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开学第一天的混乱像被按下了快进键。
班主任是个笑容和蔼但眼神锐利的中年女老师,姓陈。
她雷厉风行地排了座位,宣布了班规,发下厚厚一摞新书,空气中弥漫着新学期的兴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默和我,被命运(或者说陈老师的排座表)安排在了教室的两个极端——他靠窗最后一排,仿佛自带结界;我则在靠门第一排,像被钉在老师眼皮底下的标本。
很好,物理距离最大化,完美符合我此刻“离那个神经病越远越好”的核心诉求。
我刻意忽略掉从教室后方偶尔飘来的、带着探究意味的冰冷视线,埋头整理新书,努力把那个豆浆狼藉的早晨和那道冰冷的质问甩出脑海。
然而,事情似乎并没有按照我期望的剧本发展。
第二天清晨,我踩着早自习的铃声冲进教室,刚把沉重的书包甩在椅子上,目光就被桌角一个不属于我的东西吸引了。
一个透明的玻璃瓶。
瓶身还带着清晨的微凉,里面盛着温热的、乳白色的液体。
牛奶。
瓶口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无声地宣告着它的新鲜和温度。
没有标签,没有纸条,没有任何能表明主人身份的东西。
它就那么突兀又安静地立在我的桌角,像一个沉默的谜题。
我愣住了,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同学们大多在埋头看书或小声交谈,没人注意这边。
后排靠窗的位置,林默已经坐在那里,侧脸对着窗外初升的太阳,轮廓被镀上一层淡金,手里拿着一本英文原版书,看得专注,仿佛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
是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摁了回去。
怎么可能?
昨天还一副恨不得用眼神在我手腕上再刻一道疤的样子,今天就来送温暖?
逻辑不通。
大概是哪个同学放错了地方?
或者是…某种恶作剧?
我狐疑地拿起那瓶牛奶,入手温热的触感很真实。
犹豫了几秒,本着“不拿白不拿,浪费可耻”的原则(主要是早上确实没来得及吃早饭),我拧开瓶盖,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温热的、带着淡淡甜香的液体滑入喉咙,瞬间抚慰了空荡荡的胃。
味道…很纯粹,就是纯牛奶加热后的味道,没有任何添加剂的感觉。
还挺好喝。
接下来的日子,这瓶温热的牛奶如同一个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