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焦黑的印子。
“吃醋?”
我将茶盏轻轻一推,滚烫的茶水在白玉碟里晃出涟漪,“殿下不如问问自己……在掀开我及笄礼喜帕的那一刻,可曾有半分把我当作未婚妻?”
他的喉结滚动两下,偏过头去不看我。
廊下传来宫娥细碎的脚步声,雪光映得他侧脸青白,倒像是金銮殿上那尊被香火熏得褪了色的泥塑神像。
“孤已许你太子妃之位,你还想要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耐,却在触及我冷笑的瞬间弱了下去。
我站起身时,狐裘从肩头滑落。
膝盖磕在青砖上的疼还未消,却比不过心口钝痛万分之一。
“我想要什么?”
指尖抚过案上皇后赐的鎏金簪,我忽然笑了,“殿下不如去问问陛下……昨日在御书房,他可曾问过我想要什么?”
“云裳你休要拿父皇来压我!”
太子的靴尖碾碎了地上的红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踉跄着撞翻身后的花架,青瓷盆摔得粉碎,惊得廊下守着的宫娥们纷纷退避。
我看着他腰间那枚姐姐送的玉佩晃得几乎要掉下来,忽然觉得这场闹剧可笑至极。
“压你?”
我弯腰捡起一片残梅,花瓣上还凝着未化的雪粒,“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殿下可知,今早陛下批奏折时,特意在‘太子侍妾’的奏疏上多圈了三道朱砂?”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伸手想抓我的手腕,却在触到我袖口的龙纹暗绣时猛地缩回。
今早皇后赐的织金锦缎,边角处绣着只有后宫主位才能用的翟鸟纹样。
雪光透过窗纸映在他眼底,将那抹惊慌照得纤毫毕现。
“你......你不过是个侍郎之女!”
他后退半步,却被碎瓷片划破了掌心,“父皇不可能为了你......为了我?”
我将残梅轻轻放在他染血的掌心,狐裘在身后拖出一道华贵的阴影,“殿下不如想想,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这东宫之上,究竟该坐什么人。”
话音未落,珠帘突然叮咚作响。
皇后凤冠上的东珠晃过雪光,猩红裙裾扫过满地碎瓷,竟比太子掌心的血还要刺目:“孽障!
在本宫寝殿撒野,当这坤宁宫是你东宫的马厩?”
太子猛地转身,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儿臣......住口!”
皇后的护甲抵住他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