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惨白的脸上。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弧度。
那不是一个完整的笑容,只是唇角肌肉的微微抽动,牵扯着凝固的血迹,形成一个诡异到极点的表情。
没有声音,却比任何厉鬼的咆哮都更具冲击力。
“啊——!”
又一个禁卫终于崩溃,丢掉了手中的长刀,抱头发出凄厉的嚎叫,转身就向殿外狂奔。
这声嚎叫打破了死寂的魔咒,也彻底点燃了萧彻濒临爆炸的恐惧与暴怒。
“废物!
一群废物!”
他厉声咆哮,声音因极致的惊怒而扭曲变调,再不复往日的冰冷威严。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带的九龙天子剑,剑锋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不祥的寒芒,直指我,“沈!
如!
归!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他握着剑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陛下,”我的头颅开口了,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丝奇异的金属质感,从喉管摩擦着断裂的气管发出,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每一个字都敲击在人心最脆弱的地方,“臣妾自然是人。
活生生的人。”
我的眼珠转动,目光落在自己依旧染血的朝服上,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您看,这朝服还是脏了。
是您,还有您这些不懂规矩的奴才,弄脏的。”
“胡说八道!
妖言惑众!”
萧彻厉喝,试图用音量压下心中的恐惧,剑尖因用力而微微颤动,“你已身首异处!
分明是妖邪附体!
给朕…给朕放箭!
射杀此獠!
射成齑粉!”
他对着那些同样惊魂未定、握着弓弩却迟疑不决的禁卫嘶吼。
禁卫们面面相觑,射杀一个刚刚亲手砍下自己头颅还能说话、还能把头颅放回去的“人”?
这超出了他们所有认知的极限。
“陛下,”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耐心”,“臣妾方才说了,‘赐死’的旨意,臣妾领了。
您要臣妾死,臣妾便自己动手,干干净净,体体面面。
这还不够么?”
我缓缓抬起手,那只刚刚提过自己头颅的手,指尖还沾着粘稠的血和几缕发丝。
我用一种近乎温柔的动作,轻轻拂过颈项那狰狞的断口边缘,指尖沾染上更多温热的血液。
这个动作缓慢而清晰,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自赏意味。
“您看,”我举着染血的指尖,目光再次对上萧彻惊骇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