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快速止血带,以近乎粗鲁的动作狠狠扎在顾沉的上臂,勒紧!
“醒醒!
看着我!
顾沉!!”
陆巡几乎是咆哮着,用力摇晃着顾沉已经开始发软的身体,试图将他涣散的视线聚焦。
“你是谁?!
告诉我!
你现在是谁?!”
剧烈的摇晃和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像两道强光,猛地刺穿了顾沉意识中那片冰冷的迷雾和病态的满足感。
他身体剧烈地一颤,涣散的瞳孔艰难地、一点点地重新聚焦。
他低下头,看到自己血流如注的手腕,看到陆巡死死按住他伤口、青筋暴起的手,看到对方脸上那混合着惊怒、焦急和某种更深沉东西的表情。
“我……”顾沉的嘴唇翕动着,发出微弱的气音。
失血带来的眩晕和冰冷感席卷着他,但更深的寒意来自意识深处。
他抬起头,看向陆巡,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空洞得如同两口枯井,所有的光都被吸走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黑暗和茫然。
“不……”他喃喃着,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一种让陆巡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绝望和认知崩塌,“我是画师……”他停顿了一下,空洞的眼神深处,一丝冰冷而诡异的微光如同深渊底部的磷火,倏然闪过。
“而且……”顾沉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形成一个极其微弱、却足以让陆巡心脏停跳的弧度,“……他快醒了。”
---手腕上的伤口像一道耻辱的烙印,被层层的无菌纱布包裹着,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带来沉闷的胀痛。
但更深的痛楚在顾沉的脑子里,像无数根烧红的铁钎在反复搅动。
陆巡冲进来时那惊怒交加的脸,自己手腕上涌出的温热液体,还有……那句话。
那句如同冰锥刺穿灵魂的呓语。
“我是画师……他快醒了。”
这句话像魔咒,日夜在顾沉混乱的思维里回荡。
每一次闪回的记忆碎片都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冰冷、更加具有侵略性。
他不再仅仅是“看到”那些场景,他开始“感受”到“画师”当时的情绪——那种掌控生命的冰冷愉悦,那种将痛苦视为艺术调料的病态满足。
甚至,他开始在短暂的清醒间隙,捕捉到一些模糊的、仿佛来自深渊的低语,用着一种他从未听过、却莫名能理解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