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股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强压下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尖锐的疼痛逼迫自己冷静。
甲方爸爸那张油腻的胖脸和唾沫星子横飞的咆哮,不合时宜地、无比清晰地再次闪过脑海:“废物!
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
明天交不出新方案,卷铺盖滚蛋!”
卷铺盖滚蛋……滚蛋……滚蛋?!
一股混杂着荒谬、愤怒和强烈求生欲的邪火“噌”地一下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烧干了那点恐惧。
她林晚晚,卷铺盖滚蛋?
被雷劈了穿越到这种鬼地方,一睁眼就躺尸旁边?
不行!
绝对不行!
上个月工资还没结清!
社保不能断缴!
她辛辛苦苦攒的买房首付还在银行账户里躺着呢!
她得回去!
“冷静,林晚晚,冷静!”
她无声地对自己低吼,像在项目汇报前无数次做的那样,强行剥离混乱的情绪,启动大脑里那台精密运转的理性分析仪。
身份:王妃(新鲜出炉,还热乎着,就是旁边这位凉透了)。
处境:洞房花烛夜,王妃被毒杀,凶手未知,动机不明。
自身定位:顶包嫌疑人(天字第一号冤大头)。
风险系数:爆表(随时可能被当成凶手拉出去砍头,或者被幕后真凶顺手灭口)。
当务之急:处理尸体(物理层面毁灭罪证),自保(活下去才有机会找回家的路)。
她深吸一口气,那浓郁的甜腥味再次冲击着她的感官,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她强忍着,动作僵硬地从那具冰冷僵硬的尸体旁边挪开,赤脚踩在冰凉光滑的青砖地面上,寒意刺骨。
目光在奢华却陌生的新房里快速扫视。
梳妆台、铜镜、巨大的衣柜、红木雕花的桌椅……最后,她的视线锁定在角落里一个半人高的彩绘大瓷瓶上。
瓶身绘着俗气的牡丹富贵图,瓶口足够大。
就是它了!
林晚晚没有丝毫犹豫。
她几步冲到梳妆台前,抄起那个沉甸甸的铜制烛台,拔掉上面燃烧过半的红烛,只剩下尖锐的底座。
她撩起自己身上那件碍事的王妃吉服下摆,露出里面同样是大红色的丝绸里裤,狠狠心,用力一划!
“嗤啦——”昂贵的丝绸应声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她如法炮制,又从旁边尸体的吉服上撕下更大几块布。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死寂的新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将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