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涨红,又迅速褪成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我没有停留,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捏紧了手里的文件袋,迈步走出了教室。
身后那道冰冷而沉重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黏在我的背上,一直追随着我穿过走廊,走下楼梯,直到我走出校门,才被厚重的围墙彻底隔绝。
那目光,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一种令人喘不过气的、沉甸甸的压抑。
我加快脚步,走向等在街角的陆野,只想快点逃离这片令人窒息的地方。
高考结束的铃声,像一道赦令。
我平静地交卷,收拾好简单的文具,随着人流走出考场。
初夏的阳光有些刺眼,将眼前的世界照得一片模糊的亮白。
校门外挤满了焦灼等待的家长,喧嚣的人声鼎沸。
我像一尾逆流的鱼,沉默地穿过人群,走向停在树荫下的那辆破旧摩托。
陆野靠在车边,看到我,咧嘴一笑,露出依旧晃眼的白牙,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如释重负的轻松:“考完了?
感觉怎么样?”
我摇摇头,没说话,只是把头盔递给他。
他默契地接过,发动车子。
引擎的轰鸣再次响起,载着我驶离了承载着所有不堪和挣扎的江大附中,驶离了这座城市灰白的天空。
没有回头。
风依旧很大,吹得眼睛发涩。
我知道,身后那片喧嚣里,一定有一道目光在寻找,在追逐。
但那已经与我无关了。
顾屿行,连同那个灰暗的、被叫做“沈星羡”的过去,都被我决绝地抛在了身后,碾碎在摩托车飞驰而过的尘埃里。
三年后的深秋,空气里弥漫着松节油和咖啡混合的独特气味。
我站在“寻光”画廊深处,看着自己那幅名为《灰烬与焰》的作品被小心翼翼地悬挂在展厅最醒目的位置。
画布上是大片大片燃烧般的、浓烈到近乎灼目的红,像凝固的血液,又像涅槃的火焰,在抽象扭曲的灰黑背景中冲突、挣扎、最终喷薄而出。
这是我能看见的、属于我的色彩,是我用无数个日夜的孤独和笔触,从灵魂深处榨取出的生命力。
画展很成功。
前来观展的人络绎不绝,赞誉和惊叹声不绝于耳。
经纪人莉姐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光,低声对我说:“星羡,你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