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我的样子刻进骨头里。
那眼神里有太多我无法理解、也不想再去理解的东西。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猛地转过身,几乎是仓皇地逃离了这间狭小的、让他窒息让他狼狈的房间。
沉重的脚步声踉跄地消失在楼梯尽头,只留下门框上那几点刺目的、新鲜的血迹,和空气里久久不散的血腥味与绝望的气息。
陆野立刻转身关上了那扇被砸坏的门,用身体抵住,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那失控的脚步声彻底远去,他才松了口气,回头担忧地看着我:“你没事吧?
那个疯子……”我摇了摇头,身体顺着墙壁滑坐下去,所有的力气仿佛都在刚才那场对峙中被抽干了。
目光落在地上,那里有一小滴从顾屿行手上滴落的鲜血,在积满灰尘的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我的世界因为这抹红,依旧清晰地映照着这破败房间的轮廓。
可这色彩,从未像此刻这般,让我感到彻骨的冰冷与悲哀。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成了我生命中一段被强行抽离的真空。
陆野的老房子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
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帮我办妥了所有请假手续,甚至弄来了一整套复习资料。
狭小的房间里,只有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响。
陆野不再咋咋呼呼,他变得异常沉默,每天准时送来简单的饭菜,然后静静坐在房间另一头,要么看书,要么擦拭他那辆宝贝摩托车的零件。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我们不提那天的事,不提顾屿行,不提江大附中。
只有偶尔,当他笨拙地把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我,或者默默把风扇转向我这边时,那眼底藏不住的关切,才会泄露一丝沉重。
时间在压抑的平静中流逝。
高考前三天,我必须回学校拿准考证和最后的资料。
清晨,空气带着破晓的微凉。
我戴上陆野找来的旧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半张脸。
踏入熟悉的校门,那种无处不在的窥探和低语仿佛凝成了实质的空气,沉甸甸地压在身上。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从四面八方射来,带着好奇、鄙夷、幸灾乐祸。
我目不斜视,脊背挺得笔直,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走到高三(7)班教室门口,里面嗡嗡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