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如同丧钟敲响,“您御前的‘体面’,办完了。”
我的目光扫过李德全死不瞑目的尸体,又落回萧彻脸上,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冰冷嘲弄,“现在,可以‘干净’地送臣妾走了么?”
萧彻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他看着李德全的尸体,看着瘫软呕吐的福安,看着满殿惊魂未定、如同惊弓之鸟的宫人和禁卫,最后,目光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沈如归…”他嘶哑地、一字一顿地念着我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血沫,“你究竟…想要什么?”
“臣妾想要什么?”
我重复着他的话,颈项上的头颅再次微微歪斜,断裂的皮肉发出轻微的撕扯声。
脸上那诡异的笑容缓缓敛去,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死寂。
“臣妾想要的……”我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空茫,如同从九幽地府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怨毒与彻骨的寒意,穿透殿宇的穹顶,直刺萧彻的灵魂,“陛下,您很快就会知道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那具一直稳稳站立、保持着惊人仪态的无头身体,毫无征兆地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它,或者说,我,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玉像,直挺挺地、轰然向后倒去!
那颗刚刚被“放”回去的头颅,在撞击的力道下,再次与躯体分离,骨碌碌地滚了出去。
这一次,它滚得更远,一直滚到一根盘龙金柱的基座旁才停下。
我的脸,朝上,那双眼睛睁着。
瞳孔深处,仿佛还残留着最后一刻那深不见底的怨毒与冰冷的嘲弄,直勾勾地、穿透虚空,“望”着御座的方向,也“望”着这片即将因她的“死”而永无宁日的宫阙。
死寂。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彻底、更沉重的死寂笼罩了华阳殿。
只有福安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呕吐声,在空旷中显得格外刺耳。
萧彻站在原地,如同被雷亟中。
他看着那具倒在血泊中的无头尸体,看着不远处柱基旁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看着那凝固在脸上、仿佛能穿透阴阳的怨毒眼神……巨大的冲击让他脑中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记了。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明黄色的龙袍内衬。
结束了?
这噩梦般的场景,真的结束了?
这个念头刚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