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老迈的李德全。
“李公公…对不住…对不住…”福安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念叨着,手里的白绫却毫不犹豫地套上了李德全的脖子。
“滚开!
小畜生!
陛下——!”
李德全发出绝望的嘶吼,枯瘦的手疯狂地抓挠着福安的脸和手臂,留下道道血痕。
福安闭着眼,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勒紧!
雪白的绫缎瞬间陷入李德全松弛的皮肉里。
老太监的嘶吼戛然而止,变成喉咙被扼住的“咯咯”声,浑浊的眼睛因窒息而暴突出来,死死瞪着近在咫尺的福安,又似乎想穿透福安,望向御座上那个他侍奉了一生、此刻却沉默如石的主子。
他布满老年斑的脸迅速涨成猪肝色,双腿徒劳地蹬踹着,身体剧烈地抽搐。
<整个大殿,再次陷入一种比死寂更可怕的氛围中。
所有人都像被冻住了,眼睁睁看着这荒诞血腥的一幕在御前上演。
只有李德全垂死挣扎的“嗬嗬”声和身体撞击金砖的闷响,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一声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萧彻的脸色由铁青转为死灰。
他站在那里,握着剑,像一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木偶。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呵斥,想阻止,但目光触及我那具稳稳站立、颈项断裂处依旧淌血、脸上却挂着冰冷诡异笑容的身影时,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眼前的“沈如归”,已非他所能掌控,甚至…非他所能理解。
他引以为傲的皇权,在那诡异的平静和血腥面前,脆弱得如同薄纸。
时间在极度恐惧中被拉长。
终于,李德全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猛地一蹬腿,身体彻底瘫软下去。
那双暴突的眼睛,依旧死死地“望”着御座的方向,凝固着无尽的怨毒和不解。
福安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看着李德全扭曲的尸体,又看看自己沾满血污和那老太监口涎的双手,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秽物的酸臭味混合着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我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只是在欣赏一出拙劣的闹剧。
颈项处的血液似乎流得慢了些,但断口依旧狰狞。
“陛下,”我再次开口,声音打破了这令人作呕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