我,道:“姑娘姓季,叫季桃,是溧洲知府的嫡女。
与那沈公子少时便有婚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阿良说的话令我更坚定了,因为我潜意识里觉得她不会骗我。
我对此甚有兴致,“那他明日,可还会来找我?”
阿良也很向着我的意,“姑娘若是想他便会来。”
我心里有一株唤作执念的果实,种在最不易发现的隐秘角落,根深蒂固,找不到亦除不去,就这样静悄悄的在那里待着,也许只是在等一个契机,一个足够大的机会被我触及,刹那瓜熟蒂落。
而我好像并不着急。
她说,我在慢慢的尝试接受
。
接受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我在那里成长,在那里拥有一份盛着漫天星光的爱意。
而凉薄跨越连绵起伏的山削减半分,被阻隔在我所看不到的地方。
我想着沈砚,似乎他便是我这一生的归宿和唯一的渴求,只是当时他的眉眼明明就在我眼前,我却如何也看不清。
我看不清,也记不得,或许他站在我面前不说话,我都认不出来。
阿良每天晚上都喂我喝药,那药很苦很苦,苦到让我觉的我可以把它倒到一旁的花盆里,然后盖上被子了却余生,能躺多久便是多久。
可我会想到沈砚,想到他说要娶我时眉目间的笑意,我知道他在等我。
我说不出拒绝他的话。
所以我要好好喝药好好养病,等他来接我。
可第二天他却没有来,我强撑着精神等他,直到窗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阿良进来帮我关窗。
她关切的问我怎么不好好休息。
我说。
沈砚还没有来呢,我在等他呀。
3.春雨许久未歇,幽幽下到了中午,本应阳光明媚的天气覆上了一层阴霾。
好像下午才渐渐转停,我记得清楚,因为那时沈砚过来看我了。
他说想在婚宴前订好喜服,找好了店铺和布匹,还需我去量下尺寸。
我没想到他计划的那么快,可他却说:“我想早点娶到桃桃。”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感觉什么话说出口都会破坏了此刻的氛围,却又不敢直视他炙热的眼神,只好低头看向地面,可他却凑近了来说:“桃桃害羞了?”
好像是哪个地方的雨停了,阳光顺着云层的缝隙倾泻而来。
我忽然想和他去赏花了,比他初同我说时候的欲望更加强烈,强烈到想要冲过去,把赏花同现下的光景连到一处来。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到一个人曾跟我说,沈砚为我折了桃花枝,这句话没由来的出现,很是突兀。
可在我的记忆里,却没见着那枝泛着桃色的木枝。
我便同他说:“这次替我折一枝,我定好好的摆在屋内。”
他答应了。
我本来有些累,他却在后面拉着我的裙角,说还未量尺寸。
哦,我差点忘了,他说要去订喜服,我还期待了好久。
布料是沈砚选好的,制衣的姑娘颇有兴致,挽着我的手打听是沈砚追的我还是我先喜欢他。
我从没好意思说,关于我
每天都想着他这件事。
那姑娘量好了尺寸,直到送我到门口时仍是兴致勃勃的打听。
我问她喜服大概需要多久来取,沈砚笑吟吟地说我心急了,但还是转过头来跟制衣的姑娘说:“麻烦快些,我家娘子比较着急。”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耳边似乎能听见雨滴自房檐滴落的声音,密密麻麻,倒像是下了很久了。
外面好像有争吵声,我听不大清,但能分辨出有阿良的声音。
在我迷糊的印象里,阿良一个温柔的小姑娘从没大声叫嚷过,不免有些担心。
费尽了力气才扶着床沿起身,腿有些发软,我才反应过来我好像好久都未下床了,只是好不容易下了床,阿良却推门进来了,后面跟着两位姑娘,打头的那位衣着华贵。
我好像认识她。
但印象里的我,似乎有些排斥她。
我只好用眼神询问阿良这位姑娘是谁。
阿良没接那姑娘递过来的品香楼的糕点盒子,也没看我,只是眼神木木地道:“是季姑娘旧时的远房亲戚,曾住在一个府邸。”
“是过来看我么?”
“是,自从妹妹搬到这云山苑,还未有时间亲自过来感谢,夫君平日很是关心我的身子,如今得了空闲才背着他出府来看看你。”
那姑娘将糕点盒子放到一边,“听阿良说你现下大抵是记性不太好,忘了从前的一些事。
我有心来帮你,可你那侍女好像不大欢迎我来。”
我看向阿良,不明白此刻那位姑娘话里的意思。
阿良没理会我,把那盒子放到门外,道:“姑娘我会照顾好,夫人紧些回去吧。
不然少爷担心起来又要责怪阿良的不是。
还有这糕点,我家姑娘的未来的夫君早就送来过了,不需要夫人的施舍。”
那姑娘低头敛了敛蚕丝布料制的裙摆,“阿良所说,未来的……”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阿良打断。
她好像很是生气,直接撩了衣袖推搡那位姑娘出去。
我一时心急,也不知在担心什么。
叫了阿良停下,“别这样,她毕竟,是来看我的。”
那一刻,我蓦然地想起,好像从没什么人来看过我。
我似乎被隔绝在这云山苑里,阿良说这是沈砚悉心为我建造的。
可我不喜欢这里,我喜欢和他一起漫步在烟阳城繁华的街市里,那时候泛着红的夕阳会在所有角落
被放大,我和他牵着手,仿佛我们已经走过了绵长的半生。
4.阿良仍是皱着眉,气鼓鼓地说:“姑娘就会护着外人。”
可言语之下还是把那位姑娘请了出去。
那姑娘站在门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我,身后她的侍女却是松了口气般压低声音说着我听不到的话。
我觉得她们好生奇怪。
临走之前,我听见她说:“夫君既是答应了阿良,我也不好违背。
妹妹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大可到沈府来寻我,若是有我能帮上的,定然不会推脱。”
我没有赶她走,而是想了半天那话如何说出口。
最后反倒把我想的东西都清除掉,说:“我想要一支,好看的金钗。”
等我婚宴的时候戴。
“好。”
她答应得很快,“这样,过会儿我让下人送过来。”
我好像尝不出那药的苦味了,阿良着急的想要出门寻个大夫,可我却隐隐有些窃喜,好像再也不用尝到苦味了,这是好事。
我以为,待我喝了药,养好了病,那些所谓的悲恸和痛苦就会离我远去。
阿良又出去了,她最近情绪都不大稳定,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但细细想来,又没有什么能打动到我的事了。
我让她备好家里的钱财当嫁妆,她也很积极,好像我嫁出去便了却了她天大的心愿一般。
直到次日黄昏,沈砚方才过来。
他面带喜色,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见我也不急着过来,就站在原地,眯着眼睛浅笑。
半晌,张开双臂,我很快跑到他的怀里,他的怀抱异常温暖,就连初春微微的寒冷都被抵御。
我好奇,“今天要带我去哪里呀?”
他也不着急回答我,慢悠悠地卖着关子:“桃桃来猜,嗯,给你三次机会。”
我哪里晓得他在想什么呀,只得试着猜一猜,“去逛街?”
他摇摇头,好像等不及我猜了,“去试喜服。”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我明显感觉到心头震了一下,一瞬间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惊讶。
“昨日同家里长辈说过了,沈家没有你们那么多礼节。
若是桃桃不介意,婚宴定在下月初八可好?”
“好!”
我听见自己说。
“那可要好好准备。”
我换上制好的喜服,大红的绸子质地丝滑,穿上甚是舒服。
制衣的姑娘细心地找来了落地的铜镜,铜镜里的少女容貌
姣好,红色的裙子衬得面带桃色。
沈砚说我很好看,这件喜服很配我。
我懵懵的,一旁的姑娘掩着嘴偷笑,悄咪咪地提醒我:“你家夫君说你好看呢!”
她笑着,我对着铜镜高兴地转圈圈。
下月初八,我记着了。
我应该这一生都不会忘,哪怕有一天我忘了我的夫君叫什么。
但永远不会忘了他曾予我的桩桩誓言。
不会忘了初八这一天,沈府的牌匾上铺着红绸,大小门框上挂着精致的带着金色流苏的红灯笼,一桌桌酒席,一道道菜肴,宾客聚在一起说着祝福的话语。
沈砚穿着同我一个颜色的衣袍,面对着我负手而立。
那是我所幻想的初八,不是很真实,却足够我铭记比半生还要久。
5.可我好像不小心划伤了手臂,那小刀异常锋利,表面上只是轻轻的一划,却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有鲜红的血液从那里流出。
连带着胸口也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我清晰的感觉到我有知觉。
阿良拿手绢替我擦着汗,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块布,透着雾气我看到她哭了,眼角红红的,只是似乎在极力忍着什么。
我试图睁大眼睛看清此刻周围的场景,阿良抽泣着说:“姑娘,你醒醒,沈少爷来了。”
我这才注意到阿良旁边还有外人。
一个侍卫小心翼翼地上前,我听到那人略微低沉的声音:“金钗给你带来了,你若是不想见她,我以后便都不让她来了。”
我想起身,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不同于往日,这次连抬起手臂都费力。
金钗?
我试图眯起眼睛将眼前的人看得再清楚一些,因为他的声音像沈砚。
我有些急切,说:“谢谢你,可我听娘亲说,婚宴前要少,见面。”
他好像很诧异,没有立刻回答我。
转头看向阿良,像是在问她:“因为浮欢?”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浮欢”二字。
“少爷,您答应过奴婢的。
这次以后,不会再追究以前的事。”
我又听不懂了,看向阿良想问问她可她也不回应我,反而跪了下来。
我这才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
身体本能的发抖,我也跟着她跪了下来。
我告诫自己,面前的那个人不是我的沈砚,只是长得差不多声音也很像而已,万万不能认错了。
我好像记起了一些尘封已久的往事。
那年,有人到住
处寻我,说知府家的小姐举办生辰宴,邀请烟阳城所有同天生辰的姑娘聚至一处,有上好的宴席招待。
我四处打听的来到知府的府邸,却被侍卫拦在门外。
寒冬的风异常凛冽,我又冷又饿,伴着渐渐袭来的困意,可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被远处走来的一个人吸引,门卫恭迎着他进去。
他好像看了我一眼,同那门卫说了什么,那门卫便放我进去。
宴席很丰盛,我许久没有吃到那么好的菜色了。
他和知府大人坐上主位后再也没看望一眼,只是眼神若有似无的看向那位在正中央抚琴的姑娘,那姑娘生得一副好容貌,琴技更是无人能敌。
她一曲作罢,缓缓起身和他眼神对视,相对一笑。
那笑含着淡然的意味,只能看出有多年好友的情分,除此之外,却是没有其他了。
可我还是没有记起,我叫什么。
它仿佛成为了一个我与过去联系的屏障,我和那些所谓的记忆,独独差了一个,我的名字。
那位公子还维持着刚刚的样子,我小声地问:“你是……沈少爷?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阿良说的那些……”我顿了顿,终是吐出一句:“我都不太记得了。”
“名字没有那么重要。”
他缓缓道:“你于我有恩,阿良大概同我说了些。
不记得了也是件好事,至于这眼睛,我请了烟阳城最具盛名的大夫,定能慢慢恢复。”
阿良站在一旁,什么话都没说,安静的不太像她。
我其实有些期待,对于万物清晰的轮廓,我好像太久没有见过,以至于忘记了它本来的样貌。
就连我脑海中喜欢的那位公子,就连沈砚,都一样。
我说:“好。”
至少在那一刻,我真的希望能治好它,不单单是眼睛,连同这个破败的身体。
那位公子为我请来了医师,年长的老者在床榻旁摸着我的脉相,徐徐道:“我去写个药方子,沈少爷随我一道去。”
“我为姑娘抓药去。”
阿良也跟着二人出去,临走时还悉心为我带上了门。
又是漫长的寂静,我试图听清屋外的嘘嘘的声音在说什么,可似乎除了他答应的一句“好”之外,什么都没听到。
许是我没有多久的时日了,那医师不想我心生惧怕。
可我没什么可怕的了,我只是恍惚中觉得,沈砚不会来娶我了。
这种
感觉来的突然,却带着我从未有过的坚定。
那话我压抑不住,小声地用气音呢喃:“他,不会来娶我了。”
——我好像也等不到他了。
6.那医师到提着药箱离开都没同我说过一句话,阿良抓药去了,那位公子也不知去了何处,屋内顿时只剩下了我一人。
暖炉里燃着烧出袅袅清烟的十方花,馥郁的香气伴着远处传来的似有若无的琴声入梦,梦里我摘下了漫天星辰中最灿烂的一颗,我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入彼时波光粼粼的溧水里,圆了它对我诉说出的对它的满腔爱意。
醒来的时候天好像刚刚微亮,那位公子坐在我的床榻旁,把水壶端过来,低声询问我想要吃点什么。
我说想吃城西那家的馄饨了,他便立刻火急火燎的要去买。
我摇摇头,想要伸手去够他的衣袖,“不,着急。”
我现下还不是很饿。
他却好像会错了意,很快重新坐好,唤了同行的侍卫去买。
我看不清他的样貌神色,但我隐隐约约觉得,他是沈砚,他在关心我。
尽管他没有同我提起婚宴的事,我却还在默默地为他找着理由。
他会小心地扶我起身,为我披上厚厚的毯子,然后拥着我到外面的长椅上晒太阳。
阳光带着丝丝温暖,一如他拥着我时的温度。
不知是哪天起,我很容易睡着,有时仅仅是安静的坐一会儿,便开始打瞌睡。
许是我沉迷于睡着后安静的时光和肆意的感觉,亦或是不睡的时候,觉得时间那样的难熬。
我到底没吃到那碗馄饨,城西距这云山苑颇为遥远,快马加鞭也需半个时辰,侍卫用厚厚的布袋子包着买回来时我还睡着,沈砚没忍心把我叫起来,可我好不容易起来了,那馄饨却早已凉的彻底。
第二天,那卖馄饨的摊子却不摆了,路过的行人不免好奇地相互询问:“这家馄饨卖的这样好,日日排起长队来,怎得突然就关了?”
人群里有个老爷爷似是知晓内情:“闺女嫁给了临安的富商,这家舍不得闺女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便一同搬了过去。”
沈砚同我说起的时候,焦急地问我用不用派人去打听,我一听那处在遥远的临安,便又不好意思麻烦他了。
他很照顾我,但仍是在第五天的时候以有事为由留下了我一个。
那位陌生的
姑娘好似逮着了空子,又过来看我了,只是这次不同上次,连糕点盒子都未准备。
她似乎不太喜欢我,语调里多了一丝不耐烦,她说:“我也是傻,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却是死活不用,夫君如今待我不如从前。
但如若我早知是这个结局,当初绝对不会从萧鹤那里把你要出来。”
萧鹤,那又是谁?
我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你可知道,咳咳,我曾经,叫什么名字呀?”
她一愣,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继而又淡淡地一笑,道:“你还记得吗?
我娘亲去寻香楼找薛愫滢的时候,她说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哪怕没有大富大贵。”
我静静地听着,脑海中却还是一片混乱。
“我倒是比从前要讨厌你了,那时好像对你没什么印象,更多的只是怜悯。
“季安,你总归会记起来的,沈砚是我的夫君,不是你口中所言的未婚夫婿。
自我及笄以来,他与我成婚四年,恩恩爱爱。
你该好好同我道谢的,若不是我,他不会记了你三年,若不是我,你不会饮了那浮欢,信了你梦里他对你说的话。”
仿佛心里的哪一根弦断了,撑着我过了那么多天的唯一支柱猝然崩塌。
她说,那个笑着说要娶我的沈砚,不会再回来了。
只是可惜,他承诺过我的婚宴,离实现,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是这么一点点,我好像错过了此生最美的期待。
阿良熬药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那位姑娘坐在我的床榻前,眼神直视着前方。
她想要把那位姑娘赶走,我却没有那么心急了,“谢谢你,阿良。”
她顿住了,仿佛刹那间懂了什么,哽咽着往外走,“我替姑娘把沈少爷寻回来。”
我宁愿相信浮欢带来的梦境和阿良满是破绽的谎言,仅仅是因为我渴望得到沈砚的爱,多少都好。
可他,却如云烟般消散在微风里,连残影都留不住。
7.沈砚到底还是在阿良的催促下赶了回来,我觉得有点麻烦他了,本不用这般费事的。
我看不清楚他的神色,我此刻却开始庆幸了。
庆幸在于,他没有看到我最狼狈的模样,我还可以再想个话题来把气氛引回来。
可阿良却开始大声喊我,中间夹杂着沈砚焦急的声音,那姑娘似乎也不再与我争执。
我怔怔地看着他们,阿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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