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臣妾的头,已经‘死’过一次了。
血也流了。
这‘死’,算是成了吧?”
“至于臣妾为何还能站在这里……”我微微歪了歪头,“或许是老天爷觉得,臣妾这十年,替陛下挡过的刀、染过的血、熬过的夜、算计过的人……还不足以换您今日这一纸‘赐死’的恩典?
它觉得,臣妾的‘债’,还没还清呢?”
“又或许……”我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地上那卷被我头颅滚过而沾染了血污的明黄圣旨,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森然,“是臣妾自己,觉得这‘死法’太过轻易,配不上陛下您‘行止乖戾,有损妇德’这八字金口玉言的评语?
臣妾总得…做点什么,才不负陛下如此‘厚望’吧?”
“李公公,”我的声音陡然变得阴冷粘稠,如同毒蛇吐信,“圣旨宣读完了,您这差事,是不是还没办完?”
老太监李德全猛地一哆嗦,浑浊的老眼里满是绝望的恐惧,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
“白绫,”我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匹同样沾了血的白绫上,语气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还在那儿躺着呢。
陛下赐的‘体面’,本宫用不上了。
不过……”我的目光再次转向瘫软如泥的福安小太监,嘴角的弧度弯得更加诡异。
“福安,”我唤他,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入骨髓,“本宫的头,沉么?”
福安哪里还说得出话,只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钻进金砖缝里去。
“看来是沉。”
我自问自答,“那…李公公,你年岁大了,手也抖,这‘体面’的活儿,不如让福安替你办了?”
李德全和福安同时剧烈地颤抖起来,惊恐地看向我。
我的头颅转向萧彻,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如同地狱里盛开的彼岸花:“陛下,您说呢?
臣妾替您处置个不中用的奴才,省得他们连‘赐死’这点小事都办不利索,污了您的眼,也…脏了臣妾的朝服。
您,不会怪臣妾…僭越吧?”
萧彻死死地盯着我,那双曾被我视为星辰大海的深邃眼眸里,此刻只剩下翻江倒海的惊骇、暴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深不见底的恐惧。
他握着天子剑的手,指节捏得发白,剑尖却微微下垂,失去了指向的锐气。
我的话语,我的存在,像一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