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建国李芳的其他类型小说《银行前的绝命李建国李芳大结局》,由网络作家“九五二七的小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窗外的雨下得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淹了。我坐在父亲床边,手里拿着体温计,指节都被攥得发白。他烧得厉害,额头烫得吓人,呼吸又浅又急,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爸,你醒醒。”我轻轻拍他的脸,声音都在抖。李建国眼皮动了动,嘴唇干裂得起了皮。他费力地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嘴角扯出个勉强的笑,“没事……不疼。”可我知道他在硬撑。我掀开他裹在腿上的毛巾,那条打着石膏的右腿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伤口周围泛着诡异的暗红色,还有脓水渗出来。我胃里一阵翻腾,赶紧把毛巾重新盖回去。手机就在我裤兜里震动起来,是陈医生。“李芳,情况很紧急。”电话那边的声音比之前更急促,“李叔现在必须马上转院,再拖下去可能要截肢,甚至危及生命。”“可是押金……五万,现金或者定期存款证明...
《银行前的绝命李建国李芳大结局》精彩片段
1窗外的雨下得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淹了。
我坐在父亲床边,手里拿着体温计,指节都被攥得发白。
他烧得厉害,额头烫得吓人,呼吸又浅又急,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
“爸,你醒醒。”
我轻轻拍他的脸,声音都在抖。
李建国眼皮动了动,嘴唇干裂得起了皮。
他费力地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嘴角扯出个勉强的笑,“没事……不疼。”
可我知道他在硬撑。
我掀开他裹在腿上的毛巾,那条打着石膏的右腿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伤口周围泛着诡异的暗红色,还有脓水渗出来。
我胃里一阵翻腾,赶紧把毛巾重新盖回去。
手机就在我裤兜里震动起来,是陈医生。
“李芳,情况很紧急。”
电话那边的声音比之前更急促,“李叔现在必须马上转院,再拖下去可能要截肢,甚至危及生命。”
“可是押金……五万,现金或者定期存款证明也行,但必须今天晚上处理。”
我手一松,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五万不是个小数目,我这些年的积蓄刚给父亲付了前几次治疗的费用,剩下的连一半都不到。
而医院那边已经开始催缴,再不交钱,明天早上就要停药。
我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心跳快得像要跳出喉咙。
这时父亲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我赶紧跑过去扶住他,他的手死死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别折腾了……”他喘着气说,“我不值当花这么多钱。”
“别说这种话!”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眼泪一下涌上来,“你是我爸,我不能看着你不管!”
他没再说话,只是眼神里透着一种让我心碎的疲惫。
我冲进书房,翻遍抽屉,终于在一本旧相册夹层里找到一张存折。
户名是我爸的,金额刚好是五万。
定期的,需要本人亲自取款。
我捏着存折的手微微发抖。
这本该是个好消息,可问题是——密码呢?
我回到卧室,把存折递到父亲面前:“爸,这是你的存折,咱们去银行取钱。”
他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我……记不清密码了。”
“你再想想,肯定能想起来的。”
我咬着嘴唇,声音都变了调,“密码是多少?
是不是你的生日?
还是我的?”
他皱着眉努力回忆,可最终还是摇摇头:“对不起……我真的想
不起来了。”
我心里猛地一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我们还卡在这最基础的一环上。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三下,急促又有力。
我打开门,张强站在门口,浑身湿透,头发还在滴水。
他一进来就问:“听说情况不好?”
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他听完后直接抓起外套:“走吧,带叔叔去银行。”
“可是他现在……总比等到明天早上什么都来不及强。”
张强打断我,“我去开车,你准备一下。”
我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了点底。
小时候每次家里出了事,都是他第一个冲出来帮忙。
虽然脾气有点冲,但他从不说空话。
我回头看向父亲,他正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什么。
“爸,我们带你去医院,然后去银行。”
我蹲下来握住他的手,“你一定要撑住。”
他轻轻点了点头,手指在我掌心里慢慢收紧。
外面的雨还在下,而且越来越大。
风卷着雨水打在窗户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我开始收拾东西,拿毛巾、热水袋、止痛片……每一样都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
父亲靠在床上,眼睛半闭,胸口起伏越来越慢。
我蹲在他床边,低声说:“等到了医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握了握我的手。
楼下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是张强回来了。
我背上包,扶起父亲。
他的身体比想象中还要沉重,仿佛每一寸骨头都在抗拒移动。
我咬紧牙关,一步步往外挪。
电梯门缓缓合上,镜面倒映出我们三人模糊的身影。
张强忽然开口:“对了,密码你想办法了吗?”
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就只能让老爷子自己去了。”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一楼,门开了,冷风扑面而来。
我深吸一口气,扶着父亲走出大楼。
暴雨中,救护车的蓝灯一闪一闪,像极了生命倒计时的信号。
张强拉开车门,我和他合力将父亲抬进去。
“你们去哪儿?”
护士探头问。
“先去医院,然后再去银行。”
护士点点头,关上了车门。
车子启动,窗外的世界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
我低头看着父亲的脸,他眼皮微微颤动,像是做了什么梦。
“爸,坚持住啊……”
我轻声说。
他眼角滑下一滴泪,顺着皱纹流进了鬓角。
救护车呼啸着驶入夜色,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像是一声声倒计时。
雨越下越大。
我紧紧握住父亲的手。
2救护车的红蓝灯光在雨幕里晕成模糊的光斑,我盯着父亲被抬上担架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张强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推进出租车后座,转身又去帮医护人员扶轮椅。
“爸!
坚持住啊!”
我探身喊,却被关上的车门截断声音。
雨刮器像疯了一样来回摆动,挡风玻璃外的世界全是灰蒙蒙的一片。
李建国躺在担架上,脸朝车顶,嘴唇发青。
他的手还攥着那张泛黄的照片,雨水顺着塑料布边缘滴下来,打湿了照片一角。
张强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剧烈颠簸了一下。
李建国发出一声闷哼,喉咙里咕噜咕噜响。
“慢点开!”
我急了。
“银行 6 点关门。”
他咬牙,“再拖下去押金就悬了。”
我低头看手机,陈医生的信息还在不断跳出来:“李小姐,市立医院那边催得紧,能不能快点?”
父亲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芳……芳啊……”他喘得厉害,说话断断续续,“你小时候……最爱吃厂门口那个糖油粑粑……我知道,我记得。”
我哽咽着点头,眼泪砸在他手背上。
“你妈走那天……也是下着大雨……她说想看你考上大学……”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出租车一个急转弯,李建国整个人往下滑了半截,担架边的固定带绷得紧紧的。
他脸色瞬间更白了,额头冷汗直冒。
“爸!
别睡,别睡啊!”
我伸手扶他,可他也抓不住我。
“撑住啊叔!”
张强一边开车一边回头,“你不是说要看着芳姐结婚吗?
你不是说等她生了孩子你要抱着哄吗?”
李建国眼皮颤动两下,嘴角扯出一丝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的雨天,父亲背着我去上学。
他的工装裤腿卷到膝盖,赤脚踩在泥泞的巷道里,一步一个水花。
我趴在他背上,闻着他身上机油和汗水混杂的味道,觉得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他的肩膀。
那时的他,走路比谁都稳。
出租车猛地刹了一下,李建国头撞在车窗上,发出闷响。
“对不起!”
张强骂
了一声,“前面修路,绕不过去。”
我赶紧检查父亲的情况,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胸口起伏像拉风箱。
“爸,银行马上就到了,你撑住。”
我握住他的手,冰冷刺骨。
他没反应。
“爸?”
我慌了神。
“叔!”
张强也紧张起来,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终于看见银行门口的灯牌,我几乎是从车上滚下来的。
几个医护人员已经推着担架跑过来,我和张强一起帮忙把李建国抬下来。
保安站在门口,双手抱胸。
“轮椅不能进大厅。”
他说。
“你说什么?”
我瞪着他。
“规定是必须本人走到柜台。”
他重复一遍,语气冷漠,“你们可以等他自己站起来。”
“放你妈的屁!”
张强一把推开他,“人都快不行了你还讲狗屁规定!”
“这是制度。”
保安不动声色地站回原位。
林晓梅从柜台后走出来,皱眉看着我们。
“林小姐,求你了。”
我哀求地看着她,“我爸真的撑不住了,能不能让我们用临时通道?”
她沉默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只能推进去,但出了问题我不负责。”
轮椅刚推进大厅,王勇就出现了。
“怎么回事?”
他皱着眉头问林晓梅。
“家属要求提前支取定期存款,密码已经解开了。”
林晓梅低声说,“但系统识别失败三次,现在锁定了。”
“那就按流程来。”
王勇叹了口气,“必须重新采集面部信息。”
“他都快死了!”
我吼起来,“你们就不能通融一下?”
“我理解你的心情。”
王勇的声音很冷静,“但我们也有考核指标,如果违规操作,我这个月的绩效就没有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陈医生。
“李小姐,医院那边说如果十分钟内不交押金,他们就要把你爸调回普通病房了。”
我抬头看向柜台,林晓梅还在敲键盘,动作机械。
“爸,你撑住。”
我回头去看李建国,却发现他正在剧烈咳嗽,胸口剧烈起伏。
“芳……芳……”他喘得几乎说不出话,“你……你才是……爸的命根子……我知道,我知道。”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忽然睁大眼睛,眼神涣散,嘴唇一张一合,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爸!
爸!”
我拼命摇晃他,“快叫医生!
快叫人!”
王勇掏出对讲机:“快叫1
20!
有人昏厥!”
林晓梅也慌了神,冲出来想帮忙,却被柜台拦住。
张强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怒吼:“你们这些混蛋!
你们杀了他!”
门外响起救护车的鸣笛声,红色警灯映在玻璃上,一闪一闪。
而我,只是紧紧握着父亲的手,直到它彻底失去了温度。
这时,我听见林晓梅小声说了一句:“系统解锁了。”
3林晓梅说那句“系统解锁了”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麻木了。
父亲的手还在我掌心里,但那点微弱的温度已经彻底消散在银行大厅冰冷的空气里。
救护车司机冲进来,看了一眼李建国的脸色,立刻转头跟王勇说:“人不行了。”
王勇脸色发白,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张强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冲着柜台大吼:“你们这些畜生!
你们杀了他!”
围观的人群骚动起来,有人低声议论,也有人掏出手机拍照录像。
排队的大妈扯着嗓子喊:“哎哟喂,耽误大家时间,这人死了是不是我们还得赔钱啊?”
我蹲在地上,死死攥着父亲的手,眼泪一滴一滴砸在他手背上。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笑意,像是临终前终于放下了一直压在心头的重担。
可我知道,他没放下。
他只是撑不住了。
林晓梅从柜台后绕出来,脚步虚浮,脸色比纸还白。
她站在轮椅旁边,眼神空洞地望着李建国的脸,嘴里喃喃自语:“不是……不是系统锁了三次嘛……怎么突然就……”王勇赶紧拦住她:“别说了,快把流程补上。”
“流程?”
我猛地抬头,“你还想着流程?!”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喉咙火辣辣地疼。
我站起身,一步跨到柜台边,指着那台冷冰冰的机器:“你们这些人脑子里除了制度还有没有一点人味儿?!
我爸都这样了,你们还要他亲自刷脸?!”
林晓梅嘴唇哆嗦了一下,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
“你们知不知道他腿上的伤口已经烂到骨头了?!
他咬牙坚持着做了三次人脸识别,每次疼得差点晕过去!
你们听见他喘气了吗?
你们看见他额头的汗了吗?!”
我一边哭一边骂,眼泪模糊了视线,胸口堵得快要炸开。
张强一把抱住我,把我往后拖:“芳姐,别说了,爸已经走了……我不说
!”
我挣扎着,“我今天一定要说清楚!
他们害死我爸!
是他们!”
年轻柜员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对讲机,脸都吓白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我去……我去叫领导来处理……你去个屁!”
张强回头瞪他一眼,“人都死了,你还能处理出个活的来?!”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扎着马尾辫、背着相机的女人挤进人群。
她举着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又迅速退到角落,开始低头打字。
周记者。
我认得她,之前报道过几次民生新闻,是个有点名气的调查记者。
她看了我一眼,轻声问:“能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我没理她,只是蹲下来,轻轻把父亲的眼睛合上。
他的眼角还挂着泪痕,像极了小时候我摔跤时他抱着我哄的样子。
王勇清了清嗓子,语气尽量放软:“李小姐,节哀顺变。
我们也很遗憾……真的,我们不是不帮忙,是制度不允许……制度不允许?”
我冷笑一声,“那你们银行有没有规定,如果客户死了,能不能退款?”
王勇愣住了。
林晓梅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工牌,指节都泛白了。
“我爸为了取这笔钱,硬撑着做三次人脸识别,你们知道他有多疼吗?!
他每试一次,腿上的伤口都在裂开!
你们听见他咬牙的声音了吗?
你们看见他流了多少汗吗?!”
我越说越激动,声音几乎破音。
“你们嘴上说着以人为本,实际上就是怕扣工资!
你们在乎的从来不是人命,是你们的KPI!”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有人小声嘀咕:“说得也有点道理……”王勇脸色一沉:“李小姐,我希望你能理智一点。
我们也是按规定办事。”
“理智?”
我盯着他,“你们的规定是谁定的?
谁给你们的权利,可以决定一个人能不能活着取钱?!”
王勇没说话了。
林晓梅忽然开口:“其实……其实我们可以走绿色通道的。”
我们都看向她。
她声音颤抖:“只要情况特殊,确实可以人工验证身份信息……但我们平时培训的时候,从来不教这个。”
王勇立刻打断她:“林晓梅,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
我抓住她的胳膊,“你说你们有绿色通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为什么非要我爸一
次次去刷脸?!”
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没人用过……我们也不确定会不会被投诉……主管说……说不要惹麻烦……所以你们宁愿看着一个快死的人一次次去刷脸,也不愿意冒一点点风险?!”
我怒吼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张强扶着我站起来,低声说:“别说了,芳姐,爸已经不在了……我们该办后事了。”
我点点头,擦干眼泪,转身去看父亲最后一眼。
他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爸……”我哽咽着,“对不起……女儿没能救你……”救护车司机过来准备抬人,王勇赶紧拦住:“等等,先登记一下。”
“登记什么?”
我冷冷地看着他。
“死亡时间,还有……账户注销手续。”
我猛地扑上去,抓起他的衣领:“你他妈现在还想办手续?!”
<张强赶紧拉住我。
“芳姐,冷静点。”
我松开手,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滚。”
王勇灰溜脑地退开了。
林晓梅忽然说:“我能帮他销户。”
“你闭嘴。”
我冷冷地看她一眼,“你不配碰他的东西。”
她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回到柜台后面,坐回位置上,像个机器人一样敲起了键盘。
周记者走上前来,低声问:“李小姐,我能采访你吗?”
我摇摇头:“现在不想说。”
她点点头,却没有离开,而是继续拍了几张照片。
救护车司机催促:“赶紧抬人。”
我和张强一起帮忙把父亲抬上担架,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了。
就在担架抬出门的一瞬间,我听见林晓梅说了一句:“其实……我早就想改行了。”
4我心里一颤,但没回头。
我只想快点带父亲离开这个冷血的地方。
可刚走到门口,陈医生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李芳!
你们还没到医院?
押金呢?”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抖,声音也抖得不成调:“我爸……他刚才在银行……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是陈医生压低的声音:“什么情况?
他在来医院的路上出事了?”
“不是路上。”
我说,“是在银行里。
他们非要我爸刷脸三次,每次都要疼得不行。
他……撑不住了。”
陈医生没说话,我能听见他在喘气。
然后他说:“你先别动,我马上过去。”
我挂掉电话
,站在门口,看着救护车司机把担架推进车里。
张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芳姐,咱回去吧。”
我没动。
我回头看了一眼银行大厅,王勇正低头跟几个柜员说着什么,林晓梅坐在柜台后,手还在敲键盘,但她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
我想冲进去撕了她。
可我知道,没用了。
我爸已经不在了。
我们刚准备上车,陈医生带着两个护士冲了出来。
“等一下!”
他大喊,“让我看看病人!”
我愣了一下:“人都走了,看还有什么用?”
“我是医生。”
他说,“我要确认死亡时间,还有死因。”
我点点头,让开位置。
护士掀开盖在他脸上的白布,陈医生蹲下来检查瞳孔、颈动脉,又摸了摸手腕脉搏,最后摇了摇头。
“确实死了。”
他说,“从症状来看,应该是急性心衰诱发的心脏骤停。”
“是因为痛吗?”
我问。
“不排除。”
他说,“他腿上的伤口已经感染到了骨头,加上精神高度紧张和体力透支,很容易引发急性心血管事件。”
我咬紧牙关,眼泪又要涌出来。
“要是早一点取到钱,爸就能早点进手术室……”陈医生没说话,只是轻轻合上了记录本。
这时,周记者又出现了,手里还拿着相机。
“李小姐,”她语气缓了些,“你现在愿意接受采访了吗?”
我不想理她,但张强却开口了:“她说什么都没用,重要的是你们能不能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
周记者点点头:“我会写的。
你们放心。”
我靠在车边,脑子里一片空白。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骚乱。
是银行那边的人出来了。
王勇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林晓梅和几个柜员。
他走到我面前,清了清嗓子:“李小姐,关于今天的事,我们深表遗憾。
我们会配合相关部门调查,并做好善后工作。”
“善后?”
我冷笑一声,“你是说退款流程吗?
还是说要给我写封道歉信?”
王勇脸上肌肉抽了一下:“我们一定会妥善处理。”
“那你告诉我,我爸还能活过来吗?”
我盯着他,“你们所谓的‘妥善’,能把我爸还给我吗?”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林晓梅忽然小声说:“其实……我们本来可以走绿色通道的。”
我猛地转头:“你说什么?”
“绿色通道。”
她
声音很轻,“就是特殊情况下可以人工验证身份信息,不需要人脸识别。”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为什么非要我爸一次次去刷脸?!”
“因为……没人用过。”
她低下头,“主管说流程最重要,不能随便打破规则。”
我怒火中烧,上前一步:“你们这些混蛋!
你们明明有办法救我爸,却眼睁睁看他死在你们面前!”
王勇赶紧拦住我:“林晓梅,这种时候你就别说了。”
“不。”
她抬起头,眼神第一次有了光,“我们培训的时候讲过绿色通道,但我从来没试过。
我以为制度比人命更重要。”
“现在你知道错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
她没回答,只是默默转身回去了。
周记者又开始拍照,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
陈医生看了看手表,说:“我得回医院了。
你爸的事,我会上报医务处。”
我点头,送他上车。
救护车重新发动,我坐进副驾驶,张强坐在后面陪我爸。
车子缓缓启动,我望着窗外,心里空荡荡的。
可就在这时,陈医生的电话又来了。
“李芳!”
他语气急促,“刚刚接到通知,银保监局已经介入调查你们这事了!”
我愣住了:“什么?”
“有人曝光了视频,网上已经开始疯传。
有个叫周记者的发了微博,标题是《一位老人倒在银行大厅:制度与生命的较量》。”
我猛地回头看向银行门口,果然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举着手机录像。
“现在全网都在转发。”
陈医生继续说,“有人说银行冷血,也有人在骂你们家属装可怜。
不过,赵局长已经表态,要彻查此事。”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强凑过来问:“怎么了?”
我把电话递给他,他听完后脸色变了:“真要闹大了?”
“不知道。”
我说,“但至少,我爸不会白白死掉。”
车子驶上主路,阳光照进车窗,我闭上眼睛,耳边全是父亲临终前的呼吸声。
微弱,破碎,像一根随时会断的线。
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爸,我对不起你……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
张强探头出去:“怎么回事?
堵车?”
司机摇摇头:“前方出事了,交警正在疏导。”
我叹了口气,心想这大概就是命吧。
可下一秒,我听见广播里传出一条新闻:
“本台快讯:今日上午,一名老年客户在某银行办理业务过程中突发心脏骤停,抢救无效身亡。
目前相关单位已介入调查。
详细情况请关注后续报道。”
我愣住了。
原来,这一切,真的开始了。
而我不知道,它将以怎样的方式结束。
只是一切,都太迟了。
5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可我知道,父亲再也看不见这阳光了。
医院门口的台阶被晒得发烫,我的脚踩上去像踩在炭火上。
张强在后面扶着我,怕我站不稳。
我脑子里全是刚才救护车里那一幕——父亲的手指动了一下,就一下,像是想抓住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能留住。
陈医生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没说话。
“他说过要看着我结婚的。”
我喃喃地说,“他还说要抱孙子。”
陈医生叹了口气:“人走了,别再难过了。”
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屋子里冷清得吓人。
父亲平时最爱坐的那个老藤椅空荡荡地摆在窗边,桌上还放着他没喝完的半杯茶。
我把外套一扔,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脑子一片空白。
张强帮我泡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
“你先休息会儿吧。”
他说。
我没说话,只是机械地点点头。
等他回了房间,我才开始翻找父亲的遗物。
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找点什么,能让我觉得他还在我身边。
铁盒是在床底找到的,生锈得厉害,盖子卡住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撬开。
里面是一些老照片、旧信封,还有一个蓝色的银行存折。
我愣了一下,随手翻开。
余额那栏的数字让我呼吸一滞。
原来……父亲这些年一直都在偷偷攒钱。
我盯着那串账号信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封皮。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那天在银行,林晓梅说过,只要输入正确密码就能完成销户手续。
我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银行App,把这张存折绑定了进去。
页面跳转到密码验证界面。
我犹豫了一下,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19870623。
屏幕一闪,成功进入账户明细。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
原来……密码是我。
从头到尾,父亲都在用他的方式守护我。
哪怕临死前一次次咬牙去刷脸,也只是为了把这笔钱留给我。
我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滴在屏幕上,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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