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炸开!
机器内部的疯狂搅动终于停歇了。
那可怕的嗡鸣也低了下去,只剩下电源指示灯还在顽强地亮着幽冷的红光,像是在沉默地昭示着某个冰冷的终结。
碎纸完成。
戒指成了齑粉。
那声哭喊,成了葬送七年的镇魂歌。
不知站了多久。
或许很久,或许只过了几秒钟。
4 绝望电话书桌上的固定电话,突然刺耳地、毫无感情地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那单调重复的铃声,在死寂得连呼吸声都被放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惊心。
我僵硬地移动视线,看向那部发出噪响的电话。
屏幕上跳动着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柳如烟的号码。
手指依旧在渗血,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刺痛感此刻异常尖锐地提醒着我的存在。
心脏在胸腔里沉沉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疲惫。
我没有去止血。
任由那点鲜红在指尖蔓延,渐渐冷却,凝成一抹暗沉的污迹。
电话铃声固执地响着,一遍又一遍。
终于,像耗尽了所有力气般,我用那只没有受伤、同样沾着冰冷泥水的手,拿起了听筒,放到了耳边。
听筒里先是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接着就是柳如烟那熟悉的声音。
她的音调被窗外的雨声包裹着,传递出一种令人作呕的理所当然:“方圆?”
她的声音似乎顿了一下,带着一丝刻意的温柔和请求,却又掩盖不住那一抹习惯性的、理所当然支使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刚从季博达温暖小窝下来、尚未褪尽的惬意感?
像是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博达这边……嗯,没什么事了……那个……你方便再帮我个忙吗?
能不能……过来帮我送一下博达回家?
外面雨实在太大了,他喝了点酒暖胃,可能有点晕……我一个人真的有点扶不住,他住得有点远……”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着耳膜,敲打着我此刻脆弱而冰冷的神经。
柳如烟的请求——不,是要求——一如既往的理所当然,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我已然麻木的心脏上又缓慢地锯了一下。
她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丝可能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沉浸在方才氛围里的余温:“……他住得有点远,在枫林苑,A座2102,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