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的语气让我感到无助,但又自私的希望他们能早点分开,因为我快要被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监视压得喘不过气。
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下,他们给我安排了两个保镖,美其名曰是保护其实是控监控,他们限制了我的行程,除了家和学校哪都不能去。
十五岁时,那个所谓的家终于在父母的相互推搡下倒塌,我在律师事务所坐了一天,听他们你争我夺地分割财产,我感到自己丢失的不仅是记忆还有情感。
我和这栋房子最后分给了妈妈,她把房子拍卖后带我搬去了学校附近,搬家的时候我只拿了一箱书,那五年里只有书籍在真正安抚我的身心。
珍贵的东西少之又少,喘息着却还在不断地失去。
原以为父母破裂的婚姻也会破裂他们拷在我身上的枷锁,父母离婚后依旧疯狂地沉浸在各自的事业里,改变的只有跟在我身后的保镖和父母每天定时定点发来的消息,生活像只巨大的机械钟,每天都在提醒着我活在牢笼里。
我忘了很多事但总记得一种感觉,一种温暖可靠信赖的亲情感,我不相信血缘至亲会是窒息的铁枷。
那年寒假,C城的部分区域开放了烟花禁令,我以邀请邻居共祝新春为由向社区提出放烟花申请,社区批准除夕夜时可以在指定地点燃放。
除夕那天我订购了一百箱烟花,支开了身边所有保镖去布置场地,我假装很开心,他们也放松了警惕,等他们走后我一个人去了天台。
在伪装的那几个小时里,我真的以为自己很开心,可一踏上天台所有的伪装都自动卸下,当第一束烟花冲上天空的声音响起,我已经站在天台的围墙,一束又一束的烟花接续绽放,七彩的火花把不远处的夜空照得绚亮,城市的夜空很少能看到如此美丽的星星。
消防车的声音在一声声烟花爆破中响起,远处的人都在仰望新春,但我只想要自由,那些奔跑的慌乱的人群,今夜就是我们诀别。
我跟着星星一起下坠,冷空气瞬间把我裹挟,失重后肢体本能地变得僵硬,大脑充血呼吸困难心跳加速,眼前忽然闪现出一片茂密的山茶林和幽静的星空,我想抓住那熟悉的景色却很快听见骨头和地面的撞击,还有脏腑破裂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