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的目光、还有整个文学社赖以运转的命脉面前,我那点可怜的愤怒和自尊,脆弱得不堪一击。
“……知道了。”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沙漠里挤出的最后一点水分。
王老师紧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丝:“很好。
具体章程和要求,文件里都有。
你们尽快沟通,拿出初步方案。
时间紧迫,一个月后提交初稿。”
他挥挥手,像赶走两只碍眼的苍蝇,“去吧,别在这儿杵着了。”
<走出团委办公室那扇沉重的木门,走廊里过于明亮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疼。
我和顾屿一前一后,隔着至少三米远的鸿沟,像两座沉默移动、互不相容的冰山。
沉默如同实质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肩头。
只有皮鞋和高跟鞋叩击水磨石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单调地回响,每一步都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
走到楼梯拐角,冰冷的穿堂风呼啸而过。
他终于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留下一个冷硬的、拒人千里的背影。
声音像冰雹,又冷又硬地砸在光洁的地面上:“明天下午四点。
摄影社活动室。”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淬着冰,“带上你的笔,还有……那些所谓的‘想法’。”
最后三个字,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别迟到。
我的时间——” 他微微侧过脸,露出冷硬的下颌线,“分秒必争。”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下楼梯,黑色的背影很快被楼梯的阴影吞噬。
我独自站在风口,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看着他消失的方向,那股熟悉的、混杂着愤怒和憋屈的火焰,又在心底死灰复燃,无声地、剧烈地燃烧起来。
宝贵?
顾屿,我们之间的这笔账,才刚刚开始清算。
3 暴雨之巅与尘封的秘密摄影社的活动室盘踞在艺术楼顶层西翼,像一个俯瞰众生的玻璃堡垒。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钢筋水泥丛林铺展的城市画卷。
下午四点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泼洒进来,在光洁如镜的橡木地板上流淌成一片耀眼的金色河流。
空气里,高级清洁剂的淡香与相纸定影水特有的化学气息交织,与我那间堆满旧书、弥漫着油墨与尘埃味道的文学社据点,宛如天堂与凡尘的差别。
我推开门时,里面已有动静。
除了顾屿,还有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