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的、属于“人”的形态!
我父亲,祖父,曾祖父……他们都不是死于意外或疾病,他们是活生生被镜中的恶鬼,当成了稳固存在的祭品!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巨大的悲愤和彻骨的寒意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站立不稳。
日记后面还有几页,字迹已经潦草混乱到难以辨认,充满了绝望的哀嚎、无用的符咒涂抹和对后代的警告,最终戛然而止。
曾祖父陈世昌的生命,也终结在了1920年,他三十岁的那一年。
我瘫坐在冰冷的、满是灰尘的阁楼地板上,背靠着那个空荡荡的樟木箱子。
日记本滑落在地。
窗外,天色不知何时已经再次暗沉下来,最后一抹惨淡的夕阳余晖被浓重的乌云吞噬。
屋子里迅速陷入一片昏黑。
恐惧依旧存在,但一种更强烈的、近乎毁灭的暴怒,如同地底的岩浆,在我冰冷的胸腔里翻腾、咆哮。
凭什么?
凭什么我们陈家每一代长子,都要成为这镜中恶鬼的牺牲品?
凭什么要像待宰的牲畜一样,在三十岁那年,被它无声无息地吞噬、取代?
“替身……” 我咀嚼着这个浸满血泪的字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一股混杂着悲愤、不甘和毁灭冲动的力量,猛地冲散了盘踞已久的恐惧。
我不能死!
至少,不能像我的先辈那样,在恐惧和绝望中,被那东西悄无声息地抹去!
一个疯狂而清晰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我混乱的思绪:它需要替身来稳固它的存在?
它觊觎我的躯壳?
**那就让它来!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在它最渴望的时刻,给它致命一击!
在它以为猎物唾手可得、心神激荡的刹那,斩断这纠缠百年的诅咒!
我猛地站起身,黑暗中,眼睛因为充血和决绝而灼灼发亮。
目光扫过阁楼角落,那里躺着一把我之前撬木板用的、沉甸甸的锈铁棍。
我走过去,一把将它抄在手中。
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沉甸甸的份量压着手臂,却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战栗的踏实感。
不够!
我踉跄着冲出阁楼入口,沿着吱呀作响的楼梯冲下二楼。
记忆在黑暗中异常清晰——白天搜索时,在厨房角落一个废弃的碗柜后面,我瞥到过一个蒙尘的旧木匣!
跌跌撞撞地冲进厨房,凭着记忆摸