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地浸透着我的四肢百骸。
我扶着椅背,喘息着,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房间角落那个积满灰尘、几乎被遗忘的旧樟木箱子。
那是从娘家带来的唯一物件,里面锁着一些早已被时光遗弃的旧物。
鬼使神差地,我拖着虚浮的脚步走过去。
箱子的钥匙早已不知所踪。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或许是回光返照的最后一丝蛮勇,竟搬起旁边一个沉重的铜香炉,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砸向箱子上那把锈死的铜锁!
“哐当!”
一声闷响。
铜锁应声而落。
箱盖掀开,浓重的樟脑混合着陈年尘埃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我又是好一阵剧烈的咳嗽。
箱子里,是几件早已褪色的旧时学生衣裙,几本纸张发脆的旧书,还有……一个用油纸仔细包裹着的、方方正正的硬物。
我的心,毫无征兆地漏跳了一拍。
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拂开上面的灰尘,一层层剥开那早已失去韧性的油纸。
泛黄的纸张露了出来。
是一张照片。
照片的边缘已经磨损卷曲,画面也因受潮而有些模糊。
但那年轻的脸庞,鲜活的笑容,依旧穿透了五年的尘封与苦难,清晰地撞入我的眼帘。
我的目光,几乎是贪婪地定格在照片右侧那个身影上。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身姿挺拔如松,微微侧着头,清隽的眉眼,嘴角噙着一抹干净温煦的笑意,目光澄澈,仿佛穿透了时光的迷雾,直直地望了过来。
我的指尖抚过那早已模糊的面容,冰凉的触感下,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那蓬勃的暖意。
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滚烫地砸落在泛黄的相纸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就在这片湿痕的边缘,照片的背面,几行墨色早已黯淡、却依旧力透纸背的字迹,如同沉睡多年的密码,猝不及防地闯入我的视线:若得自由身,必踏七彩祥云来娶你。
——陈君白“若得自由身……必踏七彩祥云……来娶你……”每一个字,都像一颗滚烫的子弹,带着跨越时空的呼啸,狠狠射进我早已冰冷死寂的心房!
原来……原来他……他竟……!
巨大的、迟来的、足以摧毁一切的悲恸和荒谬感,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所有麻木的堤坝!
胸腔里那团压抑了五年的血块再也无法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